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禦塵 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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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經年在一片刺耳的嘈雜聲中猛然驚醒。
“君上!安王罪孽滔天,萬萬不可饒恕!”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他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金碧輝煌的大殿,數十名臣子跪伏在地,正在對端坐高台之人苦苦勸諫。
“君上!他受不住的…不可再行刑了!”一個焦急的少年聲音穿透嘈雜。
隻見一個白衣少年跪伏在一人腳邊,麵對滿朝文武,竟毫無懼色。
這是...什麽情況?
君上?行刑?
許經年盡力無視劇痛的太陽穴,視線逐漸聚焦。
高台上那人一席華服加身,正冷眼俯視著殿下眾人。
那熟悉的氣質讓他的心髒好似都要停跳。
難道又是玄知許嗎?!
時少卿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見到玄知許?
“你可知錯?”高台上傳來的聲音冰冷徹骨。
不是玄知許的聲音…
好熟悉的聲音。
他是誰?
許經年掙紮著想要起身,渾身卻像散了架一般疼痛。
他咬著牙撐起身體,抬頭望向那居高臨下的身影。
當看清那人麵容的刹那,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司延!?
這不可能!
許經年渾身劇震,眼前浮現出那個讓晏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還有將令牌交給時少卿時那臉上滿是愁容的人。
“我...”許經年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君上?
這是在浮魂域嗎?
劇烈的頭痛讓他幾乎站立不穩,眼前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昭!!」
【嗯,我在。】雲昭聲音裏含著笑意。
【嘟建議回複話術:我沒錯,你有種就殺了我。】
許經年動了動手腕。
鐵鏈粗糙冰冷,早已在他腕間磨出深深的血痕。
他隻輕輕一動,傷口便撕裂開來,劇烈的疼痛瞬間竄上神經。
“我沒錯!你有種就殺了我!”他嘶吼著,聲音裏是壓抑的憤怒與不屈。
話音未落,一道淩厲的法力便如利箭般從左側直襲而來。
速度快得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唔!!!”
法力重重擊在他的胸口,一股腥甜瞬間湧上喉頭。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卻咬牙挺直脊背,將那口血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現在是禦塵,二公子死後不久,玄知許開始清算當年你暗害時少卿的事。他修書一封遞到司延麵前,司延得知你做過的那些事,這才親自罰你。】
「他是個強種?!」
【嗯哼。】
一旁的白袍少年突然又開口為他求情:“舅父!哥哥他真的知錯了!他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您饒了他吧…”
這一次他試圖用親緣關係去求情。
“君上!安王屢次三番闖禍,膽大包天,萬萬不可再饒恕了!”
“你閉嘴!”閻璟怒斥一聲:“君上自有定奪,輪不到你開口!”
【禦塵嫌司延怒其不爭,一心隻想玄天域開戰為他的娘報仇,你隻管罵,不會答就問我。】
禦塵視線轉向說話之人,看清那白袍是閻璟,到嘴邊的狠話突然哽住。
閻璟嗎…
對這孩子…自己罵不出口啊…
【司延一向瞧不上閻璟那心軟的性子,所以你之前看他罵閻璟是廢物。禦塵也不喜歡閻璟軟弱,但到底是他唯一的血親,護著。】
「閻璟被他們瞧不上?那我不理他不就行了?」
【也行,禦塵好戰,跟你性格不像,多注意些。】
【嘟建議回複話術:君王失道,空握皇權。】
這麽囂張的話?
好帶感。
禦塵目光死死鎖定司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君王失道…”
話未說完,又是一道法力破空而來,狠狠抽在他身上。
他悶哼一聲,再次吐出一口血,猩紅的液體順著嘴角滴落,目光卻愈發冰冷,死死盯著出手之人。
打斷自己說話?
【他叫俞不遇,浮魂域太傅,禦塵被司延強製安排在了他門下,犯錯時多是他行刑。】
“哥哥!”閻璟緊張的朝禦塵爬了兩步,急切地喊道,隨後又慌忙轉頭對司延道:“舅父!舅父!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先前被閻璟頂撞的大臣連忙勸道:“睿王,君上自有定奪。”
“你閉嘴!”閻璟怒斥,就要與他爭辯,卻見司延眉頭微蹙,眼神冷冷掃來。
閻璟瞬間噤聲。
禦塵看在眼裏,心中腹誹:「欺負個小孩算什麽本事,老東西。」
【你可以說句話轉移下他們的注意力,禦塵已經習慣護著他了。】
「好。」
那叫老師名字應該夠狂。
罵自己就行了,欺負小孩做什麽?11?
“俞不遇!你有種就繼續!”
“哥哥!你別說了!”閻璟似乎知道俞不遇的脾性,連忙阻攔。
俞不遇一襲白衣勝雪,指尖成劍訣,淩空一指,法力如利刃般破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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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毫無留情,法力狠狠轟在禦塵胸口。
他整個人被巨力擊飛,鐵鏈嘩啦作響,拽著他狠狠撞在地上。
劇痛席卷全身,額頭青筋暴起,口中溢出的血混著唾液,拉出一絲猩紅的血線。
若不是鐵鏈纏著他的手腕,這一擊足以讓他飛出數丈,生死不知。
他趴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眼睛充血泛紅,嘴角卻扯出一抹冰冷笑意:“你…有種。”
【你真的有點好笑。】
「我要死了!!!!」許經年在意識裏慘叫。
【司延不會殺了禦塵的。】
靠!!!
“小舅舅!哥哥他知道錯了!”閻璟連忙跪在地上拚命磕頭,見司延始終冷著臉,又急忙伸手去拉俞不遇的衣袖:“俞大人!哥哥他真的知道錯了,求您放過他吧...”
「禦塵他不求饒難道就這麽一直挨打嗎?」
【嗯哼,他對外能屈能伸得很,就是在司延麵前死倔,就是不服軟。】
禦塵咬牙拽住鐵鏈,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借力撐起身體,藍色袍子早已被血染得斑駁。
他抬起頭,冷冷望向高台上的司延。
「我若是求饒會脫離人設嗎?」
【隻要你能圓回來就不會。就像上次送金子那招。】
禦塵深吸一口氣,猛地抬手凝聚出一張符篆,狠狠朝司延方向甩去。
“哥哥不要!”閻璟驚呼一聲。
隻見那張符咒打在一個透明的結界上,不出閻璟所料地被彈了回來,結結實實轟在禦塵胸口。
“砰!!”
符咒炸開的瞬間,禦塵整個人像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鐵鏈嘩啦作響,將他狠狠拽倒在地。
鮮血從他口中噴湧而出,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血花。
【痛感幫你關了。】
「謝謝。下次可以更早點。」
【怕你演的不像。】
司延麵色陰沉如水,眼中的耐心終於耗盡:“有毅力是好事,可你用錯了地方。”
俞不遇看著一直吐血的禦塵,不禁皺眉。
自己雖下手重,卻還沒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倒是禦塵自己,對司延毫無保留地反抗,如今自食惡果,不知會不會傷及性命。
但這些禦塵一概不知,隻在心裏瘋狂吐槽:「禦塵會怎麽死?」
【自戕。】
「啊?他這樣的人還自戕?」
【嗯,這會兒才剛開始呢,你急什麽?】
俞不遇看著始終沒爬起來的人,終於不忍地歎了口氣。
這般傲氣的人,躺了這麽久還不起來,定是傷得極重。
他瞥了眼一旁眼眶通紅的閻璟,最終朝司延行禮:“君上,要不...”
“刑罰還剩多少?”
“還剩十下。”俞不遇咽了口唾沫,小心觀察著司延的臉色。
這才打了一半,禦塵真的還能撐住嗎?
司延看著台上奄奄一息的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終究是阿姐剩下的血脈。
可還未等司延開口,禦塵便咬著牙,拽著鐵鏈踉蹌著爬了起來。
這一下似乎真的傷得不輕,他的膝蓋在粗糙的地麵上磨出了血痕,指尖也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跪坐在地上,垂著頭,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慘白的臉頰上。
心裏卻還在和雲昭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話。
「他們怎麽突然不打了?」
【在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那會打死我嗎?」
【不會,但會把你往死裏揍。】
「那不就得了?早打完早歇著啊。」
他一直沉默著,落在旁人眼中卻像是傷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遭沉默許久,禦塵抬起頭,大喘著氣:“你們,不繼續了嗎?”
禦塵的視線落在司延臉上,卻在與司延的目光相對時沉默了下來。
隻因那道視線此刻落在禦塵身上,冷得像冰。
禦塵不解。
司延不動手,還在等什麽?
司延聽著他這不知死活的挑釁,剛剛軟化的心瞬間又硬了下來:“俞不遇,繼續。”
俞不遇也惱了,心道這人怎麽這般冥頑不靈。
手中法訣一引,又是一道淩厲的法力破空而去。
“砰!”
禦塵被這一擊打得後仰摔倒,發絲散亂地披散在臉上。
可他掙紮著爬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衝著俞不遇冷笑:“俞不遇,你就這點本事?”
俞不遇長歎一聲,又是一道法力甩出。
“唔!”
禦塵死死抓住箍著雙手的鐵鏈,這才沒被這一擊打翻。
鐵鏈在他掌心勒出深深的血痕,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
【感覺痛的有點假。】
「那就開一點點痛覺。」
【好。】
話音剛落,俞不遇的法力如暴雨般砸來。
禦塵被好幾道法力同時擊中,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狠狠撞在結界上。
他死死抓著鐵鏈維持平衡,那狼狽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笑。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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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人...了!!!!!
禦塵摔在地上,一口血堵在喉嚨裏,怎麽也咽不下去。
因為躺著的姿勢,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進眼睛裏,將整隻右眼染得通紅。
他疼得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
許久,才咬著牙將一口血嗆咳出來,殷紅的血沫濺在慘白的唇邊,看起來觸目驚心。
【其實禦塵隻是想給他的娘報仇。】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禦塵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鐵鏈。
【當年閻大人病重,禦夫人前往玄天域求藥...】
回憶
禦府後院的海棠開得正盛。
禦夫人執意要去玄天域,說是閻大人命在旦夕,隻有玄天域獨有的"還魂草"才能救命。
那時玄知許剛坐穩位置,正在嚴打玄天域勢力,其他域的求藥使都被驅逐出境。
可禦夫人執意要。
“就算玄天域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
禦塵記得母親臨行前夜,特意來他房中告別。
月光下,母親輕輕撫摸他的臉,說:“塵兒,娘去去就回。”
那時的他,怎會想到這竟是永別?
【後來傳來禦夫人身死玄天域的消息...】
閻大人在病榻上聽到這個消息,一口血噴出,沒過半月也跟著去了。
當時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查清楚母親的死因。
後來他終於查到,母親當年求到的藥,如今正放在玄天域宮中。
禦塵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已經求到的藥,出現在了玄知許手中。
玄知許接觸了殺了娘親的人?
玄知許殺了娘親?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發抖,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發誓,一定要讓玄知許血債血償!
回憶如毒蛇般啃噬著禦塵的神經。
“所以...是玄知許奪藥才害死了母親...”禦塵的視線虛虛落在高台上的司延身上,嘴角扯出一個淒厲的笑。
原來如此。
這才是禦塵殺玄知許的真正原因。
他要讓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嚐嚐失去摯愛的滋味。
這也是他刺殺時少卿的動機,讓玄知許也體會那種肝腸寸斷的痛苦。
雲昭本以為他會同仇敵愾,可禦塵卻突然問出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我吐了這麽多血,會不會真的死了啊...我才剛來,還沒玩夠呢...」
【要不你暈一下?給閻璟個表現機會?】
「喂!等等!」禦塵在意識裏抗議,但雲昭已經毫不留情地放出了全部痛覺。
“呃啊!”劇痛如火山噴發般襲來,禦塵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他死死咬住嘴唇,鮮血從牙縫間滲出。雙手緊緊攥住鐵鏈,指甲在粗糙的鐵鏽上刮出刺耳的聲響,鮮血順著鐵鏈滴落。
“哥哥!”閻璟看到禦塵的慘狀,發出淒厲的喊聲。
他跪到司延麵前,聲音哽咽:“舅父!求您...哥哥真的會死的..."
禦塵眼前一片模糊,視線裏的景象都在扭曲。
他隻能隱約看到俞不遇向司延行禮的身影。
那個總是對他冷臉的太傅,居然在替他求情?
“咳...咳咳...”每一口呼吸都帶著鐵鏽味,禦塵張嘴想說什麽,卻隻能噴出血沫。
他的視線越來越暗,最後隻能看到司延模糊的身影。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禦塵行刑,積分加10,當前積分:690】
…
禦塵猛的坐起身,那動作帶著幾分急切與茫然。
他緩緩睜開略有些朦朧的眼,眼前的一切還帶著幾分虛幻。
他的呼吸急促,像是剛剛從一場漫長而又可怕的夢境中驚醒,心髒在胸腔裏砰砰作響,仿佛要衝破胸膛。
自己還活著嗎?
禦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和恐懼,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還活著的。】
雲昭的聲音突然在禦塵的腦海中響起,那聲音沉穩,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禦塵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聽到聲音,禦塵下意識地轉頭打量四周。
這是一間布置得頗為精致的房間,牆壁上掛著精美的字畫,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床榻也十分寬敞舒適。
一個侍女走進來,腳步輕盈,身上穿著淡藍色的宮裝,頭發整齊地挽起,臉上帶著恭敬的神情。
她走到床邊,屈膝跪下,伸手便想服侍禦塵起身。
突然看到她朝自己跪下,禦塵咽了口唾沫,猶豫許久才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適應。
這禮儀規矩突然變得這麽繁瑣,自己還真是不習慣。
【你是禦塵,自稱孤或者本王就好。】雲昭的聲音再次響起。
「孤?本王?這些不都是皇帝的自稱嗎?」禦塵在心中暗自嘀咕,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切和自己的認知完全不一樣。
【不是。禦塵當初被封了安王,閻璟封了睿王,都是沒權的閑散王。】雲昭耐心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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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與玄天域朝堂很不一樣。」
禦塵皺著眉頭,在腦海中想象著玄天域朝堂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嗯哼。】聲音簡單地回應了一聲,似乎並不想過多解釋。
「不會穿幫吧?」
【多注意就行,不會的。】
侍女聽到禦塵的話,連忙磕頭:“奴婢知錯。”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身體也微微顫抖著,仿佛害怕禦塵會降罪於她。
禦塵一臉狐疑,眉頭微蹙。
這是…怎麽了?
他不明白自己隻是說了一句不用伺候,怎麽侍女就嚇得如此厲害。
他心中湧起一股煩躁,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詭異。
【嘟建議回複話術:滾出去。】
禦塵大拇指按了按太陽穴,眉眼閃過不耐。
他現在心裏本來就亂糟糟的,這個小侍女又這麽膽小怕事,讓他更加心煩。
“滾出去。”他沒好氣地說道,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侍女如釋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她的腳步匆匆,仿佛害怕禦塵會反悔。
禦塵撐起身子,從衣桁上取下了一件外袍披上。
那外袍質地柔軟,上麵繡著精美的花紋,穿在身上感覺十分舒適。
他推門走了出去,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讓他感覺頭腦清醒了一些。
一個侍衛似乎正要進門,見禦塵走了出來,自覺後退兩步,待禦塵往前走之後跟在了他的右後方。
禦塵看了一眼這個侍衛,心中想著,這侍衛倒是規矩。
【他叫袁梟,你的貼身護衛。】腦海中的聲音介紹道。
元宵?禦塵在心中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感覺有些奇怪。
【袁梟。哀袁,鳥木梟。】雲昭再次耐心地解釋道。
「好。」禦塵簡單地應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
“殿下?”他的聲音沉穩,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自家殿下怎麽一直盯著自己?
自家殿下做事直來直去,把柄全都讓域主抓住了,這讓他十分擔心殿下的安危。
“沒事。”禦塵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果斷。
袁梟心下詫異,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禦塵。
但看到禦塵已經朝院子的石桌走去,他連忙快步上前用衣袖擦了擦石凳。
禦塵坐到石凳上,眉頭微蹙,晾著袁梟沒理會,心中暗戳戳問雲昭。
「禦塵要害人,那為何不做隱蔽些?」
【他想看看司延的底線在哪裏,也想給司延找麻煩。】雲昭在腦海中解釋道。
禦塵沉默了。
他心裏清楚,真碰到司延底線要殺禦塵了,禦塵還能有命在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不敢去深想。
【你可以做些聰明的局,司延會給禦塵兜底的。】雲昭繼續說道。
「知道了。」禦塵簡單地應了一聲。
【袁梟可以幫助你。】雲昭又提醒道。
禦塵抬眸看著袁梟,不知道該怎麽說。
袁梟是禦塵的貼身護衛,會不會感覺到自己不是禦塵?
他長長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
袁梟見狀,連忙招了招手,下一刻便見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一盤葡萄便被端了上來,看起來十分新鮮。
禦塵心下訝異,伸手拿起了一串葡萄。
那麽貼心?
禦塵心中想著,伸手拿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裏。
籽倒是不多,咀嚼起來口感清甜。
禦塵正想將籽吐出來,便聽到腦子裏傳來聲音【禦塵不會吐葡萄籽。】
那吐皮。
禦塵又想著,下意識地準備把葡萄皮吐出來。
【他也不吐葡萄皮。】雲昭再次說道。
「你在偷聽我的想法!」禦塵在腦海中喊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他感覺自己的隱私被侵犯了,心裏十分不爽。
雲昭沉默了片刻【沒有偷聽,隻是看你動作猜到了。】
「真的?」禦塵懷疑地問道,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
【嗯,以前也是,猜到了你在想什麽。】雲昭肯定地說道。
「那麽厲害?」禦塵驚訝地說道,心中對雲昭的能力有了一絲好奇。
【嗯哼。】雲昭簡單地回應了一聲,似乎並不想過多解釋。
禦塵確實也沒有看到渣碟,不知道雲昭到底是怎麽猜到自己的想法的。
“是誰把我送回來的?”
“殿下,是俞大人一起送回來的。”袁梟連忙回複。
“嗯,我也猜是他,先前看到他給司延求情了。”禦塵點了點頭,心中對俞不遇的行為有些不解。
“殿下當時被罰,屬下幫不上殿下,求殿下責罰。”袁梟一臉愧色地說道,他低著頭,仿佛在等待著禦塵的責罰。
看著袁梟一臉愧色,禦塵睨了他一眼,自顧自道:“俞不遇這幾日來了嗎?”
“沒有,君上派了另外的先生去睿王那兒,以後俞大人隻教殿下一人。”袁梟回答道。
舌頭將葡萄卷進嘴裏,禦塵一臉不屑:“無非是看俞不遇會對我動手,想讓他敲打敲打我。可隻怕得讓司延失望了。”
自己可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俞不遇控製。
禦塵看著被摘得光禿禿的葡萄串,遲疑了一瞬,將莖杆丟在了盤子裏。
【怎麽了?】雲昭問道。
「他不會也吃葡萄杆吧?」禦塵在腦海中猜測道。
雲昭沉默了一瞬【那倒也不會。】
“前些日子殿下昏迷不醒,俞大人便沒有來,今日殿下醒了,俞大人明日便來了。”袁梟說道。
【禦塵很不喜歡俞不遇,他覺得俞不遇跟司延是一夥的。】雲昭在腦海中解釋道。
「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幹什麽都可以?」禦塵在腦海中問道,心中湧起一股叛逆的想法。
【嗯。】雲昭簡單地回應了一聲,似乎在鼓勵禦塵。
禦塵站起身子,看了眼石桌上的盤子:“將這些收進去。”
他不想再吃水果了,心裏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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