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重組完成度98.7......"蘇清荷的ar眼鏡閃過最後一道藍光，她抬頭看向被太素閣調查員包圍的葉臨淵。青年中醫的指尖還沾著艾草灰，診所玻璃碎片在他腳邊折射出十二道白色人影。
    "葉先生，請交出針灸銅人。"蘇清荷的聲線比全息脈診儀的金屬臂更冷，"玄醫手段會加速邪祟複蘇，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葉臨淵忽然按住她手腕，三指精準扣在寸關尺。蘇清荷的脈搏在他指尖下突然紊亂——不是因憤怒，而是診台下方暗格裏滲出的黑霧正纏繞她的小腿。
    "蘇首席，你帶了多少支抗毒血清？"葉臨淵鬆開手時，她雪白的大褂下擺已泛起屍斑狀的青紫。
    江城郊區的廢棄藥廠彌漫著陳年三七的苦澀。葉臨淵踹開鐵門時，三十七個村民正以詭異角度蜷縮在流水線上，他們脖頸後的黃泉印記像活物般蠕動。林九蹲在生鏽的反應釜上，煙鬥火星照亮腳邊破碎的陶罐。
    "屍毒入髓，太素閣那套透析療法隻會加速發作。"林九吐出煙圈，煙霧在空中凝成《肘後備急方》的殘頁圖形，"你爺爺的銅人能撐多久？"
    葉臨淵解開青布包裹，針灸銅人的膻中穴正滲出黑血。他指尖劃過銅人任脈，十三枚金針在月光下排成北鬥狀："鬼門針封不住，就用黃泉會的毒攻毒。"
    蘇清荷在昏迷中聞到艾葉混著雄黃的氣息。她掙紮著睜開眼，發現自己懸浮在巨型藥釜中，沸騰的藥液呈現詭異的翡翠色。葉臨淵赤著上身站在釜邊，後背的青龍紋身隨他攪動藥勺的動作遊動。
    "你瘋了？"她試圖拍打水麵，卻發現四肢被銅人經脈般的金線固定，"用砒霜配伍烏頭，這是謀殺！"
    "《黃帝內經》雲："毒藥攻邪，五穀為養"。"葉臨淵突然將整碗朱砂倒入藥釜，水麵頓時騰起血色蓮花，"蘇首席的現代儀器，可測得出你體內有三代屍蠱？"
    藥液驟然沸騰，蘇清荷看見自己的倒影裏爬出無數黑蟲。她尖叫著抓向喉嚨，卻摸到葉臨淵提前紮入天突穴的銀針——針尾綴著的符紙正燃燒成灰。
    黎明前的鬼市飄起細雨。林九數著陶罐裏新生的蠱蟲，忽然轉頭望向藥廠方向。翡翠藥霧衝開屋頂鐵皮，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神農嚐草圖。霧氣裏陸續走出恢複神智的村民，他們瞳孔中的黑霧褪去後，露出太素閣徽記的淡金色殘影。
    "以毒攻毒？"林九捏碎陶罐，看著蠱蟲屍體化作《本草綱目》的紙灰，"你小子是把太素閣的"科學火種"種進他們魂魄了。"
    葉臨淵跪在雨水中咳嗽，掌心的黑血裏遊動著金色光點。蘇清荷的ar眼鏡靜靜躺在他腳邊，鏡片上最後顯示的是村民血脈裏流動的《傷寒論》經文。
    江城中醫協會的警報響徹淩晨四點。值班員驚恐地看著三十七份體檢報告自動上傳，每份的dna圖譜都浮現出金色針痕。檔案室深處，標記"葉氏玄醫"的絕密卷宗突然自燃，灰燼組成一行小楷：醫道如弈，落子無悔。
    蘇清荷在病床上驚醒，發現枕邊放著半枚染血的太素閣徽章。當她觸碰徽章時，手腕內側浮現出與村民相同的金紋——那紋路正隨著她的脈搏，緩慢生長成微型針灸銅人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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