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心跳同步的永恒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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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硯寒的車載香氛還帶著昨夜病房裏的消毒水味,那股冷冽刺鼻的氣息仿佛仍粘在鼻腔深處。
    林知暖坐在副駕駛,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安全帶,指尖微微發涼。
    她目光落在他西裝內袋鼓起的照片角上,那紙邊露出的一角泛黃,像舊時光裏褪色的記憶碎片。
    窗外的梧桐葉被晨露壓得低垂,風掠過樹梢時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像是誰在低聲啜泣。
    陽光透過濕漉漉的葉片灑進來,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二十年前那個雨夜——母親抱著發燒的她往醫院跑時,也是這樣的濕冷,雨水打在臉頰上的觸感至今未散。
    “到了。”江硯寒將車停在舊城區一棟灰撲撲的小樓前,雨刷器“吱呀”刮開擋風玻璃上的水痕,聲音清脆而單調。
    他說話時,袖口的紐扣反射出微光,像是某種隱秘信號。
    林知暖這才看清樓門匾額:“江氏集團曆史檔案館”。
    字跡斑駁,油漆剝落,仿佛連時間都不願在此久留。
    他推開車門,轉身伸手時袖口沾了雨珠,卻還是穩穩托住她的腰,“小心台階。”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檔案館的白熾燈在頭頂嗡嗡作響,像是老舊的蜂鳴器,每一聲都敲在人心上。
    空氣裏浮著塵埃的味道,混合著陳年紙張的黴味。
    當江硯寒展開那張泛黃的報紙時,林知暖聽見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聲音,咚咚作響,仿佛要從胸腔躍出。
    紙張邊緣卷曲,摸上去粗糙如枯葉。
    報紙頭版是“1999年9月9日特大車禍”的標題,照片裏兩輛變形的轎車像被揉皺的鐵皮,兩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正扒著其中一輛的車窗——其中一個的發繩,和她記憶裏母親親手編的艾草繩一模一樣。
    那根紅繩如今還藏在她的抽屜深處,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氣。
    “當年那輛失控的貨車。”江硯寒的指尖劃過照片邊緣的小字,雨水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滴在報紙上,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車牌號登記在程氏物流名下。”林知暖的呼吸陡然一滯。
    她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便簽,那張被塞進抽屜的米色信紙,紙麵略帶檀香。
    “小心程曉薇”幾個字的筆鋒,此刻正與報紙右下角“肇事司機:周強”的簽名重疊。
    “啪!”
    檔案櫃門被撞開的聲響驚得林知暖一顫,金屬撞擊的聲音在密閉空間裏格外刺耳。
    李經理抱著筆記本電腦衝進來,發梢滴著水,工牌在胸前晃得厲害:“剛從交通局調的行車記錄儀數據!”她將電腦轉向兩人,屏幕裏是模糊的黑白影像——貨車司機側過臉時,耳後一顆深褐色胎記清晰可見。
    林知暖的指尖死死掐進掌心,指甲幾乎陷入皮膚。
    那種鈍痛讓她清醒地意識到,這不是幻覺。
    程曉薇總說那對珍珠耳環是外婆遺物,可三天前在茶水間,她親眼看見那耳環勾住桌角,斷裂處露出的銀托紋路,和視頻裏司機耳後的胎記形狀分毫不差。
    “還有這個。”李經理點開另一個文件夾,泛黃的審訊記錄躍入眼簾,“程曉薇她爸程建民,99年因商業賄賂被起訴,當時的主要證人……”她的聲音突然哽住,手指顫巍巍指向記錄末尾的簽名——江正雄。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密集的“劈啪”聲。
    林知暖望著電腦屏幕裏的名字,喉嚨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堵得喘不過氣來。
    江父昨夜說的“團圓”二字突然有了重量,原來他們早被命運的線纏成了網,而程家,是躲在網後的那隻蜘蛛。
    “叩叩。”
    檔案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江父的主治醫師舉著牛皮紙袋站在門口,鏡片上蒙著水霧:“江總,關於老先生的透析記錄……”他的聲音發顫,“我們查了所有係統,近二十年的配型數據都被篡改過。真正匹配的腎源……”
    “來自我母親的骨髓配型,對嗎?”林知暖突然開口。
    她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她的手,腕間的銀鐲磕在床頭櫃上,發出清脆的“叮”聲,“小暖,媽媽的身體不好,但能給你留份禮物。”當時她隻當是安慰,此刻卻突然明白——那些年母親頻繁去醫院,不是體檢,是做配型。
    主治醫師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將病曆遞給林知暖,紙張邊緣還留著醫院打印機的溫熱:“二十年前的手術記錄顯示,江老先生接受的腎源,捐贈者信息寫著‘林秀蘭’。”
    江硯寒的手指重重按在桌麵上,木質桌麵發出輕微的“咯”聲。
    林知暖能看見他喉結滾動,眼尾的紅血絲像要滲出血來。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所以你從小到大總說暈血,是因為……”
    “因為每次獻血後媽媽都給我煮紅棗粥。”林知暖仰頭衝他笑,眼淚卻先一步砸在交握的手背上,鹹澀的淚水在皮膚上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她說小暖的血最珍貴,要留給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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