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僧王手下悍將紅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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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太好了!”僧格林沁眼中迸射出灼灼精光,戰馬被他勒得昂首嘶鳴。
    “短毛賊酋陳扶昊的老子和兒子都在曹縣?天賜良機!”
    “若擒住陳得才和陳扶昊之子,陳扶昊便如困獸,任我等宰割!”
    “什麽湘軍、淮軍、楚軍,川軍不過是一群跟在蒙古鐵騎後頭吃塵土的庸碌之輩!”
    話音未落,他猛然抽出腰間鑲金馬鞭,指向天際:“全軍火速開拔,直取曹縣!數月前才剿了張樂行,如今宋景詩又扯起革命軍的破旗號——革命軍若真有能耐,何至於整日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不過是群烏合之眾!”
    身旁的技勇巴圖魯陳國瑞立刻策馬趨近,躬身抱拳,眉宇間堆滿諂笑:“王爺英明,一語道破天機!那駱秉章、勝保、多隆阿之流,皆是酒囊飯袋!”
    “多隆阿麾下擁兵數十萬,連關中彈丸之地都啃不下來,反倒讓撚子如蝗蟲般在安徽、河南肆意啃噬。”
    “王爺您可是咱大清的中流砥柱,當年連林鳳祥、李開芳那等悍匪都栽在您手裏,如今區區陳氏父子,豈在話下?”
    “有王爺親征,曹縣必如探囊取物,陳得才那老賊定要跪在王爺馬前求饒!”
    僧格林沁聞言仰天大笑,笑聲震得盔纓簌簌顫動:“好!陳國瑞,你這張嘴倒比刀還利索!傳令下去,命前鋒晝夜兼程,搶占曹縣要道!”
    “本王的蒙古騎兵踏過之處,撚軍鼠輩莫不灰飛煙滅!”
    他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如離弦之箭衝出隊列,身後旌旗霎時卷起漫天黃沙,鐵蹄聲如驚雷滾過荒原。
    作為一名在內戰中表現強悍但在外戰中表現糟糕的將領,僧格林沁對於剿滅撚軍有著獨特的見解和心得。
    在他眼中,無論是革命軍還是撚軍,本質上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些人都是出身低微的“泥腿子”,他們缺乏正規的軍事訓練和組織紀律,隻是憑借著一股蠻勁和對現狀的不滿而起來造反。
    僧格林沁認為,對付這樣的敵人,關鍵在於采取果斷的行動和強大的軍事力量。
    他相信隻要自己的軍隊足夠強大,就能夠輕易地擊敗這些烏合之眾。
    然而,他並沒有意識到,革命軍和撚軍雖然在某些方麵有相似之處,但他們的目標和動機卻存在著本質的差異。
    革命軍追求的是社會的變革和人民的解放,而撚軍則更多地是為了生存和反抗壓迫。
    話說這個陳國瑞,乃是湖北應城人士,自幼父母雙亡,孤苦伶仃。
    十來歲時,不幸被太平軍擄走,被迫加入了他們的童子軍。
    然而,陳國瑞並非心甘情願地為太平軍賣命,幾年後,他毅然決然地反叛,轉而投入了淮軍將領黃開榜的麾下,並被黃開榜收為義子。
    少年時期的陳國瑞,就以獷悍多力而聲名遠揚。
    在未曾從軍之前,他便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刺頭,無人敢惹。
    經過數年的征戰,陳國瑞在軍中更是練就了一身過人的本領,成為了一名勇猛無畏的戰士。
    陳國瑞跟隨黃開榜後,每逢臨陣,必定身先士卒,充當先鋒。
    他身著一襲鮮豔的紅衣,在戰場上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令人望而生畏。
    每當他衝鋒陷陣時,敵人往往都會被他的氣勢所震懾,紛紛避讓。再加上他長相俊美,麵容清秀,軍中眾人都親切地稱他為“紅孩兒”。
    這個綽號不僅形象地描繪了他的外貌特征,更凸顯出他那勇猛好殺的性格。
    在戰場上,先登之功可謂是最大的榮耀,但對於陳國瑞來說,這卻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其中,鹹豐九年的懷遠之戰堪稱經典。在這場戰役中,陳國瑞率領著僅僅七名敢死隊員,趁著夜色悄悄渡過河流,如鬼魅一般摸上了城垛。
    他們迅速殺死了守城的衛兵,並放起了熊熊大火。
    清軍見狀,趁機發起猛攻,守軍頓時陷入混亂,不戰自潰。
    最終,懷遠城被清軍順利攻克。
    陳國瑞在戰場上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其英勇之名遠揚四方。
    由於他的卓越表現,朝廷特賜予他“技勇巴圖魯”的稱號,這無疑是對他軍事才能的高度認可。
    然而,陳國瑞的光芒太過耀眼,以至於黃開榜這座小廟已經無法容納他這尊大神了。
    同治元年,僧格林沁聽聞陳國瑞的大名後,對他讚賞有加,於是便將他招致麾下。
    自從成為僧格林沁的部將後,陳國瑞的悍勇之氣絲毫未減。
    在與撚軍的多次交戰中,他屢立奇功,令敵人聞風喪膽。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國瑞憑借著一次次的勝利,積累了大量的戰功。
    最終,他因功被晉升為總兵,並獲賜黃馬褂,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
    而此時的陳國瑞,年紀尚輕,不過才 29 歲而已。
    可以說,陳國瑞絕對稱得上是僧格林沁手下的頭號猛將!
    就在此時此刻,僧格林沁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一路風馳電掣,從山東濟南疾馳而來,目的地正是菏澤。
    然而,正當他馬不停蹄地奔向曹縣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能如此輕率地直接殺向曹縣。
    原來,根據他們情報人員的密報,陳得才和賴文光正率領部隊前往天國天京增援。
    “既然如此,倒不如在他們增援南京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僧格林沁心中暗自盤算道。
    緊接著,他迅速展開地圖,目光如炬,掃視著每一個細節。
    終於,他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個關鍵地點——霍山黑石渡。
    “這裏,就是他們援軍的必經之地!”僧格林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陳得才早已在曹縣四周布下了一個極其嚴密的十麵埋伏陣。
    他精心策劃,每一村都暗藏玄機,隻等僧格林沁自投羅網。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時間一天天過去,數十天過去了,卻絲毫沒有僧格林沁的動靜。
    陳得才開始感到困惑和焦慮,他不禁喃喃自語道:“不應該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陳得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反複琢磨著自己的計劃和行動。
    按照常理來說,他和天授的消息一旦傳出去,清廷必定會不遺餘力地來對付他們。
    可是,為何現在卻如此平靜呢?
    “難道是我的計劃有什麽疏漏之處?還是說僧格林沁根本就沒有收到消息?”
    陳得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中暗自懊惱,“失算了!真是該死!”
    賴文光,黃中庸,宋景詩,楊殿乙等人也是懵逼的。
    在安徽毫州黑旗軍第七師戰敗之後,陳得才想了想,用自己和陳扶昊的兒子做幼餌,誘導僧格林沁和英翰入伏擊圈。
    結果他們好像高估了陳得才和陳天授的誘惑力。
    那麽現在又有一個問題,什麽問題。
    就是進攻京師還是支援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