第78章 混沌視界溯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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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內潮濕的岩壁上,凝結的水珠緩緩滑落。
    每一滴水珠墜地的聲響都被某種神秘力量拉長,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成悠長的歎息。
    杜文軒盤坐在篝火旁調息,跳動的火光照亮他緊鎖的眉頭。
    右臂星紋不受控製地閃爍著,暗紅色的魔紋與手機係統釋放的青光交替明滅,如同兩個對峙的古老文明在進行某種加密對話。
    “你的靈力軌跡不對。”
    玉無瑕突然伸手按住他的眉心,指尖剛觸及皮膚就觸電般縮回。
    她的冰藍靈力在接觸瞬間被扭曲成螺旋狀,“靈根在逆行!經脈裏的靈力正在倒流!”
    杜文軒還未來得及回應,眼前的世界突然坍縮成無數光點。
    混沌視界不受控製地展開,他看到自己的丹田處,灰蒙氣流與暗紅絲線交織成詭異的雙螺旋結構。
    每旋轉一圈,就有細如塵埃的黑色晶粒從靈根剝落。
    是印魔神心髒時殘留的碎片,此刻正在他體內蘇醒。
    【警告!因果糾纏態形成】
    手機係統在識海中炸開刺目紅光,機身竟短暫實體化懸浮在他眼前。
    金屬外殼上那些細密的裂紋正在蠕動,紋路與落星崖底見過的魔神圖騰分毫不差。
    屏幕不斷閃爍的亂碼中,隱約可見“同頻共振”四個漢字。
    “胖師父!快記錄這個頻率!”
    杜文軒嘶吼著指向自己丹田。
    他感到喉嚨裏湧上一股鐵鏽味,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胖頭陀早已將降魔杵碾成金箔,此刻正以驚人的速度在空中拓印靈根爆發的波動軌跡。
    他的瞳孔突然變成純金色,三層下巴的肥肉都在顫抖:
    “阿彌陀佛!這特麽是‘涅盤三問’的第三劫頻率啊!佛門千年都沒人見過的——”
    洞外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兩具嵌著渡業金珠的魔屍破開夜幕,腐爛的手爪距離杜文軒咽喉僅剩三寸。
    它們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星圖碎片的光芒,散發著與蘇九娘星圖同源的氣息。
    時間在那一刻變得粘稠。
    杜文軒無意識地抬起右手,掌心浮現出不足拳頭大的微型黑洞。
    那漩渦看似渺小,卻讓周圍的空間產生肉眼可見的扭曲。
    魔屍天靈蓋上的渡業金珠被硬生生扯出,連同內部的星圖碎片一起絞碎成星光。
    “混沌即有序……”
    杜文軒喃喃自語,聲音裏帶著不屬於他的古老回響。
    手機係統外殼的裂紋在此刻蔓延到屏幕,彈出新的提示:
    【吞噬完成|係統汙染度19|靈台守心印受損】
    玉無瑕的合歡鈴突然自行炸響。
    情聖境特有的“溯情絲”從她指尖迸發,刺入杜文軒經脈的瞬間卻撞上了無形的記憶屏障。
    無數陌生畫麵如決堤洪水般衝進她識海——
    高聳入雲的玻璃大廈,呼嘯而過的金屬飛鳥,閃爍的電子屏幕……這些地球記憶的碎片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是……你的故鄉?”
    玉無瑕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冰藍道袍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看到的最後一幕,是杜文軒記憶中自己消散成星光的畫麵——那分明是未來尚未發生的場景。
    胖頭陀突然扯下袈裟罩住三人。
    佛門“閉口禪”形成的金色結界內,他壓低聲音:
    “你小子的靈根在吃‘時間’!”
    降魔杵投影出的三維圖譜上,杜文軒爆發時的波動曲線與佛門秘典記載的“刹那永恒”完全重合。
    最詭異的是,圖譜邊緣浮現出半張蘇九娘的臉,嘴唇開合間吐出兩個無聲的字:鑰匙。
    虛弱如潮水般襲來。
    杜文軒癱軟在玉無瑕懷中,看著手機係統緩緩虛化回識海。
    最後消失的,是機身背麵那道形似逆命簽的刻痕——那分明是縮小版的魔神心髒紋路。
    “七日……”石壁上的水珠突然懸浮到半空,組成蘇九娘特有的星軌文字。
    胖頭陀用降魔杵挑開結界一角,潮濕的岩壁上,星圖投影正勾勒出合歡宗山門的輪廓。
    畫麵中無數弟子在血色中奔逃,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與落星崖底一模一樣的“逆命簽”心髒。
    最下方一行小字泛著血光:七日後,合歡見
    玉無瑕突然悶哼一聲。
    她胸前的無瑕冰心裂開第二道縫隙,透過裂紋能看到未來七日無數可能的分支——每一條都指向血色彌漫的合歡宗祭壇。
    在某個特別清晰的畫麵裏,她看到自己手持合歡鈴站在祭壇中央,而杜文軒的右臂已經完全魔化,正將星圖碎片按向那顆跳動的心髒。
    “我們必須——”杜文軒剛開口,洞外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
    整座山體都在震顫,碎石如雨點般從洞頂墜落。
    胖頭陀猛地抬頭,金箔上的波形圖突然變成刺眼的直線:
    “有人在強行撕裂空間!”
    玉無瑕突然抓住杜文軒的手腕。
    她的瞳孔完全變成了冰藍色,聲音裏帶著預知未來的空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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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擇時刻到了。情蠱告訴我,現在有兩條路——”
    她豎起兩根手指,指尖分別凝聚出不同的畫麵,“第一條,立刻前往合歡宗,但會落入天機閣的陷阱;第二條……”
    第二幅畫麵裏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去找灰袍修士,他會帶我們找到真正的星圖。”
    胖頭陀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他背上的金蓮印記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紫色,正在滲出絲絲黑血:
    “老衲的佛心感應到……這兩條路都是死局。”
    他艱難地掏出一塊油膩膩的烤雞腿骨頭,“但若加上這個……”
    杜文軒瞳孔驟縮。
    那雞骨頭上刻著歪歪扭扭的符文,正是胖頭陀在隧道裏施展“九劫業火陣”時念錯的佛經。
    當時他故意將“照見五蘊皆空”背成了“照見五蘊皆空,但可以有烤雞腿”。
    “第三條路。”
    杜文軒突然明白了什麽,右臂星紋自動投射出一幅星圖,與岩壁上的投影重疊。
    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浮現出一座被遺忘的佛寺輪廓,“無量寺。那裏藏著能解讀星圖的‘三生石’。”
    玉無瑕的無瑕冰心突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第三道裂縫出現的同時,她看到新的未來畫麵:
    胖頭陀站在無量寺的藏經閣裏,手中捧著一本封麵是烤雞腿圖案的“佛經”。
    洞外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岩壁上的星圖突然扭曲,蘇九娘的臉變得猙獰:
    “快走!它們來了!”
    隨著這聲警告,整個山洞開始崩塌。
    胖頭陀一把抓起烤雲板殘片:
    “走!老衲知道近路!”
    他咬破手指在殘片上畫了個烤雞腿圖案,那殘片竟懸浮起來,化作巴掌大的飛舟。
    三人躍上飛舟的瞬間,山洞徹底坍塌。
    煙塵中有數十道黑影竄出,每一具魔屍的天靈蓋上都嵌著與蘇九娘星圖同源的碎片。
    最可怕的是領頭那具——它脖頸上掛著的,赫然是杜文軒在魔血門見過的合歡鈴仿製品。
    飛舟衝入夜空的刹那,杜文軒的右臂突然傳來劇痛。
    星紋完全變成了魔神圖騰的模樣,手機係統在識海中彈出最後一條警告:
    【混沌同化率42|倒計時6天23小時59分|靈台守心印即將崩潰】
    玉無瑕緊緊握住他的手。
    在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情蠱釋放出的粉紅色靈絲與混沌氣流交織,暫時壓製了魔紋的蔓延。
    胖頭陀在前方操縱飛舟,嘴裏哼著荒腔走板的調子:
    “烤雞腿啊涅盤經,一口下去見光明……”
    在他們身後,崩塌的山洞廢墟裏,一塊刻著“小心玉簡”的碎石緩緩沉入地底。
    石縫中滲出絲絲黑氣,隱約組成了三個字: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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