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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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學的時候學過一篇課文,叫《植物媽媽有辦法》,裏麵描述了蒼耳、蒲公英、石榴、豌豆等植物為了繁衍為了傳播種子想到的各種神奇辦法。
    噬魄雌樹這個植物媽媽為了繁衍顯然也想盡了辦法,而且是無所不用其極,狠毒且血腥。
    相對於噬魄雌樹而言,上述植物媽媽顯然都差了一個等級。
    小刀跟花和尚不過是雌樹想要達成繁殖目的的其中一環。
    噬魄樹是生物,它和所有的生物一樣,都有著三大本能:攝食,生存,繁衍。
    根據碑文記載,噬魄樹雌雄成對,一旦結合誕下種子,完成了繁衍的使命,那雌雄雙樹便會雙雙枯萎。
    為了不讓雙樹結合,西王母把兩棵樹分開種植,雄樹種在瑤池裏,雌樹種在天星石底下,這樣一來兩棵樹便無法結合。
    雄樹被困在祭壇石室瑤池裏,沒有外物的幫助,根本無法和雌樹結合。
    而雌樹不一樣,它有死亡蠕蟲的幫助,為了能夠和雄樹結合,它利用被死亡蠕蟲抓來的多餘食物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其他動物來替它尋找雄樹的位置。
    死亡蠕蟲和雌樹可能並非單純的共生關係,它們兩者之間更類似於大腦和雙手,雌樹便充當著大腦的角色。
    在被分隔開的這千年歲月裏,為了能和雄樹結合,達到繁衍的目的,雌樹一定做過無數次的努力,但卻都無功而返。
    雌樹有死亡蠕蟲群的幫助,而且雌雄雙樹的所在地其實並沒有相距多遠,按理說在這以千年為單位的漫長歲月裏,雌樹早就應該找到雄樹的位置才對,但事實是一直沒有找到。
    可能這祭壇石室有著某種能夠影響到死亡蠕蟲的東西,幹擾它們的感官係統,讓它們一直找不到這裏;
    又或者建造這石室的材料本身也就是這些礦石,對於死亡蠕蟲而言是天敵,對死亡蠕蟲有傷害,就像雄黃粉之於蛇一樣,會讓死亡蠕蟲本能的避開,所以千百年來一直沒有找到雄樹的位置。
    從花和尚跟小刀身體裏爆體而出的那兩株詭異的血蘭,便是雌樹的“指南針”。
    這兩株植物都是未經過受精的種子發育而成,可能更像是雞蛋一樣的存在。
    即便沒有公雞,母雞也能下蛋,即便沒有雄樹,雌樹也能產生種子,這種子依托人或者動物的身體為養分,在體內成長,但這種沒有受精的種子長出來的植物無法長久生存,甚至根本都不算是完整的噬魄樹。
    根據碑文記載,噬魄樹需要雌雄雙樹結合誕下的種子才是真正的噬魄樹種子,這種隻有雌樹單方麵誕下來的隻能是殘次品,即便沒有陳先生的幹擾,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死亡蠕蟲捕捉了足夠多的獵物獻給雌樹,雌樹吃飽喝足以後,在多餘的食物體內植入種子,然後把體內植入了種子的生物放走,其目的便是希望通過他們來找到雄樹的位置。
    植入的種子就是定位器,一旦尋找到目標,便發射信號,引導死亡蠕蟲到來。
    死亡蠕蟲來得如此迅速,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它們能感知到小刀跟花和尚體內的種子的位置,所以一直緊緊跟隨在我們附近,就在我們腳下的地底下,一直坐山觀虎鬥。
    直到種子發出信號,確定了雄樹的位置,它們才破土而出。
    我心頭一寒,心中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跟花和尚小刀一樣,我也是到過蟲巢的人。
    被那朵噬魄樹妖花插進喉嚨的記憶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現在回想起來,我仍然能感受到那種絕望的窒息感。
    那噬魄妖花把花蕊插進人喉嚨的舉動顯然就是在播種,如此說來,我豈不是也同樣中了招?
    花和尚被血蘭衝破胸口爆體而出的驚悚畫麵就像是夢魘一般在我眼前重播,我甚至似乎已經感受到了胸口的異樣,慌張的扯開上衣,胸口平靜如常,看不到絲毫的起伏。
    陳先生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抓起我的手就搭起了脈,北魚幾乎是同時也抓起了莫非的手腕。
    我就像是等待著法庭審判的被告,內心慌亂忐忑。
    不過是片刻功夫,北魚長出了一口氣:“大非的身體沒問題。”
    為保險起見,他還讓莫非撩起上衣,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肯罷休。
    逃離蟲巢,跟北魚他們匯合的時候我就推測過,莫非並沒有被播種,因為被播種過的人喉嚨都會像被撕裂了一樣痛,莫非並沒有喉嚨痛,所以他應該並沒有被播種。
    與此同時,陳先生也鬆開了我的手:“你沒事,你的身體很好。”
    他問道:“你確定你被噬魄雌花播了種?”
    我毫不猶豫點頭:“確定,我親眼看著花和尚被那朵妖花的花蕊插到嘴裏,我也一樣。”
    陳先生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天賜救了你。”
    “被植入你體內的種子,跟花和尚投的毒一樣,可能一進入你體內就被分解了。”
    “也有可能,是剛才進行天傳之時,把你體內的種子抹殺了。”
    我心中一慌,他全都知道了?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表情,他淡淡道:“我並沒有昏迷,先前所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就像被大人識破了謊言的小孩一樣,連忙出言岔開了話題:“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北魚說道:“靜觀其變,如果咱們的分析沒錯,這些死亡蠕蟲的目標是噬魄雄樹,那就沒有地方比這裏更安全。”
    北魚說得沒錯,雄樹在另一邊,這石室空曠,沒有地方可以躲避,下去目標太明顯,祭壇這裏確實最為安全。
    等死亡蠕蟲離開,我們再做打算也不晚,沒必要主動跟它們起衝突。
    侯北鬆那邊顯然也發現了死亡蠕蟲的出現,看來他們打的主意跟我們一樣,都是靜觀其變。
    北魚突然問道:“老板,關於噬魄樹的事,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