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動了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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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瑟也不著急,畢竟偏見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她為容錦洛上完了藥,然後將那藥膏塞在了她的手裏道:“這藥效果好的很,你拿著吧,說實話送給你,我還挺心疼的,你可別浪費了。”
容錦洛:“……”
她握著手上的藥瓶,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藥膏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便問道:“這個很貴重嗎?”
容錦瑟點頭:“當然了,這可是盡哥哥送給我的,他送的東西對我來說就是最貴重的。”
容錦洛唇角一抖,心中有些羨慕:“盡少爺對你可真好,不像我的哥哥。”
她頓了頓,苦笑了一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在這個家裏,怕也隻有我的母親是真心護著我的,隻可惜。”
想到自己的母親病重不醒,恐怕不久於人世,容錦洛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她很後悔,後悔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給母親出了那麽一個主意,要去害容錦瑟,最後卻害的自己的母親為她頂罪。
容錦瑟看著她悲傷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她想到如今二房已然是秦沐苒掌家,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未必會真心對待容錦洛。
而且她一直都覺得周夏的病有些古怪,或者說太巧合了,周夏病倒之後二叔就把秦沐苒給娶了進來。
倒像是在給秦沐苒騰位置。
容錦瑟靈光一閃她看著容錦洛低聲勸道:“二姐也不要太傷心了,祖母不是請了太醫來給表姐看臉嗎?待到太醫來複診的時候,我去跟太醫說說讓他去瞧瞧二嬸。”
容錦洛聞言一怔,有些激動的握著她的手:“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娘請太醫嗎?”
容錦瑟拍了拍她的手:“二嬸的事情我會盡力相助,隻是你如今打算怎麽辦?難道要和二叔就這麽僵持下去嗎?要我說,你不如服服軟認個錯,不然的話你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相信總有一日二叔會知道是他錯了!”
容錦洛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除了認錯服軟她能做的唯有忍耐,既然父親把她當成權利路上的一顆棋子,那她便要他知道這顆棋子的用處。
於是問道:“三妹妹,方才救了我的人他是誰?”
容錦瑟回道:“她是我舅舅的兒子,我的表哥蘇遠霽,說起來咱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呢。”
容錦洛隱約有些印象:“就是小時候時常帶著你爬牆,皮的跟猴子似的那個蘇家表哥?”
容錦瑟噗嗤一笑:“就是他,我還記得他小時候還捉弄過你呢。”
“竟然是他!”
容錦洛真是意外極了,因為小時候這個表哥可是沒少捉弄她,因為她從小恪守禮儀,規矩懂事,蘇遠霽許是見她好欺負便時常捉弄她,把她嚇得花容失色,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儀態。
後來隻要聽說蘇遠霽來了將軍府,她便會閉門不出就算見了麵也會裝作不認識,沒想到一晃多年,他已經是一個翩翩少年郎了。
容錦瑟怕容錦洛因著小時候的事情對蘇遠霽還有什麽偏見便道:“表哥小時候也不是故意要捉弄你的。就是覺得你小小年紀就要學那麽東西,整日端著不苟言笑活的太累,所以想讓你放鬆放鬆而已,他沒有壞心的。”
容錦洛聽著這話,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覺,從小到大為了讓父親滿意她拚命的讓自己變的出色,後來終於得了一個才女之名。
但隻有她知道,自己從未開心過,雖然小時候他很討厭蘇遠霽,但那段被他捉弄的記憶卻是她兒時僅存的一段回憶。
尤其今日聽了容錦瑟所說的理由,她才覺得原來這世上也是有人對她好的!
容錦洛斂住了思緒問道:“不知遠霽表哥有什麽喜好?我想答謝他的救命之恩。”
容錦瑟輕哼了一聲,故作不滿道:“就隻有他救過你嗎?我也救了你啊,怎麽不見你向我答謝?”
容錦洛:“……”
她看著容錦瑟不太高興的樣子,有些無奈道:“我也沒說不謝你啊,你說吧想讓我怎麽謝?”
容錦瑟聳了聳肩:“如果是我自己要求的那還有什麽意思?要看二姐你自己想怎麽答謝我!”
頓了頓,她又道:“至於表哥有什麽喜好,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就要會試了,你送些筆墨紙硯啥的總沒有錯的。”
容錦洛記住了她的話,然後握著她的手誠摯道:“三妹妹,謝謝你!”
不管怎樣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是容錦瑟給了她溫暖,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人。
比起眼中隻有利益的父親以及一心為了錦繡前程什麽都不顧的哥哥,容錦瑟這個她自小就看不順眼的妹妹卻是更像她的家人。
聽風院。
二房發生的事情,自然瞞不了君瀾盡,聽說蘇遠霽把尋死的容錦洛帶去了嬌嬌那裏,他有些不悅。
安平又接著道:“金玉院那邊,表小姐請了秦夫人過去,好像在探聽宮宴上發生的事情。”
“哦?”
君瀾盡眯了眯眼睛:“看來她對宮宴上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啊。”
真是沒想到這臉毀了都關不住任思玉,不知道她打聽宮宴上發生的事情要做什麽?
他對著安平道:“仔細盯著任思玉,不可大意。”
話音方落就聽外麵傳來容錦瑟甜甜的聲音:“盡哥哥。”
安平見容錦瑟跑進來,便恭敬的朝著她一禮,隨後退了下去。
“盡哥哥。”
容錦瑟臉上掛著笑意跑到君瀾盡的身邊,見他手中拿著書冊,她問道:“我沒有打擾你吧?”
君瀾盡挑了挑眉看著她問:“有事?”
容錦瑟伸手扯了扯君瀾盡的袖子道:“我把你送給我的藥膏送給二姐了,你不會怪我吧?”
君瀾盡還以為是多麽大的事情呢,他笑了一聲道:“既然送給了你便是你的東西,你想怎麽處置都可以,無需問我,不過你怎麽突然對她這麽好了?”
容錦瑟揚著臉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放著這麽好的機會我也想同二姐化解矛盾,為我所用啊。不過我沒想到竟然連二叔都在幫我,所以我就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和二姐談了談心,我是不是很厲害?”
君瀾盡看著她一臉狡黠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嗯,我的嬌嬌最厲害了。”
容錦瑟一笑,又想起什麽來忙道:“對了,我答應了二姐讓薑太醫給二嬸看病,而且我覺得二嬸的病很蹊蹺。二房眼下是秦姨娘當家,雖說二嬸沒秦姨娘那麽精明,但她在後宅同秦姨娘鬥了多年也是有些本事的。”
“如果我們能醫好二嬸,到時候二房肯定雞飛狗跳,你說是不是啊?”
君瀾盡不得不說容錦瑟這算盤打的極好,秦沐苒是個不安分的同任思玉走的又近,她如今替代周夏掌管著內宅。
*
容錦瑟聽說了二房的事情,便帶著解語和豆蔻過來看看,房間裏秦沐苒服了藥後就睡了,而容錦洛在門外等著,一臉的驚慌失措。
“這到底怎麽回事?”
容錦瑟出了門後,走過來小聲的詢問著容錦洛。
容錦洛回過神來,眼眶微紅:“我今日帶薑太醫來給我娘看病,可是二娘一直在阻撓,我就跪下來求她,拉扯間她不小心摔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容錦瑟挑了挑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擔心也沒用,不過我很好奇秦姨娘為何要阻撓你?難不成二嬸的病有什麽蹊蹺?”
容錦洛被她一語驚醒,她瞪大眼睛越想越覺得秦沐苒的行為可疑,這時薑太醫從房中走了出來。
她忙迎上去問:“薑太醫,二娘她沒事吧?”
薑陵安點頭道:“有我在,自然是沒事你放心胎兒已經保住了,走吧,帶我去看看你娘。”
“好。”
容錦洛沒想到薑陵安還記得這事,她眼眶一熱,別過頭去在前帶路,這才領著薑陵安和容錦瑟來到了周夏的房間。
周夏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了有些時日,每日就靠著些參湯吊著,人已經消瘦了一圈。
薑陵安坐在床簷上,伸手給周夏把了把脈,半響後他皺著眉頭篤定道:“夫人這不是中風!”
容錦洛一驚:“不是中風,那我娘到底是得了什麽病,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薑陵安又檢查了周夏的眼睛以及她的舌苔,最後下了定論:“她是中了毒,此毒服後同中風的症狀十分的相似,且不日就會身亡,隻是這位夫人求生欲極強,這才能撐到現在。”
容錦洛渾身一震,腦子裏就隻有兩個字,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