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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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寧喘著粗氣掙紮著起身,好不容易才轉身摸到床鋪。
腦袋軟趴趴地趴在床榻上,緩了好久,才感覺身體好一些了。
剛剛那種頭暈腦脹的感覺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雖然每次和陸昭野一夜歡愉過後,都會或輕或重地受傷,還會得炎症,要吃藥加休養四五天,不適的症狀才會減輕一些。
但她還是像上癮的吸毒者一樣,次次飲鴆止渴,換來短暫到可笑的溫柔餘韻,和漫長如世紀的荒蕪孤寂。
她拿起手機給陸昭野撥去電話,那邊接起的速度倒是挺快,和以往響五六遍不接或直接掛斷的情況截然不同。
正當她欣喜地以為昨晚自己取悅到他了,陸昭野終於願意看自己一眼的時候,聽筒裏卻傳來陸昭野別墅管家李叔的聲音。
“江小姐,少爺受傷了,現在在市中心醫院,你快來看看他吧。”
江予寧乍聞噩耗,心中猛地一窒,剛剛清明一些的腦袋現在好像又有些暈暈乎乎了。
“阿野受傷了?是誰傷了他?”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傷了她的阿野,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將他碎屍萬段,以泄他們夫妻倆的心頭之恨。
李叔為難地說道:“江小姐,我也不知道是誰打傷了少爺,家裏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渾身是血地倒在了血泊裏。少爺到現在還沒醒,昨晚做手術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昨晚少爺是和你一起出去的,本來想問問你具體是什麽情況,可是不管董事長怎麽打你的電話,就是沒人接。”
李叔想到昨晚陸承業那震怒的樣子,就嚇得渾身一抖,太可怕了。
江予寧有些心虛地回應著:“昨晚阿野把我送回家就說有事,又出去了。我有些失眠,吃了幾顆鎮定的藥片,睡得有點沉,所以才錯過了伯父的電話。李叔,我現在就去醫院看望阿野。”
說完,也不等李叔回複,便掛斷了電話。
每次她有需求的時候,隻要她表現出求愛的信號,陸昭野從來都不會拒絕,但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次次都要服下催情藥。
他的理由是隻有這樣,她才放得開。
陸昭野說:“要做就要做得盡興,否則還做個什麽勁?”
江予寧自認為自己在床事方麵已經算是放得很開了,她比那些名門閨秀大膽得多,玩得很花,可在陸昭野眼裏,似乎永遠都不夠。
雖然每次吃下催情藥,醒來之後不記得他們具體做了什麽,可從身體上的感受來看,陸昭野的性行為到底有多麽瘋狂。
她給傭人打去電話,叫上來一杯溫水。
從抽屜裏拿出甲硝銼,摳出四片,本來一次吃兩片,但她想效果快一些。
果然半個小時後,下體沒有那麽疼痛了。
她心想,這個事還是要和陸昭野溝通一下,以後她若是懷孕了,可不能再亂吃藥了。
江予寧起身換了一條裙子,便讓司機開車帶她去了醫院。
當她抵達vip病房時,陸昭野還昏睡著。
江予寧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看到鼻青臉腫的陸昭野,左額纏著紗布,滲出血跡的地方已經發黑。
她伸手想碰,指尖在半空中頓了頓,又縮了回去。
“李叔,他這是……” 她的聲音還啞著,每個字都磨得喉嚨發疼。
李叔站在床頭櫃旁,痛心疾首地搖著頭,神情滿是難過。
陸昭野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他被人傷成這樣,說不傷心,肯定是不可能的。
“醫生說右手腕粉碎性骨折,得養三個月才能拆石膏。”
他低聲說,視線掃過陸昭野吊在胸前的手臂:“左邊斷了兩根肋骨,昨晚緊急做的固定手術。”
江予寧的呼吸滯了滯,目光移到陸昭野蓋著被子的胸口,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還有呢?” 她追問,心裏疼得在滴血。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江予白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還如願和他訂了婚,是哪個混蛋敢將她的未婚夫打成重傷?
此仇不報,她就不叫江予寧。
“後腦有血腫,輕微腦震蕩。”
李叔的聲音更低了:“身上的擦傷不算什麽,最麻煩是後背,棍棒打的瘀傷浸了血,換藥時護士說…… 說像塊爛肉。”
監護儀的滴滴聲突然顯得格外刺耳。
江予寧盯著陸昭野緊抿的嘴唇,那裏還殘留著幹涸的血痂,她突然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她都沒有如此心疼過自己的父母,此刻卻為陸昭野的模樣感到無比心痛。
“怎麽會這樣?”
她的聲音發顫:“查到是誰幹的了嗎?”
李叔搖搖頭,從抽屜裏摸出個證物袋,裏麵裝著根扭曲的鋼管。
“少爺車裏的防身家夥,找到他時攥在左手心裏,指節都嵌進鋼管鏽裏了。”
他頓了頓:“現場除了輪胎印,什麽都沒留下。”
江予寧看著那根鋼管,想象著陸昭野當時麵臨的絕境,該是怎樣絕望的心境。
“他什麽時候能醒?” 她別過臉,盯著窗外的梧桐樹。
“醫生說再觀察十二個小時,要是還不醒……”
李叔沒說下去,隻是歎了口氣:“董事長今早來看過,氣得摔了杯子,已經讓人去查了。”
江予寧沒應聲,伸手替陸昭野掖了掖被角。
——
淺柏科技。
許柏年突然闖進藍羽的辦公室,連門都沒來得及敲。
藍羽瞧著他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由好奇問道:“喲,什麽事啊,能讓我們一向穩如泰山的許總著急成這樣?”
她一般很少見許柏年如此失態。
許柏年被她的話一噎,腦子也有些清醒了。
“我哪著急了?你看我像著急的樣子嗎?我這是被驚到了,好吧?”
許柏年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長腿交疊,語氣平穩:“早上看財經新聞跳出推送,陸昭野昨晚半夜讓人揍進醫院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他剛收到消息的時候,的確是被震驚到了。
什麽仇,什麽怨,做那麽狠?
他立刻就遣人去打聽了,報回來的消息,暫時還查不到凶手是誰,但他們公司的合作方——那位陸氏太子爺著實是傷得不輕。
聽到他的話,藍羽正為許柏年沏茶的手微微一頓。
陸昭野受傷了?
她抬眸望向沙發上的男人,蹙眉問道:“昨晚半夜的事?大約幾點?”
“陸昭野的車上裝了定位,陸家人在回他自個別墅的必經之路上找到了人,當時他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時間好像是夜裏兩點。據說從血跡凝固的程度推測事件大約發生在夜裏十二點左右。”
許柏年倒是未作他想,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如實相告。
“聽說昨晚陸昭野是從曜界出來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的話驚得藍羽心裏七上八下的,難道昨晚臨走之前的那一個擁抱被他看到了?
她不知道的是,作為曜界老板的段邵陽也被警局傳喚了,陸昭野是從酒吧出去之後,被人尋仇的,難免引入懷疑。
段邵陽看著派出所裏,自己的員工、熟人、合作夥伴等等都被叫來做筆錄,就煩躁得不行。
怎麽就偏偏他的酒吧這麽倒黴,陸昭野出去不久就出事了,真是晦氣。
到底是誰?
這不就是成心給自己找麻煩嗎?
雖然最後一定會沒事,但這也太浪費他的時間了。
段氏集團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去處理呢!
就在事件發生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三,陸昭野終於從昏迷中緩緩醒來,身體像散架了一樣,全身每一個地方都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
李叔剛進病房,就看到了一臉痛苦的陸昭野正齜牙咧嘴地睜著眼,他激動地衝到病床前:“少爺,你醒了?”
他看著陸昭野的嘴唇在動,卻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麽。
李叔趕緊附耳到陸昭野的唇邊,仔細傾聽他到底在說什麽:“水,我要喝水。”
聽到他虛弱的聲音,李叔不禁濕了眼眶,他們家金尊玉貴的少爺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哽咽著點頭:“好,好,少爺,我這就喂你喝水。”
李叔用吸管喂陸昭野喝了一些水後,便打電話將他醒來的消息告訴了陸承業。
四十幾分鍾後,一向高高在上的陸董事長急急忙忙地衝進了病房。
他驟然止步在陸昭野病床前,麵露沉痛之色。
“阿野,是誰幹的?爸爸一定為你報仇。”
陸昭野勉強側頭,扯動傷口時倒抽了口冷氣,無力地扯出抹笑意:“爸,讓您操心了。”
陸承業的眉心擰成個川字,過去半生商場拚殺的狠戾,在兒子虛弱的樣子前潰不成軍:“說什麽話,人沒事就好……”
話尾隱在顫抖裏,李叔在旁默默退開,眼尾還掛著未幹的淚。
這哪是沒事啊?
陸承業在床邊坐下,掌心覆上兒子手背,垂眸藏起眼底翻湧的暗色。
敢對陸家太子爺下狠手,這筆賬,他定會讓對方十倍百倍地償還。
“爸,你是否報警了?”陸昭野虛弱地問著。
陸承業沒直接回答,隻是說道:“你把凶手告訴我,安心養傷就行,剩下的爸來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