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合歡宗小師叔她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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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你有眼光。”
    池硯哼笑了一聲,唇角揚了揚,唇角的弧度還未擴大,便又挨了一道雷劈,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著指尖的血跡,池硯反應平平,她這輩子,吐血都快吐習慣了。
    以前一見有人吐血就覺得對方是活不長了,現在自己吐血卻能夠麵不改色。
    長舒了一口氣,池硯才接著道:
    “刀道雖好,不過還是箭道用起來更順手一些。”
    池硯眸子輕彎,繾綣的眸子中蘊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凜冽。
    手腕翻轉,她手中的寬背重刀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流銀裝點的古樸長弓。
    萬均雷霆之下。
    雷龍咆哮。
    池硯一身月白色衣衫外罩煙紫色紗衣。
    唇色殷紅,額間鈿紋深邃,蒼白的麵頰沒有絲毫氣血。
    手持古樸長弓,另一隻手搭上了弓弦。
    纖細的手指落在了弓弦之上。
    刹那間,天地間便有鬼哭哀嚎之聲乍起。
    細細密密的雨絲伴隨著風雲落下。
    讓熾熱的空氣中染上了一抹涼意。
    肩膀發力凝聚靈力,手腕蓄力,拉動弓弦。
    眸光鎖定天幕之上的八輪巨日。
    灼灼耀日晃得人眼眶發酸。
    池硯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
    沒想到有生之年,她也能效仿一次後羿射日,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弦線繃緊,長弓被壓成了滿月。
    凝聚的靈力化作流水箭矢,箭矢之上有瑰紫色的雷龍盤旋咆哮。
    龍吟之聲古樸浩蕩,聲音不大,卻是激的人頭皮發麻。
    “不是吧,箭還沒出呢,聲勢就這麽大?”江卿年驚呼了一聲,人都有點懵。
    “孟延舟,合歡宗這是改性了?”
    江卿年的話讓孟延舟臉皮一抽,將頭扭了一個方向。
    生死攸關的時候,心還這麽大,他簡直服了江卿年了。
    不過江卿年說的也沒錯。
    池硯的修為與戰力確實驚人。
    二十出頭的年紀,修為便到了化神,比他都有過之。
    說實話,從古至今修真界不缺修煉速度快的天才。
    但沒有人能像池硯這樣,在這個年紀兼修刀箭雙域。
    將刀與箭練的登峰造極。
    更沒有人能像池硯一樣,在元嬰期就摸到了道的門檻。
    若論修煉,池硯此人的天資之高,縱觀修真界,都是他平生僅見的出類拔萃。
    和這樣的不世之才生在同一代,他都不知道是該喜還該憂。
    腳踏虛空,又一道水桶粗的雷霆砸在池硯身上。
    池硯的麵頰越發蒼白,但她拉弓搭箭的手卻始終穩穩地。
    雨絲避過池硯,風擦過池硯的側頰,將她的發絲擦的飛舞。
    目視耀陽,勾緊弓弦的手指一鬆。
    流水箭矢攜著瑰紫色的雷霆飛射而出。
    伴隨著箭矢激蕩而出的強大壓迫讓地麵上的眾人衣袂被扯的飛舞,紛紛倒退數步,才穩住了身形。
    箭矢帶來的濃鬱的殺意化作了實質,讓在場的一眾人紛紛屏住了呼吸。
    撲麵而來的血煞氣讓人如墜深淵。
    宛若置身於屍山血海之中。
    連一眾人轉動的眼珠都有了卡頓,他們的視線不由自主跟隨著池硯釋放的流水箭矢。
    目視那支裹挾著萬鈞雷霆的箭矢穿透耀陽。
    一箭將天際之上的耀陽紮的支離破碎,傾灑而下的岩漿刹那間斷流。
    破碎的耀陽化作隕星砸落在地。
    箭矢中凝聚的殺意散去,周遭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她為什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殺氣?”佛山宗的雙生佛子眼神變了變,相互對視了一眼。
    池硯身上的殺意恐怖得駭人,不實打實殺個成千上萬人,根本達不到這種煞氣凝聚成實質的殺意。
    成千上萬死人積累起的氣質,代表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數字,而是數字下掩埋地累累白骨。
    “我沒聽說過湛初道友是個殺胚啊?”佛山宗的雙生子之一有點疑惑的摸了摸後腦勺,眼神都帶了點茫然。
    在他的印象裏,合歡宗小師叔湛初,常年病弱,久居不出,卻是素有善名。
    而且對方萬法皆通,素有冠絕之名。
    美姿容,就算在他們禿驢山中,慕艾者都能排隊繞一個山頭。
    見到真人之後,他也覺得對方確實是人合其名,表裏如一。
    雖然他之前為了救眾人與自己站在了池硯的對立麵,但他對池硯這個人卻是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一個為了師侄都能豁出命的人,能是什麽惡人?
    池硯這樣的人,比他更像佛子,放在他們佛廟裏供著,佛都得給她挪個位子。
    現在卻告訴他,池硯是個人屠,不太對吧?
    “湛初道友殺的,皆是該殺之人,這一身氣質,當如是而來。”他歎了口氣,下了一個肯定的結論。
    周遭的人有看不慣池硯的人,卻不會拿池硯的人品玩笑。
    池硯的人品,修真界人有目共睹。
    “嗯,都是該殺之人。”不少人都讚同地點了點頭,轉頭繼續集中精力應付著炙熱的溫度帶來的折磨。
    倒是越閥的眸光變深了一些,抿唇,提著劍砍出一擊。
    一道劍芒穿透池硯頭頂的蓋壓而下的厚重劫雲,將長空中耀陽擊碎。
    又一道耀陽隕落。
    厚重的劍鋒把劫雲都衝散了些。
    池硯眸光一亮,看越閥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欣賞。
    真是強的恐怖的劍道天賦啊。
    論機緣,赫連翊當世無雙。
    論心計,魔尊戚挽傾看似瘋癲,卻老謀深算。
    但論天賦,越閥怕才是真正的曠古絕今。
    無論是真男頻男主赫連翊,還是半真男主孟延舟,與越閥純拚綜合天賦,都是拚不過的。
    一念到此,池硯心頭一動,手指再次搭上了弓弦。
    她倒是有點想和越閥比一比。
    在一眾人得合力之下,天幕之上的九輪耀陽僅剩下了三輪。
    但僅僅是三輪巨日,卻燙的人皮膚發疼,目光遊移。
    日光太過刺目,池硯幹脆閉上了雙目。
    手指勾動弓弦,彎弓被繃成滿月。
    天際刹那間風雲變幻。
    散去的些許劫雲瞬息重新凝聚,被金烏照射的有點滾燙的雨珠墜入地麵,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
    些許涼意被衝淡。
    池硯搭著弓弦的手指一鬆,發鬢間的淺紫色束帶被一縷風帶得吹到了池硯的眼前,將池硯闔著的雙目遮住。
    特殊的發帶材質隔絕了些許熱度,倒是緩解了一些熱量上升而給池硯麵部帶來的緊繃不適。
    離弦而出的箭矢帶起的氣勢如同拍打的浪潮,層層遞進。
    強烈的殺意在浪潮之中激蕩,黏稠又綿密,壓迫得眾人紛紛低頭。
    同著天塌一起,向著眾人頭頂下落迫近的烈日蒸騰著。
    長矢攜著風勢,一箭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