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永遠不會獨行
    9月底的威爾士，公路兩旁的草地還泛著濃綠，偶爾能看到白色的羊群在山坡上踱步，像散落在綠毯上的珍珠。唐·本傑明開著車，米歇爾坐在副駕，手裏捧著本威爾士旅行手冊，指尖劃過書頁上的照片——斯諾登尼亞國家公園的雪山、卡迪夫城堡的尖頂、斯旺西的海岸線，每一張都讓人心生向往。
    “第一站去卡迪夫吧，”米歇爾指著手冊，“聽說卡迪夫城堡很有意思，既有羅馬時期的遺跡，又有哥特式的塔樓，還有維多利亞時期的奢華內飾。”
    車子駛入卡迪夫市區時，雨剛停，空氣裏滿是濕潤的青草香。卡迪夫城堡矗立在城市中心，紅色的石牆被雨水衝刷得格外鮮亮，塔樓的尖頂刺破雲層，像座守護城市的巨人。走進城堡，向導是位穿威爾士傳統服飾的姑娘，名叫埃莉諾，她的裙擺是鮮豔的紅綠色格子，腰間別著支小小的風笛。
    “這座城堡有2000年曆史了，”埃莉諾指著一段殘破的石牆，“羅馬時期這裏是軍事要塞，中世紀變成了貴族的宮殿，19世紀時，布特侯爵花了20年時間重新裝修，把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城堡的“阿拉伯廳”讓兩人眼前一亮——金色的穹頂鑲嵌著彩色玻璃，牆壁上布滿了精美的馬賽克圖案，家具是印度風格的木雕，連吊燈都綴滿了水晶，像走進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裏。“布特侯爵曾去過中東，”埃莉諾笑著說，“他太喜歡那裏的文化，就把城堡變成了自己的‘中東夢境’。”
    從城堡出來，兩人去了卡迪夫灣。雨後的海灣泛著銀光，白色的遊艇整齊地停在碼頭，遠處的威爾士千禧中心像艘巨大的船，銀色的屋頂在陽光下閃著光。他們在海邊的餐館坐下，點了份“威爾士幹酪吐司”——厚厚的吐司上鋪滿融化的切達幹酪，撒著辣椒粉，咬下去酥脆鹹香，配著當地的蘋果酒，酸甜解膩。
    “這比倫敦的食物好吃多了，”米歇爾抹了抹嘴角的奶酪，“簡單卻實在，像威爾士人的性格。”
    餐館老板是位中年男人，聽到他們的稱讚，笑著說：“威爾士人最會做奶酪，我們的切達幹酪要在山洞裏陳釀12個月，比英國其他地方的更濃鬱。”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沿著威爾士海岸線自駕。第二天去了斯旺西，在羅西裏灣的沙灘上散步，黑色的礁石在海浪中矗立，遠處的燈塔像座孤獨的守望者。米歇爾脫了鞋，赤腳踩在沙灘上，海水漫過腳踝，帶著微涼的溫度。“這裏的沙灘真幹淨，”她撿起一枚貝殼，“比摩納哥的海灘多了點野性。”
    第三天去了斯諾登尼亞國家公園，車子沿著盤山公路行駛，窗外的景色從草地變成森林，再變成雪山。他們徒步登上斯諾登山的半山腰，雲霧在身邊繚繞，遠處的湖泊像塊藍色的寶石，藏在山穀裏。“要不要繼續往上爬？”唐·本傑明指著山頂，“聽說登頂能看到愛爾蘭海。”
    米歇爾搖搖頭，靠在一塊石頭上喘氣：“不了，這裏的風景已經夠美了，留點遺憾下次再來。”
    第四天去了康威城堡，這座中世紀的城堡坐落在康威河邊，黑色的石牆蜿蜒曲折，像條巨龍守護著河流。走進城堡的箭樓，能看到遠處的康威吊橋，橋上的行人像小小的螞蟻。“13世紀時，愛德華一世為了征服威爾士，建了這座城堡，”向導說，“現在它是威爾士最完整的中世紀城堡，每年都有很多電影來這裏取景。”
    離開威爾士的那天，兩人在路邊的小店買了些紀念品——威爾士風笛模型、手工編織的羊毛圍巾、裝在木盒裏的切達幹酪。“這四天過得真快，”米歇爾坐在車上，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威爾士風景，“好像把所有的綠色都裝進了眼睛裏。”
    “以後我們可以春天來，”唐·本傑明握著她的手，“聽說那時的威爾士開滿了水仙花，是威爾士的國花，很漂亮。”
    10月初的利物浦，空氣中彌漫著音樂的氣息。車子駛入市區時，電台裏正播放著披頭士的《hey jude》，熟悉的旋律讓米歇爾跟著輕輕哼唱。“終於到利物浦了，”她看著窗外的街景，“聽說這裏的每一條巷子裏都能聽到披頭士的歌。”
    他們住的酒店位於馬修街，離披頭士的傳奇酒吧“洞穴俱樂部”隻有幾步之遙。酒店的房間裏，牆上掛著披頭士的黑膠唱片海報，床頭櫃上擺著迷你的吉他模型，連洗漱用品的包裝上都印著披頭士的歌詞。“太有氛圍了，”米歇爾拿起吉他模型，笑著說，“感覺下一秒就能聽到約翰·列儂的聲音。”
    放下行李後，兩人直奔洞穴俱樂部。酒吧門口的排隊隊伍已經很長，大多是像他們一樣的遊客，還有些頭發花白的老人，應該是披頭士的老粉絲。“我爺爺以前很喜歡披頭士，”米歇爾看著排隊的老人，“他說年輕時，每天都要聽《yesterday》。”
    走進酒吧，昏暗的燈光下，紅色的磚牆布滿了簽名與塗鴉，舞台上的樂隊正在演奏披頭士的《et it be》，台下的觀眾跟著合唱，氣氛熱烈得像場小型演唱會。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兩杯利物浦當地的啤酒，看著台上的樂隊，聽著熟悉的旋律，仿佛穿越回了1960年代。
    “這裏就是披頭士成名的地方，”鄰桌的老球迷看到他們好奇的眼神，主動搭話，“1961年，他們第一次在這裏演出，那時還沒人知道他們是誰。現在，全世界的披頭士粉絲都會來這裏打卡。”
    從酒吧出來，兩人沿著馬修街散步，路邊的商店擺滿了披頭士的周邊——黑膠唱片、t恤、海報、玩偶，甚至還有披頭士主題的巧克力。米歇爾買了張《abbey road》的黑膠唱片，笑著說：“回去送給我爺爺，他肯定會很開心。”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利物浦主場對陣阿斯頓維拉的日子。下午兩點，兩人帶著保鏢，來到安菲爾德球場。還沒到入口，就能看到紅色的人流——利物浦球迷穿著紅色的球衣，舉著“你永遠不會獨行”的旗幟，在路邊唱著隊歌，聲音震耳欲聾。
    “太熱情了，”米歇爾被球迷的氣氛感染，也跟著拍手，“比切爾西的球迷更瘋狂。”
    負責接待的是利物浦的工作人員馬克，他穿著紅色的西裝，胸前別著利物浦的隊徽：“唐先生，米歇爾小姐，歡迎來到安菲爾德！霍根ceo已經在vip包廂等你們了。”
    跟著馬克走進vip通道，牆壁上掛滿了利物浦的傳奇照片：香克利的揮手、達格利什的進球、傑拉德的怒吼……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紅軍的輝煌。vip包廂位於球場的中央，視野毫無遮擋，紅色的座椅柔軟舒適，茶幾上擺滿了香檳、紅酒和精致的點心，旁邊的電視正在播放賽前分析。
    “本傑明，米歇爾，歡迎！”比利·霍根率先站起來，他穿著深藍色的西裝，笑容溫和，“很高興你們能來，今天的比賽一定會很精彩。”
    克洛普也笑著走過來，他的頭發有些淩亂，眼神卻很有神：“我知道你們昨天去了洞穴俱樂部，披頭士的音樂很棒，對吧？利物浦的文化就是這樣，音樂和足球，缺一不可。”
    米歇爾笑著點頭：“是啊，披頭士的歌很好聽，安菲爾德的氣氛也很震撼。”
    隊長喬丹·亨德森穿著紅色的訓練服，手裏拿著兩件簽名球衣：“這是給你們的禮物，上麵有所有球員的簽名，希望你們喜歡。”
    唐·本傑明接過球衣，看著上麵的簽名，笑著說：“謝謝，我會好好珍藏。亨德森，昨天的訓練辛苦嗎？”
    亨德森笑著搖頭：“不辛苦，為了今天的比賽，我們已經準備了很久。阿斯頓維拉的實力很強，但我們有信心贏。”正常情況克洛普和亨德森是在下麵備戰的，不過我改動了一下，讓他們在熱身的時候見了一見。）
    比賽開始前，全場球迷起立，唱起了利物浦的隊歌《" never ak aone》。紅色的圍巾在看台上揮舞，像紅色的海洋，歌聲整齊而響亮，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米歇爾看著這一幕，眼眶有些濕潤：“太感人了，這就是利物浦的信仰吧？”
    比利·霍根看著球場，語氣帶著驕傲：“是的，這就是‘你永遠不會獨行’的意義。無論球隊贏還是輸，球迷都會和我們站在一起。1989年希爾斯堡慘案後，這首歌成了利物浦的精神象征，激勵著我們走過最困難的日子。”
    比賽開始後，利物浦果然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第10分鍾，薩拉赫在邊路突破，傳給禁區內的菲爾米諾，菲爾米諾轉身射門，足球像炮彈一樣飛進球門，10！
    “好球！”包廂裏的霍根興奮地站起來，拍著唐·本傑明的肩膀，“薩拉赫的突破太漂亮了，菲爾米諾的射門也很精準！”
    唐·本傑明也很激動，笑著說：“利物浦的進攻真的很有衝擊力，克洛普教練的戰術太厲害了。”
    第35分鍾，利物浦再進一球。亨德森在中場斷球，一腳長傳找到馬內，馬內沿著邊路突破，傳給禁區外的阿諾德，阿諾德一腳遠射，足球擦著門柱內側，進了！20！
    全場球迷沸騰了，安菲爾德變成了紅色的狂歡場，球迷們揮舞著旗幟，唱著隊歌，聲音震得包廂的玻璃都在輕微震動。米歇爾拿出手機，錄下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嘴裏跟著球迷一起喊：“利物浦！利物浦！”
    上半場結束後，霍根讓人送來點心和飲料：“你們嚐嚐這個，是利物浦的傳統點心——‘suse’，用牛肉、土豆、胡蘿卜燉的，很暖和，適合冬天吃。”
    米歇爾嚐了一口，濃鬱的肉香混著蔬菜的清甜，口感豐富：“很好吃，比威爾士的幹酪吐司更暖胃。”
    下半場開始後，阿斯頓維拉發起了反擊，第60分鍾，維拉的球員在禁區內接到隊友的傳球，轉身射門，足球越過門將的十指關，扳回一球！維拉的球迷發出歡呼聲，但利物浦的球迷很快用更大的歌聲蓋過了他們。
    “沒關係，”比利·霍根一點也不著急，喝了口咖啡，“我們還有時間，而且我們的防守很穩固。”
    果然，接下來的比賽中，利物浦加強了防守，維拉雖然發起了幾次進攻，但都被範戴克和阿利鬆化解。補時階段，薩拉赫再進一球，31！終場哨響，利物浦戰勝阿斯頓維拉！
    全場球迷歡呼雀躍，球員們在球場上互相擁抱，亨德森舉起隊長袖標，向球迷致意。包廂裏的霍根興奮地擁抱了唐·本傑明：“贏了！又贏了！這個賽季我們的目標是英超冠軍和歐冠冠軍！”
    比賽結束後，霍根帶著兩人參觀利物浦的榮譽室。玻璃展櫃裏，19座英格蘭頂級聯賽冠軍獎杯、6座歐冠冠軍獎杯、3座歐聯杯冠軍獎杯閃閃發光，每一座獎杯旁邊都貼著張小卡片，記錄著奪冠的年份與傳奇時刻。
    “這是1984年的歐冠冠軍獎杯，”霍根指著一座金色的獎杯，“那年我們在羅馬戰勝了羅馬隊，達格利什的進球幫助我們奪冠。這是20192020賽季的英超冠軍獎杯，我們等待了30年，終於再次拿到了英超冠軍。”
    唐·本傑明看著這些獎杯，眼神裏滿是敬佩：“利物浦的曆史太輝煌了，比切爾西更有底蘊。”
    克洛普笑著補充：“我們的底蘊就是‘永不言棄’，無論落後多少，我們都相信能翻盤。2005年的伊斯坦布爾奇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參觀完榮譽室，兩人在霍根的辦公室坐下。霍根遞給唐·本傑明一份文件：“唐先生，我們知道你有興趣投資英超球隊。芬威集團的約翰·亨利先生很歡迎你投資利物浦，但是有個條件——我們不會讓你參與球隊的管理，也不會讓你絕對控股，個人投資是可以的。”
    唐·本傑明接過文件，認真地看著：“我理解，足球俱樂部的管理需要專業的人來做。我很喜歡利物浦的‘你永遠不會獨行’的信仰，也很欣賞克洛普教練的戰術風格，投資利物浦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克洛普笑著說：“如果你真的投資了利物浦，我們會讓你看到最好的足球。我們的青訓營有很多優秀的年輕球員，未來一定會成為利物浦的核心。”
    亨德森也補充道：“球迷們會很歡迎你的，隻要你真心喜歡利物浦，支持利物浦。”
    唐·本傑明合上文件，笑著說：“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我還有個顧慮——我的主營業務是能源和軍火，不太適合在體育產業裏打廣告，這可能會影響投資的回報。”
    霍根點點頭：“我理解你的顧慮，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我們可以找到其他的合作方式，比如在球場的廣告牌上推廣你的其他產業，或者和你的公司合作開展公益項目。”
    離開安菲爾德時，夜色已經降臨。車子駛離球場，唐·本傑明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紅色人流，心裏滿是糾結：“利物浦的信仰很動人，克洛普的戰術也很有吸引力，但切爾西的阿布很有誠意，而且切爾西的商業價值也很高。”
    米歇爾靠在他的肩上，輕聲說：“沒關係，我們回國後慢慢考慮，投資球隊不是小事，要慎重。無論你選擇哪支球隊，我都支持你。”
    車子沿著公路前行，利物浦的燈光在夜色中漸漸模糊。唐·本傑明握著米歇爾的手，心裏有了決定——無論選擇哪支球隊，他都要讓這支球隊變得更好，就像利物浦的“你永遠不會獨行”一樣，他要和球隊、和球迷，一起走向更輝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