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放逐之痕·蠻荒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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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 墜星蠻荒:失格的道主與原始之息
時空亂流如同億萬把無形的刮骨鋼刀,瘋狂撕扯、扭曲著弦律道主的存在。永恒之輪構築的放逐通道,在源點監察者意誌最後的幹擾與界海本身狂暴法則基態的反噬下,早已支離破碎,失去了穩定的方向與目的地。他如同一顆被投入混沌攪拌機的石子,在光怪陸離、時間錯亂、空間折疊的亂流中翻滾、沉浮。
永恒心域的力量被催動到了極致,琉璃金白的光輝在體表形成一層薄而堅韌的屏障,艱難抵抗著亂流的侵蝕。識海中,永恒心核的光芒黯淡了許多,其核心的琉璃金白火焰也顯得萎靡不振,傳遞著虛弱與驚悸的意念。艾瑟拉心焰鳳凰自爆前的悲鳴與決絕,源點監察者那冰冷漠然的“秩序之影”意誌,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靈魂深處,帶來陣陣刺痛與徹骨的寒意。
他右手中緊緊攥著那枚歸墟淨晶,溫潤的觸感下,內部琉璃金白與暗銀弦紋的光暈流轉似乎也帶著一絲不安的遲滯。源點監察者意誌引動其反噬的陰影尚未散去。
不知在狂暴的亂流中沉淪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載。永恒心域的力量在持續消耗中終於瀕臨枯竭。屏障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明滅不定。
就在屏障即將徹底破碎的刹那!
嗡——!
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來自外界法則的排斥力猛地作用在弦律道主身上!仿佛他這顆來自異域的“雜質”,被某個龐大世界自身的法則屏障強行“吐”了出來!
轟!!!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摜了出去!身體穿透了一層粘稠而灼熱的“膜”,緊接著,是刺眼的、帶著原始野性氣息的光芒,以及……沉重無比的重力!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骨骼碎裂的細微聲響並非實體骨骼,而是構成道軀的法則之弦在巨力衝擊下崩斷的聲音),弦律道主重重地砸在了……堅實而滾燙的大地之上!
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劇痛!前所未有的劇痛席卷全身!不僅僅是撞擊帶來的物理衝擊,更是一種法則層麵的撕裂感!他感覺自身與這片天地的法則格格不入,如同被投入強酸中的金屬,道軀的每一寸都在被外界狂暴、原始、混亂的法則之力瘋狂侵蝕、排斥!
噗——!
一口燃燒著微弱琉璃金白火星的道源之血噴出,瞬間被滾燙的地麵蒸發。
弦律道主艱難地抬起頭,視野模糊,重影疊疊。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無法形容的、蠻荒而瑰麗的景象:
天空: 並非界海那永恒的乳白光芒,也不是道源母海熟悉的星穹。這裏的天空呈現出一種渾濁的、如同鐵鏽般的暗紅色澤!巨大的、形態猙獰的赤色雲團如同凝固的岩漿塊,緩慢地在高空蠕動,偶爾有刺目的、藍紫色的閃電在雲層深處炸開,發出沉悶如巨獸咆哮的雷鳴。沒有太陽,沒有星辰,隻有這鐵鏽紅的天幕與雲層縫隙中偶爾透下的、如同血色探照燈般的詭異光柱。兩輪巨大的、散發著蒼白冰冷光芒的“月亮”或許是衛星?)高懸天際,其表麵布滿了猙獰的環形山陰影,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大地: 他墜落的地方,是一片廣袤無垠、色澤暗沉的赭紅色戈壁。地麵並非沙土,而是覆蓋著一層堅硬、棱角分明、如同被高溫熔鑄後又冷卻的暗紅色結晶岩。岩縫中,頑強地生長著一些低矮、扭曲、通體墨綠或暗紫色、表麵覆蓋著金屬般光澤鱗片的怪異“植物”。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硫磺、臭氧以及某種鐵鏽般的血腥氣味,吸入肺腑如同吞下燒紅的炭塊,灼痛無比。
重力: 這裏的重力遠超尋常世界!弦律道主感覺自己像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每一次呼吸都無比艱難,每一次試圖移動肢體都如同在粘稠的金屬液體中掙紮。構成道軀的法則之弦在這種恐怖的重力環境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斷裂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法則: 最讓他心沉的是這個世界的法則!狂暴!混亂!原始!充滿了暴虐的能量亂流和強烈的排外性!永恒心域的力量在此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製!他嚐試調動一絲道域之力,卻發現如同泥牛入海,運轉遲滯百倍,消耗更是恐怖!連識海中的永恒心核,其光芒都被壓縮到了極限,傳遞過來的意念斷斷續續,充滿了虛弱與對這片蠻荒法則的極度不適。那枚歸墟淨晶也沉寂下去,光芒內斂,仿佛陷入了沉睡。
“蠻荒……死寂……排斥……”永恒心核傳遞著艱難的判斷。
弦律道主掙紮著想要坐起,但僅僅是抬起手臂這個動作,就讓他渾身劇顫,斷裂的法則之弦傳來鑽心的疼痛,再次噴出一口蘊含火星的血液。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狀態,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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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盡失!
在時空亂流中本就消耗殆盡的永恒心域之力,在穿越世界屏障時又遭遇重創,此刻幾乎無法調動。道軀被這蠻荒重力和混亂法則嚴重侵蝕、損傷,多處法則結構崩斷,連維持基本的形態都變得艱難。永恒心核受創,歸墟淨晶沉寂。此刻的他,除了那堅韌如星核的意誌尚未磨滅,實力恐怕跌落到了連此界最普通的生靈都不如的地步!
失格的道主!從俯瞰界海、劍指歸墟的巔峰,瞬間跌落至塵埃!
一股強烈的眩暈和虛弱感襲來,弦律道主眼前一黑,意識陷入了短暫的模糊。
原始的低語: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奇異的、帶著節奏感的震動和低沉的嗡鳴聲將弦律道主從昏迷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野中,遠處赭紅色的地平線上,揚起了滾滾煙塵。
那震動和嗡鳴聲越來越近,帶著一種原始的、狂野的韻律。
漸漸地,他看清了。
那是一群……生物。
它們並非人類,也非弦律道主認知中的任何常見獸類。其形態更像是直立行走的、覆蓋著厚重甲殼的……昆蟲與岩石的混合體!
體型: 身高普遍在兩丈約六米)以上,體型魁梧如山丘!粗壯的下肢如同巨大的石柱,覆蓋著暗紅色、帶有金屬光澤的厚重幾丁質甲殼,每一步落下都讓大地微微震顫,發出沉悶的轟鳴那低沉的嗡鳴聲正是它們踏步的共振)。
軀幹與上肢: 上半身同樣覆蓋著層疊的甲殼,顏色更深,接近黑紅。四條粗壯的上肢末端並非手掌,而是巨大的、如同攻城錘般的骨質重錘,或是閃爍著寒光的、鋸齒狀的巨大骨刃!它們的頭顱呈倒三角形,複眼巨大而渾濁,閃爍著凶殘的紅光。口器如同巨大的粉碎鉗,開合間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氣息: 它們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硫磺氣息與血腥味,帶著一種純粹而暴虐的野性力量感。其能量波動混亂而強大,雖然毫無技巧可言,但那純粹的肉體力量與厚重的甲殼防禦,足以輕易撕裂鋼鐵!這是一群生活在蠻荒煉獄中的……戰爭巨蟲!
而在這些戰爭巨蟲的前方,正有一群渺小的身影在……亡命奔逃!
那是……人形生物?或者說,類人生物。
體型: 身高比弦律道主略矮,普遍在七尺左右約兩米一),但身形極其矯健、精悍!皮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仿佛被陽光暴曬過的古銅色,肌肉線條如同刀削斧鑿,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特征: 他們有著與人類相似的五官,但輪廓更加深邃,線條更加硬朗。頭發如同燃燒的火焰,呈現出赤紅、金黃或暗銅色,大多雜亂地披散或編成粗獷的辮子。瞳孔的顏色各異,有如同熔金的赤黃,有如同深潭的墨綠,有如同寒冰的幽藍,在奔跑中閃爍著野性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用某種暗紅色礦物顏料繪製的、充滿原始野性美感的圖騰紋身!紋身圖案大多與火焰、猛獸、星辰有關,散發著微弱的、與這片蠻荒大地隱隱共鳴的能量波動。
裝備: 他們身上穿著簡陋的、由某種堅韌獸皮和暗紅色藤蔓編織而成的衣物,隻覆蓋了關鍵部位。使用的武器也極其原始:有巨大而粗糙的、鑲嵌著鋒利黑曜石或某種暗紅晶體的石斧、石矛;有緊繃的、由不知名獸筋和某種暗紅木料製成的長弓,箭矢是磨尖的骨刺或黑曜石箭頭;還有一些人手持著如同門板般大小、邊緣布滿鋸齒的骨質巨盾。
狀態: 他們正在亡命奔逃!臉上寫滿了驚恐、憤怒與決絕。隊伍中夾雜著傷員,鮮血染紅了古銅色的皮膚和簡陋的皮甲。他們一邊跑,一邊向後投擲石矛、射出骨箭,試圖延緩身後戰爭巨蟲的追擊。但那些粗糙的武器砸在巨蟲厚重的甲殼上,大多隻能濺起幾點火星,留下淺淺的白痕,根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反而更加激怒了那些恐怖的巨獸!
“吼——!”一頭衝在最前的、揮舞著骨質重錘的戰爭巨蟲發出刺耳的嘶鳴,巨大的重錘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狠狠砸向落在隊伍最後方的一名手持巨盾的圖騰戰士!
那名戰士瞳孔驟縮,怒吼一聲,將巨大的骨盾死死抵在身前,盾麵上赤紅色的圖騰紋路瞬間亮起!然而,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這微弱的抵抗如同螳臂當車!
轟!!!
骨盾如同紙糊般瞬間粉碎!那名戰士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被重錘砸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腥熱的鮮血和碎骨內髒如同暴雨般噴灑開來,濺落在滾燙的赭紅色岩石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阿骨塔!!!”奔逃的隊伍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吼!一名手持赤紅石斧、圖騰紋身最為繁複、氣息也最為強大的戰士猛地停下腳步,赤黃色的瞳孔中燃燒著滔天的怒火與刻骨的仇恨!他不再逃跑,而是發出一聲震天的戰吼,揮舞著巨大的石斧,如同撲火的飛蛾,悍然反衝向那頭砸死同伴的戰爭巨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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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不要!”其他戰士發出驚呼,但阻止不及。
“螻蟻……找死!”那戰爭巨蟲複眼中凶光更盛,巨大的骨質重錘再次揚起,帶著毀滅的氣息,狠狠砸向衝來的部落族長!
力量懸殊!結局似乎已經注定!
這一切,都發生在距離弦律道主墜落地不過數百丈之外!滾燙的、帶著濃烈血腥味的風,夾雜著碎骨和塵土,吹拂在他布滿汗水和血汙的臉上。
他躺在滾燙的岩石上,目睹著這原始而血腥的一幕。力量盡失,道軀重創,連動一動手指都艱難無比。永恒心核沉寂,歸墟淨晶冰冷。此刻的他,比那些奔逃的原始部落戰士更加脆弱。
一個冰冷的念頭閃過:這些原始部落的戰士,甚至包括那個反衝鋒的族長,他們的力量層次,在他全盛時期看來,如同塵埃般微不足道。然而此刻,他們戰鬥掀起的餘波,都足以將他這具殘破的道軀徹底碾碎!
那柄巨大的骨質重錘,裹挾著死亡的風壓,距離反衝鋒的部落族長越來越近……而弦律道主,就像一塊路邊的頑石,即將被這場原始衝突的餘波徹底抹去。
抉擇的灰燼:
救?拿什麽救?自身難保!
逃?又能逃到哪裏?這具殘軀在恐怖的重力下寸步難行!
靜觀其變?等待被碾碎?
弦律道主眼中閃過一絲掙紮與不甘。從歸墟之喉一路殺出,融合永恒心焰,踏入永恒心域,卻在遭遇源點監察者後,狼狽逃竄,墜入這蠻荒死地,落得如此境地!難道要在這裏,如同螻蟻般被碾死?
不!絕不!
就在那毀滅重錘即將落下,部落族長眼中也閃過一絲絕望的刹那——
弦律道主的目光,無意中掃過自己右手緊握的那枚歸墟淨晶。
沉寂的晶體內部,那琉璃金白與暗銀弦紋的光暈,似乎……極其微弱地……跳動了一下?仿佛一顆將熄未熄的心髒。
同時,他識海中沉寂的永恒心核,其核心那點萎靡的琉璃金白火焰,也似乎受到某種極其遙遠的、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共鳴?那共鳴的來源……似乎指向那群原始部落戰士身上……那些繪製的圖騰紋身?
一個極其冒險、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瞬間照亮了弦律道主近乎絕望的意識!
借力!
借這蠻荒世界狂暴混亂的法則之力!
借這原始部落戰士身上那與大地隱隱共鳴的圖騰之力!
更關鍵的……是借手中這枚沉寂的、卻蘊含著被淨化歸墟之力與時空偉力的……歸墟淨晶!
他需要引爆一個點!一個足以短暫幹擾那頭戰爭巨蟲、甚至可能引動此界狂暴法則反噬的點!
目標——那頭巨蟲揚起重錘、力量凝聚到頂峰的……巨錘核心!
“心核……最後一搏……共鳴……圖騰……引導……淨晶……時空……擾動!”弦律道主意念嘶吼,將殘存的所有精神力,如同榨取骨髓般,瘋狂灌注給識海中萎靡的永恒心核!
永恒心核猛地一震!黯淡的光芒強行亮起一絲!其核心火焰劇烈搖曳,傳遞出決絕的意誌!它捕捉到了弦律道主的意圖,捕捉到了下方部落戰士身上那原始圖騰中蘊含的、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大地脈動與火焰狂暴的法則碎片!
嗡——!
永恒心核燃燒自身最後的力量,發出一道極其微弱、卻精準無比的意念共鳴波紋!這道波紋無視了空間距離,瞬間掃過下方那名正絕望反衝鋒的部落族長!
那族長,名為“赤岩·怒焰”,此刻正將全部的生命與意誌灌注於手中的赤紅石斧,準備迎接死亡的降臨。突然,他感覺靈魂深處猛地一震!一股無法形容的、古老而威嚴的意念瞬間湧入!這意念並非攻擊,而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引導,將他體內沸騰的怒火、血脈中奔湧的力量、以及身上繪製的“熔岩巨蜥”圖騰之力,強行凝聚、引導向一個他從未想過的方向——並非攻擊巨蟲的身體,而是……它那即將砸落的骨質重錘的核心!一個他本能覺得毫無意義的點!
“吼——!!!”赤岩·怒焰雖不明所以,但在這生死存亡的瞬間,求生的本能以及對這神秘意念的莫名信任,讓他發出了超越極限的咆哮!他強行扭轉了石斧的軌跡,放棄了所有防禦,將全身的力量、圖騰的光輝、乃至燃燒的生命力,都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赤紅能量光束,遵循著那神秘意念的指引,狠狠射向巨錘核心那一點!
幾乎在同一時間!
弦律道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緊握歸墟淨晶的右手,朝著那巨錘核心的方向,奮力一擲!
不是投擲攻擊,而是……獻祭引導!
他將自身殘存的道域之力、永恒心核最後燃燒的意誌、以及這具殘破道軀中蘊含的最後一絲秩序法則氣息,盡數灌注進這一擲之中!目標隻有一個——讓歸墟淨晶,短暫地、在正確的位置,接觸到那股狂暴的、被引導的圖騰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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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微弱琉璃金白光暈的晶體,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力的弧線,精準地……迎上了赤岩·怒焰射出的那道赤紅能量光束!
噗!
歸墟淨晶被赤紅光束擊中!
預想中的爆炸並未發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一瞬。
緊接著——
嗡——!!!!
歸墟淨晶內部,那沉寂的琉璃金白與暗銀弦紋的光暈,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桶,猛地爆發!但不是向外釋放能量,而是……向內塌陷!
一個微型的、極不穩定的時空奇點,在巨錘的核心位置……瞬間形成!
轟隆隆隆——!!!
無法形容的法則風暴以那個奇點為中心猛地炸開!
時空扭曲: 巨錘砸落的空間路徑被強行扭曲、折疊!那毀滅性的力量仿佛砸在了一層無形的、滑不留手的空間褶皺上,軌跡發生了不可預測的偏折!原本砸向赤岩·怒焰頭顱的重錘,擦著他的肩膀呼嘯而過,重重砸在他身側的赭紅色結晶岩地上!轟然巨響中,碎石如同炮彈般四射飛濺,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能量紊亂: 微型時空奇點的爆發,引動了這片蠻荒天地本身狂暴的法則亂流!以巨錘落點為中心,方圓數十丈內的空間如同沸騰的水麵!狂暴的、赤紅色的地脈能量硫磺氣息的源頭)、天空中遊離的藍紫色閃電能量、以及巨蟲自身蘊含的混亂生物能量……被強行攪動、混合、衝突!形成一片混亂的能量力場!
重力失控: 最恐怖的是重力!這片區域的重力瞬間變得混亂無比!時而如泰山壓頂,將戰爭巨蟲龐大的身軀壓得甲殼呻吟,幾乎跪倒在地!時而重力銳減,讓巨蟲和周圍的碎石、甚至赤岩·怒焰都猛地向上飄起數尺,又狠狠砸落!
“嘶昂——!!!”那頭戰爭巨蟲發出了痛苦而驚怒的嘶鳴!它那簡單的思維根本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重錘落空,龐大的身軀在混亂的重力和能量場中踉蹌失衡,四條上肢胡亂揮舞,試圖穩住身形。甲殼上甚至被混亂的能量撕開了幾道細小的裂口,流出暗綠色的粘稠血液!
赤岩·怒焰死裏逃生,重重摔在地上,雖然被混亂的重力摔得七葷八素,口鼻溢血,但眼中卻爆發出劫後餘生的狂喜與難以置信!他猛地抬頭,目光死死鎖定遠處那個躺在岩石上、氣息微弱到幾乎消失的“怪人”!
就是這個人!那塊“石頭”!那道神秘意念!那道奇異的晶體!救了他一命!
“吼!殺了那個怪東西!”赤岩·怒焰用部落語狂吼,指向那頭陷入混亂的戰爭巨蟲!他雖不知原理,但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其他奔逃的部落戰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但聽到族長的怒吼,看到巨蟲陷入混亂,求生的本能和刻骨的仇恨瞬間壓倒了恐懼!
“為了阿骨塔!殺!!!”
“熔岩之靈庇佑!撕碎它們!”
殘存的部落戰士發出震天的戰吼,不再奔逃,而是如同被激怒的狼群,悍然反撲!石斧、石矛、骨箭如同暴雨般傾瀉向那頭混亂的巨蟲,重點攻擊它甲殼的裂口和脆弱的關節部位!更有幾名強壯的戰士,如同猿猴般攀上巨蟲失衡的身體,用粗糙的骨刃瘋狂劈砍它的複眼和口器連接處!
那頭巨蟲在混亂力場和部落戰士悍不畏死的圍攻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龐大的身軀搖搖欲墜!
而弦律道主,在擲出歸墟淨晶、引爆時空奇點的瞬間,就感覺眼前徹底一黑!最後的精神力與道域之力徹底枯竭!永恒心核的光芒徹底熄滅,陷入死寂般的沉睡。強烈的眩暈和劇痛如同潮水般將他吞噬,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墜入了無邊的黑暗深淵。隻有右手那空空如也的觸感,提醒著他最後的瘋狂一搏。
他最後的感知,是那部落族長赤岩·怒焰投來的、混合著震驚、感激與疑惑的複雜目光,以及遠處巨蟲瀕死的嘶吼與部落戰士瘋狂的呐喊……
隨後,便是徹底的、冰冷的黑暗。
(一百零三章結束,弦律道主墜入蠻荒原始星球,力量盡失,道軀重創,在部落與戰爭巨蟲的生死衝突中,以歸墟淨晶為引,引爆時空奇點扭轉戰局,自身徹底昏迷,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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