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是誰,由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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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06。
    “對不起,宴辭,晚了六分鍾。”
    「快點回來,洗碗機我不會用哎,一直打不開。」薛宴辭在電話那頭鬧脾氣。
    “等我,很快。”
    1607。
    “小姑爺,您左手臂流血了,要不要先送您去醫院?”陳順德試探著問一句。
    薛宴辭有多寶貝路知行,2017年1月,陳順德開車帶著兩人去山姆超市的路上就明白了。上一次自家小公主如此寶貝的一個人還是章淮津,但無論怎麽著,薛宴辭也沒靠到人家懷裏去,路知行很不一樣。
    三十分鍾的車程,薛宴辭如同長在路知行身上一樣,一直靠在人家懷裏,一直握著手。
    “謝謝陳叔,先不用了,小辭還在家裏等我。”
    “那去前麵藥店簡單處理一下吧,貼個創可貼什麽的,您這樣回去,小公主更擔心。”
    路知行低頭看看左手臂,血塊已經凝結了,但看著是有一點兒嚇人的,路知昂太瘋癲了。
    “給您添麻煩了。”
    “小姑爺,您別客氣。”
    1618。
    “我啊,今天去海河邊上釣魚,您猜怎麽著?”
    “釣到超大一條鯉魚?”路知行不明所以的應付著陳順德的聊天,直到對方絮絮叨叨又說了好久釣魚的事,他才反應過來,是薛宴辭讓陳順德過來路家接他的。
    今天這事,要瞞著姥姥,更要瞞著爺爺,更不能讓北京的大伯知道。
    1632。
    “知行,你快來看看這個洗碗機是怎麽回事?怎麽都打不開。”薛宴辭的聲音從廚房傳出,穿過飯廳,直達門廳,路知行快步跑過去,彎下腰,輕聲問一句,“麗姐呢?”
    “給她們放假了。”薛宴辭看著洗碗機麵板上並不清晰的影子,壓低聲音,“放了一周假,這一周,就隻能麻煩你在家照顧我了。”
    路知行明白薛宴辭的意思,卸下心防與疲憊,從背後擁著她,貼在她耳邊,“好姑娘,抱抱我。”
    薛宴辭隻回頭看過路知行一眼,就忍不住的抱著他親吻,從唇間移至頸間,一刻都不曾停歇,像是要把他揉碎了,裝進口袋。
    “宴辭,別這樣,我身上很髒。”任路知行怎樣推薛宴辭,她都不肯鬆一下手,“路知行,你知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出事……”
    路知行隻好將薛宴辭扣在胸口,拍拍她的後背。
    薛宴辭哭起來,是很難哄好的,更何況今天在推搡之間還受了傷,她是要殺人的。
    “我去洗澡,很快,等一等,好不好?”
    薛宴辭不說話,隻坐在路知行懷裏哭個不停。自從他出門後,她一直都在擔心他的安全,甚至動過想要幫路家把總醫院事情平了的想法。
    路知行和路家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聯,路知行從未開口講過,薛宴辭也從未開口問過。
    他怕她知道後生氣,她怕會傷害到他,事情一直擱置在這兒,沒有解。
    但薛宴辭更怕的是,路知行會不堅定,會在路家的要挾之下,放棄這段婚姻,會用葉家、會用這段婚姻去搭救路家。
    薛宴辭怕極了這件事。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路知行望著薛宴辭的眼睛起誓,“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傷著我了。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去路家了,好不好?”
    薛宴辭噙著眼淚,放下她所有的驕傲與自尊,放低聲音,“知行,我不是阻止你去路家,我也不是不允許你去。”
    “隻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妻子的能力;你是不是真的覺得,在你最黑暗的時刻,我不會過去找你;你覺得我真的會放棄自己的丈夫嗎?”
    路知行沒答話,隻又將眼前人抱進懷裏。
    薛宴辭愛他,已經到了可以拋下一切的程度,她的自尊、驕傲、家世,所有一切引以為傲的,光鮮亮麗的東西,都可以棄如敝履;她為了他真的會毀掉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薛家的生意,葉家的名望,她都可以毀掉;更讓人難過的是,這一切都隻是因為路知行去了一趟路家,僅此而已。
    路知行害怕了,他從小便渴望擁有這樣的愛,無論來自父母,或是來自家庭,怎樣都好。可如今真的有這樣的愛擺在麵前時,他卻想要退縮了。
    薛宴辭身上的擔子已經足夠重了,若再加上這麽一份愛情,她早晚會受不住的。若真有一天,需要她在愛情和前程上選一選,對薛宴辭來講,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知行,你要記得,你是誰,始終是由我說了算。”這句話,薛宴辭想說很久了。從談戀愛開始,她就想說,但一直都顧著路知行的麵子、自尊心,從不敢多說一句。
    可現如今,她不想等了,必須要明確這件事,必須要讓路知行知道,她就是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人,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人。
    隻要路知行能夠平平安安的待在她身邊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薛宴辭,你看著我,聽我說,好不好?”路知行將懷裏的人扶正坐好,捧著她的臉。薛宴辭哭太久了,眼睛都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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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姑娘,我們的日子還很長。”路知行頓了頓,還是開口了,“也許某一天我們都會麵臨一個無解的選擇,但你要記得,要先保全你自己。”
    薛宴辭瞪大眼睛,狠狠掐他一把,“路知行,你在跟我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宴辭,路家就是個填不滿的火坑,會傷著你的。”路知行低著頭,關於路家,關於路邑章,究竟能做出什麽自保的事,路知行不敢想。
    薛宴辭雙眼猩紅,盯著牆上的掛鍾,看著指針一格一格跳動。她快要被路知行逼瘋了,快要被路知行折磨至死了。
    這段婚姻區區不到五個月,就出了這麽大的亂子,路知行的心思到底在哪兒?
    關於路知行口中的「無解的選擇」,不會存在「也許」,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一件事,隻是時間還尚未確定。
    如果薛宴辭會在那一刻選擇保全自己,那她絕不會同意路知行的告白,更不會同意他的求婚,她隻會囚禁他,一年又一年,直至選擇降臨,才會放他離開。
    可現在,已經結婚了,路知行真的很愚蠢。
    “路知行,我今天就明確地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敢傷害你,我勢必是會要了他的命。”
    路知行在薛宴辭的警告聲中抬起頭,十分冷靜地勸她一句,“好姑娘,別這樣。路家已經完了,隻是時間問題罷了,你不要去插手這些事,為了他們,不值當的。”
    “知行,我是為了你。”薛宴辭帶著哭腔,“知行,我是為了你。”從決定要和路知行談戀愛開始,薛宴辭就做好了一切準備,雖不是什麽萬全之策,但也可以保護路知行一生平安無虞,健康順遂。
    他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希望與寄托。
    “那你更不能去了。”路知行用親吻哄哄薛宴辭,“路家那些人若是再攀咬一番,我在葉家,在姥姥,爺爺,爸媽還有大哥二哥麵前,會更愧疚的。我也沒法兒和大伯交代這事的。”
    薛宴辭紅腫的眼睛裏全是仇恨和憤怒,憑什麽就要這樣算了?
    “宴辭,冷靜一些,就當是為了我,為了咱們家,任由路家那些人自生自滅去吧。”
    薛宴辭一直握著的手終於鬆緩開了,路知行說得沒錯,為了這個家,現在確實不是動路家的最好時機。
    路知行低頭將薛宴辭的雙手掰開看過,已經掐出指甲印了。路家這一次求救,不僅沒有為他們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反倒還惹惱了薛宴辭。
    路邑章太低估薛宴辭對路知行的喜愛了。
    在所有路家人眼裏,路知行隻不過是天生一副好皮囊,又運氣不錯地入了薛宴辭的眼,從此一朝飛上枝頭罷了。
    路知行在等待薛宴辭回國的那五年裏,頻繁出國找她的那五年裏,受盡眾人的冷嘲熱諷,但他從來就沒在意過。
    因為薛宴辭說過了,以後要結婚的;薛宴辭也說過了,路知行是她的人,無論生死,都是她的人;薛宴辭還說了,要路知行讀博士,隻有這樣,以後才會生出聰明的孩子。
    洗碗機工作結束的滴滴聲提醒著路知行,薛宴辭這場為了他在路家受傷的吵鬧與報複終於結束了,曆時整整一小時二十五分鍾。
    “晚上想吃什麽?好姑娘。做芋兒燒雞,好不好?”
    “沒有胃口,不想吃。”薛宴辭依舊悶悶不樂地窩在路知行懷裏,一動不動,“我還是氣不過,怎麽辦?”她的怒氣一向都是不好消的。
    “宴辭,我們上樓睡一會兒吧。”路知行找到一個好借口,開始撒嬌,“折騰了一下午,我有些累了,陪我睡一會兒吧。”
    路知行洗過澡掀開被子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薛宴辭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折騰這麽久,她也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路家衰敗的事,這才剛剛開了個頭。
    路知炅是路邑章欽定的接班人,從小親自培養,現如今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折進去了,路家怎麽會甘心呢?
    至於路知昂,天生就是個草包,並不具備撐起路家的可能性。
    路邑章是否還有其他的孩子,路知行並不清楚。但依照周錦闌的脾氣和手段,就算有,也活不下來。
    路知行在心裏仔細將路家還能拜求的人一一篩過一遍,又找出和葉家、薛家可能存在交集的人,一一列了名單。
    葉知行這個名字,不是單單寫在葉家族譜上就算結束了的,他必須要學會打理葉家的生意,處理葉家的事務,和曆代葉家人一樣,時時刻刻守著這個家族。
    除此之外,還要保護好薛宴辭。
    “路老師,抱抱我。”
    薛宴辭啊,就好像是在路知行身上裝了定位一般。無論什麽時候,隻要躺在同一張床上,不論她是睡著了,還是醒著,都會立刻伸出雙手,要他抱抱她。
    “想親你,怎麽辦?”
    路知行眯著眼睛笑了,“這話說的,結婚之前你想親我,從不多問,直接就親了。怎麽結婚之後,反倒學會事前先問問了?”
    “你說你累了,我怕你更累。”
    “我不累……”路知行永遠都來不及將後麵的話說完,薛宴辭總是會以最快的速度親他一口,將他心裏攪得天翻地覆,將臥室搞得亂七八糟。
    ......
    “疼不疼?”薛宴辭摸摸路知行貼著創可貼的胳膊,“別撐著,傷口容易裂。”路知行妥協了,轉身躺好,貧嘴一句,“這道傷受的真值。”
    “不許胡說八道。”薛宴辭起身坐好,給路知行他最喜歡的情愛。
    ......
    “不許動,我就要這樣睡。”
    “小祖宗,這樣不衛生也不安全,快起來洗澡。”路知行掙脫兩下,薛宴辭抱的太緊了,怎麽也是分不開。
    “我不要。”薛宴辭口中的不要,任誰也拒絕不了。
    路知行想了想,紅著臉開口,“去洗澡,洗過澡之後,我們依舊可以這樣睡。”
    “我不信你洗過澡之後,還可以保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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