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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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知許緩緩地將毛筆輕輕按進筆洗缸中,那筆尖觸碰到水麵的瞬間,發出輕微的“嗒”的一聲,仿佛連水都被這動作驚擾了。
    他靜靜地攪拌著,動作均勻沉穩,片刻後,毛筆漸漸淡了顏色,他將毛筆撈起,掛在一旁的筆架上。
    做完這一切,他向後靠在椅背上,身形放鬆卻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凝重。
    “我並非要你按照我的意願行事,旁的人,無論是誰,我都能接受,唯獨葉懷歌,不行。”玄知許的話語落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話題的轉變之快,讓時少卿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隻能沉默地坐著,目光中透著一絲疑惑。
    “你說心悅他,我便嫉妒的發瘋,嫉妒到想將你一身骨頭敲碎鎖在我身邊。”
    玄知許閉了閉眼,似乎是在整理著內心的情緒,隨後緩緩睜開雙眼注視著他,聲音壓抑:“可我不想對你做不好的事,但我實在不明白,為何會是葉懷歌。”
    “你當初離開,是因為那塊令牌。那塊令牌我先前給了白丞相。但必定不是白丞相找的人,他,我信得過。”
    “那令牌又怎會在想害我之人的身上?”時少卿目光始終冷冷的,滿是不信任和懷疑。
    “查了一通,他府上有個小廝是浮魂域潛藏進來的人,他本想將這令牌送至浮魂域,沒想你竟將他殺了拿回了令牌。”
    “這令牌若是丟了,還不知道禦塵又要鬧多大的亂子。”
    時少卿心裏聽完,已經大概知道這就是真相了:“是嗎?”
    “嗯,三域本就互相製衡互不幹擾,偏生這個禦塵野心大的很,總想殺了我。”
    時少卿實在不想再聽玄知許東拉西扯,那些無關緊要的話語在他聽來如同耳邊風一般,撩撥得人心煩。
    畢竟他早知道是禦塵幹的。
    他微微皺眉,心中隻想著盡快擺脫眼前這令人壓抑的氛圍。
    於是,他試圖站起身來,想要徹底拉開與玄知許之間的距離。
    然而,就在他動身的瞬間,他忽然察覺到自己的衣袍不知何時竟被玄知許緊緊抓在了手心。
    那寢衣本就隻靠著一根細長的帶子係著,在玄知許的拉扯下,瞬間顯得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會從身上脫落下來,露出內裏的不堪。
    時少卿的臉頰瞬間湧上一抹紅暈,他連忙伸手死死抓住寢衣,眼神中閃過一絲窘迫與不悅。
    他直直地盯著玄知許,目光中仿佛有無數利箭,卻硬生生地堵在喉嚨口,半句話也沒說出口,隻是用這無聲的眼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玄知許見狀,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舉動有些失態,頓時覺得臉上的溫度飆升,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連忙鬆開手,罕見的結巴了:“方才隻是…那個…”
    時少卿卻沒有耐心聽他這些解釋,冷冷打斷他的話:“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你身邊危險太多了,我沒理由再留下。”
    他的聲音冷得像寒冬的冰渣,不帶一絲溫度,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利刃,直直地刺向玄知許的心。
    那冷冰冰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仿若一陣寒風,毫不留情地吹進了玄知許的心裏,讓他原本還殘留著的一絲心虛瞬間被更多的無奈所取代。
    玄知許的臉色愈發陰沉,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件事情上讓步,已經讓他的忍耐達到了極限。
    那平日裏風輕雲淡的麵容此刻變得十分冷峻。
    他抬起眸子,目光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烈壓迫感,仿佛要將時少卿碾碎。
    他的話語中透著一種不容反抗的威嚴:“我不再將你圈在身邊,甚至現在我也同意你離開,但獨獨葉懷歌…”
    “不行。”
    說到這裏,他的食指正正地輕點著桌麵,仿佛在強調著這不可違背的命令。
    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嗎?
    玄知許依舊直直地看著時少卿,仿佛在等待著時少卿的回應。
    【你跟他說話犯怵是正常的。】
    「那你呢?」
    雲昭聲音裏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我是天下第一。】
    「我是天下第一~」
    見時少卿許久都沒有答複,玄知許的目光愈發冷峻。
    周遭的空氣仿佛也受到了這冷意的影響,氣壓瞬間降低,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玄知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想明白了嗎?”
    時少卿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給自己鼓足勇氣,隻見他抬頭目光堅定地迎向玄知許:“我做不到。”
    玄知許站起身來,修長的身影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朝著時少卿走了兩步,垂眸,目光緊緊鎖住時少卿,語氣中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可他為了塗牧歌都那麽待你了,你與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那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時少卿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像是想要把這份不安和猶豫一同吞咽下去。
    他連忙挪開視線,不敢再看玄知許那犀利而冰冷的眼睛,聲音卻依舊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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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悅他,即便他現在心在塗牧歌那裏,可我還是心悅他!他一日沒說厭惡我,我便心悅他一日,我相信他。”
    玄知許怒極反笑,那笑聲中透著幾分無奈:“就相處那麽幾日你就能說出心悅他這種話了?”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仿佛帶著無盡的嘲諷。
    玄知許深深地呼了口氣,仿佛在努力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波瀾,那眼神中雖依然帶著無奈,但卻多了幾分看透一切的滄桑。
    “弟弟,我身邊很危險,但我會盡全力護著你。而他,永遠不會把心偏向你。”
    “他愧對塗家,你在他的這份愧疚麵前,什麽都不是。”
    玄知許的聲音在寢殿裏低低地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時少卿的心髒上。
    玄知許說的是實話,他也明白這一點。
    可時少卿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意,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倔強和不屈。
    他總覺得,他與葉懷之間的感情還有挽救的餘地。
    葉懷對他的關心和愛護是真實存在的,那些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都鑲嵌在他的記憶深處。
    【他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可我不信,我不信葉懷心悅時少卿那麽多年,最後會毀在我手上。」
    【不是毀在你手上。即便是時少卿本人,也改變不了塗牧歌在他心裏的份量。】
    「可他對我那麽好…」
    【若那隻是執念呢?】
    執念。
    時少卿緩緩抬起眸子,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似乎有些泛紅,像是被一層薄薄的水霧所籠罩著,隱隱透著一絲楚楚可憐的意味。
    他微微啟唇,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玄知許,不要打擊我…就讓我去試試吧。不管最終的結果是好是壞,總得試試吧…”
    看到他這副模樣,那紅紅的眼眶仿佛有著無形的魔力,將玄知許千言萬語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嚨口。
    那些原本準備好的言辭,此刻就像被施了定身術定住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又是這副…示弱的模樣。
    玄知許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這種無奈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每次看到時少卿露出這樣的神情,他就像是被人擊中了要害,所有的堅持和原則在那一刻都變得無比脆弱。
    真的是…要了命了。
    玄知許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給你兩個月,屆時不論結果好壞,都給我回來住。”
    話音剛落,玄知許自己都愣了一下,心中不免湧起一陣自嘲。
    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以往的自己可不會這麽輕易地讓步。
    可麵對眼前的這個人,所有的防備和堅持似乎都在瞬間土崩瓦解。
    【當前好感度:50】
    …
    【我倒是覺得玄知許現在對你挺好的,可比葉懷好多了。】
    時少卿將魚食灑在池中,看著池中的魚擠到一處,爭先恐後地搶食。
    “作為域主,他能這般讓步已是在遷就我了,可我…總覺得,我與阿懷…應不至於如此。”
    【你對他感情竟這般深了?】
    時少卿長長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帶著無盡的落寞,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
    他將手中的魚食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動作遲緩,仿佛那小小的魚食碗承載著他此刻所有的憂愁。
    轉過身的時少卿,手撐在圓桌的邊緣,身體緩緩地靠在桌邊。
    他的背微微彎曲著,像是被沉重的負擔壓彎了脊梁骨,那彎曲的弧度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落寞。
    “我也覺得這一切都發生得有些太快了。”
    時少卿垂眸,目光落在腰間的玉墜上,聲音沙啞:“我能看清他對我的態度越來越不好,我也知道,玄知許一直在對我讓步。”
    說到此處,時少卿稍稍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自己淩亂的思緒。
    片刻後,他又緩緩接道:“可我…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
    “我總覺得,如果我不去理會他與塗牧歌之間的事,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
    時少卿抬起頭,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憧憬:“回到浮魂域長老院的時候。回到我們關係還沒有變得如此複雜的時候。”
    “我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婆婆,沒人對我這麽好過。”
    時少卿搖了搖頭,仿佛在否定這漫長歲月裏的種種。
    “我不知道這麽一味地堅持下去,最終的結果究竟會是什麽,可我…總想試一試。”
    【這個…我幫不了你。】
    “在做什麽呢?”
    玄知許的聲音突然傳來。。
    隻見他將時少卿放在桌邊的手輕輕拿過來,順勢拉著他坐到了身邊的凳子上。
    時少卿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心髒像是被什麽撞擊了一下,“咚咚咚”地劇烈跳動起來。
    那跳動的聲響仿佛在他自己的耳朵裏都放大了數倍。
    好險。
    還好方才自己沒有提到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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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知許的目光緊緊地鎖住時少卿,眼中隱隱透著一絲心疼。
    他緊緊握著時少卿的手,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的關切傳遞給他。
    過了許久,玄知許長長地吸了口氣,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有千言萬語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最終他隻是輕輕拍了拍時少卿的手背,那手背上傳來的力度很輕,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溫柔。
    安靜的氛圍彌漫在整個房間,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逝。
    “他們找你都要找瘋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玄知許打破了沉默,目光中多了一絲探究。
    時少卿的目光虛虛地落在一旁,像是透過那虛無的空氣,看到了另一幅讓他糾結的畫麵。他沉默著,一直沒有回應,仿佛心底壓著一座沉重的大山,讓他喘不過氣來。
    “哥哥私心,想叫你再陪我幾日…”玄知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一個人,真的很無趣。”
    時少卿抬起眸子,唇角抿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帶著幾分苦澀與無奈:“嗯。”
    他何嚐不想將自己從這段如同亂麻般的感情中徹底抽離出來呢?
    他心裏很清楚,與葉懷這樣繼續拖下去,終究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可是,感情這東西,又豈是他能夠輕易控製的?
    他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當真不甘心就這麽放棄。
    【你對蕭和就沒有這麽糾結。】
    「他是徒弟,不可能。」
    【我看你們那裏的畫本子不是挺多師徒悖倫的嗎?】
    「你也知道是畫本子啊,那與現實終究不一樣,師徒戀與亂倫有何不同?」
    【可我瞧著,你也挺縱容他的。】阿昭似乎隻是隨口一問,可時少卿總能聽出一股子醋意。
    「嗯,心悅誰是他的權利,但是否同意始終在我,他也未曾跨過那道線,所以,我也能當做不知情。」
    【若是待久一點呢?你當真不會被蕭和打動?】
    「不知道,若是有,我也隻會埋在心底,不會越界的。」
    【花心。】
    阿昭留下兩個字便沒了聲音,任時少卿怎麽在心裏叫他也不出來了。
    …
    直到第二日。
    雲昭手托著下巴坐在桌前,目光柔和地看著坐在榻上看書的人,陽光透過窗紗灑在他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圈柔和的聖光。
    時少卿坐在榻上,手中拿著書,黑發絲絲縷縷地垂在胸前,遠遠望著,謙和溫潤,渾身帶著一股清雅矜貴的氣質。
    這一章節他已經看了很多次了,可每每看到這些晦澀難懂的字,時少卿便覺得腦袋疼。
    每看一遍,都記不得這些字怎麽讀。
    時少卿抬起眸子,目光不經意間便撞進了雲昭那專注的視線裏。
    雲昭回過神來,那深邃的眼眸中流轉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思緒。
    他咳嗽了一聲,仿佛是在平複著什麽,隨後便十分淡定地挑起話題:“既然已經選擇先留在這裏,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去走一下手頭的任務了?”
    時少卿微微點頭,目光平靜而專注:“嗯。”
    雲昭稍作停頓,目光掃過眼前的一片靜謐,然後緩緩說道:“去找玄知許吧。”
    時少卿再次應道:“好。”
    天祿殿。
    宮人進去通傳後,又走出來將時少卿往裏麵引。
    “小公子,請。”
    「找他做什麽?」
    【走一步看一步,後麵劇情…我就…不給你說了。】
    「不說我怎麽過啊?」
    【時少卿,你別怪我。】
    「怪你?」
    “來,坐我旁邊來。”玄知許示意侍衛搬來椅子,朝時少卿開口道。
    時少卿回過神,抬眸便見玄知許坐在書桌前,眸子裏帶著笑意。
    走上前坐在椅子上,自覺地拿過硯台磨墨。
    “正想去找你呢,過幾日就是春分了,屆時宮中宮宴會宴請不少朝臣,葉懷歌他找你那麽久,今年宮宴可能會來,到時可能會與他碰麵。”
    宮宴?
    “看看吧,若他來我便不去。”
    “好。”
    玄知許將毛筆擱下,拿起折子看了許久。
    看到他一臉凝重,時少卿咽了口唾沫。
    「是遇到事了?」
    【問問?】
    “怎麽了?”
    玄知許麵色凝重,緩緩地將手中的折子遞向時少卿,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你看。”
    時少卿的手在觸碰到折子的瞬間,仿佛觸電一般微微一縮。
    他接過折子的手指明顯有些僵硬,動作不自覺地放輕放緩。
    他的額頭上忍不住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卻渾然不覺。
    「不會被發現自己不認識字吧…」
    【發現了也沒關係,時少卿也隻在幼時讀過書,你便說自己忘記了就好。】
    接過折子,上麵赫然寫著熟悉的字:君上近來可好?
    時少卿被口水嗆到,咳了幾聲:“又是這個?”
    玄知許往後仰,背靠在椅背上:“近來他這字倒是寫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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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隻是問這個?”時少卿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是學院的院長,葉岐安,是丹法器三修的人才。”
    「還能同時會三個?」
    【嗯。】
    “學院?院長…也在朝堂為官?”
    “學院建在玄天域的,自然需要好好相處,畢竟學院需要玄天域,玄天域也需要學院。”玄知許將筆遞給時少卿:“拿著。”
    時少卿看著遞到手邊的毛筆,心下大喊不妙,但還是順從的接過。
    “就回…甚好,許久未見也甚是想念,兩日後宮宴,務必前來。”
    “我寫?”
    “嗯。”玄知許挑眉,示意他開始。
    時少卿垂著眸子,筆尖輕輕按在折子上。
    輕輕移動,手抖得不像話。
    “手抖什麽?緊張?”
    時少卿臉紅了些,聲音細若蚊吟:“有些…”
    哪裏是手抖,自己才練毛筆多久?
    玄知許輕笑了兩聲:“放心寫就是了。”
    甚好,許久未見也甚是想念,兩日後宮宴務必前來。
    見時少卿停筆後,一臉凝重地盯著折子,玄知許不禁失笑:“這是怎麽了?整的跟上戰場似的。”
    將折子拿了過來,入目第一眼卻又笑了一聲。
    聽著這聲笑,時少卿卻覺得又羞又臊。
    玄知許拿起筆,將字改了不少。
    甚好,許久未見也甚是想念,兩日後宮宴,務必前來。
    甚好,許久未見也甚是想念,兩日後宮宴,務必前來。
    “正說你怎麽這幅樣子,原來是寫不來字。”
    【現在寫的是你所謂的繁體字,你們那個地方寫的字在這邊不通用。】
    “你這每個字倒是能看出寫的是什麽,但有些地方還是有些小問題,像這個務,你便少寫了一半,以前可曾念過什麽書?”
    時少卿抿了抿唇,將書從儲物鐲中拿了出來:“嗯…看過這本。”
    玄知許接過書,看到書名後臉卻是驀地紅了。
    第一次見玄知許臉紅的這麽徹底,時少卿心底疑惑更甚。
    【你膽子真大。】
    玄知許輕咳一聲,伸出手在桌子上翻找了一會兒,將一本書抽了出來:“以後看這個。”
    時少卿拿著書,看著書名《玄天域史論》。
    「與我看的區別不大,都是講的曆史。」
    【區別很大。】
    玄知許翻開書,前幾頁明顯因為翻閱次數過多有些許鬆動,後麵看著倒像還未翻過的。
    翻到了後麵,果不其然看到了那胡說八道的幾頁。
    玄知許臉紅地仿佛要滴血:“司延不是什麽千金聖手,他不會醫術,也不是丹修。…我也不會吃人,更遑論一日吃兩人。”
    “日後不要看這本《三域遺事》,都是他們胡編亂造的。”玄知許將書放在桌上,手中白光閃過,書便沒了影子。
    他在說什麽?
    自己看的難道就不是曆史了?
    【你沒看出來內容有問題?你們那邊應該將這稱為…禁書?】
    禁書?!
    自己連字都沒看明白,怎麽可能看得懂內容啊?!
    「裏麵講的什麽」
    【什麽都有,後麵還有三個域主寢殿大戰十日、學院院長與玄知許的桃色故事、還有…】
    「好了!不用說了!」
    反應過來,時少卿臉瞬間緋紅,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我…不是…我沒看到那後麵去,前麵的字我還沒認識,隻一直在看前麵…”
    玄知許抬手揉了揉時少卿的發絲,不禁笑出聲:“嗯,哥哥知道了,哥哥相信你。”
    他沒信!!
    “我真的還沒有看到那後麵去,若我早知…”
    時少卿的解釋被玄知許打斷。
    “你若想看,哥哥可以給你寫,寫我倆的。”
    時少卿焦急了幾分,頓時覺得臉燒的慌:“不是…不用。”
    “不識字的話…哥哥也能畫,弟弟的小像我能畫的很像。”
    “不用,我真沒看到那後麵…”時少卿還在辯解。
    “弟弟喜歡看這種的話,隻怕普通的畫也看不下去,隻是哥哥還沒見過弟弟不穿衣服的樣子,畫著恐怕有些難。”
    「他!!他在調戲我!!!!」
    【你終於發現了。】
    “我沒有!我…我沒看那些…”
    時少卿臊地拉開椅子,驀地站起身,連忙往外跑。
    跑到門口,還能聽到玄知許喉間溢出的低低的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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