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滅掉小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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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拎著早飯回去的時候,燕至已經在我奶的病房裏守著了。
    看見我回來,他立刻站了起來,“小滿。”
    “先吃早飯吧。”我把買的早飯遞給他一份,一直不知道跟誰說的話,這會兒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我奶昨天晚上被鬼附身了,那個小鬼兒能力很小,雖然沒有衝破我奶奶的三魂七魄,但是我奶差一點就給栓住了。還好送來醫院及時。等我奶奶出院了我立刻去考駕照,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想起昨天晚上我讓我爸開車送我奶奶去醫院,他那一百個不情願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如果我會開車還能求到他身上嗎?
    我真是想不明白做人怎麽能冷漠自私到這個程度,我爺去世,我奶出事都沒見他有一點著急,簽字繳費的時候他更是跑的比誰都快。
    兒子是他親人,我爺奶就不是了嗎?
    我內心無比堅定的想等我奶奶出院了之後,我一定要把駕照考下來。
    然後開車撞飛賴寶慶跟張紅秀一家三口!
    燕至聽到我這麽說,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跟我說他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我也沒問他去幹啥,要擱以前我那個好信勁兒指定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現在我奶還沒醒呢,我幹啥的心情都沒有。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左右,我奶奶才幽幽轉醒,我趕緊按鈴叫護士過來。
    我看見我奶的嘴角有些歪斜,一隻手好像也用到什麽勁兒,於是著急的問查房的護士,“我奶嘴咋歪了?右手也咋不太靈活?”
    “這是腦血栓的後遺症,你奶奶的症狀還算是比較輕的。等出院之後注意加強手部鍛煉還能康複。但是說話不清這方麵,可能沒辦法恢複。”護士又叮囑了我幾句注意事項,讓我在上麵簽字,又拿出醫生開的處方藥單,讓我下樓去拿藥。
    我不放心我奶奶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待著,打算晚點再拿。
    “滿……小滿。”我奶奶右嘴角向下扯著,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我趕緊湊過去聽,才發現我奶奶說的是別擔心。
    我死死咬住牙忍住眼淚,把粥遞到我奶的跟前,“奶奶,先喝點粥吧。”
    “嗯。”
    我拿著勺子小心翼翼的在我奶奶嘴邊喂粥,她張嘴的時候也有點費勁,粥怎麽都喝不進去,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不著急,奶奶不著急,咱們慢慢喝。”我壓下心底的酸澀,趕緊拿紙給她擦了擦嘴角。
    我奶奶的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渾身都在顫抖,“小滿……對不起,奶、奶奶給你……拖、拖後腿了。”
    我攥緊了拳頭,死死抿住嘴唇,眼珠子飛快的往上看,可是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不行,不能被我奶奶看見我哭了。
    我飛快擦掉眼角的眼淚,說話的聲音有些打顫,“你沒拖後腿!奶奶,你沒拖後腿!等你出院之後,我帶你去山上找我師父!我師父對我可好了,到時候你要是想打麻將,我們倆陪著你打三人麻將。”
    “小滿……,好,好孩子!”我奶奶往前傾了傾身子,緊緊的抱住我,她再也忍不住嗚嗚嗚的哭了出來。
    我不會放過那個小鬼兒,放過它就是對不起我奶奶!我要把它大卸八塊,讓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臨近吃中午飯的時候燕至終於回來了,他身上還多了個黑色雙肩包,“小滿,我剛才去了趟4s店,直接把展車買了,現在上的是臨時牌照。等奶奶出院後,我們直接回家。以後也不用靠別人,等你考完駕照,我把這輛車送給你。”
    原來他出去這麽半天,是去忙活這事兒了。
    剛才我也沒心情仔細瞅他,這會兒才發現他比之前長高了一點,看著也壯實了一些,估計這兩年沒少鍛煉身體。
    但是我也不跟他整那些虛頭巴腦的,直接跟他說,“我現在有事兒,你看你能送我一趟不?”
    燕至被我盯的有幾分不自在,然後點頭說,“能。”
    我跟我奶說,“奶,我這會兒有點事出去讓燕至送我一趟。你要是想上廁所啥的,直接按床頭鈴,叫護士過來幫你。等會兒燕至把我送到了,我讓他回來看著你,你在這兒好好待著,別四處亂走知道不?”
    為了以防萬一我又在我奶奶胸前的口袋裏塞了個符紙,“奶奶,你現在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就回來。”
    眼瞅著我奶奶乖乖點頭,我這才帶著燕至往外走。
    出了病房門之後,我立刻就跟燕至說,“燕至,你送我回村一趟。我收拾些東西咱們在一起回來,行嗎?”
    “好。”
    燕至直接開著新提的車帶我回了村子裏,從車進村口的那一刻起,我身上的殺氣就快按捺不住。
    我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叮囑燕至,“你先在車裏等著我,不管待會兒聽到什麽動靜都別下車。就在車裏等我,我收拾完東西就出來了。”
    “好,都聽你的。”
    車停在家裏的大門口那一刻起,我就跟箭矢一樣嗖地衝了出去。
    他們一家子正在餐桌上吃飯,看見我殺氣騰騰的回來有些麵麵相覷。
    我眼神直接鎖定賴天佑,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把他從座椅上給薅了起來。
    我媽有些大驚失色,大聲質問,“你幹啥!瘋了嗎?”
    這個仇不報,我真是憋屈。再多一秒,我都得變成忍者神龜。
    “我現在就幹你的好兒子!”我直接掀翻了餐桌,我奶都進醫院了,他們還擱這兒有心情吃飯呢,都泥馬別吃了!
    老子現在就要發瘋了!
    我死死按住賴天佑的天靈蓋,把那個小鬼兒鎖在他的屍體裏麵,上去就是一拳。
    “啊!”
    原本我爸媽是要上前攔我,但是賴天佑的嘴裏突然冒出一聲女孩的尖叫,把他們倆給嚇住,誰也不敢多動。
    我媽擔心的問,“兒子?兒子你怎麽了?”
    “你們兒子被鬼附身了!我現在要把這個鬼給弄出來,你們倆誰敢攔我?”我現在就是屬螃蟹的,火山徹底爆發,岩漿子把他們全都給炸的渣都不剩。
    “你不是喜歡唱歌謠嗎?繼續唱啊!”我照著它的腦袋咣咣兩拳,“來,我給你起個頭,我把你幹成雲彩!你接著飄啊!”
    “啊——!大姐姐饒命!大姐姐饒命!”
    泥馬不是裝啞巴嗎!咋現在知道開口求饒了?
    “就算是你現在管我叫媽都晚了!你踏馬嚇唬我,我也就當你閑的沒屁咯哩嗓子!你敢把注意算盤打到我奶奶身上,我打的你親媽都不認識!”
    我直接掐在賴天佑的胳肢窩下麵,硬生生把那隻小鬼兒給從他的屍體裏給逼了出來。
    它的魂魄剛一離體就要逃走,被我掐訣直接攥住後脖頸子,它發青的小臉兒上全都是血淚,被我嚇的已經不知道咋尖叫了。
    “嗚嗚嗚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吧!我死的時候才六歲!我再也不敢了!”
    它不這麽說還好,一聽它這麽說,我更是怒不可遏,“你死了還要讓別人死嗎?我奶奶的命就不是命嗎!再晚一秒她都得沒命!不管你多麽可憐,幫人作惡那一刻起就是可恨!”
    我今天不把它捏死都對不起我奶奶,別跟我說什麽我奶奶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奶奶沒事那是她福大命大,等到真的出事,就算是說破喉嚨也什麽都晚了!
    “嗚嗚嗚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我沒有等它把話說完,直接掐了個五雷訣把它給徹底按死了。
    周遭的陰氣瞬間散去,屋子裏更是一片死寂。
    過了好幾秒我媽才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兒子!兒子你怎麽了?寶慶,咱們兒子沒氣了!”
    我轉過身,冷冷地看向已經謊成一團亂麻的我爸媽,“你們兒子早就死了,那隻小鬼兒一直附在他身上。否則活人為什麽要吃夾生飯,活人為什麽一直長不大。”
    “你胡說!你胡說!就是你又把我兒子給害死了!我跟你這個掃把星拚了!”我媽大叫著朝著我撲過來就要撕扯我,我一把將她給推倒在旁邊的沙發上。
    裝傻充愣要是有用的話,還要精神病院幹啥?
    攤上這樣的父母真是我跟賴天佑倒了八輩子的黴。
    我活著被他們倆厭棄,我弟更慘,死了都不得安息,還要被小鬼兒糟蹋肉身。
    “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們倆。”我演都不演了,直接跟他們倆撕破臉皮,“我奶奶出事,你們倆都能跟沒事人一樣,裝作啥都不關心。以後我奶奶跟我走,我給她養老,就當她沒生過你賴寶慶這個兒子!你們倆死了也得下十八層地獄,不能安息!”
    “好!那更好!”我媽眼睛通紅,看我的眼神兒就跟狼要吃人似的,“一個小不死的!一個老不死的!離我們越遠越好!以後我們咋樣都跟你們沒關係,你們也別有事求到我們身上!”
    “我他媽就算是自己噶了自己,都不會求到你們倆身上!我嫌晦氣!”
    我再次看了一眼賴天佑的屍體,沒有了鬼魂的支撐,他的身體上迅速長出了青紫色的屍斑,皮肉開始緩慢潰爛起來。
    我最後一次善意的提醒,“你們倆要還是個人,就趕緊把賴天佑給埋了。你們這樣,它沒辦法安息更沒辦法投胎。”
    “滾!”我爸爆發出一聲怒吼,“你給我滾!我就當你死了!沒有你這個閨女!”
    我飛快上樓收拾東西,臨走前把我爺的黑白照片給從牆上取下來,突然發現我爺照片框上正對眼睛的位置,竟然凝結了一層像是水霧般的霜氣。
    這是先人流下的眼淚。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層水霧擦掉,然後懷裏抱著我爺的照片,一手拎著東西就要往下走。
    “站住。”我媽冷冷地叫住我,“這個家裏沒有一樣東西屬於你,你沒有資格拿東西走。誰知道你有沒有偷我家的錢。”
    神經病一個。
    她去醫院掛精神科,醫生都得驚歎這神經病咋送來的這麽晚啊,真可惜已經晚期沒得治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爺奶之前給了你十萬塊錢,你把你弟都給害死了,我們還要拿著這錢去求爺爺告奶奶救你弟。”我爸皺著眉頭,完全就不是個人揍的,“你把那張存折拿出來!”
    嗬嗬,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聲。
    我說,“你別忘了你跟我爺親口發過毒誓。現在這個結果完全應讖,你應該得到你想要的結果,滿意了吧。”
    我爸聽到我提起這件事,整個人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立刻就炸毛應激了。
    他情緒激動的破防說,“你個不孝的玩意兒出了門就得被雷給劈死,被車給壓死!有你這麽說你爸的嗎!成天張嘴閉嘴就你爺你爺你爺的,你爺都死多少年了!屍體都隻剩下骨架子了!咱們全家沒你之前好好兒的,現在鬧成這樣全都是被你給妨的,你就是個討債的!早知道你現在變成這樣,生你出來的時候就把你扔尿桶裏淹死!”
    瞅他這損出,我就知道他發的那個誓就跟種子一樣,早就在他心裏生根發芽,隻要一提起來,他就會急得跳腳。
    “現在這個家是我做主!我說了算!你別跟我提你爺!那不好使知道嗎!你也不看看別人當風水先生名滿天下,名利雙收!他在村裏窩了一輩子,給我掙過什麽好東西!掙點錢都跟防賊一樣防著我!他對這個家唯一的貢獻就是死之前把那塊風水寶地給自家人用了!”
    哢嚓一聲,我懷裏的相框應聲而裂,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其中飛濺起來的一塊玻璃紮進了我爸叫嚷的嘴裏,把他的嘴給豁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我媽被嚇的一驚,“寶慶!”
    我爸痛苦的大叫一聲,雙手死死捂著嘴,鮮血從他的指縫裏流了出來。
    “爸!你都已經死了,還要欺負我!”他語氣顫抖著,死死盯著我爺爺黑白相片,咬牙切齒的說,“你都死了,還傷害我!你看不上我,生我出來幹啥!我今天就把你的照片撕了,我看你還能不能欺負我!”
    他也顧不上傷口處的疼痛,麵目猙獰的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