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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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峰領著大黃往回走,眼瞅見後頭仨狗崽子正攆過來,就一塊兒帶回地窨子了。
歇了沒多會兒,他拎著鎬頭奔緩坡去了——那兒是剛才還沒整理完,預備擱蜂桶的地兒。
先把樹根底下的雜草拾掇利索,又砍了幾截木頭橛子,搭了個結實的架子,穩穩當當把蜂桶架了上去。
眼瞅著日頭往西偏了,眼瞅著天兒就要涼快下來。
那些割回來的蜂脾上頭,密密麻麻全是蜂蛹跟花粉,得麻溜兒整好嘍。
徐峰緊趕慢趕把蜂脾分割成小塊兒,拿木片削的導出條綁結實了,往蜂桶裏一架。
這活兒可不敢耽擱——要不那些蜂蛹跟幼蟲非得凍壞了不可,白瞎了這麽些好東西。
忙活了得有四十多分鍾,總算是把蜂脾都綁好擱進蜂桶了。
徐峰拎起草編的鍋蓋,戴上手套,輕手輕腳地一把把抓黑蜂往蜂桶裏送。
他一邊抓一邊瞄,等瞅見蜂王也進了蜂桶,立馬就把蓋子扣嚴實了。
要知道,這一窩蜂能不能興旺,全指著蜂王呢!
動作要是毛楞了,不光容易挨蟄,萬一不小心把蜂王給整死了,那可就全完犢子了——
這節骨眼兒上雄蜂還沒出來呢,想現培育個新蜂王門兒都沒有!
這蜂王個頭不小,瞅著挺壯實。
徐峰心裏有底,隻要安頓好了,用不了多少日子,這蜂群指定能發展得賊拉興旺!
徐峰把草編鍋蓋裏剩下的黑蜂沒再挨個抓,直接把鍋蓋往蜂桶門口一撂。
蜂王擱裏頭呢,那股子信息素一散出來,外頭的黑蜂聞著味兒,自個兒就順著小門兒往蜂桶裏鑽。
徐峰蹲旁邊瞅了會兒,眼瞅著這些黑蜂排著隊往裏進,也就放心了,沒再守著。
回地窨子後,他把帶回來的蜜脾從袋子裏倒騰出來,仔細挑幹淨上頭的樹枝草渣子,拿刀切成小塊兒,滿滿當當裝了兩大碗。
他掰了塊塞嘴裏一嚼,謔!那叫一個甜,齁得嗓子眼兒都發黏。
剩下的那些老蜂脾,黑黢黢的,還有修蜂脾削下來的碎渣子,他也沒扔,找了個袋子仔細收好。
等過些日子把林山魁說的那幾窩蜂都收回來,攢一塊兒熬蜂蠟——這可是好東西,往後準能用上。
……
再說這李萬山被推出手術室時,整個人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像隻粽子似的趴在病床上。
其實他除了屁股上的傷之外,別的地方並不算嚴重。
可能是平時這小子橫行霸道慣了,所以才有了這種待遇。
護士給他掛上點滴後,守候多時的李德才和王桂芬立刻撲到床前。
李德才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著,王桂芬死死捂住嘴巴,硬是把湧到喉嚨的哭聲憋了回去,可豆大的淚珠卻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大夫,我兒子啥時候能醒啊?”王桂芬紅著眼睛追問。
“別急,麻藥過了自然就醒。”大夫頭也不回地應著,剛走出幾步突然轉身,“對了,住院費趕緊去交一下。”
李德才默默跟著去繳費窗口,回來時看見媳婦還在病床邊抽噎。
這時病床上傳來微弱的呻吟聲,李萬山正迷迷糊糊睜開眼。
李德才盯著剛從麻醉中蘇醒的兒子,聲音發顫:“你到底惹了什麽人?竟然被咬成這樣?到底誰幹的?對方是幹啥的?”
李德才一連著問出四個問題。
李萬山死死咬住牙關。隨著麻藥逐漸消退,劇痛如潮水般湧來,他的臉色煞白如紙,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哆嗦著。
那些記憶碎片像烙鐵般灼燒著他的神經——齜著獠牙的惡犬、飛濺的鮮血、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
他猛地閉上眼睛,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場噩夢。
見兒子裝啞巴,李德才猛地轉向縮在牆角的張老三:“你來說!”
張老三的喉結劇烈滾動著。
在地窨子裏煽風點火時有多痛快,現在被老爺子盯著的後怕就有多強烈。
他偷瞄了眼病床上蜷縮的身影,硬著頭皮開口:“山哥,這事兒……我可兜不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咱這是結下死仇了,弄不好真要出人命的。”
“死仇?”李德才如遭雷擊,布滿老繭的手一把攥住床欄。
王桂芬的抽泣聲戛然而止,驚恐的淚眼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張老三知道必須把話說透。
李萬山現在看著淒慘,可等傷好了呢?
在顛簸的卡車裏,這人還咬牙切齒地警告過自己。
等到他傷好了,即便不收拾自己,到時候也肯定又要拉著他去拚命——
可那個叫徐峰的年輕人,今天手裏要是攥著的不是彈弓而是槍……
想到黑暗中那雙狼一樣的眼睛,張老三後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仇要是繼續往下結,怕是連全屍都留不下。
他內心對徐峰充滿忌憚,再也不敢去招惹對方,可又擔心自己的退縮會讓李萬山一家對他產生隔閡,將他排斥在圈子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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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矛盾讓他陷入兩難——既想徹底避開徐峰這個危險人物,又害怕因此失去李家的接納和重視。
張老三見李萬山閉眼裝啞巴,索性把一肚子怨氣全倒了出來。
他先說起年前的時候李萬山用炮仗炸狗,硬生生把狗嚇破了膽,結果打獵時遇上野豬,狗不敢上前。李萬山反倒怪狗不頂用,抬手就崩了他兩隻獵狗。
“這還不算完!”張老三越說越窩火,“後來去買狗,他又盯上徐峰家的大黃狗,還惦記人家地窨子裏藏的熊膽。人家不賣,他倒好,直接舉槍要殺狗!”
張老三越說越激動,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你家兒子就是個莽撞的二愣子,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李德才聽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麽也不攔著他點?”
“攔?”張老三一聽這話,差點氣笑了,“叔啊,山哥那暴脾氣,我攔得住嗎?我要是能攔得住,也不至於被他折騰得這麽慘!”
他是真冤啊!李萬山那混不吝的性子,誰敢攔?誰攔得住?這些年跟著李萬山,他受的窩囊氣還少嗎?
李德才被噎得說不出話,隻能背著手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哢哢”直響。
作為林場場長,他一年到頭忙得腳不沾地,偌大的林場、成百上千號人,哪件事不得他操心?
可偏偏對自己這個兒子,他管得少了。
想到這裏,李德才心裏一陣發苦——兒子變成今天這樣,他這個當爹的,難辭其咎啊!
李德才作為林場的場長,那是常年跟山裏人打交道,深知獵戶們的規矩和血性。
他比誰都清楚——徐峰這種獵戶沒當場要了李萬山的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想到這裏,他胸口那股火越燒越旺。
“這個混賬東西,平日裏橫行霸道也就罷了,現在居然敢動獵人的狗?還惦記人家的熊膽?這特麽不是找死嗎!”
“我咋就養出你這麽個癟犢子!”李德才一把扯開中山裝的領口,眼鏡後麵那雙眼睛瞪得通紅,“你特麽今天咋沒讓狗咬死在外頭?老子也省得給你擦屁股!”
話音未落,他抬腿就是一腳,結結實實踹在李萬山的小腿上。
這一腳帶著多年伐木練出來的腿勁,病床都被踹得“哐當”一響。
李萬山挨了這一腳,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身子猛地一抽搐,剛縫合好的傷口瞬間崩開。
尤其是屁股上的傷,鮮血立刻浸透了繃帶,在病號服上洇出一大片刺目的紅。
王桂芬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張開雙臂像隻護崽的母雞似的死死擋在病床前。
她渾身都在發抖,可愣是半步不讓,聲音都劈了叉:“李德才!你瘋了嗎?”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先紅了眼眶。
病床上兒子那張慘白的臉,還有纏滿繃帶的腿,就像刀子似的往她心窩子裏紮。
她猛地扭頭看了眼兒子,再轉回來時眼神跟淬了火似的:“兒子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下這麽重的手?有你這麽當爹的嗎?”
這話說得狠,可話音裏帶著顫。
王桂芬知道老頭子脾氣爆,可沒想到能爆到這個份上——兒子還掛著吊瓶呢,他伸手就打,這是要往死裏打啊!
她手指頭死死摳著病床欄杆,指甲都泛了白,心裏又疼又氣:老李家這是造了什麽孽,爺倆一個比一個倔,非得鬧出人命來才甘心?
“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她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眼淚唰地就下來了,“反正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她越說越激動,伸出食指直接戳到了李德才鼻尖上:“自己兒子被人欺負成這樣,你不去找人算賬,反倒在這裏耍威風!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算賬?”李德才一把拍開王桂芬的手,氣得渾身發抖,“你還有臉說算賬?”
他指著病床上哼哼唧唧的兒子,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帶血,“這孽障幹了什麽你知道嗎?他動的是獵人的狗!是人家拿命養的獵犬!在山裏,這跟殺人有什麽區別?”
病房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窗外不知何時聚了幾個看熱鬧的護士,又被李德才一個眼神嚇得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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