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別怕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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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雪小聲叫了一聲“爺爺”,尾音發顫,像受驚的雀鳥輕啼。
沈老爺子冷硬的下頜線動了動,純黑短發下那雙淺黃色眼眸掠過不易察覺的波動,猶如淬了金的琥珀浸在寒潭,銀質袖扣在他抬手時折射出冷光,西裝暗繡的雷紋隨著動作泛起凜冽的微光。
“嗯。”他聲音像是淬了冰的刃,卻刻意放緩了語速。
骨節分明的手指停在距離她發頂半寸的地方,最終輕輕落下,指尖擦過珍珠發飾的觸感如同觸碰一件易碎的琉璃。
那雙常年簽署族中密令、指揮靈力陣列的手白皙修長,沒有一絲薄繭,卻在觸及她發絲時,罕見地帶上幾分生澀。
“別怕爺爺。”他別開臉,喉結不自然地滾動,腕表上流轉的符文突然加快閃爍頻率,仿佛在泄露主人緊繃的情緒。
冷冽麵容上鬆動的棱角轉瞬即逝,那雙泛著冷金的眼眸微微垂斂,卻被老夫人看得分明,骨扇掩住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壁爐裏靈木燃燒的劈啪聲中,沈夢雪望著這張俊朗麵孔,突然發現爺爺耳尖泛起的淡淡緋色,竟和他領帶夾上的紅寶石一樣鮮豔,與那雙獨特的淺黃眸子相映,生出幾分奇異的溫柔。
沈老夫人杏色眼眸彎成兩泓月牙,腕間鈴蘭銀鐲隨著動作輕晃,發出細碎清響。
她朝沈夢雪眨了眨眼,眼角笑紋裏仿佛藏著星星,發間紅寶石鳳釵搖曳生姿,將鎏金壁爐的暖光碎成點點金箔:“寶貝,叫奶奶。”
沈夢雪一見是她,珍珠發飾隨著動作輕顫,整個人像是被點亮的燈籠。
原本怯生生的聲音突然雀躍起來,尾音都帶著蜜糖般的甜意:“奶奶!”
這聲呼喚讓空氣都變得柔軟,連沈老爺子翻書的動作都頓了頓,淺黃色眼眸裏掠過一絲柔和。
沈老夫人抬手接住飄落的幹花標本,指尖撚著星點金粉,笑意漫過眼角眉梢。
她輕輕應了聲“乖孩子”,聲音像浸過晨露的絲綢,帶著獨屬於長輩的寵溺。
骨扇上琉璃玫瑰的流光映在她臉上,與孫女亮晶晶的眼睛相映成趣,惹得一旁侍立的傭人悄悄別過頭——
這祖孫三人難得同框的溫馨畫麵,恍惚間竟讓嚴肅的沈家客廳,漫起了春日的暖意。
雕花銅門被撞得發出沉悶的聲響,江正初踮著腳,銀灰色西裝下擺歪斜地晃著,鞋尖還沾著幾片帶著夜露的星芒草葉。
他單手撐在鎏金門框上,寶藍色眼眸掃過客廳時突然亮起,歪斜的領結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露出襯衫領口處歪歪扭扭繡著的小火焰。
身後跟著的傭人們氣喘籲籲,捧著醫藥箱的小廝比他高不了多少,額頭還沁著薄汗,顯然是追著這位不安分的小少爺跑了一路。
“江少爺,您膝蓋的擦傷還沒處理......”管家話音未落,就被江正初隨手拋來的木製齒輪打斷。
那枚玩具齒輪在空中劃出銀亮的弧線,精準落入牆角的收納盒,驚得壁燈上棲息的靈雀撲棱棱飛起。
顧晏之抱著個裹著天鵝絨布的長盒跟在後麵,藏青色針織衫肩頭洇著深色水痕,不知是露水還是汗水。
他垂落的發絲擋住了泛紅的耳尖,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攥著盒角,連指節都泛出青白。
當他抬眼望見蜷縮在沙發上的沈夢雪時,腳步突然踉蹌,懷裏的盒子險些滑落,兒童款的竹葉胸針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大驚小怪的做什麽?”江正初踮著腳抓起瑪瑙果盤裏的蘋果,咬下的瞬間汁水迸濺在波斯地毯上。
他歪頭扯開領口的珍珠小紐扣,露出鎖骨處新添的擦傷,卻渾然不覺:“本少爺可是從三千米高空的靈鳶背上取到了這個!”
說著從內袋掏出枚泛著幽藍光澤的迷你羽毛,尾端還纏繞著未消散的閃電符文,隻有巴掌大小。
老夫人見狀,象牙骨扇輕輕敲了敲扶手:“正初,把髒手擦幹淨再碰雪兒。”
她的目光掃過顧晏之緊護在胸前的盒子,杏色眼眸泛起笑意,“晏之抱的是什麽?莫不是給雪兒的驚喜?”
沈夢雪原本攥著小熊玩偶的手指驟然收緊,珍珠發飾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叮咚作響。
她望著顧晏之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發現少年藏青色袖口裂開道口子,露出腕間新結的疤痕——那分明是被靈植荊棘劃傷的痕跡,在幼嫩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沈夢雪跪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繡著曇花的裙擺鋪開如月光,珍珠發飾隨著她仰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她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癱在沙發上的江正初,聲音裏帶著藏不住的好奇:\"我聽二哥說你們去新學校看了,新學校好不好?\"
江正初隨手把啃了一半的蘋果核丟進水晶果盤,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歪著腦袋,寶藍色眼眸裏滿是不以為然,銀灰西裝扣子係得歪歪扭扭,露出裏麵印著小火龍圖案的卡通t恤。
\"學校那兒好不好的,不都一個樣嗎?\"他伸手扯了扯歪斜的領結,突然湊近沈夢雪,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你那麽想上學,別想不開呀!那些老師可凶了,上次我偷偷在課堂上玩機械甲蟲,差點被沒收!\"
顧晏之站在一旁,緊緊抱著懷裏的天鵝絨盒子,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盒角。
九歲的少年耳朵尖紅通通的,藏青色針織衫袖口沾著草屑,兒童竹葉胸針歪歪斜斜地別在領口。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在觸及江正初使來的眼色時,垂下頭去,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其實......其實圖書館裏有很多有趣的書......\"
老夫人見狀,用象牙骨扇掩住嘴角的笑意,腕間鈴蘭銀鐲輕輕晃動:\"正初又在胡說八道。聽說新學校的靈植溫室裏培育了會唱歌的風鈴草,還有能自己批改作業的古籍精靈呢。\"
她朝沈夢雪眨了眨眼,發間紅寶石鳳釵隨著動作輕輕搖曳,\"要不要奶奶明天帶你去看看?\"
沈夢雪眼睛瞬間亮得像綴滿星辰,發間珍珠流蘇晃出細碎的光。
她剛要開口,江正初突然從沙發上蹦起來,銀灰色小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噠噠\"的聲響。\"不行不行!\"他張開雙臂擋在沈夢雪麵前,西裝下擺揚起,\"
學校裏可危險了!上次我和顧晏之去,還遇到了會噴墨水的靈寵烏賊!\"他故意做出害怕的表情,卻在看到沈夢雪憋笑的模樣時,自己先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露出兩顆缺了角的乳牙。
沈老夫人手腕輕轉,鈴蘭銀鐲撞出一串清響,杏色眼眸似笑非笑地投向垂首站立的顧晏之。
暖黃燭火掠過她發間搖曳的紅寶石鳳釵,在少年藏青色針織衫上投下細碎光斑,將他耳尖的紅暈照得無所遁形。
顧晏之猛地攥緊懷中天鵝絨盒子,指節在布料上壓出蒼白痕跡。
少年喉結不安地滾動,竹葉胸針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沾著草屑的袖口下,新結的疤痕在燭光裏泛著淡粉。
他偷偷瞥了眼擠眉弄眼的江正初,又慌忙垂下濕漉漉的黑眸,聲音比壁爐裏將熄的靈木燃燒聲更輕:“其、其實是......”
“是在實驗室看到的!”江正初突然撲到沈老夫人膝前,銀灰小西裝口袋裏滾出幾顆彩色玻璃珠。
他寶藍色眼眸亮晶晶的,故意誇張地瞪大眼睛,領結歪到一邊,露出卡通t恤上噴火的小火龍,“那個烏賊靈寵噴墨的時候,把顧晏之的眉毛都染成黑色啦!”
話音未落,沈夢雪已笑得滾倒在地毯上,珍珠發飾隨著顫抖的肩膀叮咚作響。
顧晏之漲紅著臉連連擺手,藏青色針織衫下擺被攥得皺成一團,球鞋在地毯上不安地蹭來蹭去:“沒、沒有的事......是正初想抓蝴蝶,結果打翻了試劑瓶......”
老夫人用象牙骨扇輕點江正初翹起的發旋,唇角揚起溫柔的弧度。
她伸手將顧晏之拉到身前,指尖拂過少年肩頭的露水痕跡,鎏金護甲擦過天鵝絨盒麵發出細微聲響:“難為晏之了,既要護著闖禍精,還要惦記著給雪兒帶禮物。”她的目光掃過盒子邊緣露出的琉璃彩光,杏色眼眸彎成兩泓月牙。
沈夢雪原本跪坐在地毯上的身子瞬間彈起,繡著銀絲曇花的裙擺如綻放的月光,珍珠發飾隨著動作劇烈晃動,撞出一連串清脆聲響。
她亮晶晶的眼眸直直盯著顧晏之懷中的天鵝絨盒子,聲音裏裹著蜜糖般的期待:“禮物,是什麽?”
“雪兒,坐下!”沈老爺子手中的《上古靈獸誌》重重拍在雕花茶幾上,鎏金封麵與玄鐵桌麵相撞發出悶響。
深藍色西裝下的雷紋徽章隨著動作泛起冷光,他淺黃色眼眸微眯,腕表上流轉的符文驟然加快閃爍,威嚴的聲線像淬了冰的利刃,“成何體統!”
沈夢雪受驚的模樣像被驟雨打中的蝴蝶,指尖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便僵在半空。她慌亂地跌坐在絲絨沙發上,蓬鬆的裙擺被壓出褶皺,又忙不迭地伸手拍打,素白指尖在綢緞麵料上來回拂動,仿佛要拍散空氣中凝滯的緊張。
珍珠發飾還在輕輕搖晃,映著她泛紅的眼眶,委屈的霧氣在睫毛上凝成細碎的水珠。
江正初突然從沙發扶手上蹦起來,銀灰色小西裝扣子崩開兩顆,露出卡通t恤上張牙舞爪的小火龍。
他擋在沈夢雪身前,寶藍色眼眸圓瞪著看向祖父,領結歪斜地晃蕩:“沈爺爺別凶夢雪!禮物是我們一起準備的,可好玩了!”
說著偷偷朝顧晏之使眼色,示意他快打開盒子轉移注意力。
顧晏之的手指微微顫抖,指腹摩挲著天鵝絨盒蓋上的暗紋,像是在積攢勇氣。
少年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藏青色針織衫因緊張而洇出小片汗漬,將兒童竹葉胸針的邊緣暈得發暗。
隨著“哢嗒”一聲輕響,盒子緩緩開啟,一抹璀璨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客廳。
盒中靜靜躺著一支琉璃筆,筆杆纏繞著銀絲編織的藤蔓,每片葉子都鑲嵌著會呼吸般明滅的靈晶。
最頂端是朵栩栩如生的琉璃玫瑰,花瓣呈現出漸變的粉紫色,在燭光下流轉著夢幻的光暈,花心處甚至還凝結著一滴晶瑩的“露珠”,折射出彩虹般的色彩。
“送給你的,算是入學禮物。”顧晏之的聲音比飄落的靈植花瓣還要輕柔,黑眸裏盛滿忐忑與期待。
他偷偷瞥向沈夢雪,喉結緊張地滾動著,球鞋在地毯上不安地蹭來蹭去,袖口處被荊棘劃破的口子隨著動作微微晃動,仿佛在訴說這件禮物背後的故事。
江正初立刻湊到沈夢雪身邊,銀灰色西裝下擺掃過她的裙擺,寶藍色眼眸亮晶晶地指著琉璃筆:“這支筆可神奇了!用它寫字,靈植墨水會自己變成小蝴蝶飛走!而且我還給筆芯加裝了機械裝置,能自動換顏色呢!”
說著得意地晃了晃口袋裏露出一角的微型齒輪,領結歪斜地垂在胸前,模樣活像隻急於求賞的小獸。
沈夢雪眼睛彎成月牙,兩顆小巧的虎牙若隱若現,像藏在雲朵後的星星。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琉璃筆,指尖拂過玫瑰花瓣時,那些靈晶突然發出輕柔的嗡鳴,映得她眼底流光溢彩。
珍珠發飾隨著她晃動的腦袋叮當作響,繡著曇花的裙擺也跟著雀躍:“謝謝,我很喜歡!”
“雪兒,你有沒有禮物要送給他們?”沈老爺子端坐在黑曜石主位上,深藍色西裝的雷紋隨著他抬手撫過下頜微微起伏。
腕表符文輕閃,他淺黃色眼眸掃過三個孩子,聲如洪鍾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沈夢雪睫毛輕顫,像是被驚起的蝶群。她轉身看向站在廊柱旁的伶兒,珍珠發飾在燭光裏劃出細碎銀芒:“伶兒姐姐,你去我的櫃子裏,把我上次買的兩套護腕拿下來。”
少女的聲音清脆如靈泉,藏在袖中的手指緊張地絞著裙擺,絲綢麵料上的銀絲花紋被揉出細密褶皺。
伶兒屈膝行禮,腕間鈴蘭銀鐲撞出清響。她轉身時,月白色裙擺掃過雲紋地毯,驚起幾縷懸浮的磷火。
沈夢雪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江正初和顧晏之,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是能自動修複傷口的靈紋護腕......上次見你們總受傷......”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消散在壁爐燃燒的劈啪聲裏。
江正初寶藍色眼眸瞬間亮起,像被點燃的小太陽。他一把勾住顧晏之的肩膀,兒童西裝的歪斜領結掃過少年泛紅的耳尖:“原來夢雪偷偷準備了禮物!我就說嘛,她最疼我們了!”
他故意誇張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卻在偷瞄沈夢雪時,露出兩顆缺角的乳牙。
沈老爺子抬手看了看腕表,表盤上流轉的符文與他眉間微皺的紋路一同起伏。
深藍色西裝袖口的雷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他沉聲道:“雪兒,你二哥快回來了,去換身衣服。”聲如洪鍾,卻帶著幾分難得的溫和。
沈夢雪連忙應了一聲,珍珠發飾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她起身時,繡著曇花的裙擺掃過沙發邊緣的流蘇,帶起一串細碎聲響。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藏著漫天星辰,嘴角還掛著沒來得及收起的笑意:“好!”說著便小跑著往門外去,裙角飛揚間,隱約可見裙擺內側繡著的銀絲藤蔓花紋。
伶兒見狀,立刻蓮步輕移跟了上去,腕間鈴蘭銀鐲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雕花木門後,隻留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氣。
江正初望著沈夢雪離去的方向,寶藍色眼眸閃了閃,突然一把摟住顧晏之的肩膀:“走!我們去看看夢雪準備的護腕!”
說罷便拽著還有些發愣的顧晏之往樓上跑去,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老夫人看著孩子們鬧哄哄的背影,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象牙骨扇輕輕搖晃:“瞧他們,真是一刻也閑不住。”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沈老爺子,卻見他正望著沈夢雪離去的方向,淺黃色眼眸裏難得地流淌著一絲柔和,冷峻的麵容也不自覺地舒緩下來。
壁爐裏靈木燃燒的劈啪聲中,鎏金客廳裏漫起更濃的暖意。
沈夢雪匆匆回到房間,關上雕花木門的瞬間,隻覺周身的空氣都變得輕盈起來。
她快步走到落地鏡前,輕輕將琉璃筆放在妝台上,那精致的筆身與台麵上的粉晶梳妝盒相映成趣。
眸光流轉間,她突然心念一動,抬手輕輕一揮,一道淡紫色的微光閃過。
刹那間,她身上原本的繡曇花裙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襲如夢似幻的華麗裙裝。
那是一條以白、粉、紫三色交織的蓬蓬裙,裙身繡著精致繁複的金色花紋,每一處細節都仿佛在訴說著神秘的故事。
蓬鬆的裙擺如盛放的花朵,層層疊疊,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仿若能隨時飄出點點玫瑰花瓣。
她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皇冠,頂端鑲嵌的深邃紫晶在燭火下閃爍著微光,兩側潔白的兔耳靈動豎起,搭配著嬌豔的粉色玫瑰,俏皮又高貴。
她的眼眸是迷人的紫水晶色澤,此刻正帶著幾分得意與期待。
頸間的粉色蕾絲項圈,與身上的裙裝相得益彰。她一手輕撚著憑空出現的粉色玫瑰,花瓣柔軟得似嬰兒肌膚;一手捧著紫色禮盒,禮盒上係著的蝴蝶結宛如振翅欲飛的蝴蝶。
“夢雪,護腕拿過來啦!”江正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伴隨著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沈夢雪趕忙轉身,裙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江正初和顧晏之推門而入,看到沈夢雪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哇!夢雪你怎麽變得這麽漂亮!像童話裏的公主!”
江正初瞪大了寶藍色的眼眸,嘴巴張成了“o”形,銀灰色西裝的領結歪得更厲害了。
顧晏之的黑眸中滿是驚豔,藏青色針織衫下的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他的耳根泛起一抹紅暈,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沈夢雪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笑著說:“好看吧!這可是我用新學的魔法變出來的!”
說著,她輕輕旋轉了一圈,裙擺飛揚,散落出點點微光,仿佛真的將童話中的場景帶到了現實。
顧晏之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眼中笑意如融了暖光的琥珀:“好看。” 簡單二字,卻似帶著魔力,讓沈夢雪瞬間心花怒放。
沈夢雪眼眸亮若星辰,臉頰飛起兩朵緋雲,似被春風拂過的桃花。
小小的她還帶著奶膘,此刻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愈發顯得天真可愛。
她輕盈轉身,裙擺如綻放的綺夢之花,層層疊疊的粉紫綢緞翻湧起柔波。
她蹦蹦跳跳地往門外去,小短腿歡快地交替著,每一步都似踩在雲朵上,頭上兔耳發飾隨著動作俏皮晃動,發絲間玫瑰花瓣簌簌飄落。
她下樓時,那身華麗裙裝愈發奪目。白絲長襪包裹著稚嫩的小腿,粉色小皮鞋輕叩著大理石台階,發出清脆聲響,宛如精靈的足音。
裙裾飛揚,帶起淡淡紫霧,與身後灑落的玫瑰花瓣交織出夢幻軌跡。
沈老爺子與老夫人原本正坐在客廳交談,聽到動靜抬眼望去,皆是微微一怔。老夫人輕輕放下象牙骨扇,眼中滿是讚賞:“瞧雪兒,出落得愈發水靈了。”
沈老爺子也微微頷首,唇角不自覺上揚,眼底流露出一抹欣慰。
江正初緊跟在沈夢雪身後,一路嘰嘰喳喳:“夢雪你今天簡直是仙子下凡!等沈二哥回來,肯定也得看呆咯!”
他的寶藍色眼眸亮晶晶的,銀灰色小西裝在光影裏閃爍。
顧晏之則默默隨行,目光始終追隨著沈夢雪的身影,藏青色針織衫下的心跳,如歡快的鼓點。
小小的沈夢雪,此刻就像童話裏走出的小公主,帶著純真與美好,點亮了整個空間。
沈夢雪乖巧地窩在老夫人懷裏,奶白絨毛拖鞋晃悠著,手中捧著本會自動翻頁的《靈植童話集》。
書中躍出的發光蝴蝶停在她發間兔耳上,粉紫色裙擺堆成蓬鬆的雲朵,時不時被她緊張攥起的小手揉出褶皺——她已經偷偷瞄了三次鎏金座鍾。
半小時後,玄關處傳來玄鐵紋章與地麵相擊的聲響。\"二少爺回來了!\"
傭人話音未落,沈夢雪就像被點亮的琉璃燈,從老夫人膝頭蹦起,珍珠發飾隨著動作叮當亂響。
二哥一身黑色西裝剪裁利落,暗紋在燭光下流轉著神秘的銀芒,肩頭別著沈家特有的雷紋徽章,走動間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雪鬆氣息。
他抬手摘下銀邊禮帽時,身後轉出個十歲模樣的男孩,步伐散漫得像踩著。
男孩身上看似普通的墨藍針織衫,實則用銀絲暗繡著繁複的雲紋,領口處別著枚造型古怪的青銅齒輪胸針。
他黑色短發被打理得一絲不苟,卻有幾縷俏皮地翹起。
那雙眼睛最是奇異,像春日將融的晚霞揉進蜜糖,粉中透著琥珀色的暖,此刻正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客廳,最後落在沈夢雪發間的發光蝴蝶上,睫毛微微顫動。
沈夢雪歪了歪頭,發間發光的蝴蝶振翅飛起,在她耳畔縈繞出細碎的金粉。
她紫水晶般的眼眸盛滿好奇,粉嫩的唇瓣微張,珍珠發飾隨著動作輕輕搖晃:“二哥,他是誰啊?”清脆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
二哥修長的手指輕輕扶住帽簷,黑色西裝下擺隨著蹲身的動作優雅地鋪開。
他抬手揉了揉沈夢雪頭頂柔軟的發絲,雪鬆氣息溫柔地包裹住她:“這是頌年,以後就是你的哥哥了。頌年,去和你妹妹打聲招呼好不好?把禮物給她。”聲線低沉而溫和,像冬日裏的熱茶,熨帖人心。
被喚作頌年的男孩單手插兜,墨藍針織衫下隱約可見起伏的銀絲雲紋。
他粉色琥珀色的眼眸懶洋洋地瞥了沈夢雪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喉間溢出一聲輕嗤:“煩死了。”
話音落下,他漫不經心地踢了踢腳邊的空氣,青銅齒輪胸針在燭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
沈老爺子原本溫和的淺黃色眼眸瞬間冷如寒潭,深藍色西裝上的雷紋隨著周身驟然迸發的威壓微微發亮。
他猛地合上手中的《上古靈獸誌》,鎏金封麵與茶幾相撞發出巨響:“怎麽跟你妹妹說話的,給我過來!”
聲如驚雷,震得壁爐裏的靈木都微微顫動,腕表上流轉的符文瘋狂閃爍,將他冷硬的麵容映得愈發威嚴。
頌年磨磨蹭蹭地拖著步子,仿佛腳下纏著無形的藤蔓,每一步都帶著抗拒。
他墨藍針織衫上的銀絲雲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青銅齒輪胸針在胸前不安分地晃動,發出細碎的輕響。
走到沈夢雪麵前時,他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將包裝簡陋的禮物往她懷裏一塞,動作粗暴得像是丟棄一件無關緊要的雜物:“給你的。”
紙製包裝盒邊角被捏得發皺,外層隨意纏著的麻繩鬆鬆垮垮,露出裏麵深藍色的一角。
沈夢雪剛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唇瓣微啟準備道謝,頌年已經轉過身去。
他雙手插兜,背影透著股倔強的冷漠,黑色短發下後頸處隱約可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隨著邁步的動作,針織衫下擺掃過小腿,像一片不願停留的雲。
“我先上樓了。”他頭也不回地拋下這句話,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尾音還帶著沒消的煩躁。
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階上發出“噠噠”的聲響,每一步都重重砸下,震得壁燈上棲息的靈雀驚飛而起,撲棱棱的翅膀聲混著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客廳裏回蕩。
老夫人踩著綴滿珍珠的軟緞繡鞋,快步追到樓梯口,腕間鈴蘭銀鐲撞出一連串急促的清響。
她杏色眼眸裏盛滿怒意,發間紅寶石鳳釵隨著動作劇烈晃動,將壁爐暖光攪成碎金:“梁頌年!哪有你這麽跟妹妹說話的,給我下來!”
聲音尖銳得劃破凝滯的空氣,驚得水晶吊燈上的流蘇都微微發顫。
頌年停在樓梯拐角處,脊背繃得筆直,粉色琥珀色的眼眸垂著望向陰影裏,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冷硬陰影。
他攥著鎏金扶手的指節泛白,銀絲雲紋針織衫隨著起伏的呼吸微微鼓起,像是困在籠中的小獸。
僵持片刻後,他突然嗤笑一聲,轉身時帶起的風卷落了牆上半幅靈植標本,細碎的金粉撲簌簌落在沈老爺子新換的波斯地毯上。
二哥抬手扶住老夫人顫抖的手腕,黑色西裝袖口滑落,露出內側暗繡的雷紋圖騰。他銀邊眼鏡折射著燭光,將眼底複雜的情緒都隱在鏡片之後:“算了吧,祖母。頌年不太習慣,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聲線依舊沉穩,卻不自覺地加重了尾音,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袖口的銀扣,像是在安撫自己躁動的情緒。
老夫人攥著象牙骨扇的手緊了又鬆,骨扇邊緣的琉璃玫瑰硌得掌心生疼。她望著頌年消失在轉角的背影,眉間的褶皺幾乎能夾死停駐的飛蛾:“這孩子還真是......”
尾音消散在空蕩蕩的樓梯間,鎏金欄杆映出她疲憊的倒影,發間鳳釵上的紅寶石,此刻竟顯得刺目又沉重。
老夫人轉身時,象牙骨扇輕晃,扇麵上的琉璃玫瑰流光隨著動作傾瀉而下。
她彎下腰,布滿細紋的手輕輕撫上沈夢雪的臉頰,指尖帶著常年盤玩玉鐲的溫潤:“雪兒啊,你別在意。他就是性子倔。”
杏色眼眸裏滿是心疼,腕間鈴蘭銀鐲垂落的流蘇,輕輕掃過沈夢雪蓬鬆的裙擺,“以後他要是欺負你盡管跟奶奶說,看奶奶不收拾他的!”
語調上揚,尾音像裹了蜜的軟糖,試圖驅散空氣中殘留的尷尬。
沈夢雪仰起小臉,紫水晶般的眼眸映著老夫人關切的麵容,睫毛上還沾著未消散的緊張。
她乖巧地點頭,珍珠發飾隨著動作叮咚作響,繡著曇花的裙擺被攥出細密褶皺:“我知道了。”
聲音比平日低了幾分,卻還是露出兩顆小虎牙,像是在努力讓笑意穿透不安。
沈老爺子抬手看了眼腕表,表盤上流轉的符文與他眉間微皺的紋路一同起伏。
深藍色西裝袖口的雷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他沉聲道:“好了,雪兒先上樓休息一會兒,一會兒下來吃午飯。”
聲如洪鍾,卻帶著幾分難得的溫和,像是刻意放緩的山風,吹散了緊繃的氣氛。
“是!”沈夢雪立刻應了一聲,發間兔耳發飾跟著晃動。
她轉身時,粉紫色裙擺掃過雲紋地毯,驚起幾縷懸浮的磷火。
小跑著往樓梯走去時,裙角飛揚間隱約可見內側繡著的銀絲藤蔓花紋,與她發間飄落的玫瑰花瓣一同,在暖黃的燭光裏繪出細碎的光影。
沈夢雪走到房門口,指尖剛觸到雕花銅門的瞬間,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帶著幾分慵懶的“喂”。
聲音從走廊盡頭的陰影裏飄來,尾音拖著刻意拉長的調子,像根若有若無的絲線,輕輕勾住了她的腳步。
她猛地回頭,蓬鬆的裙擺帶起一陣細碎的風,將發間幾縷碎發吹得輕揚。
紫水晶般的眼眸警惕地四處掃視,最終定格在廊柱陰影下的小小身影上——頌年斜倚在鎏金雕花欄杆旁,粉色琥珀色的眼眸半闔著,青銅齒輪胸針隨著他漫不經心的晃動,在牆壁上投下不規則的暗影。
沈夢雪眨了眨眼睛,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裙擺上的金絲花紋,珍珠發飾隨著她緊張的動作輕輕搖晃:“你說我?”聲音裏帶著試探,尾音微微上揚,像隻豎起耳朵的小白兔。
頌年嗤笑一聲,直起身子時銀絲雲紋針織衫掃過欄杆,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他雙手插兜,一步步走近,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響不緊不慢:“不然呢?這就你一個人,不叫你叫誰?”
語氣裏滿是不耐煩,卻在靠近時,悄悄放慢了腳步。
沈夢雪挺直脊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怯生生的。她仰起頭,與頌年對視時發間兔耳發飾跟著輕輕顫動:“我不叫喂,我叫沈夢雪。”
聲音清脆,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藏在身後的小手,掌心沁出的薄汗沾濕了絲綢裙擺。
頌年停在距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垂眸盯著她,粉色琥珀色的眼眸突然亮起一抹興味:“哦~”
他拖長的尾音像融化的蜜糖,帶著幾分捉弄的意味,“沈夢雪,哪個夢,哪個雪?”
說著,他故意彎腰湊近,發梢掃過沈夢雪泛紅的耳尖,身上若有若無的檀香混著一絲薄荷的涼意,瞬間將她籠罩。
沈夢雪仰起小臉,紫水晶般的眼眸澄澈如洗,睫毛在暖黃的廊燈下投下細密的陰影。她認真地重複:\"夢想的夢,下雪的雪。\"聲音清脆,尾音帶著孩童特有的軟糯,發間的兔耳發飾隨著說話的動作輕輕顫動。
頌年雙手插在針織衫口袋裏,粉色琥珀色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掃過她精致的裙擺和發間閃爍的珍珠,忽然直起身子,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傲慢:\"我叫頌年,梁頌年。\"青銅齒輪胸針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在牆壁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沈夢雪乖巧地點點頭,絞著裙擺的手指微微收緊。
她歪著頭,心中暗自揣測,這大概是哪家親戚家的孩子,暫時寄宿在沈家吧?這樣想著,她的眼神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好奇和打量。
頌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粉色琥珀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銳利:\"別瞎猜了。\"
他向前一步,身上的檀香混著薄荷氣息撲麵而來,\"我和你一樣,都是沈家的人,我隨我母親姓。\"
話音落下,他抬手理了理翹起的發梢,銀絲雲紋針織衫在廊燈下泛著冷光,語氣裏帶著不容忽視的倔強與疏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