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之下，張獻忠勒緊馬韁往前疾行兩步，髭須因興奮而微微顫抖：
    “傳令下去，各營按兵不動！待官軍殺得人困馬乏，再遣老營精銳衝上去撿便宜！”
    汪兆麟望著遠處被明軍分割圍殺的賊兵小隊，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拱手遲疑道：
    “陛下，前線的弟兄們正被官兵壓著打，是否……該派一支偏師去策應？”
    “糊塗！”
    張獻忠猛地扭頭，眼中精光一閃：
    “你看那些官兵甲胄鮮亮、陣型齊整，顯然是崇禎帶來的邊軍精銳。
    此刻若讓老營硬碰硬，豈不是拿美玉去磕金磚？”
    他抬起馬鞭指向戰場：
    “再等等，等他們殺得刀卷刃和精疲力竭時，咱們以逸待勞，才能一戰功成！”
    這番話讓汪兆麟喉間湧上一股澀意，袖中手指暗暗攥緊。
    他看著袍澤在亂軍中被屠戮，心底的厭惡與惱怒幾乎要衝破胸膛。
    但他依舊堆起恭順的笑容，深深躬身道：
    “陛下深謀遠慮，臣……遵旨！”
    ……
    另一邊。
    崇禎帶著雷驤營衝出壕溝，直接殺向城外的張獻忠。
    將士們盯著賊軍中那杆繡著 “大西”的黃羅蓋傘，盔簷下的眼神似要噴出火來。
    他們早就惱怒於張獻忠的僭越，此時皆瘋狂策馬奔馳，誓要將那傘蓋連同傘下的逆賊一並劈倒。
    騎兵隊列中。
    金盔金甲的崇禎格外顯眼，他幾乎奔在隊伍最前。手中的銀槍直衝張獻忠。
    對麵的張獻忠第一時間看到了崇禎，他先是一愣，隨即拍著大腿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
    好好好！天助我也！狗皇帝竟自己送上門來！
    傳令全軍衝鋒，不惜一切代價把崇禎狗皇帝就地殲殺！”
    “殺！”
    獻軍老營的精銳賊兵聽聞崇禎自己送上門來了，皆大喜過望，奔著“王爵”的封賞，舍死忘生的衝了上去。
    兩軍快速靠近，廝殺聲震天。
    雷驤營依舊沉穩，先是長銃，然後是兩個短銃，隨後是弩箭，最後咣的一聲撞入賊軍之中。
    崇禎早已激活了【衝垮敵陣】屬性，在係統的加持下變成“掛逼”，肆無忌憚的縱馬砍殺。
    “手擲雷！扔！”
    雷驤營很熟練的操作著，手上百枚手擲雷如墨燕般劃破硝煙，在空中拖曳出弧線，砸進賊軍密集的衝鋒隊列。
    隨後在賊軍陣中轟得炸開，硫磺與血腥氣混合的濃煙驟然騰起，炸碎的鐵片裹著碎石呈扇形迸射，將賊兵掀翻在地。
    一聲聲劇烈的爆炸聲之後，硝煙彌漫，慘叫聲一片，剛剛還生龍活虎的老營賊兵，當即被炸懵了。
    “傳聞沒錯，果然有這種炸雷般的妖器。”
    “安西王就是這麽被打敗的？但是，即便如此，他們區區五百騎兵，也不應該衝潰安西王的9萬大軍啊。”
    話音未落，又一輪手擲雷呼嘯而至。
    “啊！~妖器又來啦！~”
    “丸辣！”
    剛剛站在爆炸核心區的賊兵感受很是真切，斷肢殘骸濺落在三丈外溫熱的血雨劈頭蓋臉澆下。
    此時見黑棒又從明軍隊列拋出，向自己這邊飛來之時，他們一個個都嚇的大喊大叫：
    “丸辣！”
    “我還不想死啊！讓我殺一個官兵再死吧。”
    “轟轟轟……”
    “啊！”
    “啊！”
    “啊！”
    手擲雷不會因為賊兵的呼喊而啞火，新一輪爆炸如連珠炮般炸響。
    賊軍隊列瞬間被撕裂成數段，未及躲閃的賊兵被拋向空中，落地時已不成人形。
    正當賊兵賊將在爆炸餘波中哭爹喊娘之際，雷驤營的騎兵如黑色潮水般卷來。
    雪亮的馬刀在硝煙中劃出弧光，刀鋒劃過賊兵咽喉時帶出血線，相當殘暴。
    可謂切瓜砍菜般的廝殺，一刀一個小朋友。
    ……
    獻軍黃羅蓋傘下，張獻忠始終盯著戰局。
    他要找出雷驤營快速衝潰張定國大軍的原因。
    但是。
    似乎沒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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