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唏噓，屏幕外也一片唏噓。
    大家都以為謝文姝會竭盡全力去動員，結果，她隻是輕飄飄說了幾句話，就結束了。
    沈觀馳為自己的老婆鼓掌，麵帶微笑迎接她的歸席。
    兩夫妻其實早已預料到今天的局麵。
    大會開了好幾次，這些人是什麽想法，他們早就一清二楚。
    這最後一次的大會，隻不過是給所有人過個明路罷了。
    畢竟，這次所有的投票都是實名製，所有參與者的名字都會在史書上刻下渺小但又濃墨重彩的一筆。
    第三個人遲遲沒有上去，台下議論聲越來越大。
    白齊賢在這時睜開了眼睛，在旁邊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步履堅定朝台上走去。
    大家議論的對象一下子變成了白齊賢。
    “這白老爺子上台要說些啥？不是隻是邀請過來見證嗎？沒聽說也要演講。”
    “害，這白子山的事，你真以為跟他無關啊？找不到證據罷了，現在白家麵臨洗白，那還藏著掖著地怕什麽？”
    “白老爺子肯定要給自家研究拉票的，看看他說什麽吧。”
    當事人親自出來介紹自家的藥劑，會更有說服力。
    白齊賢從助理那裏接過來一罐藥劑，將藥劑舉起，等攝像頭將他手中的東西放大到屏幕上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我知道大家多多少少都對藥劑持有懷疑態度，剛剛謝隊提出的確實是不可忽視的問題。“
    “我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雖不曾參與此藥劑的研究，但自從我了解過以後，也忍不住感歎，人類啊，進步得實在是太快了。”
    “我今天呢，也不是來為自家人說話，完全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站在一個橫跨了兩個時代的糟老頭子的角度，希望大家認真審視，這個藥劑，它到底該不該麵世？”
    “現在我的手中，是唯一一管最接近成功的進化藥劑，等會兒，我會親自給大家試藥。”
    什麽？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一個七老八十的人親自試藥，還是一管半成品藥，這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雖說是老人，但也不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那些獸化人藥效過去全都死了，白老這是要血濺會堂嗎？
    大家議論紛紛，屏幕外觀看的人，也紛紛刷起了彈幕。
    白齊賢搞這麽一出，徹底拉起了裏裏外外所有人的情緒。
    現場試藥，就跟親眼看見司檸操控異植一樣，令人心神振奮。
    “白家實驗藥劑不知道暗中坑害了多少人，現在讓最老最權威的一個人出來試藥，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嗎？”
    “我倒是想看他試，他要是沒死，我就堅定地投支持票。”
    “白齊賢都這麽老了，死了也不虧吧？隻要讓大家看到藥劑的作用，他們也穩賺啊。”
    “讓他試！讓他試！”
    彈幕上喊得起勁，看熱鬧的人總是不嫌事大。
    底層人士隻有隔著一層屏幕的時候，才能對頂端人士起這樣的哄了。
    會堂裏人們麵麵相覷，心裏有興奮的小火苗，但理智又覺得在這樣的場合親自試藥，出問題了誰來負責？
    白齊賢適時掏出自己的生死狀，聲明現場試藥的後果由白家全權負責，甚至從會場外麵跑進來了一堆醫護人員隨時候著。
    眾人不敢吭聲，全部看向坐在第一排的人。
    謝文殊一直看著白齊賢，讓人猜不透她心裏的想法。
    沈觀弛則一直麵帶微笑，他一直是那個樣，不管發生什麽，隻要不是跟他老婆有關，他就沒有緊張嚴肅這種情緒。
    沈必先一直摸著下巴，默默思考著什麽，但大哥不發話，他也一般不發話。
    嚴懷英則比較擔心，他是支持派，但覺得白齊賢此等操作未免有些太過瘋狂。
    “如果大家沒有異議，我就要開始試藥了。”白齊賢走到台子中間說道。
    謝文殊給了沈雲川一個手勢，他便走向台邊，和風佑沈流汐幾人，守護在台子邊緣。
    幾個醫護先是給白齊賢注射了一些止痛劑和緩衝劑，隨後二話不說將那管進化藥劑注射進他的手臂靜脈管裏。
    上萬人同一時間屏住了呼吸，這白老試藥，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幾秒鍾就結束了注射。
    白齊賢現在台子中間，藥劑起作用需要一點時間。
    在等待的過程中，眾人看著他的臉上，冷汗越冒越多，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唔。。”一開始白齊賢還能忍耐，注射的止痛劑也起著一定作用，他咬緊了牙關還能堅持。
    一分鍾後，他直接滾到地上，開始撕心裂肺地嚎叫。
    本身身體就不是很健康的老年人，在此種痛苦的折磨下很容易引發其他問題。
    在場醫護連忙給他注射了第二針止痛劑。
    白家研究報告裏有說，這些藥劑所帶來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這管最接近成功的藥劑，疼痛值已經低了很多，但對於一個老人來說，也是生不如死的程度。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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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醫療手段都用上了，白齊賢還是疼得青筋暴起，七竅開始充血。
    每個人都死死皺眉看著放大的屏幕，似乎對那種痛感同身受了。
    白齊賢的手臂終於出現了變化。
    他的筋脈和血管先是像植物脈絡那樣纖維化，最後木質化，撐開了肌肉。
    五根枝條順著五根手指的方向一下子從身體裏飛了出去。
    隨著白齊賢的一聲暴喝，五根枝條瞬間充斥滿半個會堂。
    “啊！！！”
    枝條掃過座位席，人們發出驚恐的尖叫，紛紛躲到座位底下，躲過枝條的攻擊。
    藥劑生效，白齊賢已經沒有那麽疼了，但剛才的疼痛讓他已經沒有力氣從地上站起來。
    他神情恍惚，快失去意識，醫護人員見狀又補了藥劑，他們的作用就是確保白齊賢能清醒著將藥劑試完。
    白齊賢控製著最後一絲理智，嚐試揮動自己已經變成枝條的手指。
    枝條在空中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擺。
    “哈哈哈哈哈。”他無比虛弱，卻又忍不住笑出聲。
    極致的痛，但是，也帶來了極致的快樂。
    這就是進化的快樂！
    在痛死之際，他算是真的體會到了。
    這就是他為之付出一生的事業，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它推上巔峰。
    “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進化藥劑！”
    “告訴我，你們真的不想要嗎？告訴我！”
    “進化吧，人類！我們早就該進化了！！”
    白齊賢已然接近癲狂。
    投票屏上，再次迎來人們狂歡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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