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是一條小小的草褲，褲邊處辭穆還特意縫上了幾朵用彩色貝殼磨成的花紋作為裝飾。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孩子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照亮了他稚嫩而充滿期待的麵龐。
    辭穆聲音中盛滿了喜悅，忍不住喊道：“苗苗！”
    聽到熟悉的聲音，苗苗立刻轉過頭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辭穆！辭穆！”孩子興奮地叫著，邁開小腿朝辭穆奔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露出幾顆長了一半的新牙齒。
    辭穆幾步跨到孩子麵前，彎下腰張開手臂。苗苗毫不猶豫地撲進他的懷抱，小小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海風和陽光的氣息。
    辭穆緊緊抱住孩子，感受著那小小的心跳和溫暖的體溫，心中湧起一陣溫柔的波瀾。
    “你長高了，”辭穆輕聲說，手掌撫過孩子的頭發，發現原本隻到自己腰間的苗苗現在已經能夠到達他的胸口。他仔細打量著苗苗，孩子的膚色比之前更加健康，小臉上洋溢著活力與朝氣，這讓辭穆感到無比欣慰。
    “辭穆，我想你了，”苗苗仰著頭，用小手撫摸辭穆的臉頰，眼中盛滿了純真的喜悅，“哨子真的管用！我還以為……以為是辭穆敷衍我呢。”
    辭穆微笑著點點頭，手指輕撫著苗苗脖子上掛著的象牙哨子。
    那是一個精致的小物件，乳白色的象牙表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時間的痕跡為它增添了一層古老的韻味。
    這是他從九艉收藏的黃金堆裏特意挑選出來的。那堆珍寶上麵覆蓋著歲月的鏽痕，明顯是某個中世紀沉船遺留下的財富。辭穆記得他在那堆金銀珠寶中發現了幾套象牙哨子，從做工和裝飾來看，應該是當時貴族們獵狐時用來馭使獵狗的工具。
    “我很高興它派上了用場，”辭穆輕聲說，從網袋裏掏出一塊幹果遞給苗苗：“這是我新發現的一種果子，很甜的，嚐嚐。”
    苗苗接過幹果，小心地咬了一口，立即露出滿足的笑容：“好吃！比九艉給的好吃多了！”
    辭穆輕輕摸著苗苗的頭發，心中感慨萬千。
    自從他從病中恢複過來後，九艉又一次將苗苗趕去了另一個距離這有些遠的小島上。
    臨別前，辭穆花了整整三天時間準備了許多幹果、肉幹和草藥，細心地包裹在防水的魚皮袋中讓孩子帶走。他還教會了苗苗辨認一些安全的漿果和可食用的根莖，確保孩子在遠離他們的地方也能夠自給自足。
    而最重要的禮物，就是這個象牙哨子。辭穆當時握著苗苗的小手，仔細教導他如何使用：“隻要你想見我，就來這附近，就吹三聲短哨，然後一聲長哨。我會聽到的，我會來找你。”
    辭穆知道雖然九艉出於領地和占有的本能驅逐了苗苗，但隻要苗苗不靠得太近，九艉是不會傷害他的。這個哨子成了他們之間的紐帶，讓分離不再意味著永遠的失去。
    “下次我會給你帶貝殼，”苗苗興奮地說，小手比劃著：“有很多很漂亮的貝殼，比這裏的還要大！”
    “給，這是新做的療傷藥膏。”辭穆蹲下身子，將蚌殼遞到苗苗的小手中，那雙手雖小卻已經有了些許薄繭，是在野外生存鍛煉出來的印記。辭穆認真地注視著苗苗的眼睛，輕聲叮囑道：“記住，一定要保持幹燥，千萬別碰到水，不然藥效就會散失。如果你在那邊受傷了，就挖一點出來塗在傷口上，很快就會好的。”
    苗苗緊握著蚌殼，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將它小心地放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獸皮袋中。那袋子是辭穆用某種小型海獸的皮毛縫製的，經過特殊處理後防水效果極佳。
    他的聲音稚嫩卻充滿了認真：“辭穆，我會好好保存的。”
    接著，苗苗興奮地拿出了自己的“寶貝”，一個用粗壯藤蔓編織成的網兜。網兜裏裝著幾條還在微微跳動的銀色小魚，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鮮活得令人喜悅。
    “這是我自己抓的！”苗苗自豪地宣布，小臉上洋溢著成就感：“我在深水區等了好久，看到它們遊過來就一下子把網撒下去了！”
    辭穆驚訝地挑了挑眉，接過網兜，感受著裏麵魚兒的重量。這些魚兒雖不大，但肉質鮮美，是難得的美食。
    辭穆眼中滿是讚許溫柔地笑著：“你現在抓魚的技術這麽好了？”
    “還有呢！”苗苗又從另一個小包裹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幾枚色彩鮮豔的果子，那是辭穆從未見過的品種，果皮呈現出深紫色，散發著甜蜜的香氣。“這是從另一邊的小島上發現的，那裏有好多這樣的果樹！我嚐過了，很甜很好吃！”
    辭穆接過果子，確認沒有毒性後，咬了一小口。果肉汁水豐富，甜中帶酸，口感極佳。
    辭穆由衷地讚歎道：“真不錯，這是好東西。”
    他看著眼前的苗苗，內心湧起感動。
    孩子長高了不少，身上的肌肉也變得更加結實，舉手投足間都顯示出一種野性的靈巧。那張稚嫩的臉龐上已經有了些許風霜的痕跡，眼神也比以前更加堅定和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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