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鑫澤見陳妤馨緊咬著唇瓣不肯鬆口，忽然冷笑一聲直起身，伸手在牆壁暗格按了幾下。審訊室側麵的金屬板緩緩滑開，露出嵌在牆內的顯示屏，屏幕亮起時泛著刺目的藍光。
    “看來不動真格的，你們是打算把嘴焊死了。”她指尖在控製台上飛快敲擊，“別以為網內那些死角真能藏住秘密。”
    沈可馨猛地瞪大眼，謝錦洋也倏然抬頭——屏幕上閃過的街景分明是網內三區的狹窄巷弄，她們上周還在那裏追過感染者，當時連個監控探頭的影子都沒見著。
    “這不可能！”曾文茜失聲喊道，“我們巡邏時排查過所有公共區域，根本沒有監控設備！”
    “針孔攝像頭藏在排水管裏，‘天眼’係統架在廢棄信號塔頂端。”祝鑫澤調出一段段視頻縮略圖，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你們這群感染者忙著內鬥的時候，總基地的眼睛可一直盯著網裏的風吹草動。”
    隨著她按下確認鍵，主屏幕突然切換到李俊廷住所的畫麵。像素不算清晰，卻能看清管萱栩坐在沙發邊緣，指尖纏著的藍絲帶垂在李俊廷手背上。兩人起初在低聲爭執，管萱栩突然抓起桌上的黃銅管，冰涼的金屬管順著李俊廷的手腕緩緩滑向衣領，李俊廷推拒的動作漸漸軟下來，最後竟被管萱栩按在地毯上，浴袍的衣襟散開大半。
    畫麵雖然沒有直白的裸露，卻能從交纏的肢體和起伏的肩頭讀懂其中的曖昧。管萱栩吻上李俊廷脖頸時，後者偏過頭的弧度帶著半推半就的縱容，指尖甚至抓皺了對方的衣角。
    審訊室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沈可馨的表情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嘴角抽搐著說不出話；謝錦洋攥緊的指節泛白，眼神裏的震驚幾乎要溢出來；曾文茜猛地別過臉，耳尖卻紅得驚人；陳妤馨盯著屏幕裏李俊廷鎖骨處若隱若現的紅痕，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那天夜裏瞥見的浴袍撕裂聲突然在耳畔炸響。
    “平時網裏麵發生的事你們都看得見！”沈可馨突然拍著桌子站起來，手銬碰撞的脆響震得人耳膜發疼，“那為什麽任由感染者互相殘殺？為什麽紅血病毒擴散時你們隔岸觀火？！”
    祝鑫澤抬手按下暫停鍵，屏幕定格在管萱栩咬住李俊廷耳垂的瞬間。她轉身從文件袋裏抽出幾張照片甩在桌上，照片裏是曾文茜和陳妤馨在雜物間的身影——陳妤馨正幫曾文茜拔掉發間的碎玻璃，指尖無意劃過對方的下頜，兩人靠得極近，呼吸交纏。
    “上次曾文茜和陳妤馨在雜物間‘拍芝士’，我也在看。”祝鑫澤的聲音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總基地要的是有用的棋子，不是看你們搞拉拉扯扯的戲碼。有些事都是沒有必要的不真實的我們隻需要一個動機就像某個走勢的政客都是些謊言罷了，你們應該早忘了。李俊廷和赤色火藥二把手勾連，這才是值得關注的大事。”
    顯示屏突然自動跳轉畫麵，一段新的錄像開始播放。這次是李俊廷的臥室，針孔攝像頭藏在吊燈罩裏，能清晰看見管萱栩解開李俊廷睡裙的帶子，而那個一向正直的總指揮，竟沒有推開她。
    “夠了！”謝錦洋突然吼道，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祝鑫澤慢悠悠地轉著椅子，目光在四人臉上一一掃過：“很簡單，說出李俊廷和赤色火藥的全部交易，你們巡邏隊或許還能保住最後幾分體麵。”
    她的指尖在鍵盤上敲出輕響，下一段錄像的進度條正在緩緩加載，畫麵預覽裏，管萱栩正將那把沾過血的匕首，輕輕放在李俊廷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