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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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瀾盡捋了捋衣袖,目光輕掃過他們道:“如果羅夫人改變主意,想放棄這江山,我們倒是可以合作,如果她不願意……”
他頓了頓,冷厲的聲音道:“我君瀾盡不介意多個敵人。”
蘭雲謙眸色一斂,多看了君瀾盡兩眼,這個男人身上有著讓人畏懼的氣勢,好似天不怕地不怕。
他倒想看看君瀾盡憑他一人之力要如何與整個絕殺門為敵?
蘭雲謙眯了眯眼睛,應了一聲:“好,那蘭某就拭目以待!”
君瀾盡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也不再逗留,頷首道了一聲:“告辭!”
*
容錦瑟聽說她姑姑回來了,便打算前來拜見,才走到半路她就看見了容初微的身影。
而記憶最深的就是前世容初微和任錦和離後,鬱鬱而終。
容錦瑟記得那一日她握著她的手道:“我這一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遭了報應。”
她說:“嬌嬌你不要向我一樣,人這一生榮華富貴名利權勢都是虛的,如果你遇到那個一心一意愛你的男人,千萬不要像我一樣錯過,後悔終生。”
當時,她和容初微一樣追求名利權勢,一心想成為人上人,最終同她一樣悔恨而亡。
但重活一次,她不會重複過往的悲劇,如果可以她也想幫容初微,改變她的命運。
“姑姑。”
容錦瑟高興的喚了一聲,迎著容初微跑了過去。
隻是還不待她停下腳步,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臉上,伴隨著容初微冷厲的聲音:“不要叫我姑姑,我沒有你這麽惡毒的侄女。”
容錦瑟被她這一巴掌打的耳膜作響,臉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捂著臉看著麵目猙獰的容初微,不解的問道:“姑姑為什麽打我?”
“為什麽?你對玉姐兒做過什麽,你自己心中沒數嗎?”
容初微很是護短,又了解自己女兒的脾性是不會說謊的,她已經認定了容錦瑟對玉姐兒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會下手。
容錦瑟聽著這話,早已心知肚明,她嗤笑:“原來是表姐跟你告狀了,姑姑就這麽相信自己的女兒,覺得她說的都是事實?”
容初微愣了一下,看著她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說玉姐兒說謊,如果不是我們趕的及時,她早就把自己給吊死了,難道她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容錦瑟挑了挑眉,輕哼了一聲:“還真是可笑,事情過去那麽久了,表姐在事發的時候沒有尋死,偏偏在姑姑你回來的時候去尋死,難道不是故意做給你們看的嗎?”
容初微不信自己的女兒會拿性命開玩笑,她怒目看著容錦瑟道:“幾年未見,沒想到你竟這般能言善辯了?也難怪我女兒不是你的對手!”
容錦瑟覺得好笑,是任思玉不擇手段三番五次的算計她,甚至還想取她的性命,可在容初微看來,自己反倒成了惡毒之人。
也是,侄女和女兒親疏有別,容初微護女之心她也能理解。
容錦瑟在想,如果她娘還活著會不會也像容初微一樣義無反顧的相信自己的女兒,為她抱不平?
可惜,她娘已經死了,不過那又怎樣,她又不是無親無故沒有人疼愛的,憑什麽要受容初微這個姑姑的氣?
容錦瑟斂了斂眸子,她緩緩的抬起頭來望著容初微道:“我尊你一聲姑姑,這一巴掌我受了,不過凡事都講究證據,說我害你的女兒,你也要拿出證據來讓我心服口服才行。否則光憑著任思玉一張嘴就斷人生死,未免有失公允,就算鬧到哪裏你也沒理,反而被人恥笑。”
容初微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容錦瑟小小年紀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作為長輩卻被一個小輩如此說教,麵子上豈能掛的住?
她麵色一寒,譏笑道:“真是好一張利嘴,怎麽我身為姑姑教訓你不得嗎?”
“自然是教訓不得!”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容初微回頭看去就見一個風姿俊秀的少年大步的走了過來,他臉上透著寒霜,眉宇間可見戾色。
乍見這少年的氣勢,容初微驚了一下。
容錦瑟看見君瀾盡,眼眶一熱,心中的委屈頓時顯現了出來。
君瀾盡疾步走到她的麵前,撫著她的臉擰著眉道:“她打你,你就不知道打回來嗎?”
容錦瑟噘著嘴道:“可她是我姑姑。”
君瀾盡眯了眯眼睛:“你把她當姑姑,她可沒把你當侄女。”
容初微聽著這話,心頭頓時冒出一團火來滿腹狐疑的問道:“你是什麽人,這麽大膽也敢挑唆嬌嬌?”
“嬌嬌也是你能叫的?”
君瀾盡回頭一個滿含殺氣的眼神掃了過去:“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她,這就是你身為長輩的權利嗎?”
容初微縮了縮脖子,方才的囂張被他的氣勢滅了一半,她擰著眉問:“你是什麽人,也該在將軍府撒野?”
君瀾盡冷笑,“我是嬌嬌的哥哥,君瀾盡,這將軍府的公子,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在這裏撒野?”
容初微怔了怔才恍然大悟:“我當是誰呢,一個隨著母親嫁入將軍府的拖油瓶而已,口氣倒是不小,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府上的公子了?也敢在我麵前作威作福,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君瀾盡哼了一聲:“那也比你這嫁出去的大小姐要有底氣,容將軍離府之前把將軍府上下都交由我來打理,這府上的一切,我說了算。”
“你……”
容初微怒急,她將軍府的大小姐在自己的家裏竟然要受一個外姓的小子欺壓,簡直豈有此理!
她深吸了一口氣:“簡直要造反,我今日不僅要教訓她,連你也要教訓!”
說著伸手就要去打君瀾盡。
君瀾盡又豈能讓他得逞,他攔住容初微欲圖行凶的手,寒眸一斂:“任夫人,你如果再敢在府上放肆,就休怪我不客氣。”
他伸手一揮,容初微踉蹌著後退幾步跌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正被趕來的任思玉和任錦看見,見自己的母親被人欺負,任思玉驚呼:“娘。”
她跑過去,忙扶起自己的母親問道:“娘,你沒事吧?”
任錦也跑了過來,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容初微何曾受過此等屈辱,她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手指著君瀾盡:“汝子敢而!”
君瀾盡揚著頭,將容錦瑟護在身後。
任思玉看著他,心頭好似被什麽東西啃噬了一樣痛的不能自已,她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體內的毒發作了。
容初微和任錦見狀俱是一驚,忙圍著任思玉,有人驚呼叫大夫有人在哭,場麵一時亂作一團。
君瀾盡也很意外,但隻一眼他就看出任思玉是中了何毒?
他正狐疑著,冷不防的容錦瑟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遞給他一個心虛的眼神。
君瀾盡立即明了,這毒是她下的,他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很快任思玉就被送回了房間,而老夫人也聞訊趕了過來,大夫很快就到了,他給任思玉把了把脈,然後搖了搖頭道:“任小姐這病在下說不準,諸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容初微心疼的握著她的手問:“玉姐兒,你到底是怎麽了?”
這麽好的機會,任思玉不想放過容錦瑟,她篤定容錦瑟不會說出重生之事,於是伸手指向了站在房中的容錦瑟,虛弱的聲音道:“是嬌嬌,是她給我下的毒。”
一句話,驚了在場的眾人,就連老夫人也是驚愕無比,一頭的霧水。
容初微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又重複的問了一句:“你說是嬌嬌給你下的毒?什麽時候?”
任思玉回道:“長公主設宴那日,她怕我說出她算計我的事情,所以下毒威脅我!”
容初微聞言如同瘋了一樣就衝著容錦瑟撲了過去,卻被君瀾盡給攔了下來,她撕扯著喊道:“把解藥交出來!”
“拉開她。”
老夫人一聲令下,便有丫鬟婆子衝上來把容初微給拉開了,她掙紮著對著老夫人道:“娘,你都聽到了,是嬌嬌給玉姐兒下了毒,她怎麽這麽狠的心?嬌嬌是你的孫女,可玉姐兒也是你的外孫女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麽隻能偏向嬌嬌呢?我的女兒她難道就要受這樣的苦,任由人欺淩嗎?”
“娘,當年如果不是你和大哥做主把我低嫁,玉姐兒她也不會隻是一個知府的女兒,要被人看不起。這麽多年我為了讓你們心安,所有的苦隻能咽到肚子裏,到頭來你們卻還要來戳我的心,是不是我死了你們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