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匠人血脈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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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後頸的樹紋突然燒起來。像被烙鐵燙了一下。
    “係統!”我咬著牙喊,可視網膜上一片空白——那玩意兒平時唧唧歪歪,這時候倒裝啞巴。
    阿蕪的醫杖貼上來,她掌心的金血蹭在我手背上,涼絲絲的。
    “別喊了。”她的聲音比剛才有力些,“紫煙客血脈在認你。”
    熔爐裏的紫光“轟”地漲開,像有人往油鍋裏撒了把鹽。
    我盯著那團光,後心的黑絲突然抽緊,疼得我踉蹌一步。
    柴刀“嗡”地震起來,刀身的09號鑿子印子燙得能烙餅,倒把黑絲逼退半寸。
    “終極契約觸發——宿主需用共生血脈重啟青銅城核心。”
    係統的電子音突然炸在腦子裏,我差點鬆手扔了柴刀。
    阿蕪的醫杖“哢”地嵌進刀縫,兩把武器絞在一起,金紅和紫黑的光絞成亂麻。
    “三兒!”阿蕪攥住我手腕,她的指甲掐進我肉裏,“匠人和紫煙客的共生契要活過來了!”
    我這才發現她後背的黑網正往我身上爬,每根黑絲都滲著腥甜。
    但奇怪的是,那些黑絲碰到我後頸的樹紋就蜷成小團,像見了貓的耗子。
    “原來你說的共生圖騰……”我盯著自己胳膊上若隱若現的樹影,“是這玩意兒?”
    “對。”阿蕪笑了一下,眼尾金血滴在醫杖上,“紫煙客筆記裏寫,共生體是災厄的保險絲——也是鑰匙。”
    地底又傳來編鍾聲,比剛才響十倍。
    墨陽突然笑出聲,他的鎖鏈碎片在地上跳,像被踩疼的蛇。
    “保險絲?”他抹了把臉,皮膚裂開道縫,露出裏麵青灰色的肉,“等你們把核心重啟,老子就把災厄之種種進去!這破城,這破世界,都得給我陪葬!”
    他的聲音變了,像有兩個人在同時說話。
    我這才看見他瞳孔裏翻湧的黑霧——那哪是人的眼睛,分明是兩口填不滿的枯井。
    “老狗!”我吼了一嗓子。
    “老子在!”老狗的鐵棍“當”地磕在熔爐邊,青銅液順著鐵棍往下淌,把他的破棉襖燒出個大洞,“小崽子們趕緊弄,老子幫你們擋那瘋狗!”
    阿蕪突然拽我往熔爐前湊。
    金傀儡液凝成的小龍“啾”地鑽進她醫杖,黑色液滴的匕首卻“唰”地紮向我心口——這次老狗沒來得及擋,刀尖擦著我鎖骨劃過去,疼得我倒抽冷氣。
    “別躲!”阿蕪喊,“黑液是災厄種的怨氣,得用血喂!”
    我咬咬牙,攥緊柴刀往自己胳膊上劃。
    血珠剛冒出來,黑匕首突然調轉方向,“噗”地紮進我掌心。
    疼得我差點罵娘,可下一秒,掌心的血順著刀身流進熔爐,紫光“轟”地竄到房頂。
    “成了!”阿蕪眼睛發亮,“紫煙印記在吸收血脈!”
    我後頸的樹紋燙得能煎蛋,身體裏像有團火在亂竄。
    柴刀和醫杖絞得更緊,金紅和紫黑的光突然纏成螺旋,“轟”地衝進熔爐。
    地底傳來“哢嚓”一聲,像壓了千年的石頭終於裂開。
    墨陽的身體開始扭曲,他的脊椎拱起來,皮膚大塊大塊剝落,露出下麵青灰色的骨茬。
    黑霧從他七竅往外冒,把整個地窟染成灰蒙蒙一片。
    “你們以為能贏?”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災厄之種早就在你們血脈裏生根了——等核心重啟,它會把你們的血……”
    “放你娘的屁!”老狗的鐵棍“嗡”地震起來,剛才濺上的青銅液已經凝成層亮殼,在黑霧裏泛著冷光,“老子活了四十年,就沒怕過什麽狗屁災厄!”
    我盯著老狗手裏的青銅鐵棍,突然明白他剛才為什麽把我掛墜挑進熔爐——那木牌裏的係統能量,早融進青銅液裏了。
    阿蕪的醫杖突然發燙,我和她的手同時被燙得縮了一下。
    熔爐裏的紫光“唰”地竄到我們頭頂,凝成個半透明的樹影——和我後頸的圖騰一模一樣。
    “成了!”阿蕪喘著氣,“核心重啟了!”
    墨陽的尖叫刺穿黑霧。
    他的身體還在扭曲,可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像被抽了筋的螞蚱。
    老狗把鐵棍往地上一杵,青銅殼裂開道縫,漏出裏麵暗紅的光——那是係統掛墜的顏色。
    “三兒,帶著阿蕪跑!”老狗吼,他的臉被青銅光映得發紅,“這瘋狗交給老子!”
    我剛要說話,阿蕪突然軟倒在我懷裏。
    她的呼吸輕得像片葉子,可嘴角掛著笑。
    熔爐的光還在轉,把我們的影子投在牆上,像幅會動的畫。
    墨陽的黑霧突然凝成隻大手,“呼”地抓向老狗。
    老狗罵了句髒話,握緊鐵棍往上一挑——青銅殼“哢”地碎成渣,露出裏麵裹著的係統掛墜,正泛著幽綠的光。
    我後頸的樹紋突然灼痛。
    低頭一看,樹影不知何時爬到了手腕,和阿蕪手背上的黑網纏在一起,像兩根絞緊的繩子。
    “走啊!”老狗的鐵棍已經舉過頭頂,青銅液順著棍身往下淌,在地上烙出個焦黑的印子,“等老子砸爛這瘋狗的狗頭,再跟你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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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起阿蕪往地窟外跑。
    身後傳來墨陽的尖叫,還有老狗的罵聲,混著熔爐的沸騰聲,像首難聽的曲子。
    可我知道,等我再回頭時——
    老狗的鐵棍,準會砸在那瘋狗腦門上。
    我背著阿蕪剛跨出兩步,後頸樹紋突然炸出灼燒感。
    回頭就見老狗那根裹著青銅殼的鐵棍“嗡”地劈下來,帶起一陣風刮得我耳朵生疼。
    “你這瘋子,別想再搞鬼!”老狗吼得嗓子都啞了,鐵棍尖離墨陽後頸隻剩三寸——
    那廝突然像團黑霧似的縮成影子,“刺啦”一聲從鐵棍縫裏鑽過去。
    我還沒來得及罵娘,他已經化成道黑風撲到我跟前,青灰色骨茬擦著我鼻尖劃過,腥氣直往嗓子眼裏鑽。
    “柴刀!”我咬著牙掄起胳膊。
    刀身的年輪紋路“唰”地亮起來,紫黑和金紅的光纏成鎖鏈,“當”地撞在墨陽手腕骨上。
    疼得我虎口發麻,柴刀差點脫手,可那黑風到底被撞散了半分。
    “三兒!”阿蕪在我背上抽了口氣,她的醫杖突然燙得能煎蛋,金紅光芒從杖頭竄出來,“熔爐!快把我血注進去!”
    我這才發現她掌心正滲著金血,順著醫杖往下淌。
    也顧不得疼,單手攥緊醫杖往熔爐裏捅——“滋啦”一聲,金血濺進紫黑熔漿,像扔進熱油的水珠子。
    熔爐“轟”地竄起老高的光,把整個地窟照得發白。
    “成了!”阿蕪的聲音輕得像片葉子,“匠人和紫煙客的血……要融了。”
    地底傳來悶雷似的轟鳴,一下比一下響。
    我感覺腳底下的青石板在抖,背上的阿蕪也跟著晃。
    柴刀突然“嗡嗡”地震,刀身的年輪紋路順著我胳膊往心口爬,燙得我直咬牙——那是係統能量在往血脈裏鑽。
    墨陽的尖叫刺穿耳膜。
    他的身體還在剝落,青灰色骨頭縫裏往外冒黑泡,可眼睛裏的黑霧淡了些,露出點渾濁的眼白。
    “你們……你們根本不知道……”他咧開嘴,半張臉還掛著人皮,“災厄之種早就在……”
    “去你娘的種!”老狗抄起鐵棍砸在他腿骨上,青銅殼碎成渣,露出裏麵裹著的係統掛墜,幽綠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老子今天就替天砸了你這瘋狗!”
    墨陽被砸得踉蹌兩步,突然轉身往地窟深處跑。
    他的影子拖得老長,在牆上晃得人眼暈。
    老狗罵了聲“想跑?”,瘸著腿追上去,鐵棍尖戳在地上“叮叮”響——我這才看見他褲腿全被血浸透了,剛才擋黑匕首時劃的口子還在往外冒血。
    熔爐裏的光越來越亮,亮得我睜不開眼。
    等再眯著看時,熔漿中央浮起個半透明的樹影,和我後頸的圖騰一模一樣。
    樹影葉子“沙沙”響,每片葉子尖都滴著金紅和紫黑的光,落進熔漿裏“滋啦”作響。
    阿蕪在我背上動了動,手指戳了戳我肩膀:“摸……摸我腰帶。”
    我騰出一隻手,從她腰上摸出個小瓷瓶。
    瓶口剛打開,就有股清甜的藥香竄出來——是她熬了三天三夜的續脈丹。
    “吃。”她氣若遊絲,“你後頸的樹紋……還在燒。”
    我捏著丹藥塞進嘴裏,苦得直皺眉。
    剛咽下去,後頸的灼燒感果然輕了些。
    再看熔爐,那樹影已經長得能碰到洞頂,葉子上的光連成網,把墨陽的黑霧都逼到牆角去了。
    “跑?往哪兒跑?”老狗的吼聲突然拔高。
    我轉頭就見他撲過去抱住墨陽的腰,兩人在地上滾作一團。
    老狗的血滴在青石板上,紅得刺眼,可他還在罵:“老子活了四十年,今天就耗死你個龜孫!”
    墨陽的骨爪劃破老狗胳膊,血濺在係統掛墜上,幽綠光“轟”地漲開。
    那光裹住老狗和墨陽,像團會動的繭。
    我看見墨陽的骨頭在發光裏慢慢變軟,黑霧一絲絲往外冒,可老狗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是係統能量在幫他。
    “三兒!”阿蕪突然抓住我手腕,“核心要……要成了!”
    我低頭看熔爐。
    樹影的根須已經紮進熔漿底,原本紫黑的熔漿正一點點變清,露出下麵刻滿符文的青銅台——那是青銅城的核心機關。
    樹影葉子上的光滴在符文上,“嗤”地冒出白煙,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來,像串被點燃的爆竹。
    地底的轟鳴突然變了調,像有什麽龐然大物在翻身。
    我感覺腳底下的青石板在抖,連帶著後頸的樹紋也在抖。
    阿蕪的醫杖“哢”地從熔爐裏彈出來,杖頭還滴著金紅的光,落在我腳邊。
    墨陽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比之前都響。
    他的身體在光繭裏扭曲成奇怪的形狀,黑霧“唰”地全縮進他喉嚨裏。
    老狗趁機卡住他脖子,鐵棍尖抵在他眉心:“服不服?”
    “不……”墨陽的聲音像破風箱,“核心……啟動……地基……”
    “管他什麽地基!”老狗胳膊上的肌肉繃得像石頭,“先砸爛你狗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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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等他動手,地底傳來“哢嚓”一聲,像有塊千年巨石裂了。
    我感覺膝蓋一軟,差點栽倒——腳底下的青石板裂開條縫,冷風“呼呼”往縫裏灌。
    阿蕪的醫杖“當”地掉進裂縫,濺起些塵土。
    熔爐裏的樹影突然劇烈搖晃,葉子“劈裏啪啦”往下掉。
    每掉一片,熔漿就翻騰一次。
    我盯著那裂縫,看見裏麵有青銅齒輪在轉,鏽跡斑斑的,可轉得越來越快——是核心機關啟動了。
    老狗的鐵棍還抵在墨陽眉心,可兩人都抬頭看我。
    墨陽眼裏的黑霧徹底散了,隻剩渾濁的眼白,張了張嘴,沒發出聲。
    老狗喘著粗氣,血順著下巴滴在墨陽臉上,咧嘴笑:“三兒,這瘋狗歸你處置——”
    “轟!”
    地底的轟鳴突然炸響。
    我感覺整個人被拋起來半尺,又“咚”地摔在青石板上。
    阿蕪悶哼一聲,抓著我衣襟的手緊了緊。
    抬頭看熔爐,樹影已經漲到洞頂,葉子尖戳破了岩石,碎石“嘩嘩”往下掉。
    青石板的裂縫“刺啦”一聲又裂開尺把寬,能看見下麵黑黢黢的地道。
    老狗罵了句“操”,拽著墨陽往旁邊滾。
    我背著阿蕪往牆根挪,剛站穩,就聽見更悶的“咚”一聲——
    是青銅城的地基在響。
    那聲音像敲在我心口上,一下比一下重。
    我後頸的樹紋燙得能烙餅,柴刀在手裏震得發顫。
    熔爐裏的光還在漲,照得地窟裏亮如白晝。
    阿蕪在我背上輕聲說:“要來了……”
    “什麽要來了?”我嗓子發緊。
    她沒回答。
    老狗突然吼起來:“三兒!看裂縫!”
    我低頭。
    裂縫裏的青銅齒輪轉得更快了,鏽渣“簌簌”往下掉。
    齒輪中間,有團暗紅的光在往上冒,像團燒紅的炭。
    “那是……”我喉嚨發苦。
    “災厄之種。”阿蕪的聲音像片葉子,“墨陽沒說完的話……”
    地底的轟鳴突然變成了震動。
    我感覺腳底下的青石板在抖,連帶著整個青銅城都在抖。
    熔爐裏的樹影開始模糊,葉子一片片碎裂,光滴濺在地上,燙出一個個焦黑的洞。
    老狗拽著墨陽爬過來,鐵棍上的係統掛墜還在幽綠發光。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咧嘴笑:“三兒,老子就說——”
    更響的震動傳來。
    我眼前一黑,再睜眼時,裂縫裏的暗紅光芒已經竄出半尺高,像條吐信的蛇。
    青銅城的地基,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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