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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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靜謐的月光透過窗欞,輕柔地灑在裕輕雲的閨房之中。
屋內那火紅的裝飾在月色下隱隱閃爍,似是一團溫暖的火焰,映襯著即將到來的喜事。
裕輕雲靜靜地坐在窗前,目光落在那火紅的裝飾上,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
想到那平日裏總是吊兒郎當的柳弦,她嘴角微微上揚,不禁莞爾。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夜的靜謐。
“雲兒,是娘。” 婦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裕輕雲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隻見婦人手中拿著一本畫本子,眼神中滿是期許。
婦人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細心地關上房門,然後拉著裕輕雲的手,將她扶到床前。
“明日你便要成親了,有些事情你也該學學了。”
“娘?” 裕輕雲微微一愣,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
婦人微笑著,牽起裕輕雲的手,將一本折子塞進她手中,語氣帶著幾分語重心長:“柳弦那小子雖然看著是吊兒郎當的,但本事還是有的。他三天兩頭往府上跑,想必心裏也是有你的。”
裕輕雲接過折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尷尬,輕聲問道:“您都知道?”
那他翻牆進來豈不是也不知道?
婦人拍了拍裕輕雲的手,坐到床邊,認真地說道:“娘今日來找你,是想著跟你聊一聊。明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可千萬別因為一些小事鬧了笑話。”
“娘!您…” 裕輕雲羞得麵色緋紅,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頭也低得快要埋進胸口。
婦人笑了一聲:“傻丫頭,娘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些事。”
裕輕雲垂著眸子,靜靜地聽著,過了許久才說道:“娘,他也會有人教嗎?”
婦人笑著拍了拍裕輕雲的手背,頗有些惆悵:“傻丫頭,這些大戶人家家裏的少東家,從及笄起就會有通房丫頭,你且放心就是。隻要你一心一意對他好,他自會好好待你的。”
裕輕雲眸子微眯,似是思索著什麽,過了片刻,輕聲說道:“知道了,娘。”
…
回到府上後,柳弦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他猛地停住腳步,連忙轉頭,一把抓住時少卿的手,聲音急切地喊道:“老時!”
時少卿一怔,隻是安靜地看著柳弦,眼神平靜,沒有別的反應。
他的目光平靜,仿佛能看穿柳弦此刻內心的慌亂。
柳弦見狀,更加焦急起來,雙手緊緊握住時少卿的手,用力地晃了晃,語氣中滿是慌張:“走!”
話音未落,還沒等時少卿開口回話,柳弦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拽住他,拖著他快速向前走去。
時少卿被他拽得腳步踉蹌,卻也隻能無奈地跟著他疾走:“這是去哪兒啊?”
…
時少卿靜靜地坐在銅鏡前,抬眸看著鏡中被梳成女子發髻的頭發,眉頭微蹙,聲音裏帶著幾分疑惑:“你這是…”
話音未落,柳弦抬手揮退了一旁侍立著的侍女,轉身便站在時少卿身後,認真研究起他那一頭釵環來。
他一邊擺弄著,一邊嘟囔著:“待到以後,我定是有機會幫輕雲取發釵的,現在得學著點。”
說著,柳弦拿起一根簪子,小心翼翼地往外取。
然而,許是發絲纏繞得太過緊實,剛一用力,“嘶…” 一聲,時少卿不禁輕呼出聲。
聽到時少卿的痛呼,柳弦瞬間一動不敢動,許久,兩隻手才極為小心地去解那被發絲繞住的簪子,眼神專注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這…我也沒想到會纏著這麽緊…這…”
柳弦有些手忙腳亂,嘴裏不停念叨著,手上卻絲毫不敢大意,盡力避免再弄疼時少卿。
時少卿瞧著他這副模樣,笑了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還算你有先見之明,若以後你給人家取簪子取成這般,不知得多丟人。”
柳弦一聽,急得連忙去扯那發絲,試圖盡快解開纏住的簪子。
可這一扯,時少卿又是不禁疼地 “嘶” 了一聲:“你小子,輕些。”
柳弦見狀,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見還是不行,他泄氣地垂下手,聲音裏滿是無奈:“老時…這頭發恐怕拆不開了…”
時少卿聽著他的話,不由自主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左右偏了偏頭,抬眸看向柳弦,出人意料地問了一句:“當初我扮作蘭公子,你當真沒認出來?”
柳弦一怔,隨即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身形雖一樣,但蘭公子長相更妖異了些,何況與你聲音也不是很像,剛開始還覺得像,你那個妹妹?說了那些之後,便沒想到一起去了。”
時少卿聽聞,垂了眸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實屬正常,那時我是刻意將嗓子弄成那副樣子的。畢竟,有些事情,還是隱藏些為好。”
時少卿引回話題:“實在不行就剪了吧。”
柳弦的目光又回到他的頭發上,繼續研究著,嘴裏還念念有詞:“你這頭發,若是剪了當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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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時少卿從一旁拿起了剪子,遞到柳弦麵前,語氣無奈卻又帶著幾分豁達:“剪吧。”
“嗯。”
柳弦接過剪子,猶豫了半晌,看著鏡中時少卿那一頭雜亂的頭發,終究還是有些舍不得下手。
他握著剪子,懸在發絲之上,遲遲未能剪下。
許久,他放下剪子:“我再試試。”
…
時少卿看著這一團亂發,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下可好了,剪的更多了。這頭發,怕是難保原樣了。”
柳弦拿著剪刀,猶豫良久,終究還是下不去手,眼中滿是不忍:“要不我喊幾個侍女來拆?”
“我這副樣子見人嗎?”時少卿臉紅了幾分,許久才猶豫道:“那…行吧?”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時少卿的尷尬。
時少卿聞聲,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他轉頭看向柳弦,隻見柳弦正看著自己滿頭亂糟糟的模樣,一副沉思的模樣。
嘴角微微抽動,隨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柳弦去開門,自己躲在簾子後麵。
待時少卿會輕手輕腳地躲到了厚重的簾子後麵。柳弦這才深吸一口氣,滿臉堆笑地快步走到門口,伸手打開了房門。
“爹?怎麽了?” 柳弦故作鎮定地問道,試圖掩蓋屋內的異樣。
柳世宜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桌上的發釵上,眉頭緊鎖:“天還沒黑就把門關上了,成何體統?
柳弦雙手一擋,眼神堅定,始終不打算讓柳初宜進屋,故作鎮定地解釋道:“爹,我正在準備一些給輕雲的東西,自是不能讓旁人看到了。”
柳世宜狐疑地皺了皺眉,一把推開柳弦,大步走進房中。
他的目光在房間內迅速掃視,最終落在了桌上還掛著幾縷發絲的發簪上。
“這個是你準備的禮物?” 柳世宜伸手拿起發簪,冷冷地問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意。
柳弦心虛地點點頭,小聲應道:“嗯哼。”
柳世宜頓時氣的臉色漲紅,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
說時遲那時快,柳弦還未反應過來柳初宜話語中的含義,身體已然下意識地條件反射般跪了下去,聲音帶著一絲驚恐:“爹…孩兒知錯!”
柳世宜麵色極不好看,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
他沉默了半晌,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柳弦,大聲質問:“錯哪兒了?”
柳弦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額頭冷汗直冒,心中暗暗叫苦,完全不明白柳初宜為何發這麽大的火。
“明日便要與裕姑娘成婚,你今日在房中遮遮掩掩地與他人苟且,怎配求娶人家?!你讓柳家的臉麵往哪兒擱?”
柳世宜怒不可遏,指著柳弦的鼻子,厲聲嗬斥道。
柳弦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少卿便意識到事情不妙,忙從簾子後麵走了出來,不卑不亢地說道:“柳老爺,是我…”
柳世宜一臉複雜地看著柳弦和時少卿,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眼神中滿是質疑。
“你們…你…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時少卿深知此時必須盡快解釋清楚,否則局麵將無法收拾。
他趕忙開口,聲音誠懇而急切地解釋道:“柳老爺,柳弦他隻是提早學學如何為裕姑娘取簪子,畢竟成親後夫妻間這些親密舉動總要熟悉。所以才叫了我過來幫忙…隻是柳弦著實不太會取…”
“如您所見,頭發都纏住了,實在不宜見人,這才想著先躲起來…”
時少卿一口氣說完,緊張地看著柳世宜,心中默默祈禱他能相信自己的解釋。
柳世宜半信半疑地看著時少卿,目光又落在柳弦身上,臉色依舊陰沉得可怕,一臉不成器地盯著柳弦,仿佛在質問他為何如此糊塗。
…
玄知許正在府中踱步,忽聞侍衛匆匆來報。
他聽聞後,歎了口氣,神色間帶著幾分無奈,朝著後院走去:“瞧瞧去,別鬧出什麽事來。”
待玄知許趕到時,隻見兩個侍女正圍在時少卿身旁,小心翼翼地為他打理那亂成一團的發絲。
而柳弦則依舊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這是怎麽了?”
柳世宜長歎了口氣,朝玄知許行禮:“域主,犬子胡鬧,將二公子的頭發纏在一起了。”
玄知許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們退下:“哦?還有這回事?”
待侍女退出房間後,他徑直走到時少卿跟前,看著他那一頭被折騰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了一聲。
時少卿抬起眸子,有些尷尬地盯著玄知許,問道:“哥哥笑什麽?”
玄知許拿起梳子,從下麵開始,一點一點往上梳,輕柔地梳理著時少卿的頭發。
“笑你傻。頭發扯成這樣,也不知愛惜。”
時少卿被扯得生疼,不禁輕嘶一聲:“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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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許頓了頓,抬眸,透過銅鏡看了他一眼:“下次別這麽糟蹋自己頭發。”
時少卿下意識地瞟了眼旁邊還跪著的柳弦,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哥哥,叫他們先出去可好?有些事,我與哥哥單獨說說。”
玄知許會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柳初宜。
柳世宜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把拽起柳弦,兩人默默退出了房間,還細心地將房門輕輕帶上。
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
時少卿轉過頭,看著玄知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哥哥可別怪柳弦,方才那個裝扮,咳…還挺好看的。”
“你喜歡?” 玄知許微微挑眉,似是詫異,手中的梳子都停頓了一下。
時少卿的臉微微泛紅,別過頭去,輕聲道:“不是…第一次梳這種樣式的頭發,就覺得新奇罷了,沒別的意思。”
玄知許笑了笑,目光柔和地看著時少卿:“新奇的東西難免舍不得,就像弟弟之前花宴穿的那一身紅色,哥哥至今都覺得新奇,還記了好久呢。”
時少卿聽聞,垂下眸子,原本有些輕鬆的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呐呐道:“我穿紅色不好看的,紅色…不吉利。”
玄知許卻不以為意,笑著說道:“怎會不好看?弟弟生得這般俊朗,若願意,哥哥多為你備些紅袍子,到時候穿戴起來,定是光彩照人。”
時少卿心中糾結了許久,可終是不想掃了玄知許的興,沉默片刻後,終於開口道:“好啊。”
說罷,時少卿拿起一旁的剪刀,抓過一縷發絲,果斷地剪斷。
發絲飄落,仿佛帶著某種決絕。
他輕聲說道:“終歸也是要掉的,不若剪了,也一樣。”
玄知許見狀,拾起斷發,仔細地攤開手帕將其包住。
“反正你也不要,那哥哥便拿去了?” 玄知許抬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輕聲問道。
時少卿點了點頭。
玄知許小心翼翼地將包著發絲的手帕放在胸口的位置,仿佛珍藏著一件稀世珍寶。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低聲說道:“哥哥會好好保管的。”
其實,他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感覺時少卿終有一天會離他而去。
他不想麵對那樣的分別,隻能默默地想留下時少卿存在過的痕跡,哪怕隻是一絲一毫也好。
上次時少卿悄無聲息地便服毒了。
真的把他嚇到了。
他已經在盡力的去贖罪了。
…
在這寂靜而祥和的氛圍中,時少卿抬眸看著銅鏡中麵色蒼白的自己,眼中卻透著旁人難以察覺的落寞。
突然,時少卿喉嚨一陣發癢,緊接著便是幾聲抑製不住的咳嗽。
那咳嗽聲在靜謐的夜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劍,劃破了夜的寧靜。
“哥哥,明日柳弦要成親了…” 時少卿輕輕咳了幾聲後,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
他的目光從銅鏡移開,轉而望向站在不遠處的玄知許,眼神中沒有過多的波瀾,平靜得如同靜謐的湖水。
不想看鏡子。
玄知許隻要站在自己身後,一看到銅鏡時,自己看到的不是時少卿的臉。
而是…
而是當初牢裏衣衫不整的自己。
“哥哥,我很想知道柳弦的孩子會長什麽樣子。”
玄知許聽到這句話,一愣,隨即回應道:“嗯。”
盡管他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一點很簡單,可卻又很難。
他覺得時少卿挺不到那個時候。
時少卿轉過身,看著玄知許,歎了口氣,喃喃道:“時間過得好快…一轉眼,柳弦都要成親了…”
話語中,帶著幾分感慨,又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情感。
“其實在我心裏,我一點都不想叫你哥哥。”
他的目光飄向遠方,仿佛穿越了時光的長河,看到了曾經與柳弦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
“我一直知道,你不把我當弟弟,你隻是純粹的把我看作是你一個人的…東西。”
“所以在後麵出現葉懷的時候,你才會那麽氣急敗壞。”
“就好像,倘若我養的小狗親近我厭惡的人,我會冷落它,甚至於懲罰它。”
玄知許站在原地,靜靜地聽著時少卿的話,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現在不是。”
他仔細觀察著時少卿的神情,隻見他雖然麵容平靜,但從那平靜的表象下,卻透露出一種讓人心疼的疏離與淡漠。
玄知許害怕極了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總感覺,時少卿這副模樣,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他眷戀的東西一般。
“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少卿胸口悶地發疼:“你現在對我很好。”
時少卿仿佛突然回過神來,朝玄知許抿唇笑了笑:“哥哥,你現在是後悔了?還是真的喜歡我了?”
“都有。”
時少卿伸手握住玄知許的手:“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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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許的六十,要比葉懷的一百可信得多。
一百的好感度,為什麽一點都不信任自己?
玄知許看著時少卿,心中滿是心疼。
他知道,時少卿心中的傷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愈合的。
他回握住時少卿的手,靠近他,試圖用自己的溫暖去融化他心中的冰霜。
“長老院如今怎麽樣了?”時少卿突然提到長老院。
玄知許為了轉移時少卿的思緒,也是想讓他從那種疏離的情緒中走出來:“和以前一樣。”
時少卿低下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憶著。
以前嗎?
以前的長老院是怎麽樣的?
自己已經快要記不清了。
獨獨記得在浮魂域長老院時的那些事情了。
良久,他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從遙遠的山穀中傳來,幽遠而又沉重:“長老院喪幡掛了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
那般久了…
時少卿在心中默默想著,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往常或許隻不過是短暫的一瞬,但對於經曆了長老院那場變故的時少卿來說,卻仿佛是一段無比漫長的煎熬。
“我知道長老院的那段日子對你來說,對你很重要。” 玄知許的聲音格外溫柔:“弟弟,我可以去長老院為你解釋。”
“隻要你能高興些。”
時少卿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感。
他沒有回答這句話,隻是沉默地轉身,拿起案幾上的木梳,輕輕拿起一縷落在肩頭的發絲,開始仔細地梳理。
那發絲在他的指尖滑過,仿佛帶著他無盡的思緒。
他將發絲一點點梳順,動作輕柔而又專注,仿佛這是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然後,他重新挽起發絲,動作熟練,將發絲穩穩地固定在頭上。
一切整理完畢後,他站起身來,身姿挺拔,卻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時少卿目光再次從玄知許臉上掃過,然後緩緩說道:“待柳弦成親之後,我想去一趟蘭景軒。”
玄知許聽到這話,心中一動。
他知道,蘭景軒對於時少卿來說,是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地方。
那裏或許才是唯一一處能讓時少卿放鬆的地方。
“我陪你。” 玄知許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的眼神中的堅定,仿佛在向時少卿承諾,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與挑戰,他都會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時少卿轉過頭,看向玄知許,眼中閃過一抹諷刺,似乎在嘲笑玄知許現在可笑的挽救措施。
可他還是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嗯。”
此刻,天已擦黑。
庭院中的花木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時少卿和玄知許走出屋子,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長。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此安靜,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時少卿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長老院那悲傷的畫麵。
玄知許擔心時少卿的狀態。
他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平靜,實則內心千瘡百孔的人,心中滿是心疼。
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後悔了當初做的那些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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