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獻忠眼裏，崇禎就像是會妖法，他衝到哪裏，哪裏的將領就會被擊殺，然後隊伍就散了。
    真就像是張定國說的那般：“大軍莫名其妙的就潰散了。”
    汪兆麟剛剛收起了心底的惱怒，讚歎張獻忠比自己有遠見，留下老營精銳，拿住了圍殺崇禎的機會。
    可這會兒，他徹底呆住了：“這仗，打的太莫名其妙了。這…… 這哪裏是打仗，分明是神魔現世屠戮我等！”
    “傳聞明朝皇帝是真武大帝轉世，看來，是真的！快亡國的時候，就真神下凡啦。”
    不等他感慨完，一名渾身血汙的賊兵連滾帶爬的奔回來匯報：
    “陛…… 陛下！丞相！王都督被崇禎一槍挑落馬下啦！”
    張獻忠大驚：“你說什麽？王定國死了？他可是前軍都督……這對大軍的士氣打擊太大了。”
    不多會兒，又有人奔來高叫：
    “陛下，丞相，馬都督被崇禎斬於馬下了！”
    張獻忠和汪兆麟一起驚訝：
    “什麽，馮雙禮也被殺了？ 隨軍的兩大都督，王定國與馮雙禮，竟在半盞茶內接連殞命！這仗沒法打啦！”
    汪兆麟大急：“陛下，這應該算是紫微星衝煞呀，形勢危急，您先退回營中暫避吧。”
    張獻忠被拽得一個趔趄，大怒道：
    “撤？為什麽要撤？朕手下二十多萬大軍，還怕崇禎500人嗎？”
    話落，他看到崇禎率軍向自己衝來，金盔上的紅纓如火焰般直指自己的黃羅傘蓋，他趕忙道：
    “走！回營！快回營！這裏待不下去了。”
    汪兆麟忙道：
    “速速護送陛下退回營去，還有，你們幾個。”
    他指著四個旗手，眼中閃過狠厲：
    “扛起黃羅蓋傘在此死守！陛下不進轅門，爾等就給我釘在這！不準移動半步。”
    黃羅蓋傘下，四個旗手望著如天神般衝來的崇禎，喉結滾動著卻不敢違令，心中暗自將汪兆麟的十八輩祖宗都罵完了。
    同時祈禱張獻忠快點跑回營。
    ……
    遠處。
    崇禎在獻軍內部廝殺了會兒，幾乎衝潰了所有隊列，馬上瞄著張獻忠的那杆黃色大傘殺去。
    一路上他可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同一柄尖刀向前衝去。
    有賊將舉著板斧撲來，卻在靠近十步內被一槍洞穿咽喉；有人揮著狼牙棒衝來，槍影一閃手腕突然噴血，兵器落地時才發現筋腱已被精準挑斷，沿途倒在他槍下的賊將不計其數。
    待他衝到傘蓋之下，卻沒找到張獻忠，隻看了瑟瑟發抖的賊兵。
    有人嚇得渾身打顫，有人褲襠滲出尿漬，卻連跪地求饒的力氣都沒有，有人磕頭如搗蒜，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張煌言、沈托尼、黃樸鈺等人二話不說，衝上去殺光了所有賊兵，折斷了黃羅蓋傘，擲於地上，沾滿血泥。
    崇禎冷哼一聲，策馬踏爛蓋傘，隨後繼續衝鋒，在亂軍中尋找張獻忠的身影。
    幾經衝殺，卻沒尋到賊酋的身影。
    倒是戰場上的賊兵早已被殺破了膽，看著黃羅傘轟然倒地，主將接連殞命，陣腳終於徹底崩潰。
    紛紛丟了兵器轉身奔逃，繼而如瘟疫般傳染開去。
    成千上萬的賊兵喊著 “狗皇帝會妖法”，互相推搡著往回逃，少量賊軍將領揮舞著兵器試圖壓製，卻被如潮的敗兵裹挾著，連人帶馬卷入奔逃的人潮中。
    ……
    另一邊。
    張獻忠和汪兆麟逃回大營，轉身看到大股賊軍也衝了回來，氣得額角青筋暴起，胡須根根倒豎：
    “朕回來就罷了，他們怎麽敢擅離職守？派督戰隊上去，將潰兵趕回戰場。”
    督戰隊皆是老營精選的騎兵，得令後猛夾馬腹迅速返身衝了回去，將刀鋒對準自己人，砍殺了百餘人，生生止住了賊兵的潰勢。
    賊軍迫不得已，返身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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