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暴雨後的暗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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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暖的指尖還殘留著病曆紙的溫熱,李經理辦公室的空調突然“嗡”地一聲啟動,冷風裹著打印機油墨味鑽進鼻腔,帶著金屬般的寒意。
她無意識地用指腹摩挲著病曆邊緣,那裏印著“林秀蘭”三個字,墨跡未幹,像母親臨終前落在她手背上的淚,濕潤又沉重。
“叮——”
抽屜裏的手機震動聲驚得她肩頭一顫,像是從寂靜中劃出一道裂痕。
是市場部辦公室的內線。
林知暖按下接聽鍵,前台小妹帶著顫音的聲音炸響:“林主管,您桌上有封匿名信,沒貼郵票,就這麽直接塞進來的……”
她攥著病曆的手驟然收緊,紙角在掌心壓出淺淺的紅痕。
推開辦公室門時,那封牛皮紙信封正躺在米色桌布中央,邊緣沾著些水痕,像是被人揣在懷裏捂了一路,帶著體溫的潮氣。
林知暖湊近,聞到若有若無的雨水混著煙草的氣息——和昨夜江父病房外徘徊的氣味一模一樣,那是一種焦苦中帶著潮濕的刺鼻味道。
拆信的動作很慢,指甲劃過封口膠的沙沙聲在寂靜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第一張照片滑出來時,她的呼吸頓住了。
泛黃的相紙邊緣卷翹,兩個穿白大褂的身影站在醫院門口,左邊是年輕許多的江父,右邊是紮著麻花辮的林母。
背景裏“xx市器官捐獻協調中心”的紅底白字被雨水暈開,卻仍刺得人眼睛生疼,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
“小暖?”
身後突然響起的男聲讓林知暖手一抖,照片“啪”地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她轉身時撞翻了馬克杯,深褐色的咖啡在桌布上洇出個猙獰的汙漬,卻不及照片裏那個角落的身影讓她血液凝固——照片最右邊,有個穿黑風衣的男人側身背對鏡頭,雖然麵部模糊,但那道挺得筆直的肩線,像極了上周在慈善晚會上見過的趙總。
“怎麽手這麽涼?”江硯寒的手掌覆上來時帶著溫度,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桌麵,瞳孔在接觸到照片的瞬間縮成針尖,“誰給的?”
“不知道。”林知暖的指尖戳著照片邊緣,聲音有些發澀,“前台說是匿名塞進來的。”
手機在江硯寒西裝內袋震動,他掏出來的動作很輕,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時猛地攥緊了機身。
林知暖聽見電流雜音裏傳來個沙啞的男聲:“江總,您父親當年不是病死的,是被滅口。”
“誰派你來的?”江硯寒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指節因用力泛白。
“查查二十年前的財務報表。”對方說完便掛斷了,忙音在兩人之間嗡嗡作響,像是某種不祥的餘音。
林知暖抬頭時,正撞進他泛紅的眼底,那裏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暗潮。
“有人想掩蓋真相。”
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林知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抓住了他的袖口,布料下的肌肉繃得像弓弦。
江硯寒的拇指輕輕蹭過她發顫的手腕,將她的手按進自己心口:“我在。”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李經理抱著筆記本撞開辦公室門,發梢還滴著雨,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濕漉漉的黴味。
“查到了!程曉薇這半年給境外號碼打了十七通電話,每次通話時間都在淩晨兩點以後——”她突然頓住,目光掃過桌上的照片,“趙總剛去了技術部,說要封鎖所有調查資料,還說這是‘高層的事’。”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管閑事?”江硯寒的指尖敲了敲桌麵,眼尾的紅血絲又深了幾分。
李經理的指甲掐進筆記本封皮:“我去財務部送報表時,看見趙總在茶水間抽煙,煙灰缸裏全是‘藍利’的煙頭——和匿名信上的味道一樣。”
林知暖的後背貼上了冰涼的落地窗,玻璃的寒意透過襯衫滲入皮膚,她想起昨夜在江父病房外聞到的煙草味,想起照片裏那個模糊的身影,喉間泛起腥甜。
“我去檔案室。”她突然開口,“二十年前的財務報表在b區第三排,我上周整理舊資料時見過。”
江硯寒的手猛地攥住她手腕:“不行。”
“那是唯一能連起所有線索的東西。”林知暖反握住他的手,“我戴了微型攝像頭,你在監控室盯著,隻要有動靜就報警。”她揚起手腕,銀鐲在燈光下晃出細碎的光,“媽媽說過,這鐲子能擋災的。”
江硯寒的喉結滾動兩下,最終從西裝內袋摸出個銀色紐扣:“這是信號屏蔽器,藏在衣領裏。”他的拇指重重按在她後頸的穴位上,“半小時,超過一秒我就衝進去。”
檔案室的電子鎖在淩晨兩點十七分發出“滴”的輕響。
林知暖舉著手機電筒,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音被放大了十倍,每一步都像踩在神經線上。
b區第三排的檔案架蒙著薄灰,她踮腳抽出最上層的牛皮紙箱時,灰塵簌簌落在睫毛上,癢得人想打噴嚏,空氣中飄散著陳年紙張特有的黴味和潮濕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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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表冊的封皮是褪色的棗紅色,她翻到第37頁時,鋼筆字的批注突然刺進視網膜——“代付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款項,共計1200萬”。
收款賬戶那欄,“趙明遠”三個字被紅筆圈了又圈,和她上周在趙總名片上看到的簽名分毫不差。
手機閃光燈亮起的瞬間,警報聲撕裂了寂靜。
“滴——檢測到未授權拍攝。”
機械音在頭頂炸響的同時,檔案室的頂燈全部亮起,刺目的光線讓她一時睜不開眼。
她看見監控攝像頭的小紅點在轉動,聽見門被撞開的巨響,五個穿黑衣的男人堵在門口,為首的那個耳後有塊青紫色胎記——和程曉薇耳環斷裂處的銀托紋路一模一樣。
她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狂點,照片剛上傳到雲端,手機就被人從背後抽走。
林知暖撞在檔案架上,肋骨傳來鈍痛,卻看見為首的男人舉起了電擊棒,藍光在黑暗中滋滋作響。
“林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男人的聲音像砂紙摩擦,“省得江總為你殉情。”
“想都別想!”林知暖抄起手邊的報表冊砸過去,紙頁紛飛間,她瞥見窗外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江硯寒的黑色西裝,在夜色中如刀鋒般銳利。
下一秒,整棟樓陷入黑暗。
應急燈的紅光裏,江硯寒的輪廓像座山壓過來。
他拽著她的手腕撞開安全通道的門,後背抵著冰涼的防火門:“我讓人黑了總電閘,能拖三分鍾。”他的呼吸掃過她耳尖,“剛才上傳的照片我收到了,趙總名下的離岸賬戶,夠他喝一壺的。”
“可警笛聲——”林知暖聽見樓下傳來尖銳的鳴響,像是逼近的死亡倒計時。
“是趙總帶隊。”江硯寒的指尖撫過她發間的碎發,“他早把保安隊收買了。”他拉著她往樓梯間深處跑,皮鞋跟敲在台階上的聲音急促得像鼓點,“去地下車庫,我讓人備了車。”
“那之後呢?”
“去郊外別墅。”江硯寒的聲音突然放輕,“那裏有我讓人裝的防彈玻璃,還有……”他頓了頓,喉結在紅光裏滾動,“還有能藏兩個人的密室。”
樓梯轉角的窗戶透進警燈的紅光,照得他眼尾的紅血絲像要滲出血來。
林知暖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小暖,遇到難處就往光裏跑。”可此刻她握著江硯寒的手,突然覺得,隻要他在身邊,黑暗裏也能走出路來。
“到了。”江硯寒在地下車庫的柱子後停住,遠處傳來保安的呼喝聲。
他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金屬外殼還帶著體溫,“上了車別回頭,我坐駕駛位。”
林知暖剛要拉開車門,後頸突然一熱——是江硯寒的吻,極輕,像一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帶著一絲溫熱和堅定。
“等出了市區,”他替她係好安全帶,指腹蹭過她發顫的耳垂,“我慢慢說二十年前的事。”
警笛聲越來越近。
江硯寒踩下油門的瞬間,林知暖看見後視鏡裏趙總的身影從轉角處衝出來,他舉著對講機的手在發抖,臉上的表情像見了鬼。
而副駕駛的匿名信不知何時滑落在地,照片裏林母的笑依然清晰,身後“器官捐獻協調中心”的字樣在車燈下泛著冷光,像把鈍刀,剖開了二十年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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