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咄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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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戰場上一片混亂之際,契特裏和巴特拉茲瞅準時機,率領著他們的騎兵如閃電般從側翼猛衝而入。契特裏手中的戰斧猶如雷霆萬鈞的神錘一般,每一次揮動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向敵人。那戰斧所過之處,頭骨碎裂,胸甲破裂,鮮血四濺,仿佛下起了一場血雨。烏古斯騎士們見狀,急忙舉起長矛想要擋住契特裏的攻勢。然而,契特裏卻毫無懼色,他怒吼一聲,聲震四野,手中的戰斧更是如同風車一般瘋狂舞動。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一名烏古斯騎士的盾牌連同他的手臂一起被戰斧斬斷,血柱如噴泉一般直直地噴出數尺之高,濺得周圍的人滿臉都是鮮血。這一幕實在太過慘烈,令人毛骨悚然,就連烏古斯騎士們也都被嚇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而巴特拉茲卻如同鬼魅一般,在陰影中穿梭自如,猶如遊刃有餘的利刃,身形快如閃電,每一次閃身都如同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捉摸。他的動作迅猛如獵豹,每一次揮刀都帶出一抹彎月般的銀光,準確無誤地刺向敵人的腋下、腰眼和喉嚨等要害部位。隻見他身輕如燕,輕盈地躍過一匹已經倒地斃命的戰馬,手中的彎刀順勢一揮,如疾風驟雨般斬開一名騎士的喉骨。刹那間,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濺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猩紅的血跡。然而,巴特拉茲卻始終一言不發,他的刀光便是他的語言,每一刀都蘊含著無盡的殺意和冷酷。
盧切紮爾如同一道閃電般衝入了混亂的戰場。她身騎一匹烏黑的駿馬,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在穀底疾馳而過。與其他士兵不同的是,她並沒有佩戴麵具,那張美麗而堅毅的麵龐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麵前。她手中緊握著一把雪白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宛如雪夜中的寒星一般耀眼奪目。這把劍在她手中揮舞得猶如行雲流水,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淩厲的氣勢,卻又無聲無息,仿佛盧切紮爾的劍法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隻見她的黑馬如鬼魅般在敵陣中穿梭,所到之處,敵軍紛紛倒下。她的每一劍都精準無比,直取敵人的要害,讓人防不勝防。突然,一名敵軍戰士揮舞著長矛,直直地朝盧切紮爾的胸口刺來。然而,盧切紮爾卻如同早有預料一般,輕盈地側身一閃,輕鬆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緊接著,盧切紮爾手中的長劍如閃電般自下而上斜斬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那名敵軍戰士的手臂應聲而斷,斷臂如斷弦的箭一般飛射而出,鮮血如泉湧般噴灑而出,濺落在盧切紮爾的馬鬃上,將那原本烏黑的馬鬃染成了一片猩紅。
盧切紮爾的表情冰冷,目光燃燒著不屈與沉靜。對她而言,這不是一場勝負之戰,而是宿命的試煉,是她要從眾神與草原中奪回話語權的一擊。山穀成了她的戰台,火光、血潮、呼號皆是她的背景。風雪依舊,火焰與箭矢仍未止息。但盧切紮爾已隱約看見戰局的傾斜,看見圖赫裏勒的陣線崩裂,看見屬於她的複仇之路,從這血穀中,一寸寸被燒出來。
圖赫裏勒騎在高大的戰馬上,披掛銀甲,烈風鼓動他的披風如破帆般獵獵作響。他怒吼著試圖重整隊伍,聲嘶力竭,仿佛可以用怒火挽回潰敗的命運。然而,這聲怒吼早已淹沒在山穀的烈焰與哀嚎之中。
努瑞達的陷阱如一張早已織好的天網,在瞬間收緊,將他驕傲的鐵騎壓成一團混亂的廢鐵。穀口烈焰封死退路,滾滾濃煙吞噬了太陽;箭雨如織,割裂了士兵的隊列與意誌。他麾下曾不可一世的騎兵,如今卻在狹窄穀底中如被屠宰的牛羊,哀鳴、翻滾、相互踐踏,成為血與泥的殘渣。烏古斯的威名,在努瑞達這柄無形的智慧之刃下,被徹底劈碎。
正當圖赫裏勒勉力維持殘陣之際,忽聽一陣馬蹄聲自山穀側翼破雪而來——巴特拉茲率領的輕騎悄然迂回,從敵後殺出,如幽影突襲,直撲圖赫裏勒的親衛隊。彎刀如電,刀光流轉之間已斬落三名親衛的喉頸,鮮血飛灑,在雪地上描繪出死亡的勾邊圖紋。
圖赫裏勒暴怒之下,親自揮刀迎戰,刀光如月輪翻飛,氣勢凶猛。他連斬兩名盧切紮爾的騎士,血濺銀甲,虎威猶在。然而,巴特拉茲身形迅捷如風,步伐飄忽如鬼影,一閃之中已避開劈斬,反手一旋,彎刀疾挑,竟將圖赫裏勒手中彎刀震飛於空中,刀刃在空中翻轉兩圈,最終“鐺”地一聲插入雪地。
就在這生死一瞬,契特裏怒吼著從正麵衝來,如猛虎撲鹿,戰斧未至,身軀已似巨山碾壓。他縱馬直撞,撞得圖赫裏勒連人帶馬翻滾而下,重重摔在雪地裏,盔甲與地麵猛烈碰撞,發出沉悶如喪鍾般的轟響。他的半邊頭盔歪斜,嘴角溢血,雪地瞬間被染紅。
契特裏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他甚至沒有給圖赫裏勒一點反應的時間。隻見他迅速地抽出那根纏著血汙的生皮繩,毫不猶豫地將圖赫裏勒的雙手緊緊地反綁在背後。圖赫裏勒完全沒有預料到契特裏會如此迅速地采取行動,他甚至來不及掙紮或反抗。契特裏的手法熟練而狠辣,生皮繩緊緊地勒住圖赫裏勒的手腕,讓他無法掙脫。
緊接著,契特裏毫不留情地一把將圖赫裏勒從地上拖起。圖赫裏勒的身體在粗糙的地麵上被拖拽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但契特裏卻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契特裏像對待一件毫無價值的戰利品一樣,將圖赫裏勒粗魯地丟在馬後。圖赫裏勒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最後,契特裏牽著馬,徑直朝著盧切紮爾走去。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展示他的勝利和對圖赫裏勒的輕蔑。
圖赫裏勒掙紮著抬起頭,發髻散亂,眼中仍燃著不甘與羞辱。圖赫裏勒看見了盧切紮爾,那黑發女王挺立馬前,身披雪白鬥篷,長劍尚在滴血,馬鬃已染赤紅。風雪翻湧,戰鼓之聲已成遠去的哀鳴。他的軍隊四散奔逃,親衛無存,山穀化作斷魂之境。圖赫裏勒喘息間,終究明白,那象征烏古斯威權的金狼旗幟,已在這一戰中永墜穀底。圖赫裏勒終於低下了頭,仿佛這一次,不是向盧切紮爾,而是向命運低首。
盧切紮爾立於低丘之上,黑色駿馬在她身側噴吐著熱氣,蹄下雪地被鮮血染得斑駁猩紅。她的霜白鬥篷早已不再潔淨,濺上的血跡凝結成暗紅的冰斑,在風中獵獵翻卷,宛如戰神披掛著死亡與榮耀的紋章。她目光如冰川裂縫般冷冽,緩緩掃向跪伏在雪地上的戰俘——圖赫裏勒與他的兩個兒子,年輕的巴伊爾與庫圖茲。三人皆被生皮繩反綁,盔甲破碎,麵容狼狽。圖赫裏勒的眼神仍像困獸般凶狠掙紮,但昔日的桀驁已在潰敗的陰影下土崩瓦解。他的兒子們低垂著頭,鮮血從額角淌下,已被寒風凍成黑紅的冰紋,仿佛命運烙印。
“圖赫裏勒,你輸了。”盧切紮爾的聲音低沉而鋒利,如寒鐵撞擊在雪原的沉寂上,字字鏗鏘,直入骨髓。“你的鐵騎已化為灰燼,你的草原霸業成了塵埃。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圖赫裏勒緩緩抬頭,嘴角扯出一抹瀕死的冷笑,眼神雖已黯淡,卻仍殘留著被踐踏的傲氣。他喉頭湧出一聲嘶啞低笑:“保加爾女人,你以為斬盡我族,這片草原就會向你俯首?它會吞噬你,就像吞噬所有妄圖稱王的狂人。”
盧切紮爾神色未動,眉目如霜,唇角卻緩緩揚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草原每年都會長出新的青草,從不因任何一匹狼的死去而停止生長。但你——已無命再看。”她手臂一抬,指尖微微一勾。
契特裏應聲而動,戰斧橫空而起,寒光一閃,斧風如雷霆劈裂長空。
“哢嚓”一聲震響,圖赫裏勒的頭顱滾落雪中,鮮血噴湧如泉,染紅了他曾俯視萬眾的土地。他的身軀遲滯地前傾跪倒,那雙未及閉合的眼睛,仍瞪視著這片背叛了他的草原,仿佛死也不信王座會就此易主。
圖赫裏勒的兩個兒子也被押解到盧切紮爾麵前,生得英俊俊朗,尚帶少年之氣,卻早已血跡斑斑、狼狽不堪。就在他們抬起頭的瞬間,正看見父親的頭顱在雪地上滾動,鮮血未止,眼眸尚睜。兩人猛然睜大雙眼,臉上驚恐失措,嘴唇微張,卻尚未來得及發出半聲哀喊。
巴特拉茲與列凡已如影掠至,刀鋒無聲地破開風雪——雪光與血光交織之中,兩道冰冷弧線悄然劃出。兩具年輕的身軀應聲而倒,跌入父親尚未冷卻的血泊之中。死亡來得迅疾,他們甚至沒有機會說出最後一句話。喉間尚殘存餘息,臉上卻已定格為未盡的驚懼與命運斷裂的震駭,那是一種尚未理解死亡的年輕表情。風起。雪粒在空中打著旋兒,輕盈卻冰冷地拂過三具並列的屍體,仿佛草原也在這一刻低頭,為它曾承認的王者與王嗣,掩埋一段注定失落的傳說。
契特裏緩緩彎下腰,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他的手伸進雪中,冰冷的雪水瞬間浸濕了他的手套,但他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寒冷,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雪中的物體上——圖赫裏勒的頭顱。當他終於提起那顆頭顱時,一股溫熱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流淌下來,濺落在潔白的雪地上,形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紅色。血跡尚未完全冷卻,還散發著淡淡的腥味,這是生命消逝的證明。
契特裏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頭顱,仿佛它隻是一件普通的物品。他轉身取來一根長矛,將生皮繩緊緊地纏繞在矛杆上,然後猛地一揮,將那顆頭顱高高地舉過頭頂。在這一刹那,時間似乎都凝固了。那顆頭顱在風雪中微微搖晃著,仿佛還殘留著一絲生命的氣息。血珠沿著矛杆緩緩滑落,一滴、兩滴……最終滴落在雪地上,濺起一小片雪花。這些血滴就像是一行無聲的悼詞,默默地為敗者哀悼。
然而,下一刻,整個場麵都被打破了。士兵們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激發,突然間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呐喊。這呐喊聲如同雷霆萬鈞,震耳欲聾,在山穀中回蕩,久久不散。這聲浪如此巨大,以至於棲息在樹枝上的殘鳥都被驚飛了,它們撲騰著翅膀,驚慌失措地飛向遠方。而雪鬆之巔的積雪,也在這聲浪的衝擊下簌簌而落,仿佛是天神在這場勝利麵前也不得不頷首表示敬意。那一片片旋落的雪花,此時已不再僅僅是寒冷的象征,它們仿佛是天地為這場慘烈的戰役所獻上的冷寂禮讚。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覆蓋了血跡和雪地上的痕跡,將一切都掩蓋在一片潔白之下。
盧切紮爾站在不遠處,她的目光緊盯著那顆被高舉的頭顱。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如寒星般冰冷而銳利。她翻身上馬,動作優雅而果斷。她的手中並未持有長矛,但那杆立著敵酋頭顱的長矛卻如同有生命一般,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那杆長矛在風中獵獵作響,仿若白骨織就的戰旗,宣示著一場主權的更迭,一種秩序的確立。它的存在,不僅是對敵人的威懾,更是對勝利的宣告。那風中的獵獵聲響,仿佛是在告訴那些尚存於遠處林邊與山隅的敗兵餘眾:戰爭已經結束,新的秩序已經降臨。
在遙遠的地方,烏拉爾—烏古斯的殘部,大約有兩千多人,此刻正處於極度的恐慌和絕望之中。他們親眼看到可汗的頭顱像熟透的果實一樣滾落雪地,世子的喉嚨被無情地割斷,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那曾經高高飄揚、象征著他們信念的旗幟,也已被無情地斬斷,碎成一片片隨風飄散。這些殘兵敗將們深知,作為失敗者,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尊嚴和榮耀。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隻有強者才能生存,而他們顯然不再是強者。於是,他們按照古老的草原規矩,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兵刃,褪去身上的甲胄,單膝跪地,雙掌緊緊摁在雪地上,低下頭,一言不發。這並非是一種屈辱的投降,而是在草原的神隻麵前,對新的主宰表示出的一種臣服和敬意。他們用這種方式,承認了對方的強大和權威,也接受了自己的失敗。這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盧切紮爾緩緩勒住韁繩,烏騅穩立於雪丘之上。她身形挺拔,如一尊寒鐵鑄就的雕像,披風獵獵,冷光映麵。她的目光沉靜,仿佛能穿透風雪,逐一審視那些單膝跪地的俘虜——他們的目光不敢直視,頭顱低垂如風中殘草,而她的神情卻未帶一絲惻隱,隻有一種如烏拉爾山脊般冷峻的判斷刻在她的眉眼之間:誰能留下,誰必須埋葬。
沉默良久,盧切紮爾緩緩舉起右手,聲音在風中平穩卻不可違逆:“收編這些戰士,賜他們幹淨衣物與食鹽,安置傷者,解去枷鎖。將他們的牲畜與軍資一一清點,按戰功分配。讓他們明白:從今日起,他們不再是敵人,而是我們的血肉,是我們新秩序的種子。”
盧切紮爾的聲音逐漸高亢,如滾雷在雪穀間回響,帶著熾熱的信念與不容置疑的威嚴,直貫雲霄:“我們的旌旗,將再次插遍草原!而他們——”她手指那些剛剛放下武器的戰俘,目光如炬,冷峻堅定,“將隨我們征戰四方,重建我們失去的一切,替那些倒下者完成未盡的誓言!”
烏拉爾山南麓的雪原在冬日的暮色中沉寂,寒風如刀,卷起殘雪與血泥,天地間仿佛隻剩一片刺骨的肅殺。馬蹄踏碎冰麵,沉響如戰鼓擂動,低沉而震撼,似在為即將到來的宣言鋪墊。北風呼嘯而至,裹挾著凍土與鬆脂的氣息,撕裂了空氣的死寂,仿佛連草原的靈魂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等待那注定要鐫刻於史冊的瞬間。
盧切紮爾立於高丘之上,黑馬在她身側噴出團團白氣,霜白的鬥篷被風雪與血跡染得斑駁,宛如一幅戰火淬煉的畫卷。她的身影孤傲如寒峰,目光卻如烈焰,穿透風雪,直刺無垠的東方草原。她的士兵與新降的基普恰克烏古斯人圍聚在她四周,盔甲上凝著冰霜,眼中卻燃著未熄的戰意。火光搖曳,映照著他們的麵龐——疲憊、堅韌、還有一絲對未來的茫然。
話音一頓,天地仿佛凝固。盧切紮爾緩緩轉身,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眾人,穿越風雪,落在遠方那片冰封的草原上。她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聲音低沉卻如雷霆般炸響:“如今,我們已越過烏拉爾山!這片古老的東方草原——沒有保加爾!”
此言一出,宛如霹靂裂空,擊中了每個人的胸膛。士兵們的眼神驟然一震,無論是追隨她多年的保加爾戰士,還是剛剛歸順的烏古斯降卒,皆露出錯愕與不解。保加爾,這個承載了盧切紮爾血脈與榮耀的名字,此時此刻,竟被她親口否定!契特裏握緊戰斧,刀疤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列凡的手停在劍柄上,眼中閃過一絲迷霧;巴特拉茲眯起眼睛,似在揣摩盧切紮爾的話中深意;就連努瑞達,站在一旁,手中的骨哨也微微一頓,目光如冰湖般深邃。風雪似乎也感受到這股震懾,風聲低吟,雪花旋舞,天地間一片肅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盧切紮爾的下一句話,等待著她揭開這突如其來的宣言背後隱藏的真相。
就在這寂靜的瞬間,盧切紮爾的聲音驟然拔高,如刀鋒裂空,斬釘截鐵:“我盧切紮爾·米哈伊洛夫娜·咄陸,以我祖先之名——在此宣布:咄陸部,回來了!”
這一聲,如驚雷炸響,震碎了雪原的死寂。風聲猛然暴起,宛如天神擊掌,以雷霆回應她的誓言。那麵偽造的“咄陸黑旄”在風雪中獵獵飛揚,白狼圖騰在火光中怒嘯,栩栩如生,似要從旗麵上躍出,撲向這片沉睡的草原。雪塵旋舞,卷起一道道白色的渦流,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為這一個名字的重生而歡呼。
契特裏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的眼中燃起狂熱的戰意,猛地振臂高呼:“咄陸!咄陸!咄陸!”他的聲音如戰鼓擂響,粗獷而震撼,喚醒了沉寂中的熱血。那張刀疤臉在火光中猙獰如獸,卻又透著一種對新生的狂熱信仰。
緊接著,列凡舉起長劍,劍鋒直指蒼穹,聲音洪亮如鍾:“咄陸!咄陸!咄陸!”巴特拉茲拋下慣常的冷峻,彎刀高舉,加入了呼喊。圖爾古特與帕爾汗緊隨其後,手中武器在風雪中揮舞,喊聲如狼嚎般此起彼伏。新降的烏古斯戰士起初麵露猶豫,但很快被這股洪流席卷,紛紛舉起彎刀,加入了震天的呐喊。
“咄陸!咄陸!咄陸!”那聲音如洪水決堤,匯成山穀的回音,衝上風雪的穹頂,撞擊在每一顆曾失落、曾流亡、曾哀傷的心上。保加爾戰士的眼中燃起烈焰,烏古斯降卒的臉上浮現敬畏,盧切紮爾的宣言如一柄巨錘,砸碎了過往的屈辱與迷霧,將所有人的靈魂重新熔鑄。
那一刻,“咄陸黑旄”隨風揚起,插入血雪之中,獵獵作響,其上白狼圖騰仿佛活了過來,在烈風中振顫。血跡尚未幹,一個被遺忘的名字,被血與風重新書寫——咄陸,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