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身份問題解決
    五金店的午後靜謐得能聽見吊扇轉動的嗡鳴，唐·本傑明躺在折疊床上，空調冷氣裹著機油與木屑的氣息在鼻尖縈繞。當他第無數次翻了個身，手機屏幕亮起的1415刺得人眼疼。"得買塊像樣的腕表了。"他扯了扯皺巴巴的t恤坐起身，金屬彈簧床發出吱呀的抗議，"總不能每次看時間都掏手機，像個剛進城的愣頭青。"
    玻璃門突然被推開，門鈴叮咚作響。唐·本傑明漫不經心地瞥向門口，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繃緊了神經——那人戴著普通的灰色鴨舌帽，穿著洗得發白的卡其色工裝褲，身高不過一米七出頭，五官平淡得像是丟進人堆裏就會消失。可那雙藏在帽簷陰影下的眼睛，卻像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鎖定著他的一舉一動。
    "傑瑞？"唐·本傑明緩緩站直，後腰抵著貨架，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身後工具箱的邊緣。這個名字剛出口，那人瞳孔猛地收縮，右手看似隨意地垂在腰間——那是隨時能掏槍的姿勢。
    "是我。"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金屬，傑瑞的喉結上下滾動，"比想象中敏銳。"
    話音未落，店門再次被推開。上下男人魚貫而入，為首的老邁克摘下墨鏡，眼角的疤痕在日光燈下泛著淡粉色。他身後，湯姆抱著雙臂，迷彩紋的袖口下露出猙獰的紋身；保羅則安靜地站在角落，左手把玩著一把蝴蝶刀，金屬刃麵折射出細碎的冷光。
    "上午讓他們三個跟蹤你，看來都栽了。"老邁克扯了扯軍綠色的領口，戰術靴碾過地上的木屑，發出細微的 crunch 聲，"湯姆不服氣，說要試試未來雇主的斤兩。"
    空氣驟然凝固。湯姆突然暴起，虎虎生風的直拳帶著破風聲襲來，目標直指唐·本傑明麵門。換作常人此刻早已慌亂，可唐·本傑明卻仿若老僧入定，腳尖輕點貨架借力，身體如靈蛇般側旋避開。他屈肘成矛，一記精準的"寸勁崩拳"直擊湯姆肋下——這是源自詠春拳的近身殺招，力量凝於方寸之間，爆發時卻能開山裂石。
    湯姆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唐·本傑明乘勝追擊，右腿橫掃如鞭，在對方立足未穩時踢中膝蓋後側。伴隨著骨骼碰撞的悶響，湯姆轟然倒地，唐·本傑明的膝蓋已經抵住他的後頸，右手扣住他的腕關節輕輕下壓，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過瞬息之間。
    "詠春？"老邁克饒有興致地摸著下巴，金屬義齒在燈光下一閃而過，"看來你這花架子老板，藏得夠深。"
    湯姆掙紮著爬起來，抹了把嘴角的血漬，桀驁的眼神裏卻多了幾分認可："近身格鬥算你厲害。不過聽說你的槍械店要設射擊場？到時候咱們再比槍法。"
    唐·本傑明伸手將他拉起，掌心傳來的粗糙觸感帶著常年握槍的繭子："隨時奉陪。有你們四位坐鎮，我的射擊場怕是要成為洛杉磯的傳奇。"他心裏暗自盤算，能收服這些三角洲部隊的精英，未來就算再招攬人手，也能輕鬆鎮住場子。
    "對了，你們的身份問題已經解決。"唐·本傑明掏出手機，屏幕亮起時，艾米麗的照片在鎖屏界麵閃爍，"我這就叫人來辦手續。"
    這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深潭，四人瞬間進入戒備狀態。傑瑞的手已經探入懷中，保羅的蝴蝶刀停止轉動，刀刃寒光畢現。老邁克眼神如鷹，死死盯著唐·本傑明的一舉一動："你找了誰？我們的信息一旦泄露......"
    "稍安勿躁。"唐·本傑明舉起雙手示意無害，快速撥通電話。十多分鍾後，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一輛印著"apd"標誌的警車停在店門口。
    艾米麗摘下警帽，金色長發如瀑布般散落肩頭。她抱著文件袋走進來，戰術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四名前三角洲隊員的目光如炬，在她身上來回掃視，仿佛要將她看穿。
    "這是我的女朋友，艾米麗警司。"唐·本傑明攬住艾米麗的腰，感受到她身體微微的僵硬，"你們的身份檔案涉及軍方機密，普通渠道根本搞不定。但有她在，萬事無憂。"
    艾米麗揚起職業化的微笑，從文件袋裏抽出一疊文件："從今天起，湯姆·威爾遜、傑瑞·米勒、保羅·安德森，還有邁克·理查德——"她特意加重最後一個名字，"你們的身份已經徹底洗白。新的駕照、社保號、履曆表，全部嚴絲合縫。"
    老邁克·理查德接過文件，指尖在自己嶄新的名字上停留許久。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姓氏，卻承載著他們重生的希望。他抬頭看向唐·本傑明與艾米麗交握的手，突然咧嘴一笑，金屬義齒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看來我們賭對了。有警司當靠山，血蟒幫那群雜碎，還不夠塞牙縫的。"
    保羅將蝴蝶刀收入口袋，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說吧老板，什麽時候開張？我手癢，想試試最新款的hk416了。"
    空調的嗡鳴、艾米麗翻動文件的沙沙聲、老邁克他們低聲交談的私語，交織成一曲隱秘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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