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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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思瑰喉間泛起澀意,卻在沈夢雪仰起的淺紫眼眸裏看見自己墨綠色的倒影——那倒影裏浮動的光紋,像極了幼時在江南水榭見過的毒藤,沿著翡翠色的脈絡瘋長。
她突然攥緊少女腕上的紫藤花臂釧,銀鐲內側的\"沈\"字硌得指尖生疼。
\"該回家了。\"布思瑰的聲音被夜風揉得發顫,發間金箔飾片在燈籠下碎成綠瑩瑩的光點。
水晶燈折射的光雨裏,沈夢雪攥著布思瑰的手往前挪。
藕荷色宮絛上係著的雙魚玉佩輕撞裙擺,銀線繡的雨雲紋在走動時舒卷如活物,發間琉璃簪折射的碎光掠過賓客肩頭,在錦緞禮服上投下淡紫的星斑。
她淺紫色的眼眸好奇地掃過鎏金雕花的穹頂,睫羽撲閃時,瞳仁裏的淡紫紋路如宣紙上暈開的胭脂,將水晶燈垂下的珍珠串映成流動的紫霞。
\"那個紫眼睛的小姑娘...\"穿墨綠絲絨旗袍的婦人捏著琺琅彩煙嘴,目光黏在沈夢雪鬢邊垂落的珍珠步搖上,\"瞧她腕上的紫藤花臂釧,銀質裏子刻著古篆"沈"字——莫不是沈家那位小女兒?\"
她說話時,翡翠耳墜晃出冷光,恰好映出沈夢雪鬥篷毛邊沾著的燈火星子,那些碎光在淺紫眼眸的映照下,竟凝成細小的紫水晶。
布思瑰突然將沈夢雪往身後帶了帶,發間金箔飾片在水晶燈下閃過冷芒。
她墨綠色的眼波掃過角落三個穿玄色馬褂的男人,注意到他們腰間青銅令牌上刻著的半朵殘蓮——那是四大家族\"清道夫\"的標記,袖口藏著的毒針正隨著呼吸輕顫,針尖淬著的孔雀膽與她眼眸顏色如出一轍。
\"你看!\"沈夢雪突然指著露台懸掛的走馬燈,淺紫色眼眸被燈影裏旋轉的嫦娥廣袖照亮。
她跑動時,紅粉漸變的襦裙流淌光澤,裙角銀線勾邊的纏枝蓮仿佛在燈影間活了過來,外搭的葡萄酒紅鬥篷毛邊掃過賓客衣擺,驚得一位夫人腕上的綠寶石手鐲滑落在地。
那鐲子摔碎的聲響裏,沈夢雪淺紫色的眼眸驚覺裂紋中滲出的熒光粉,恰與布思瑰發間金箔飾片的色澤相同。
\"這孩子的眼睛...\"戴赤金點翠抹額的婦人突然湊近,鎏金護甲險些觸到沈夢雪發簪,\"倒像是把西府海棠的花瓣揉進了琉璃盞裏。\"
她說話時,杭綢旗袍上的纏枝蓮紋在水晶燈下泛著冷銀,沈夢雪清楚看見她袖中滑出的銀梳——梳齒間嵌著的綠寶石,正對著自己腕上紫藤花臂釧的\"沈\"字刻痕。
布思瑰猛地側身擋在前麵,墨綠色眼波驟然翻湧。她發髻上的金箔飾片劃破光雨,露出後頸淡青色的蓮形刺青,指尖扣住沈夢雪臂釧的力道讓少女瑟縮了下。
這時露台突然炸開串銀紫色煙花,碎光落進沈夢雪淺紫色的眼眸,竟在瞳仁裏凝成流動的星河流光,而布思瑰望著她發間琉璃簪折射的碎光,想起沈老夫人曾說的話:沈家明珠的眼波,能映出四大家族秘藏的蠱毒紋樣。
\"布小姐真是好雅興,\"穿墨綠旗袍的婦人用絹子掩唇而笑,翡翠耳墜晃出詭譎的光紋,\"竟帶沈家小姐來這種場合。
\"她話音未落,三個清道夫已悄然圍攏,腰間令牌上的殘蓮紋樣在水晶燈下拚成完整的蓮瓣,恰與布思瑰腕間金鐲內側的刻痕嚴絲合縫。
沈夢雪淺紫色的眼眸驚覺那些令牌邊緣滲出的雄黃粉末,正隨著呼吸飄向自己臂釧的刻痕——那裏藏著的避邪雄黃,此刻正與毒粉碰撞出淡紫的熒光。
布思瑰擋在沈夢雪身前,墨綠色眼眸在水晶燈下如切割通透的祖母綠,直視著錢行:\"錢行,你也配攔路?\"
她發間鎏金飾片隨語氣輕顫,映得對方腰間金屬牌上的殘蓮紋路微微變形。
沈夢雪腕間紫藤花銀鐲隨著動作輕晃,鐲內側的古篆\"沈\"字與布思瑰腕上金鐲的纏枝蓮紋在光影裏交錯。
錢行喉結滾動,抱拳的手指節泛白:\"是在下唐突。\"他躬身時,沈夢雪淺紫色眼眸掃過其袖底滑出的細長金屬片——刃口泛著與布思瑰瞳仁同色的冷綠,而刃尾鑲嵌的橢圓形寶石,正對著自己鐲身內側的刻痕。
布思瑰不再言語,牽起沈夢雪穿過人群。
少女紅粉漸變的裙擺掃過地麵,銀線繡製的雨雲紋在移動中如水流淌,發間琉璃簪折射的光斑落在賓客肩頭,留下淡紫色的轉瞬即逝的痕跡。
身後錢行直起身時,後背已被冷汗浸透,望著兩人消失在月洞門的方向,才敢抬手抹掉額角的汗珠。
\"那兩個孩子什麽來曆?\"旁邊的人拽住他衣袖,目光追著沈夢雪鬢邊晃動的珍珠步搖,\"你剛才都快站不穩了。\"
錢行甩開對方的手,盯著月洞門的方向低聲道:\"四大家族的人!\"他手腕上被布思瑰扣出的紅痕仍在發燙,\"綠眼睛的肯定是布家的,那紫眼睛的...除了沈家還能有誰?\"
另一人驚訝地後退半步:\"可沈布兩家不是幾千年前就因為能源爭端斷絕往來了嗎?\"
他看著沈夢雪跑過時遺落的半片金屬薄片,上麵刻著的古篆\"沈\"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你看那孩子腕上的鐲子,和史料記載裏沈家先祖的配飾一模一樣。\"
錢行按住自己狂跳的心髒,瞥見不遠處穿墨綠長裙的女人正用指尖輕叩廊柱,她耳墜上的綠色寶石隨動作晃動,在地麵投下蓮形的光影:\"別多問!沒看到布家那孩子發間的鎏金飾片嗎?那是四大家族特有的能量傳導裝置...她們現在一起出現,恐怕舊城區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他話音剛落,月洞門方向突然閃過一道紫光,沈夢雪淺紫色的眼眸隔著回廊與布思瑰墨綠色的視線交匯,少女發間的琉璃簪驟然亮起,將整座宴會廳的照明係統都映成了紫藤花色。
布思瑰牽著沈夢雪走在懸浮車道下,金屬格柵的光影在少女裙擺上明明滅滅。
沈夢雪踢著路邊的發光石子,淺紫色眼眸忽然亮起來:\"你為什麽懂那麽多呀?我們明明差不多大。\"她發間琉璃簪折射的光落在布思瑰墨綠色眼瞳裏,像撒了把紫水晶碎。
\"家教不同。\"布思瑰的聲音混著遠處懸浮車的嗡鳴。
她腕上金鐲的纏枝蓮紋擦過沈夢雪的銀鐲,兩串古篆\"沈布\"在光影裏交錯。
\"又是這句!\"沈夢雪跺了跺腳,紅粉漸變的裙擺掃過地麵的熒光苔蘚,\"大哥也這麽說,三哥還說我以後要當沈家主呢。\"
她苦惱地揪著鬥篷毛邊,珍珠步搖跟著晃出細碎的光。
布思瑰低頭笑了,鎏金飾片在額角晃出綠芒:\"是嗎?\"
\"嗯嗯!\"沈夢雪撇著嘴,\"可我不想當啊!聽說家主每天要看能源圖譜、開矩陣會議,像爸爸那樣忙得連喝紫藤茶的時間都沒有。\"她淺紫色眼眸蒙上霧氣,睫毛撲閃時,瞳仁裏的淡紫紋路像被揉皺的絲綢。
布思瑰揉了揉她的發頂,指尖蹭過琉璃簪的碎光:\"當家主能掌管整個家族的能源樞紐,想去新城區看極光,一聲令下就能調動反重力飛船。\"
\"那你想當布家家主嗎?\"沈夢雪突然仰起臉,路燈的光透過她淺紫眼眸,映得布思瑰鬢邊的碎發都泛著紫暈。
\"當然想。\"布思瑰的語氣毫無猶豫,墨綠色眼瞳在夜色裏亮得像能源水晶,\"不過我上麵還有哥哥和弟弟,繼承位之爭很激烈。\"她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沈夢雪腕上的紫藤花銀鐲,\"但你不一樣,沈夢雪。\"
少女疑惑地眨眨眼,淺紫眼波裏晃著布思瑰的倒影。
遠處廢棄的能源塔突然閃過一道紫光,恰好照亮布思瑰眼中的認真:\"你是沈家這代唯一的女兒,從出生起,能源室穹頂的九顆始祖水晶就隻為你共鳴。\"
她的聲音被夜風吹得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的命運,從戴上這隻銀鐲開始就注定了。\"
沈夢雪下意識攥緊手腕,銀鐲內側的古篆\"沈\"字硌著皮膚。
她望著布思瑰墨綠色眼瞳裏跳動的光,忽然覺得那些關於家主的煩惱,都變成了懸浮車道上飄過的熒光塵埃,而眼前人發間的鎏金飾片,正悄悄拚成能源矩陣的複雜紋路,在夜色裏泛著隻有她們能懂的光。
沈夢雪踢著路邊發光的石子,裝作滿不在乎地仰頭看懸浮車道:“我們現在還小嘛,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大不了把家主之位讓給哥哥們,反正他們都寵我,讓他們養著就行啦。”
她發間琉璃簪隨動作晃出碎光,淺紫色眼眸卻偷偷瞟向布思瑰,瞳仁裏的淡紫紋路輕輕發顫。
“不一樣。”布思瑰猛地攥緊她的手腕,墨綠色眼眸在夜色裏亮得像能源水晶,“永遠別把命交給別人——就算是親人,也會有握不住你的那天。”
她發間鎏金飾片掃過沈夢雪鼻尖,投下綠瑩瑩的光斑,“你哥哥們能調走反重力飛船,可要是他們哪天不願帶你走了呢?”
“可大哥能徒手拆能源矩陣,三哥連新城區的能量密碼都能破解……”沈夢雪的聲音越來越小,淺紫眼波落在自己晃蕩的銀鐲上,“我連基礎能量公式都記不全,怎麽跟他們爭?”
布思瑰突然扳過她的肩膀,鎏金飾片在懸浮路燈下劃出綠芒:“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也要搶過來。記住——你配得上所有東西。”
她的指尖重重按在沈夢雪腕間的紫藤花銀鐲上,鐲身突然透出微光,“年齡算什麽?在這裏,實力就是一切。等你能徒手捏碎能源核心,沈磊的權杖自然會落到你手裏。”
“你別逗了!”沈夢雪驚得後退半步,淺紫色眼眸瞪得溜圓,“爸爸能讓九顆始祖水晶同時發光,我連摸一下能源室的門都會被電到……”
她話音未落,布思瑰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路邊的能量感應磚上——少女腕間的銀鐲“嗡”地一聲爆發出紫芒,整塊地磚瞬間透明,底下深埋的能源線路如血管般亮起,竟在地麵映出九顆水晶排列的全息圖。
沈夢雪的呼吸驟然停滯,淺紫眼波裏晃動著流動的紫光。
她看見布思瑰墨綠色的眼瞳裏倒映著自己震驚的模樣,而對方發間的鎏金飾片正悄悄拚成能源矩陣的紋路,在夜風吹拂下,竟與自己銀鐲內側的古篆“沈”字遙相呼應,漾出隻有她們能懂的熒光。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懸浮車道的流光在沈家門口的金屬雕花拱門上投下斑駁光影。
布思瑰鬆開沈夢雪的手時,兩人腕間的金鐲銀鐲發出最後一聲清響,鐲內側的古篆\"布沈\"在感應燈的照射下短暫共鳴,漾出一圈淡紫的能量漣漪。
沈夢雪踩著軟底弓鞋踏上台階,紅粉漸變的裙擺掃過門前發光的苔蘚,銀線雨雲紋在步履間如水流淌。
她回頭時,淺紫色眼眸撞進布思瑰墨綠色的眼波——對方發間的鎏金飾片在夜風裏輕顫,映得門廊下懸掛的紫藤花燈都泛著綠芒。\"快進去吧。\"
布思瑰的聲音被風吹得散碎,指尖卻悄悄按在沈夢雪腰間的雙魚玉佩上,玉佩突然透出微光,與她腕間金鐲的纏枝蓮紋形成能量回路。
\"今天的事...謝謝你。\"沈夢雪攥緊琉璃簪,簪頭碎琉璃折射的光落在布思瑰眼尾,竟讓那抹朱砂痣似的紅點漾開成細小的蓮形。
她推開門時,老宅內的全息屏突然亮起,九顆始祖水晶的投影在穹頂緩緩旋轉,其中第三顆\"紫電\"水晶旁,赫然多了道淡紫色的能量軌跡。
布思瑰站在陰影裏,看著沈夢雪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
當老宅的金屬門緩緩閉合時,她突然躍起,足尖輕點雕花拱門的簷角,墨綠色鬥篷在夜空中劃出流暢的弧線。
懸浮車道的強光掠過她發間的鎏金飾片,竟在牆麵投下轉瞬即逝的蓮形影子——那影子的中心,正是沈夢雪銀鐲內側的古篆\"沈\"字。
沈夢雪趴在玄關的全息屏前,淺紫色眼眸盯著穹頂水晶的投影。
她看見布思瑰的身影如夜梟般掠過舊城區的廢墟,發間鎏金飾片在廢棄能源塔間劃出綠芒,所過之處,埋在地下的能量線路竟依次亮起,連成一串指向布家老宅的熒光軌跡。
而自己腕間的紫藤花銀鐲,此刻正隔著門板,與那串軌跡遙遙共振,鐲身滲出的極細熒光粉,在月光下聚成半朵綻開的紫藤花。
沈夢雪晃進臥室時,紅粉漸變的襦裙已被夜風吹得發皺,銀線雨雲紋在懸浮燈的餘光裏黯淡下來。
她扯開發間的琉璃簪,碎琉璃落在梳妝台上,發出細碎的輕響——簪頭拚出的纏枝蓮紋路間,竟嵌著幾粒方才與布思瑰能量共振時滲出的熒光粉。
解下紫藤花銀鐲的瞬間,沈夢雪腕間浮出淡紫色的能量印記,那形狀與老宅穹頂的\"紫電\"水晶如出一轍。
她揉著發燙的手腕,淺紫色眼眸掃過床頭櫃上的全息相框——裏麵定格著大哥們幼年的影像,每個人的腕間都戴著同款銀鐲,隻是鐲身刻著不同的家族圖騰。
睡裙的絲綢蹭過腳踝時,沈夢雪忽然瞥見裙擺內側繡著的銀線流星——那些布思瑰曾說\"縫著整條星河\"的紋樣,此刻在懸浮燈熄滅的刹那,竟幽幽亮起淡紫熒光。
她撲到床上時,臉埋進繡著紫藤花的絲絨枕套,發間殘留的珍珠步搖墜子輕晃,將床頭能量感應燈的微光碎成星斑。
夜色徹底吞噬房間時,沈夢雪腕間的能量印記漸漸淡去,唯有銀鐲內側的古篆\"沈\"字仍在暗處泛著冷光。
老宅深處傳來能源矩陣低鳴的聲響,九顆始祖水晶的共振頻率透過地板傳來,在她淺紫色的夢境邊緣,織成一片與布思瑰墨綠色眼瞳交疊的、流動的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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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清晨七點,沈夢雪被智能鬧鍾的震動驚醒。
十歲的少女揉著淺紫色的眼睛坐起身,絲綢睡裙滑到肩下,露出瓷白的肌膚。
她的皮膚在晨光中透著珍珠光澤,巴掌大的小臉精致得像個娃娃,眉骨微微挑起,紫色眼眸如琉璃般清澈,瞳仁裏的淡紫紋路隨著眨眼輕輕晃動。
她晃到穿衣鏡前,烏發如瀑布般垂在身後,半梳半紮的發間還纏著昨夜的碎發。
身材均勻高挑,四肢纖細卻透著力量感,腰線流暢得像用尺子量過,不多一分贅肉,該有曲線的地方又恰到好處。
睡裙勾勒出少女初顯的身形,腳踝圓潤精巧,踩在智能地板上時,地板瞬間感應出一圈淡紫色的光暈。
\"大小姐,今日課程表已發送至您的終端。\"智能管家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沈夢雪歎了口氣,走到衣櫃前,感應門自動滑開,裏麵掛滿了各種款式的訓練服和禮服。
她隨手挑了件白色運動背心和灰色運動褲,動作間肩頸線條流暢優美,後頸隱約露出淡紫色的能量印記——那是昨晚家族能源核心共振留下的痕跡。
換好衣服,她走到梳妝台前,終端屏幕亮起,顯示著今日的訓練計劃:能量適性訓練、格鬥技巧、家族史課程。
沈夢雪看著鏡中自己尚未完全長開的臉,紫色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奈。
自從放暑假,朋友們都被家人叫走了,隻剩下她一個人麵對這枯燥的訓練。
她拿起終端,屏幕上跳出布思瑰昨晚發來的消息:\"好好訓練,下次帶你去新城區看極光。\"沈夢雪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複,紫色眼眸在晨光中亮了起來,像落滿了細碎的星子。
沈夢雪踩著智能地板走進訓練場,運動鞋底的能量紋路與地麵感應磚共鳴,漾開一圈圈淡紫漣漪。
大哥沈明厭背對著她站在全息投影區,墨色訓練服勾勒出寬闊的肩背,後頸植入的能量芯片正發出微弱的綠光——那是能直接鏈接家族能源核心的標記,此刻在訓練場的白光下,與沈夢雪眼眸的紫色形成冷冽的呼應。
\"大哥早。\"沈夢雪晃到他麵前,運動背心下的腰線隨著動作輕顫,灰色運動褲的收腳設計露出纖細的腳踝。
她仰頭看沈明厭時,紫色眼眸映著對方下頜線的冷光,忽然發現大哥耳後新添的能量導管接口——那是突破b級適能者才會植入的裝置,金屬光澤在鬢角碎發間若隱若現。
沈明厭轉身時,訓練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密布的能量回路文身。
他打量著妹妹,記憶裏那個需要抱在懷裏調能源參數的小不點兒,如今已到他鎖骨高度,運動背心勾勒出的少女身形,竟與老宅全息影像裏母親的模樣重合。
\"我們夢雪啊...\"他抬手揉她發頂,指尖觸到半紮的馬尾辮,那裏纏著根與他能量導管同色的綠繩,\"再長高些,怕是要超過大哥了。\"
沈夢雪蹭開他的手,紫色眼眸彎成月牙:\"那當然!等我到十五歲激活全部水晶,肯定比大哥還高。\"
她說話時,後頸的淡紫能量印記輕輕發亮,與沈明厭後頸的綠光形成微妙的共振。
訓練場的全息屏突然亮起,投射出九顆始祖水晶的模型,其中第三顆\"紫電\"水晶旁,實時跳動著沈夢雪的能量波動曲線——那淡紫色的光帶雖細,卻比去年同期粗壯了近一倍。
\"嘴還是這麽甜。\"沈明厭笑著點開訓練程序,金屬地板瞬間展開格鬥網格。
他調出能量護盾時,沈夢雪注意到他手腕內側的家族徽記文身——古篆\"沈\"字周圍環繞著能量矩陣,恰與自己曾經戴過的紫藤花銀鐲內側刻痕一模一樣,隻是大哥的徽記邊緣泛著成熟適能者特有的金光。
\"準備好了嗎?\"沈明厭的聲音沉入訓練模式,能量護盾在他周身展開淡金色的光膜。
沈夢雪深吸一口氣,紫色眼眸驟然亮如能源水晶,後頸的紫電印記與全息屏上的第三顆水晶同時爆發出強光,將整個訓練場染成深淺交織的紫金色。
全息格鬥網格亮起的瞬間,沈明厭已欺身近前。他的動作帶著a級適能者特有的流暢,訓練服在空氣裏劃出墨色殘影,手掌切向沈夢雪肩頸的角度,恰好封鎖了所有能量爆發點。
沈夢雪矮身側閃,運動鞋在感應磚上擦出淡紫火花,腰肢如藤蔓般擰轉,指尖幾乎觸到大哥膝彎的能量弱點——這是布思瑰教她的\"藤蔓絞殺\"起手式,卻在觸碰到沈明厭訓練服的刹那,被對方肌肉驟然繃緊的反震力彈開。
\"反應不錯。\"沈明厭的聲音帶著笑意,卻在沈夢雪後退的瞬間欺近。
他的格鬥風格如能源矩陣般嚴密,每一步都踩在能量節點上,手掌揮出的氣流竟在沈夢雪眼前凝成淡金掌影。
少女咬著牙側身翻轉,運動背心下的腰線拉出危險的弧度,腳尖點地時感應磚爆出一圈紫暈——這是她昨夜與始祖水晶共振後新掌握的\"紫電步\",速度比平日快了三成,卻在即將繞到大哥側後的刹那,被對方後發先至的肘擊逼退。
沈夢雪的呼吸漸漸急促,紫色眼眸緊盯著沈明厭移動時帶起的能量尾跡。
她記得布思瑰說過,a級適能者的肌肉記憶裏刻著能量回路,每一次出拳都相當於微型能源爆發。
當大哥的手掌再次掃來,她不再硬接,而是模仿著布思瑰教的卸力技巧,身體如柳絮般飄向側麵,指尖卻在擦過沈明厭手臂時,試圖擾亂他的能量頻率——這個從布思瑰那裏偷學的\"攪弦\"手法剛使到一半,就被沈明厭反手扣住手腕,按在全息網格的金屬柱上。
\"又偷學家族技巧?\"沈明厭的聲音帶著無奈,手掌扣在沈夢雪腕間的力度卻恰到好處,既不讓她掙脫,也未傷到筋骨。
少女被按在柱子上,運動背心蹭著冰冷的金屬,後頸的紫電印記因用力而亮得驚人,與沈明厭後頸的綠光在網格投影下交織成複雜的光紋。
她掙紮著踢腿,卻被大哥用膝蓋頂住膝彎,灰色運動褲在摩擦中滑到小腿,露出線條緊致的腳踝——那裏還留著去年被能源碎片劃傷的淡紫疤痕,此刻在感應光下泛著與眼眸同色的微光。
\"放開我!\"沈夢雪喘著氣仰頭,紫色眼眸裏映著沈明厭近在咫尺的臉。
她看見大哥眼底的笑意深處,藏著與父親相似的嚴肅,那是家族責任刻下的痕跡。
當沈明厭鬆開手時,她立刻踉蹌後退,背脊撞在全息屏邊緣,九顆始祖水晶的投影在她身後亮起,其中第三顆\"紫電\"水晶的光帶因她的喘息而劇烈波動。
\"你啊...\"沈明厭揉了揉她汗濕的發頂,訓練服袖口的能量回路文身隨著動作明滅,\"體能跟上了,但總想著取巧。\"
他調出訓練數據屏,沈夢雪的能量適性曲線雖有提升,卻在格鬥技巧評分項上亮起黃燈——那是因為她的動作裏總夾雜著布家特有的能量遊走方式,與沈家正統的爆發式格鬥截然不同。
沈夢雪低頭踢著地板,運動鞋底的紫芒漸漸黯淡。
她想起布思瑰在廟會教她的那些\"野路子\",那些利用環境能量、以弱勝強的技巧,在大哥絕對的力量麵前毫無用處。
當全息屏顯示訓練結束時,她忽然發現沈明厭手腕內側的\"沈\"字徽記,比自己記憶中多了幾道金色裂紋——那是長期鏈接能源核心留下的損傷,此刻在白光下,竟與她後頸的紫電印記形成觸目驚心的呼應。
全息格鬥網格的白光裏,沈夢雪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她的運動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脊背上,勾勒出少女纖細卻柔韌的線條。
沈明厭的攻擊依舊嚴密如能源矩陣,每一拳都帶著a級適能者特有的壓迫感,拳風擦過她臉頰時,甚至能在空氣中激起淡金色的能量漣漪。
又一次被大哥用巧勁絆倒在地,沈夢雪趴在感應磚上,紫色眼眸裏閃過一絲不甘。
地板的涼意透過運動背心傳來,讓她後頸的紫電印記微微發顫。
沈明厭站在她麵前,墨色訓練服上沒有一絲褶皺,隻有額角的細汗證明著這場切磋並非單方麵的碾壓。
“起來,再來。”沈明厭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夢雪咬著牙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汗水。
她的頭發已經完全散開,烏發如瀑般垂在肩頭,幾縷濕發粘在臉頰上。
紫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沈明厭,瞳仁裏的淡紫紋路因為用力而劇烈波動,像是宣紙上暈開的濃墨。
這一次,她沒有急於進攻,而是模仿著布思瑰教她的樣子,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感知周圍的能量流動。
訓練場的空氣似乎都因為她的專注而變得粘稠起來,全息屏上的九顆始祖水晶模型中,第三顆“紫電”水晶的光芒明顯亮了許多。
然而,就在她準備發動攻擊的瞬間,沈明厭卻突然加速,動作快得隻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墨色的殘影。
沈夢雪隻覺得眼前一花,胸口就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整個人再次被擊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全息屏上。
“噗——”她忍不住咳出一口濁氣,隻覺得胸口火辣辣地疼。紫色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水霧,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沈明厭快步走到她麵前,伸出手想要扶她,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看著妹妹倔強的眼神,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今天就到這裏吧。”
沈夢雪沒有說話,隻是撐著地麵慢慢站起來。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每走一步都牽扯著胸口的疼痛。但她依舊挺直了脊背,紫色的眼睛裏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就在這時,訓練場的門突然打開,管家走了進來,聲音裏帶著一絲歉意:“大小姐,老太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沈夢雪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祖父一定是通過訓練場的監控看到了她剛才的表現,尤其是她那些“不倫不類”的格鬥技巧。
書房裏,老太爺坐在紫檀木書桌後,手裏拿著一串油亮的佛珠。
他穿著一身唐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十分威嚴。
看到沈夢雪進來,他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跪下吧。”
沈夢雪默默地走到書房中央,雙膝跪在冰涼的青石板上。
陽光透過窗欞,正好照在她身上,形成一個明亮的光圈。汗水再次從額角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石板上,瞬間蒸發。
“知道為什麽罰你嗎?”祖父終於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孫女兒不該在格鬥訓練中使用旁門左道的技巧。”沈夢雪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
“旁門左道?”沈鴻輕輕轉動著佛珠,“夢雪,你要記住,你是沈家的女兒,將來要肩負起家族的責任。沈家的榮耀,是靠正統的力量和技巧贏來的,不是靠那些投機取巧的手段。”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去院子裏跪著吧,把《金剛經》抄一百遍。什麽時候抄完了,什麽時候再起來。”
沈夢雪不敢違抗,默默地站起來,走到院子裏。
夏日的陽光熾烈如火,毫不留情地照射在她身上。她跪在青石板上,管家早已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拿起毛筆,沈夢雪隻覺得手腕一陣酸痛。
但她沒有抱怨,隻是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宣紙上寫下第一個字。
陽光透過葡萄架的縫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汗水不斷地滲出,浸濕了她的衣衫,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個個小小的墨點。
紫色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的注視而有些酸澀,但她依舊堅持著。
她知道,這不僅僅是懲罰,更是祖父對她的期望。作為沈家的女兒,她不能辜負家族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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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院子裏,為沈夢雪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她的字跡從開始的顫抖,到後來越來越沉穩,每一個筆畫都透著一股堅韌的力量。
遠處,懸浮車道上的流光開始閃爍,像是在為這個倔強的少女加油。
而沈夢雪,依舊跪在那裏,一筆一劃地抄寫著佛經,紫色的眼睛裏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她必須變得更加強大,才能肩負起屬於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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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夢雪站在香樟樹下,盛夏正午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葉隙,在她身上投下銅錢大小的光斑。
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運動套裝,衣角還沾著早晨訓練時的汗漬。
沈明厭站在她對麵,墨色的訓練服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他手腕上的能量回路紋身若隱若現,像一條條蟄伏的小蛇。
就在沈夢雪疑惑地抬頭看向大哥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還沒反應過來,兩桶黑黢黢的東西就從樹上嘩啦一聲潑了下來,劈頭蓋臉地澆了她滿身。
冰涼黏膩的觸感瞬間包裹了她,帶著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
“啊——!”沈夢雪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下意識地揮手去拍打身上的東西。
指尖觸碰到一片滑膩的甲殼,還有許多細小的腿在她皮膚上爬動。
她低頭一看,隻見無數黑色的甲蟲正密密麻麻地爬滿她的全身,鑽進她的衣領,順著袖口往胳膊裏鑽,甚至還有幾隻鑽進了她的頭發裏。
她最怕蟲子,除了漂亮的蝴蝶,任何蠕動的、帶殼的小生物都會讓她頭皮發麻。
此刻被這麽多蟲子覆蓋,她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眼淚瞬間湧了上來,模糊了她紫色的眼眸。
她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把蟲子抖掉,但它們卻死死地扒在她的衣服上,甚至開始用口器叮咬她的皮膚。
“別動。”沈明厭的聲音像冰錐一樣刺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站在那裏,雙手背在身後,眼神冷漠地看著妹妹在蟲群中掙紮,仿佛在看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實驗品。
沈夢雪淚眼婆娑地看向大哥,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蟲子叮咬的地方傳來一陣陣細密的疼痛,混合著難以忍受的瘙癢,讓她渾身都像在火上烤。
她能感覺到蟲子在她的衣服裏四處爬行,甚至有幾隻已經爬到了她的胸口,隔著薄薄的運動背心,那冰涼的觸感讓她幾欲作嘔。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沈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得可怕。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沈夢雪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沈夢雪抽泣著,紫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和不解。她看著大哥,等著他說出那兩個選擇。
“要麽,”沈明厭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聞訊趕來的幾個下人,“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麵把衣服脫掉,把蟲子抖幹淨。”
沈夢雪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脫衣服?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她可是沈家的大小姐,以後還要當家主的人,怎麽能如此不顧體麵?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羞恥。
“要麽,”沈明厭繼續說道,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就忍著,讓這些蟲子在你身上爬,直到它們自己離開。”
沈夢雪下意識地伸手去撓了撓胳膊上被叮咬的地方,立刻傳來一陣鑽心的癢。
她趕緊停手,生怕越撓越嚴重。“大哥……”她帶著哭腔哀求道,“我……我不選……我不要……”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沈明厭冷冷地看著她,“這些蟲子是無毒的,但它們的唾液會讓皮膚產生劇烈的疼痛和瘙癢。”
他向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妹妹,“但如果現在我是敵人,這些蟲子就是有毒的,它們的毒素會順著你的血管侵入你的內髒,不出十分鍾,你就會毒發身亡。”
他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刀,插進沈夢雪的心裏。
她看著大哥毫無表情的臉,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無比陌生。這還是那個會把她扛在肩上,給她摘最甜的果子的大哥嗎?
“在命運麵前,顏麵算什麽?”沈明厭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厲,“保命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做出你的選擇,把衣服脫掉。”
沈夢雪嚇得連連後退,搖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不……我不要……”
“嗯?”沈明厭挑了挑眉,眼神一冷,“看來你是不想選了。來人……”
“不要!”沈夢雪驚恐地尖叫起來,她知道大哥說得出做得到。
如果他真的讓下人來扒她的衣服,那她就真的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在生死和顏麵之間,她終於崩潰了。
她顫抖著伸出手,慢慢伸向自己運動背心的拉鏈。
手指因為害怕和緊張而不停地發抖,試了好幾次才抓住拉鏈頭。
周圍下人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她即將拉開拉鏈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妹!”
沈夢雪猛地抬頭,隻見三哥沈知屹提著一個食盒,正快步從月洞門那邊走來。
他臉上帶著笑容,顯然是想來給妹妹送些好吃的。
可當他走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食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裏麵的點心撒了一地。
他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妹渾身沾滿了蟲子,正哭著準備脫掉衣服,而大哥就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沈知屹的眼睛瞬間紅了,他怒吼一聲,像一陣風一樣衝了過來,一把將沈夢雪攬進懷裏,同時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地裹在她身上,將那些惡心的蟲子隔絕在外。
“大哥!你這是幹什麽!”沈知屹抱著渾身發抖的妹妹,怒視著沈明厭,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沈夢雪躲在三哥溫暖的懷抱裏,感受著那熟悉的安全感,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緊緊抓住沈知屹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在驚濤駭浪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紫色的眼睛裏滿是淚水,映著三哥焦急的臉龐,也映著大哥那依舊冰冷的身影。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們身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