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到達四方城 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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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塵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吟,一口暗紅色的鮮血從他緊閉的唇間噴湧而出,濺落在雪白的錦被上,宛如一朵妖豔的彼岸花。
那鮮血濺在錦緞上,竟詭異地泛著淡淡的金色光暈,轉瞬即逝。
“殿下!”袁梟一個箭步撲到床邊,雙手顫抖著扶住禦塵搖搖欲墜的身軀。
他的指尖觸到禦塵冰涼的皮膚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瞳孔驟然收縮。
禦塵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卻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葉岐安原本垂眸把脈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若有所思地繼續診脈。
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來:“隻是雲昭的法力在將那怪東西慢慢趕走,過會就該醒了。”
說著,葉岐安緩緩鬆開搭在禦塵手腕上的手指,指尖還殘留著微弱的靈力波動。
他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微微發酸的脖頸,突然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有雲昭的法力在,不用找什麽醫師,他自己會好的。我身子還有些不適,先回去了。”
袁梟聞言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葉院長,殿下的情況...”
“無妨。”葉岐安擺擺手打斷他,目光在禦塵蒼白的麵容上停留了一瞬:“雲昭的法力正在清除他體內的異物,這是好事。不過...”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袁梟一眼:“這法力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其中緣由恐怕隻有雲昭和他自己清楚。”
走到門口時,葉岐安忽然停住腳步,修長的身影在門框間投下一道修長的剪影。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袁梟身上:“臨修對我們太防備了,對他倒是格外不一樣。”
袁梟神色一凜,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葉岐安繼續道:“你讓他多勸勸臨修,鳳淩軒...與他不是一路人,不要到後麵變得和…衛屺川一樣。”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的聲音驟然低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情緒。
袁梟眉頭緊鎖:“鳳淩軒?可是那個...”
葉岐安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確認無人偷聽後,才壓低聲音道:“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說得太明白,臨修與安王關係好,若臨修成了魔修,對安王沒有好處。”
袁梟沉默片刻,鄭重地點頭:“嗯。”
葉岐安滿意地頷首,正準備離開,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對了,他醒來後,記得提醒他不要動用法力。雲昭的法力雖然暫時壓製住了那東西,但若是他貿然運功,恐怕會適得其反。”
葉岐安最後看了禦塵一眼,那目光複雜得難以言喻。
他轉身離去,寬大的衣袖在門檻處輕輕拂過,帶起一陣微不可察的法力波動。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袁梟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床榻上的禦塵身上。
此時的禦塵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但蒼白的麵容依然沒有血色。
袁梟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去他唇邊的血跡,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那冰涼的皮膚時,心中不由得一陣揪痛。
他想起葉岐安臨走前的話,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雲昭為何要救禦塵?
鳳淩軒不是當年被葉岐安殺了的魔修嗎...
此事幾乎人盡皆知。
如今他怎麽又出現了?
窗外,暮色漸濃,最後一縷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灑在禦塵蒼白的麵容上,為他鍍上了一層血色的光暈。
袁梟靜靜地守在床邊,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
半個時辰後,暮色已完全籠罩了客棧。
窗外最後一縷夕陽的餘暉也被黑夜吞噬,隻有幾盞搖曳的燭火在微風中跳動,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中。
臨修像隻受傷的小獸般趴伏在禦塵的床邊,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禦塵的臉。
他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在燭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那雙總是含著無措的眼睛此刻卻盛滿了不安與惶恐,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脆弱而孤獨的氣息。
禦塵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這樣一番景象。
他怔怔地看著臨修,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半晌才輕聲喚道:“臨修。”
臨修猛地坐直身子,還未等他開口詢問禦塵哪裏不舒服,就聽見禦塵用略顯虛弱的聲音問道:“臨修。剛剛我暈倒,是不是嚇到你了?”
臨修點了點頭,眼中的擔憂毫不掩飾。
“我剛剛,有感覺到你的情緒,我也聽到他們說的所有話了。”
禦塵的聲音很輕,幾乎像是氣音,帶著幾分虛弱和疲憊:“我覺得他們,有一個說得很好。”
“什麽?”臨修湊近了些,眉頭微蹙。
“他們說,鳳淩軒與你不是一路人。你應該早做抉擇。”禦塵直視著臨修的眼睛,目光清明而堅定。
臨修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那就徹底沒人能在這個鬼地方保護我了,這副身體太怪了,我不想淪為他人的玩物...”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禦塵看著臨修顫抖的肩膀,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
“我以為獨幽和鳳淩軒一樣,可我發現他隻是想馴服我。”臨修的聲音突然降低了一些,帶著幾分無助和絕望:“我現在在想,要不...我死一死。”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的眼中竟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仿佛真的在認真考慮這個可怕的念頭。
“總得試試才知道能不能回去。”臨修的聲音低沉而決絕:“若是不能,起碼也擺脫這裏了。我不願意聽什麽好死不如賴活著。”
禦塵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我之前以為你是個糊塗的人。”
“或許我就是。”臨修抬起頭,好奇地看著禦塵,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你是不是因為給我講那些被係統罰了。”
禦塵怔住了。
這個問題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他記憶深處某個塵封的角落。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苦笑搖頭:\"我可不敢再說了,差點沒給我痛死。”
臨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剛剛葉岐安說你身上有一道法力,然後就把我們趕出去了,單獨給你同行的那倆人說了。”
“還說了什麽?”禦塵追問,眉頭微皺。
“沒說別的了,我被拽出去了聽不到。”臨修攤開雙手,一臉無奈。
禦塵陷入沉思,片刻後才開口:“我現在這個身份與那道法力不應該會有關係。看來葉岐安給他們講了。”
“你到時候可以推我身上,反正我不會在這裏留太久,我什麽也不怕了。”臨修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謝謝你。”禦塵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感激。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得隻能聽見燭火燃燒的劈啪聲。
禦塵輕輕握住臨修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心中一暖:“臨修,我私心,想讓你留在這裏陪我。”
臨修的唇瓣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什麽,卻遲遲未能發出聲音。
許久,他才生澀地吐出幾個字:“你走不了?”
禦塵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太過沉重,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臨修的手很涼,涼得讓他心疼。
“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
“大人。”袁梟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沉穩而有力。
禦塵的呼吸仿佛頓住了,眉毛不自覺地蹙起。
他深吸一口氣,最終泄了氣般地開口:“進。”
房門被推開,袁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燭光下,他的臉色凝重,眉宇間帶著幾分焦急:“大人,俞...公子讓我們盡早出發。”
禦塵鬆開臨修的手,緩緩攏了攏衣袍。
他從床上翻下來時,動作有些遲緩,仿佛每一下動作都牽動著體內的傷勢。
站定後,他伸手輕輕按在臨修的肩頭,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告別:“那我走了。”
臨修站在原地,看著禦塵逐漸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禦塵走出幾步,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臨修,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臨修的聲音有些沙啞。
“好好活下去。”禦塵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無論發生什麽,都要活著,我希望下次見麵,你能認出我。”
說完這句話,他再沒有停留,轉身走向門口。
袁梟為他讓開道路,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當禦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時,臨修才緩緩滑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臉埋進臂彎裏。
燭火在他的臉上投下搖曳的光影,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孤獨。
…
湖麵如鏡,倒映著兩岸鬱鬱蔥蔥的樹影。
一艘大船緩緩行駛在碧波之上。
船上,俞不遇負手立於船頭,寬大的衣袍被湖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凝視著遠處的湖麵,眼神深邃如潭水,聲音壓得很低:“禦塵,我認真問你一個事。”
正在整理衣袖的禦塵聞言轉頭,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啥事?”
他的聲音還帶著些許不解,眉頭微蹙,似乎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困惑。
俞不遇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禦塵的眼睛:“你認識雲昭?”
“誰不認識雲昭?”禦塵嗤笑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不以為然。
他伸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的神色。
“我說的不是這個。”俞不遇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像是兩把出鞘的利劍,似乎想將禦塵看透般死死盯著他:“雲昭與你關係不錯?”
禦塵的眼神驟然一冷,隨即又放鬆下來。
他嗤笑一聲,語氣輕蔑:“俞不遇,你發什麽瘋?我要跟雲昭關係好,早讓他把司延拉下台了。”
這句話說得極重,字字如刀,帶著明顯的敵意和不屑。
雖然這話很難聽,但其中透露的信息卻勉強說服了俞不遇。
他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追問:“那你體內的那道法力是怎麽回事?”
“什麽法力?”禦塵故作茫然地反問,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閃爍了一下。
“你今日暈倒,是雲昭的法力救了你。”俞不遇一字一句地說道,目光銳利如刀,不放過禦塵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禦塵聞言猛地湊近俞不遇,臉上寫滿了不信任:“真的假的?那他是想結識我?”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略微提高,眼中滿是狐疑。
俞不遇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遠離了禦塵的突然靠近。
他不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距離,眉頭微皺:“不知道。”
他的聲音冷淡,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話畢,俞不遇轉身就走,寬大的衣袖在風中飄動,背影顯得格外決絕。
袁梟一直站在船艙門口,將二人的對話盡收耳中。
見俞不遇負氣離去,他這才走上前來:“殿下。”
禦塵長長呼出一口氣,仿佛要將胸中的鬱結一並吐出:“何事?”
他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但眉頭依然緊鎖。
果然是,還好臨修提前告知過。
“這般日夜兼程,殿下可吃得消?”袁梟的目光在禦塵蒼白的臉色上停留了一瞬:“身子可有不適?”
禦塵伸出手,袁梟連忙上前一步,抬手穩穩扶住他的手臂。
禦塵的手很涼,涼得讓袁梟心頭一緊。
“吃不消又如何?”禦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不還在嗎,怕什麽?”
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袁梟低下頭,沒再搭話。
他能感受到禦塵話語中的疲憊和勉強,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隻能更加用力地扶住禦塵的手臂,仿佛這樣就能分擔對方的痛苦一般。
湖麵泛起微微漣漪,夕陽的餘暉灑在二人身上,在甲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禦塵靠在船舷邊,望著遠處漸暗的天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袁梟站在一旁,沉默地守護著這位看似堅強實則疲憊的人。
無論前路如何艱險,他都會寸步不離地守在禦塵身邊。
…
四方城。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劈啪的聲響,濺起的水花在泥濘的地麵上暈開一朵朵暗色的花。
細密的雨絲織成一張灰蒙蒙的網,將整座四方城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禦塵坐在馬車裏,聽著雨點敲打車頂的聲音,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愈發糟糕。
“殿下,我們到了。”袁梟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他利落地跳下馬車,手中的桐油大傘穩穩撐開,擋住了傾瀉而下的雨幕。
禦塵掀開馬車簾子,一股潮濕的寒氣撲麵而來。
他皺了皺眉,看著地麵上積攢的泥水,長長呼出一口氣,將手搭在了袁梟伸來的手上。
冰涼的雨水順著傘骨滴落,在泥地上濺起細小的水珠。
剛一下馬車,一個身著玄色勁裝的護衛便小跑著過來,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
他快步走到袁梟身側,附耳低語了幾句。
護衛的聲音很輕,但禦塵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拍賣樓”幾個字。
“殿下,之前拍賣樓的那個姑娘也在這裏。”袁梟轉過身,神色如常地向禦塵稟報。
禦塵微微側身,避讓著飛濺的雨花:“她怎麽會在?你安排的?”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在意,目光在雨幕中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俞不遇撐著一把青竹傘,不緊不慢地走到禦塵麵前。
他從靳和手中接過另一把傘,遞向禦塵:“我找人帶過來的。”
禦塵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眼神裏帶著幾分質疑。
雨水順著傘沿滴落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故地重遊,或許能想起來。”俞不遇解釋道,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這個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禦塵挑不出錯來,卻也沒有接傘的意思。
他微微抬下巴,語氣冷淡:“我用不上,袁梟會幫我撐傘。”
俞不遇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明顯不善:“自己沒手嗎?”
這句話像是一把火,瞬間點燃了禦塵本就糟糕的心情。
他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俞大人管好自己就...”
“殿下。”袁梟及時出聲打斷了禦塵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他從俞不遇手中接過傘,動作幹脆利落,隨後轉向俞不遇,神色恭敬卻態度堅決:“多謝俞大人體諒,不過,為殿下撐傘屬下求之不得,望俞大人成全。”
禦塵長長歎了口氣,伸手從袁梟手中拿過傘,自己撐開。
傻小子。
老是在給自己找補。
雨水順著傘麵滑落,砸在泥地裏濺起的泥水沾到衣擺上,讓禦塵的心情更不好了些。
“走吧。”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袁梟垂眸,沉默地從袖中空間掏出一個墨色披風。
那披風的料子極為考究,在雨中泛著淡淡的光澤。
禦塵看著袁梟專注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配合地將披風係上。
“殿下身子還未好,不要淋到了。”袁梟低聲叮囑,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切。
“嗯。”禦塵輕輕應了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過雨幕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之前在拍賣會上見過的姑娘,此刻她正站在不遠處的一座石橋下避雨。
俞站在原地,看著禦塵久久挪不開視線。
禦塵,雲昭。
他們究竟是何時認識的?
若真提前認識的話,那禦塵可這能藏啊。
自己似乎應該重新認識這個安王殿下了。
先是隱藏自己是丹修,後又隱藏與雲昭相識。
他一定還隱藏了些別的什麽更重要的事。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四方城,積分加10,當前積分:785】
腦海中突然響起的係統提示音讓禦塵微微一愣。
他不動聲色地收起思緒,抬腳向前走去。
雨水打在傘麵上的聲音漸漸蓋過了其他聲響,隻有袁梟的腳步聲始終跟在他身側。
俞不遇收回視線,抬腳朝那個姑娘走去。
這座承載著無數回憶的四方城,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朦朧。
…
“殿下,俞大人不對勁。”袁梟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篤定。雨水順著他的傘沿滴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禦塵沉默地站著,目光追隨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袁梟說得沒錯。
從剛才那番對話就能看出,俞不遇的態度轉變太過突兀,其中必有隱情。
許久,禦塵才輕輕“嗯”了一聲,聲音沒有了一貫的吊兒郎當。
這個簡單的回應,卻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有了然,有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信任。
袁梟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像是終於看到了自家殿下展露鋒芒。
自從跟著自家殿下以來,他看著禦塵被各種陰謀算計,卻始終上不起心眼,心裏既擔憂又焦急。
如今殿下終於開始慢慢成長了,實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殿下,咱們去要看看那個姑娘麽?”袁梟狀似隨意地提議道,語氣輕快了幾分。
自家殿下一定會答應。
畢竟隻要跟當年的事有關,再混不吝的事情他都幹過。
果然,禦塵轉過頭來,琥珀色的眸子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明亮:“好。”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袁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撐著傘,微微側身讓開半邊傘麵:“那我們這就過去。”
兩人並肩而行,雨水在腳邊匯成細小的溪流。
禦塵的披風在雨中微微飄動,墨色的布料上已經沾染了不少雨珠。
但他毫不在意,隻是專注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殿下可要小心些。”袁梟壓低聲音提醒道,同時不著痕跡地調整了傘的位置,確保禦塵不會被雨水淋到。
禦塵點點頭,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前方的石橋方向。
那個姑娘站在橋下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她的衣袖被雨水打濕,貼在纖細的手臂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卻依然挺直腰背,目光堅定地望向他們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