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裏明暗不定的燈光，在破敗的牆壁上留下詭異的暖色。千手柱間的身影在這光影中顯得有些不真實——畢竟，他本該屬於曆史的塵埃，屬於木葉建立之初那片被歲月封存的記憶。
    剛剛與那些“後輩”們的短暫交流與寒暄，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有和扉間相似的冷靜眼神，有帶著火之意誌的堅毅麵龐，還有……宇智波的族人，那些本該與千手糾纏不休，卻在他死後逐漸走向另一條路的血脈。他能感覺到空氣中殘留的查克拉波動，複雜而混亂，既有熟悉的氣息，也有全然陌生的力量軌跡。
    宇智波斑在寒暄一陣之後，並沒有待在這個房間，因為接下來的話，對他並不友好，他怕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在宇智波斑離開後，千手柱間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眼前這個名叫宇智波無垢的男人身上。對方身上沒有他記憶中宇智波斑那般霸道淩厲的查克拉，卻有一種沉靜如深潭的氣質，仿佛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大筒木輝夜……”千手柱間的聲音帶著一絲剛從沉睡中蘇醒的沙啞，卻異常清晰，“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裏聽過，又好像從未真正知曉。無垢，你說的這個存在，究竟是誰？她的計劃，又指向何方？”
    房間裏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悄然退去，隻剩下兩人之間無聲的張力。宇智波無垢的目光掠過千手柱間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那是傳說中的忍者之神，是與宇智波斑並肩又對立的男人，此刻卻像個渴求答案的學生。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在講述一段遙遠的史詩。
    “柱間大人，您會覺得耳熟，或許是因為那是刻在我們忍者血脈最深處的根源。”無垢的目光飄向遠方，像是穿透了時空的壁壘，“大筒木輝夜，是我們這個世界查克拉的起源，是第一位擁有查克拉的存在。傳說中，她來自天外，為了某種目的降臨此地，吞下了神樹的果實，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千手柱間眉頭微蹙：“查克拉的起源？神樹的果實？我曾聽族中老輩提過神樹的傳說，說那是大地的脈絡，是自然能量的匯聚……”
    “沒錯，”無垢點頭，“但輝夜並非善類。她獲得力量後，以絕對的權威統治世界，被稱為‘卯之女神’，卻也被視為暴君。她害怕失去力量，害怕被推翻，最終甚至不惜與自己的兩個兒子為敵。”
    “兩個兒子？”
    “是六道仙人，羽衣，以及他的弟弟羽村。”無垢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正是羽衣大人，將輝夜封印，並將查克拉的力量分散，傳授給世人，才有了如今的忍者世界。而輝夜的計劃……簡單來說，就是複活，奪回屬於她的一切，甚至可能……將整個世界重新置於她的絕對掌控之下，回歸到隻有她一人擁有查克拉的‘原點’。”
    千手柱間沉默了。他能感受到這個信息的重量。查克拉的起源是個外來者？這位“始祖”竟是被自己的兒子封印的暴君？這顛覆了他對忍者世界本源的認知。
    “這和斑……有什麽關係？”柱間忽然問道。他看向那個一生的對手，那個同樣被召喚出來，卻似乎走向了另一條道路的男人。
    提到宇智波斑，無垢的眼神暗了暗：“斑大人……他被誤導了。或者說，有人利用了他的執念和輝夜的遺留力量，引導他走向了歧途。”
    他頓了頓，組織著語言：“根據斑大人殘留的記憶碎片，以及我們後來的查證，可以推測出一些線索。斑大人年輕時，在宇智波一族見到六道仙人留下石碑，但根據我們與大筒木羽村後代記錄對比後，覺得這上麵的內容被人為的篡改了。”
    “宇智波一族的石碑……”千手柱間咀嚼著這個名詞，有了一些印象。
    “那確實是六道仙人的遺物，但卻被幕後黑手更改了，是她為了複活大筒木輝夜而留下的後手。”無垢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意，“它利用斑大人對‘和平’的另一種極端追求——一種通過絕對力量實現的和平，讓斑大人相信，隻有成為第二個六道仙人，掌控神樹，才能達成他的理想。”
    千手柱間的腦海中浮現出斑的身影——那個驕傲、孤獨，卻又始終在追尋著什麽的男人。他能想象出斑是如何被“絕對力量”這個誘餌吸引，如何在一次次失望後，抓住了黑絕遞來的那根看似救命稻草的繩索。
    “所以，斑發動的‘不知名計劃’，其實是在為輝夜的複活鋪路？”柱間的聲音有些沉重。那是他最不願看到的局麵——自己一生的摯友與對手，竟然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是的。”無垢的語氣帶著肯定，“無限月讀的真正目的，是將所有生物的查克拉提煉出來，注入神樹，最終打破輝夜的封印。斑大人以為自己是在創造一個沒有紛爭的夢境世界，卻不知自己隻是在為那位‘始祖’的歸來做嫁衣。”
    真相像一塊巨石投入千手柱間的心湖，激起千層浪。他閉上眼睛，仿佛能看到斑在臨終前那瞬間的錯愕與不甘。原來，他們爭鬥了一生，追尋了一生的和平，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橫跨千年的陰謀。
    良久，千手柱間睜開眼，眸中已恢複了平日的沉靜，卻多了幾分深不見底的凝重。他看著無垢，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加嚴肅：“無垢，你將我從淨土召喚回來，不會僅僅是為了告訴我這些。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
    宇智波無垢迎著千手柱間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他知道，麵對這位忍者之神，任何隱瞞都是徒勞。
    “柱間大人，如您所見，這個世界正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無垢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輝夜的威脅並未完全消除，甚至可能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大筒木’降臨。僅憑我們現有的力量，不足以應對這些未知的敵人。”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柱間身上，一字一句道：“我需要力量，需要足以改變戰局的力量。而您，柱間大人，是唯一能提供這種可能的人。”
    千手柱間沒有打斷，隻是靜靜地聽著。
    “您是阿修羅的轉世，斑大人是因陀羅的轉世。”無垢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執著，“六道仙人將自己的力量與意誌分給了兩個兒子，從此，因陀羅與阿修羅的轉世便不斷糾纏。但如果……如果能讓這兩種力量再次融合呢？”
    柱間的心猛地一跳，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召喚您回來，就是為了這個。”無垢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您擁有千手的血脈，擁有阿修羅的查克拉。而我……或者說，我手中掌握著跟斑大人的同樣永恒萬花筒寫輪眼。我需要您，柱間大人，將您的力量注入這雙眼睛，讓因陀羅與阿修羅的力量在其中真正合二為一，覺醒出真正的輪回眼——那是足以對抗大筒木的力量。”
    這個請求太過大膽，太過匪夷所思，甚至帶著一種褻瀆般的瘋狂。讓千手的力量與宇智波的瞳術結合，讓早已逝去的阿修羅與因陀羅的力量在現世重逢，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天方夜譚。
    房間裏明滅不定的燈光，照亮了千手柱間的側臉。他看著無垢那雙充滿期待與決絕的眼睛，又想起了斑，想起了木葉，想起了這個他用生命守護的世界。
    空氣中再次陷入沉默，但這一次，沉默中湧動的，是足以改變世界命運的暗流。千手柱間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權衡著什麽，又仿佛在追尋著某種早已注定的答案。
    千手柱間的目光在宇智波無垢臉上停留了片刻，那雙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眸裏此刻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將阿修羅與因陀羅的力量強行融合，這想法大膽得近乎瘋狂，可他清楚，若非局勢已然危急到極致，眼前這個沉靜的宇智波族人絕不會提出如此離譜的請求。
    “讓我想想。”柱間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審慎，“在這之前，我想見斑。”
    無垢似乎早有預料，聞言隻是微微頷首：“自然可以。斑大人此刻應該在基地外圍的林地附近，我這就去叫他回來。”他轉身時，寬大的袖擺掃過地麵的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會麵鋪墊著什麽。
    柱間站在原地未動，目光投向暗部基地那座嵌入山腹的建築。斑駁的岩壁上還殘留著查克拉轟擊的痕跡，青灰色的石磚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仿佛一頭沉默蟄伏的巨獸。他能感覺到空氣中漂浮著的查克拉——有屬於無垢的，有屬於那些陌生忍者的，還有……一絲若有若無，既熟悉又疏離的氣息，那是宇智波斑獨有的、帶著鋒銳與孤高的查克拉。
    等待的時間比想象中更久。風從峽穀間穿堂而過，卷起地上的沙礫，打在殘破的戰旗上發出獵獵聲響。可這些聲音落入柱間耳中，卻都像是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模糊而遙遠。他的思緒早已飄回了過去——想起年少時與斑在河邊的初次相遇，想起兩人並肩對抗山賊時的默契，想起終結之穀那場震徹天地的對決，想起最後一次見麵時，斑眼中那抹未說出口的疲憊與不甘。
    不知過了多久，山腹中傳來沉重的石門開啟聲。柱間抬眼望去，隻見無垢率先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的那個身影，即使隔了數十步，依舊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宇智波斑穿著一身暗部基地提供的黑色作戰服，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獨那雙輪回眼在昏暗中依舊閃爍著猩紅的光，像是兩團燃燒的鬼火。
    “斑。”柱間的聲音很輕，卻像一塊投入靜水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兩人間的僵持，“我需要知道真相。關於大筒木，關於你被引導的一切。”
    斑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無垢，見對方微微點頭，便邁開腳步走到柱間麵前。兩人之間不過數步之遙，查克拉的氣息在空氣中碰撞、糾纏，一個如參天古木般厚重磅礴，一個如出鞘利刃般鋒銳凜冽，卻又奇異地達成了某種平衡。
    兩人在密室裏談論了許久。
    在兩人出來後，對方立即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柱間看向一旁的無垢，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說的計劃，我答應了。”
    無垢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深深的鄭重。他朝著柱間深深鞠了一躬：“多謝柱間大人。”
    “先別急著道謝。”柱間擺了擺手，目光銳利起來，“告訴我，你打算怎麽做？將因陀羅與阿修羅的力量融合，可不是簡單的查克拉疊加。”
    “這個不難，隻需要您和斑大人，將阿修羅之力和因陀羅之力源源不斷的輸送給我，靠著這兩種查克拉的刺激和平衡，應該就能覺醒輪回眼！”宇智波無垢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篤定，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這計劃未免有些過於粗陋了，不過我可以配合你，但我有一個條件！”千手柱間斟酌著說道。
    宇智波無垢對此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千手柱間這樣大公無私的人，居然也會提要求，不過他並不在意，隻要對方願意配合自己覺醒輪回眼，無論什麽條件他都可以答應。
    “您說！”
    “我希望能夠按照穢土我的規格，穢土轉生我的弟弟千手扉間！”千手柱間認真的複述著。
    “沒問題！”這對於宇智波無垢並不是什麽難事，而且有千手扉間幫助，也許可以加速克隆人軍團的計劃，畢竟對方可是真正的忍術宗師，很多禁術和開創性的忍術都出自對方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