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竟用煙頭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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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卡坦半島的山地密林,空氣濕熱得如同蒸籠。陽光穿透茂密的樹冠,零星灑下斑駁光點,仿佛碎金散落在泥土與苔蘚之間。參天巨木根係盤錯,藤蔓宛如蟒蛇,纏繞成森然的壁障。枝葉交織成一頂綠色穹幕,遮天蔽日。林間彌漫著腐葉、濕土與野花混雜的氣息,間或透出一縷隱隱的獸腥。遠處,猴子的尖啼與鳥鳴此起彼伏,時不時夾雜野豬踩斷枯枝的“哢嚓”聲,仿佛森林的心髒在有力地搏動。偶爾,一條色彩豔麗的毒蛇滑過樹幹,鱗光閃爍,冷冽的眼神像林中潛伏的幽靈。濕氣沉重,仿佛一層無形的鎧甲緊貼在皮膚上,汗水與塵土交融,讓人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森林較勁。狹窄泥濘的小徑上,樹根橫亙,苔蘚濕滑,隊伍的前行艱難而緩慢。
    就在前一日,李漓的隊伍方才經曆過一場短促而激烈的衝突。敵人是依附於瑪雅人的部落武裝,戰士們揮舞石斧與石錘,赤裸的軀體塗抹著紅黑相間的戰紋,從密林中驟然撲出,聲嘶力竭的吼叫充滿獸性與血意。然而,在鐵器的鋒芒麵前,這些原始的勇武脆弱得如同枯枝遇火。托戈拉率領的天方教戰士手中鐵刀呼嘯而下,刀鋒輕易劈斷石斧的木柄,鮮血噴湧如泉;凱阿瑟的德納獵手拉開長弓,火矢破空而出,準確沒入敵人的胸膛,慘叫聲撕裂林間寂靜;比達班的奧吉布瓦人與特約娜謝的易洛魁人自兩翼掩殺,短矛與飛刀疾雨般傾瀉,瑪雅人的藤甲與木盾在鐵刃下紛紛碎裂。戰鬥轉瞬即逝,瑪雅部落的戰士們很快潰不成軍,丟下石器與屍體,跌撞逃入密林,隻留下幾個呻吟不止的傷員,以及地上血跡與斷裂兵刃,仿佛風暴過後殘留的廢墟。
    然而,勝利並非沒有代價。李漓的隊伍裏也倒下了十一人——鮮血與泥土混合在一起,提醒所有人這場廝殺的殘酷。那夥部落武裝雖然兵器簡陋,卻比他們此前遭遇過的任何族群都更為凶悍、勇猛,仿佛野獸般撲麵而來。
    李漓的左肩被飛濺而來的石刀劃開一道深口,血流不止。鮮紅很快浸透衣袖,在濕熱的密林裏,傷口迅速發炎,仿佛有火焰在肌膚下灼燒。他的體溫節節攀升,痛楚引發高熱,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麵色蒼白如紙。然而,他的眼神卻依舊堅毅,頑強的光芒在其中閃爍,像是要與病痛和命運本身較量到底。
    隊伍用藤條和木枝草草編成擔架,抬著他艱難前行。擔架晃動間,每一步都牽扯傷口,讓他悶聲皺眉。伊努克懷抱孩子,緊緊跟在一旁,淚光在眼中打轉,潮濕的發絲貼在臉頰,仿佛蒙上一層水霧。塔胡瓦與烏盧盧默默隨行,步履沉重,像是被李漓的傷勢壓得心口發緊。托戈拉與格雷蒂爾在前劈開藤蔓,鐵刀呼嘯,汗水浸透皮甲,眼神銳利而警覺。納貝亞拉與她的泰諾戰士壓陣殿後,腰間的銅塊隨步伐叮當作響,仿佛叢林深處的戰鼓。
    “萊奧,就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赫利走到擔架旁,眉頭緊鎖,語氣裏滿是不忍。她抹去臉上的汗,長劍斜插在腰間,眼神凝重,“你燒得跟火爐一樣,硬撐下去不是辦法。”
    李漓咳了幾聲,聲音嘶啞,卻堅定如鐵“繼續前進。我們必須趕在那些愚昧而狂熱的神棍動手之前,救下那些孩子。” 他的眼神燃燒著不屈的火光,宛若烈陽穿透密林的陰霾。汗水順著麵頰滑落,浸濕擔架上的獸皮。劇烈的疼痛讓他微微皺眉,卻絲毫動搖不了那份決絕。
    蓓赫納茲走在擔架旁,腰間彎刀在陰濕的光影中閃著冷光。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眼神裏卻滿是憂慮“我擔心,就算我們真能抵達瑪雅,你也未必還有力氣戰鬥。”她停頓片刻,語氣帶著一絲無奈,“而且,納貝亞拉和凱阿瑟揪著那些俘虜打聽關於瑪雅,卻什麽也問不出。因為根本沒有哪個城市叫‘瑪雅’,隻有一個叫‘瑪雅攀’的小城鎮,而且那裏如今窮得叮當響,居民很少,更別提搞祭祀,據說那裏已經好多年不舉辦祭祀了。反而聽說,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城叫奇琴伊察。”說到這裏,蓓赫納茲側目望向密林深處,仿佛透過綠幕已看見那座神秘古城的輪廓。
    “那就去奇琴伊察。”李漓低聲應道,虛弱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毅。他試著撐起身子,但高燒讓他眼前一陣眩暈,隻得無力地倒回擔架。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仍然頑強,像火星在濕悶的叢林中閃爍。
    比達班默默隨行,短矛在手,目光複雜。她輕聲開口,帶著近乎孩童般的困惑“我從前不敢想……神也會流血,也會發燒。”她的皮甲早已被汗水浸透,矛尖在斑駁的日光下折射出一抹森冷。
    李漓微微一笑,卻被隨之而來的咳嗽撕扯得臉色更白。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卻透著一絲自嘲“我早告訴過你們,我不是神……隻是海那邊來的凡人。”
    “你要快點好起來,孩子還這麽小啊。”伊努克懷裏抱著嬰兒,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落在孩子的額頭上。小家夥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似乎察覺到母親的悲傷,伸出小手扯住她的發絲,咿呀發出低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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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胡瓦與烏盧盧守在擔架兩側,眼中都映著淚光。塔胡瓦的羽飾在濕熱的風中顫動,汗水與淚水交織,卻掩不住那抹固執的堅毅。烏盧盧則縮在獸皮衣裏,圓滾的身子輕輕顫抖,低聲抽泣,好似害怕失去唯一的“活神”。
    “哭什麽!他死不了!”阿涅塞猛地插話,聲音因焦慮而顯得尖銳,甚至帶著幾分不耐煩。她快步挨到擔架邊,擦了把額頭的汗,眼神急切而淩厲,“得趕緊找些草藥,不然真撐不住。”說著,她的目光掠過密林,像是要從萬千枝葉中硬生生搜出救命的方子。
    李漓緩緩睜開眼,幹裂的嘴角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想要安撫眾人,卻因高燒而顯得愈發虛弱。他的聲音低沉破碎“別怕……我還能撐。”他的眼神穿透樹影,投向幽暗的密林深處,仿佛那裏已浮現奇琴伊察的身影。
    阿涅塞站在格雷蒂爾身旁,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無奈“格雷蒂爾,你不是傳教士嗎?不是還會點醫術嗎?那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她的語氣裏帶著急躁與埋怨。
    “這片土地上的植物,我幾乎都不認得……”格雷蒂爾低聲嘀咕,手指撓著頭皮,汗水順著胡須滑落。他的神情尷尬,目光在林間遊移,仿佛那些搖曳的藤蔓與野花都在無聲嘲笑他的無能。“而且,這裏的戰士根本不帶草藥包。那幾個俘虜身上,別說藥丸,連一根能用的草都沒有。”
    就在此時,林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納貝亞拉飛快跑來,辮子上的貝殼叮當作響,汗珠在臉頰上閃亮,她的眼中帶著不安的光芒“前方來了一個人,看打扮像是幾天前被我們擊退的部落戰士。她說要見我們的頭領。‘活神’,你要不要見她?”
    “扶我起來!”李漓低聲吩咐,聲音虛弱,卻不容置疑。他的眼神淩厲而堅定,“把我攙到那棵樹下。”
    托戈拉和格雷蒂爾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他從擔架上扶起,挪到一棵粗壯的橡樹下。樹幹布滿青苔,投下片片濃蔭。李漓靠著樹幹坐下,疼痛讓他眉頭緊鎖,汗水浸透衣衫,然而目光仍舊堅毅。他緩緩吸了口氣,沉聲道“把她帶過來。聽聽我們的敵人想說什麽。”
    納貝亞拉點了點頭,轉身疾步消失在密林深處,腰間的銅塊隨著步伐叮當作響,仿佛敲響了一記新的戰鼓。
    蓓赫納茲目光一轉,朝特約娜謝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特約娜謝心領神會,立刻低聲吩咐。她的易洛魁戰士們隨即握緊武器,悄然散開,潛伏在橡樹周圍。鐵刀與火矢在斑駁的日光下閃爍寒光,宛若一道無聲的屏障,將李漓牢牢護在其中。
    納貝亞拉急匆匆地從密林前方返回,辮子上的貝殼叮當作響,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眼中透著一種混合了警惕與興奮的複雜光芒。她身後跟著一個本地部落的女人,那女人步伐穩健如豹,手中握著一把鑲嵌著黑曜石刃的短斧,斧刃在斑駁的陽光下閃著冷厲的寒光。隊伍裏的戰士們立刻警覺起來,所有人目光如刀,鎖定在來者身上。
    這個年輕女戰士,名為伊什塔爾,年約二十出頭,身材修長而健碩,肌肉線條如雕刻般流暢,卻不失女性的柔韌,像是尤卡坦半島的烈日與叢林風雨共同鑄就的戰神化身。她的皮膚呈深橄欖色,被太陽曬得泛著健康的光澤,臉上塗抹著紅黑相間的戰紋,紋路如蛇般蜿蜒,從額頭延伸到下巴,像是鮮血與炭灰的混合,賦予她一種原始而威嚴的美麗。她的眼睛深邃如黑曜石,目光銳利如鷹隼,透著一股不屈的野性,像是能看穿敵人的靈魂。長發編成粗壯的辮子,綴著羽毛和骨珠,辮尾用藤蔓綁緊,在熱風中微微晃動,發出細微的碰撞聲。她的上身裹著簡陋卻結實的藤甲,甲片由厚實的樹皮和獸骨編織而成,胸前掛著一串黑曜石項鏈,項鏈上雕刻著抽象的戰士圖案,在陽光下閃著幽暗的光芒。下身是一條及膝的皮裙,裙邊鑲著尖銳的石片,像是隨時能化作武器。她的雙臂和腿上布滿細小的疤痕,那是戰鬥的勳章,每一道疤都訴說著一次生死的較量。腰間別著一把短斧和幾枚投擲石鏢,背上挎著一個草編的藥包,裏麵鼓鼓囊囊,散發著草藥的苦澀香氣。她走路時步伐如貓般輕盈卻有力,每一步都踩得泥土微微下陷,透著一股軍事化的嚴謹與警惕,像是叢林中的女獵豹,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納貝亞拉領著那名女子走近,隊伍裏的戰士們立刻收攏陣形,圍成一個半圓,將李漓護在中央。鐵刀與火矢在陽光下閃爍寒光,空氣緊繃得仿佛一觸即發。
    來人停下腳步。她的目光如刀鋒般掠過眾人,先是略顯驚訝,隨即迅速收斂為冷冽的警惕。她用生硬的泰諾語低聲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我是伊什塔爾,托爾特克人大酋長的妹妹。我來要回我們的俘虜。”她的話語帶著胸腔深處擠出的雷鳴,沉重而不容置疑。
    納貝亞拉翻譯時語氣小心謹慎,眼中卻閃過幾分訝異與好奇——很少有人敢在這種局勢下獨自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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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漓靠坐在橡樹下,臉色蒼白,額頭滲著冷汗。高燒讓他渾身灼熱,傷口撕裂般的疼痛一陣陣襲來。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勾起一絲笑意,聲音沙啞卻仍舊堅定“讓她說。我倒想知道,這樣的勇氣從何而來。”
    托戈拉與格雷蒂爾互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退到一旁,卻始終保持警覺,手中的鐵刀輕輕顫動,仿佛隨時會出鞘。
    伊什塔爾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李漓身上。她先看見他肩上的傷口,粗布滲著血絲,四周皮膚紅腫灼熱。她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甚至帶著幾分同情——沒想到這個強悍的敵首竟也如此脆弱。她腰間的短斧隨步伐輕輕搖晃,而身旁的藥包則散發出草藥特有的苦澀氣息,像是潛藏著某種轉機。
    伊什塔爾繼續低聲說道“你們抓了我們的兄弟,我要把他們帶回去。沒錯,你們的武器鋒利,但我們的人更多——而且,我們不怕你們。你因受傷得病了,我可以幫你醫治。”
    納貝亞拉翻譯後,眾人神色微變,眼中閃過驚訝,卻很快收緊為警覺。
    李漓劇烈咳嗽了幾聲,聲音低沉而沙啞“幫我醫治?別忘了,我們可是敵人。”他抬眼直視伊什塔爾,目光帶著病中的晦暗,卻依舊鋒利,仿佛要刺破對方心底的隱秘。
    伊什塔爾緩緩蹲下,眼神冷冽,像刀鋒般掠過李漓的傷口。她沉聲道“雖然你們很強大,但我們也並不是野蠻人。我的部落尊重勇士。療傷換俘虜——這才公平。”她的語氣堅硬而平穩,仿佛叢林中不容動搖的誓言。隨即,她壓低聲音,眼神深邃“而且,我還有別的事要和你談。但在此之前——先讓我為你療傷。”
    納貝亞拉轉述時,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讚許,仿佛在心底默默承認了這名女戰士的膽識與氣魄。
    隊伍裏的戰士們交換著眼神。托戈拉低聲嘀咕“這女人,不簡單。”赫利握緊長劍,目光淩厲,卻沒有出聲阻攔。
    伊什塔爾從背上解下一個鼓鼓囊囊的藥包,隨著解開包裹,濃烈的草藥香撲麵而來。她取出幾份用樹葉包裹的藥劑,裏麵混雜著苦艾、煙草和未知的根莖,氣息刺鼻,卻透著清涼的草木氣息,宛如叢林秘傳的古方。伊什塔爾先拆下由格雷蒂爾先前在李漓傷口處粗糙包紮的布帶,那布帶早已被血與汗浸透,牢牢黏在傷口上。撕開的瞬間,李漓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伊什塔爾動作幹脆,甚至帶著幾分粗野。她從藥包中抓起幾片煙草葉,卷成原始的雪茄,用火石點燃。火光一閃,濃烈的煙霧升騰,她毫不猶豫地將燃燒的煙端按在李漓的傷口上。隻聽“滋——”的一聲,煙霧中立刻彌漫起焦肉的氣息。
    李漓臉色瞬間煞白,疼得幾乎嘶吼“你竟然用煙頭燙我!”高燒中的他虛弱不堪,卻仍難掩憤怒與震驚。疼痛和熱浪潮水般襲來,他眼前一陣發黑,幾乎暈厥過去。
    納貝亞拉被“煙頭”這個未知詞語卡住了,未等納貝亞拉翻譯,伊什塔爾麵無表情,冷冷吐出一句“這是在療傷。忍著。”納貝亞拉繼續翻譯。
    隨即,伊什塔爾將研碎的草藥粉末撒在傷口上,粉末如細沙般滲入,帶來一股冰涼的觸感,緩解了方才的灼痛。草藥的氣息苦澀而濃烈,混合著叢林秘草的清香,似乎蘊藏著古老的智慧,能驅散熱毒,加速愈合。最後,她用幹淨的闊葉重新包紮,手法雖粗魯,卻透著一種久經實用的嫻熟——仿佛叢林裏的女巫在為戰士施法。
    李漓畢竟是穿越者,一眼便認出這是煙草。當那一陣燒灼的痛楚襲來時,李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畢竟,他不想讓伊什塔爾看出他的異樣。待那陣痛楚稍稍過去,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一些。就在這時,李漓的目光恰好落在了伊什塔爾手中的煙草葉上。李漓的眼睛一亮,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趁著伊什塔爾收拾藥包的空隙,他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指,指向她手中的煙草葉,並迅速用手勢比劃著卷煙和吸氣的動作。
    伊什塔爾顯然被李漓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然而,她的反應很快,僅僅一瞬間,她就明白了李漓的意圖。她挑起眉毛,眼神中既充滿了狐疑,又透露出一絲好奇。盡管心中有些疑惑,但伊什塔爾並沒有過多猶豫。她輕輕一笑,然後從藥包裏取出幾片煙草葉,動作嫻熟地將它們卷成了一支粗糙的原始雪茄。接著,她用打火石點燃了雪茄,然後將它遞給了李漓。
    李漓接過那根散發著濃烈草香的雪茄,狠狠吸了幾口。嗆人的煙霧瞬間充滿胸腔,他劇烈地咳嗽,卻又像是找回了某種久違的慰藉。自從穿越而來,他從未碰過煙草,此刻的滋味讓他幾乎沉醉,仿佛一個飽受欲望煎熬的癮君子終於嚐到久別的毒品。血與汗交織的虛弱裏,李漓難得露出一絲滿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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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也會抽煙!”伊什塔爾瞪大了眼睛,滿臉寫著難以置信,她的聲音中透露出無比的驚訝。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納貝亞拉,似乎希望從他那裏得到一些解釋或者確認,但納貝亞拉顯然對“抽煙”這個概念感到十分陌生,她的嘴巴微張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漓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並沒有等待翻譯,而是直接將手中的雪茄遞還給伊什塔爾,並做了一個“你也試試”的手勢。伊什塔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雪茄。
    伊什塔爾深吸了一口,讓煙霧在她的唇齒間翻滾,然後再緩緩地吐出來。煙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形成了一團淡淡的雲霧。伊什塔爾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戲謔和意外的愉悅,仿佛她對這種新奇的體驗感到十分有趣。
    就這樣,李漓和伊什塔爾一人一口地傳遞著雪茄,雖然他們之間的語言依舊存在隔閡,但在這一刻,那濃烈的煙霧和彼此的笑意似乎衝淡了這種障礙。他們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忽然間都笑了起來,那笑容中似乎包含著某種無法言喻的默契。原本緊張凝固的氣氛在瞬間緩和了下來,就戰場上的兩個對手,因為同樣喜歡煙草的味道而找到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周圍的人們全都看呆了。托戈拉握刀的手微微一滯,赫利皺起眉,特約娜謝的易洛魁戰士們麵麵相覷。納貝亞拉則忍不住低聲嘀咕“這算什麽……神的儀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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