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回 林黛玉姑蘇省親 林府內眾人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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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林黛玉與身為朝廷大將軍的賈寶玉一路曉行夜宿,一路上青山綠水連綿不絕,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車輪滾滾揚起陣陣塵土。
    那林黛玉在車中,透過車窗縫隙,遠遠望見熟悉的姑蘇城郭輪廓在視線中逐漸清晰,一時間,萬千思緒湧上心頭,眼眶瞬間泛紅,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應俱全。她手扶車窗,身子微微前傾,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激動,嘴唇微微顫抖,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多年的思念仿佛要在這一刻噴薄而出。
    待車馬緩緩行至林府門前,那朱紅色的大門依舊威嚴莊重。早有眼尖的門房瞧見,趕忙一路小跑著報與府中眾人知曉。頃刻間,林如海、賈敏夫婦率領一眾家人浩浩蕩蕩地迎出府來。
    林黛玉見了父母,眼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急忙下車,腳下如踩雲朵般,三步並作兩步奔至跟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淚如雨下,聲音帶著哭腔說道:“父親、母親,女兒不孝,多年未見,讓二老日夜牽掛了。”賈敏心疼不已,趕忙雙手扶起女兒,母女二人緊緊相擁,淚水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這些年的分離之苦都化作淚水流盡。
    林如海亦是眼眶濕潤,他微微顫抖著聲音,滿是慈愛地說道:“我兒受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說著,林如海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林黛玉的頭,那眼中的慈愛與憐惜如同春日暖陽,暖進林黛玉的心底。
    眾人移步至府中花廳,花廳內布置得典雅精致,紫檀木的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眾人分賓主落座,賈寶玉身著戎裝,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蒼鬆,英姿颯爽,盡顯大將風範。他上前給林如海、賈敏行禮,動作幹脆利落。
    林如海麵帶微笑,眼中透著讚賞,說道:“寶玉,如今身為大將軍,保家衛國,真乃我林家之榮耀。多年不見,愈發英武不凡了。”賈寶玉忙躬身,謙遜地答道:“姑父過獎了,小侄不過是盡些綿薄之力,保衛家國乃分內之事,不敢當此讚譽。”
    正說著,丫鬟清脆的聲音在廳外響起:“少爺抱著小公子過來了。”隻見林承祖抱著孩子,邁著穩健的步伐款步走進廳中。他臉上洋溢著初為人父的喜悅,眼神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孩子。林黛玉忙迎上去,眼中滿是歡喜,俯身看著繈褓中粉雕玉琢的小侄兒,忍不住輕聲說道:“哎喲,這孩子生得真是可愛,瞧這眉眼,像極了弟弟。粉嘟嘟的小臉,真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林承祖微笑著說:“姐姐喜歡就好,這孩子一來,可給府裏添了不少喜氣。母親整日裏抱著他,歡喜得不得了,連飯都多吃了些。”說著,林承祖輕輕晃動著懷中的孩子,孩子咯咯地笑著,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般在廳中回蕩。
    眾人圍坐一處,丫鬟們端上香氣四溢的茶水。林黛玉將賈府中的瑣事,諸如姐妹們起詩社時的趣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詩題,時而為一個精妙的詩句拍手稱讚,時而又因意見不合爭得麵紅耳赤;還有老太太平日裏和兒孫們相處的溫馨日常,老太太如何疼愛晚輩,時常給大家講一些年輕時的故事等等,一一說與父母聽。林如海聽得津津有味,時而點頭表示認同,時而微笑露出欣慰之色,感慨道:“賈府到底是鍾鼎之家,禮數周全,孩子們聚在一起,倒也風雅有趣。隻是如今寶玉身為大將軍,想來平日裏事務繁忙,難得有這般閑暇。”
    賈寶玉笑著說道:“姑父放心,如今邊境暫無戰事,朝廷也暫無緊急軍務,外甥方能抽出時間陪林妹妹回來省親。平日裏雖事務繁雜,但能有此機會與家人相聚,倒也覺得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賈敏拉著林黛玉的手,細細端詳,眼神中滿是心疼,輕輕撫摸著林黛玉的臉頰說:“我兒在賈府,雖說有老太太疼著,可終究不比在自家,這些年,你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林黛玉忙寬慰道:“母親放心,老太太與舅母、姐妹們對我都極好,女兒在賈府一切都好。隻是時常思念父母,今日能回來,見到二老安康,又得見小侄兒,女兒心願已了。”
    正說著,林府的廚子呈上一桌豐盛的菜肴,皆是姑蘇特色美食。精致的雕花瓷盤中,鬆鼠鱖魚色澤紅亮,魚身炸得金黃酥脆,高高隆起,猶如鬆鼠翹尾,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響油鱔糊熱氣騰騰,鱔絲鮮嫩,澆上熱油後“滋滋”作響,香氣撲鼻;還有那軟糯香甜的梅花糕,形似梅花,點綴著紅綠絲,讓人垂涎欲滴。眾人圍坐桌前,舉杯共飲,歡聲笑語回蕩在花廳之中,其樂融融。
    飯後,賈寶玉與林承祖在園中轉悠。園中景色宜人,假山怪石林立,綠水潺潺流淌,花草樹木鬱鬱蔥蔥。林承祖說道:“寶玉,如今身為大將軍,朝堂之上想必風雲變幻,你可要多加小心。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困境。”賈寶玉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弟弟放心,我自會謹慎行事。隻是這官場如戰場,暗流湧動,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複。但我既已擔此重任,便會盡力而為,不負家族期望,為國家社稷鞠躬盡瘁。”林承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此心便好。若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咱們一家人自當相互扶持,共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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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林黛玉陪著賈敏、林承祖之妻賈惜春在房中逗弄孩子。賈敏看著孫子,眼中滿是疼愛,輕輕捏了捏孩子的小臉蛋,忍不住歎道:“隻可惜你姐姐遠在京都,不能時常見麵。如今這孩子還小,往後日子長著呢,隻盼你們姐妹能多些相聚的時日。”林黛玉點頭稱是,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模樣,心中默默祈願,願這孩子一生順遂,平安喜樂。賈惜春在一旁微笑著說:“姐姐難得回來,咱們可要好好聚聚,讓姐姐多陪陪小侄兒。”
    這時,林如海走進房中,看著眾人逗弄孩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走到近前,從林承祖手中接過孩子,仔細端詳著孩子的眉眼,思索片刻後說道:“這孩子眉眼間透著一股靈秀之氣,就叫林逸塵吧。逸,代表逸群之才,希望他將來能有超凡的才華;塵,雖身處塵世,卻能保持一顆純淨之心。”眾人聽了,紛紛點頭稱讚,覺得這名字取得恰到好處。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林府燈火通明。柔和的燈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庭院的小徑上。眾人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這一天溫馨而又難忘的相聚。
    在這溫馨的氛圍中,林逸塵似乎感受到了家人們的喜悅,揮舞著小拳頭,嘴裏咿咿呀呀地說著隻有他自己才懂的“嬰語”,逗得眾人又是一陣歡笑。賈敏從林如海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輕輕搖晃著哄他入睡,那模樣滿是慈愛與溫柔。
    林黛玉看著母親哄孩子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溫暖與感動,思緒也飄回到自己小時候,母親也曾這般溫柔地嗬護著自己。她輕聲對賈敏說:“母親,瞧您哄孩子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我小時候,您也是這般細心照料我。”賈敏微笑著,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說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你都已長大成人,又看著這小孫兒出生,感覺像是昨日之事。”
    賈惜春在一旁笑著打趣道:“姐姐,等日後小逸塵長大些,說不定也像您一樣,飽讀詩書,才情出眾呢。”林黛玉抿嘴一笑,說道:“若真是如此,那自然是極好的。隻盼他能平安長大,順遂無憂。”
    此時,屋外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聲音婉轉悠揚,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姑蘇城的千年故事。眾人皆是一愣,林承祖笑著解釋道:“這是府裏的樂師在練習呢,姑蘇之地,向來對絲竹之音頗為講究。”賈寶玉聽聞,不禁讚道:“此曲悠揚動聽,聞之令人心曠神怡,不愧是姑蘇樂師,技藝精湛。”
    眾人沉浸在這美妙的笛聲中,一時之間,房內安靜下來,唯有孩子均勻的呼吸聲和著笛聲,交織成一曲別樣的樂章。
    過了許久,笛聲漸停。林如海緩緩說道:“如今,咱們一家人難得相聚,實乃幸事。隻是寶玉身為大將軍,日後怕是又要奔赴前線,保衛家國。黛玉在京都,也不能常伴左右。但無論身在何處,咱們林家的親情,都如同這姑蘇城的根基,堅不可摧。”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心中滿是對家族情誼的珍視。
    林黛玉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說道:“父親,寶玉在前線,刀槍無眼,還望您能在朝中多多留意,若有機會,也好為寶玉尋個安穩些的差事。”林如海微微點頭,說道:“我兒放心,寶玉乃國家棟梁,我自會留意。隻是如今局勢變幻莫測,一切還得看機緣。寶玉,你自己在軍中,也要萬事小心。” 賈寶玉神色堅定地說道:“姑父放心,小侄定當奮勇殺敵,保家衛國。隻是家中之事,還望姑父和林妹妹多多費心。”
    夜已深,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光輝,將林府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眾人雖有千言萬語,但也知夜深人靜,不宜打擾彼此休息,便各自散去,回房安歇。林黛玉躺在熟悉的床上,聞著被褥間熟悉的香氣,心中滿是安寧。她望著窗外的明月,默默祈禱家人平安,思緒漸漸飄遠,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輕柔地灑在林黛玉的臉上。她悠悠轉醒,看著熟悉的房間布置,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兒時。洗漱完畢後,她走出房門,隻見園中的花草樹木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露珠,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賈惜春正巧路過,見到林黛玉,笑著說道:“姐姐,你起得早。今日府裏準備了些姑蘇的特色點心,一會兒可要多吃些。”林黛玉微笑著點頭,與賈惜春一同前往飯廳。飯廳裏,林如海、賈敏、林承祖和賈寶玉都已到齊。眾人圍坐在一起,享用著早餐,餐桌上擺滿了玫瑰鬆子糖、定勝糕等各式點心,還有新鮮的米粥和小菜。
    用餐時,林承祖說道:“姐姐,寶玉難得來姑蘇,今日我便帶你們四處逛逛,領略一下姑蘇的風土人情。”林黛玉和賈寶玉皆是眼前一亮,欣然答應。賈敏笑著叮囑道:“你們出去可要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飯後,三人收拾妥當,便出了林府。姑蘇城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如織。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有賣精美刺繡的,有賣香甜糕點的,還有賣小巧玲瓏的手工藝品的。林承祖帶著他們先來到了姑蘇城最著名的園林——拙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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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園門,林黛玉便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亭台樓閣,錯落有致,綠水環繞,曲徑通幽。園中假山形態各異,有的像威猛的獅子,有的像靈動的猴子,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賈寶玉不禁感歎道:“此園之美,真乃人間仙境,難怪世人皆讚姑蘇園林甲天下。”林承祖笑著介紹道:“這拙政園曆經數百年修建,融合了江南園林的諸多精妙之處,每一處景致都別具匠心。”
    他們沿著蜿蜒的小徑漫步,欣賞著園中的美景。來到一座湖心亭,三人停下腳步,憑欄而望。隻見湖麵上波光粼粼,荷葉田田,粉色的荷花在綠葉的映襯下,宛如嬌羞的少女,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瓣兒全展開了,露出嫩黃色的小蓮蓬。微風拂過,送來陣陣荷香,令人心曠神怡。
    林黛玉看著眼前美景,詩興大發,說道:“如此美景,不可無詩。”於是,她略作思索,輕聲吟道:“姑蘇園林入畫箋,湖光荷影映亭前。清風送韻香盈袖,恰似人間世外田。”賈寶玉和林承祖聽了,紛紛拍手稱讚,賈寶玉說道:“林妹妹才情依舊,此詩將這園林美景描繪得淋漓盡致。”
    在拙政園遊玩許久後,三人又來到了寒山寺。寺廟中香煙嫋嫋,鍾聲悠揚。寺內的牆壁上刻滿了曆代文人墨客的詩詞,透著濃厚的文化底蘊。林承祖說道:“這寒山寺因張繼的《楓橋夜泊》而聞名遐邇,‘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此詩流傳千古,讓這寒山寺聲名遠揚。” 林黛玉和賈寶玉一邊欣賞著牆壁上的詩詞,一邊感受著寺廟的寧靜與莊嚴。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三人帶著滿心的歡喜與疲憊,踏上了歸府的路途一路上,他們談論著今日的所見所聞,歡聲笑語回蕩在姑蘇城的街道上……
    不知不覺,林黛玉和賈寶玉在林府已度過一月有餘的時光。這日,林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正是林逸塵滿月之喜。府中賓客盈門,眾人紛紛前來道賀,送上對小公子的美好祝福。
    宴廳內,擺滿了豐盛的酒席,珍饈美饌琳琅滿目。親朋好友們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林黛玉看著繈褓中愈發可愛的林逸塵,心中滿是歡喜,卻又不禁泛起一絲對遠在京都的兒子賈玉瀾的思念。那思念如絲線般纏繞在心頭,越纏越緊。
    趁著眾人酒興正濃,林黛玉悄悄拉了拉賈寶玉的衣袖,兩人移步到一處安靜的角落。林黛玉眼中滿是眷戀與不舍,輕聲說道:“寶玉,咱們來此已一月有餘,逸塵滿月之喜也已圓滿,我心中甚是想念家中的玉瀾。”賈寶玉看著林黛玉略帶愁緒的麵容,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說道:“林妹妹,我又何嚐不想念玉瀾,咱們也確實離家許久了,是該回去了。”
    兩人心意相通,決定向林如海、賈敏夫婦以及林承祖、賈惜春夫妻辭行。待宴畢,眾人回到內堂,林黛玉和賈寶玉走到林如海與賈敏麵前,雙雙跪下。林黛玉眼中含淚,說道:“父親、母親,女兒與寶玉來府已有月餘,承蒙二老悉心照料,讓我們感受到家的溫暖。隻是如今家中尚有幼子牽掛,我們想明日便啟程回京都。”
    賈敏聽了,心中一陣酸楚,眼眶泛紅,忙扶起女兒,說道:“我兒,為娘又何嚐舍得你們離去,隻是玉瀾尚小,你們為人父母,理應陪伴在側。”林如海雖神色平靜,但眼中也難掩不舍,緩緩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回去吧。路途遙遠,你們二人務必小心,到了京都,記得修書報平安。”
    隨後,兩人又來到林承祖和賈惜春麵前。林承祖拍了拍賈寶玉的肩膀,說道:“姐夫,姐姐,此次相聚雖短,但也十分難得。你們回去後,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和玉瀾。”賈惜春拉著林黛玉的手,眼中噙著淚,說道:“姐姐,下次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回去後,要多保重身體。”林黛玉點頭應道:“弟弟、弟媳,你們在家中也要照顧好父母,替我多陪陪他們。”
    是夜,林黛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望著窗外那輪明月,心中滿是對父母、弟弟一家的不舍,以及對京都家中兒子的牽掛。明日便要踏上歸程,這一月在林府的點點滴滴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從初到林府與父母相擁而泣,到與家人圍坐一堂的溫馨時刻,再到與弟弟、寶玉一同遊覽姑蘇的歡樂時光……每一個瞬間都無比珍貴,讓她難以忘懷。
    而賈寶玉同樣難以入眠,他深知這離別之苦,卻也明白責任所在。身為將軍,家中幼子與朝堂之事皆需他回去擔當。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月光下靜謐的林府,心中默默祈禱,願家人平安順遂,盼來日再能相聚。
    月光如水,灑在林府的每一個角落,仿佛也在為這即將到來的離別而黯然神傷……
    第二日一大早,晨曦微露,天邊泛起魚肚白,清冷的空氣彌漫在林府的每一個角落。賈寶玉和林黛玉早早起身,他們昨日便已將行李收拾妥當,此刻站在房中,環顧著熟悉的一切,心中滿是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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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攜手來到林如海與賈敏的住處,屋內燭火搖曳,林如海與賈敏早已等候在此。見他們進來,賈敏快步迎上前,拉住林黛玉的手,眼中淚光閃爍,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聲歎息:“我兒,此去京都路途遙遠,你們一路上千萬要小心。”林黛玉強忍著淚水,點頭說道:“母親放心,女兒定會照顧好自己和寶玉,到了京都便馬上修書告知家中平安。”
    林如海走上前,目光沉穩而慈愛,看著賈寶玉說道:“寶玉,你身為朝廷棟梁,肩負重任,回去之後,還望你繼續為國家效力,保家衛國。”賈寶玉恭敬地躬身行禮:“姑父放心,侄兒定不辱使命。”
    隨後,林承祖與賈惜春也匆匆趕來,一家人在堂中再次相聚,卻都被離別的愁緒所籠罩。賈惜春拉著林黛玉的手,泣不成聲:“姐姐,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林黛玉亦是淚流滿麵,安慰道:“妹妹莫哭,咱們日後定會有相聚之時。”
    終於,到了不得不啟程的時刻。賈寶玉和林黛玉緩緩走出房門,一步三回頭,與家人揮手作別。待他們走出林府大門,坐上馬車,林府眾人依舊站在門前,久久未曾離去。
    馬車緩緩前行,漸行漸遠,林府的身影在視線中逐漸模糊。林黛玉掀起車簾,望著姑蘇城的方向,淚水再次奪眶而出。賈寶玉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林妹妹,別難過,咱們回家就能見到玉瀾了。”
    一路上,山川河流在眼前不斷掠過,卻難以驅散兩人心中的離愁別緒。他們深知,此別不知何時才能再回姑蘇與家人團聚。
    行至半途,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大地上,為萬物鍍上一層金黃。林黛玉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心中感慨萬千,遂吟詩一首:
    《別姑蘇》
    姑蘇一月聚親歡,轉瞬歸程別淚彈。
    幼子京都魂夢繞,青山漸遠意闌珊。
    心牽父母情難斷,身向家邦路正漫。
    此去相思同日月,他年再敘故園歡。
    吟罷,林黛玉輕聲歎息,將對家人的思念與對未來相聚的期盼,都融入了這一首詩中。馬車在夕陽下繼續前行,帶著他們對姑蘇家人的眷戀,朝著京都的方向緩緩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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