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命運終章的溫柔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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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會的長桌盡頭,水晶燈在頭頂輕輕搖晃,折射出冷冽而細碎的光斑,像是無數雙審視的眼睛。
空氣中漂浮著些許灰塵,在燈光下緩緩旋轉,仿佛也在傾聽這場命運的審判。
江硯寒將“k計劃”資產清算報告重重按在檀木桌麵上,封皮與木紋碰撞出一聲清脆的“啪”,如同一記定音的鍾響。
他的動作幹脆利落,指節分明的手背因用力而泛白,袖口露出的一截腕表微微反光。
“自今日起,江氏集團將凍結所有與k計劃相關的海外賬戶,拍賣實驗設備所得資金將全部注入‘向陽專項基金’,用於受害者心理康複與生活補助。”他聲線平穩得像精密儀器,目光掃過首排幾位鬢角斑白的董事,每一道眼神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有異議嗎?”
會議室裏的秒針走得格外清晰,每一圈轉動都像是對沉默的拷問。
窗外的風偶爾拍打玻璃,發出低沉的嗚咽,更添幾分壓抑。
張董的老花鏡滑到鼻尖,鏡片後的瞳孔縮了縮——三天前他還在酒局上拍著趙總的背說“年輕人要沉住氣”,此刻卻盯著大屏幕上趙總被押上警車的新聞,喉結動了動沒出聲。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扶手,掌心滲出一層薄汗。
“江總。”財務總監推了推金絲眼鏡,鋼筆尖在筆記本上洇出墨點,聲音略帶遲疑,“基金的設立需要董事會三分之二以上同意,而k計劃……”
“是江氏的汙點。”江硯寒打斷他,指節叩了叩桌麵上的國家安全局複函,紙張在敲擊下輕微震顫,發出細微的沙沙聲,“趙宏以江氏名義申請的科研撥款,本質是用集團信譽做背書的叛國交易。現在清算,既是止損,也是贖罪。”
他站起身,黑色西裝勾勒出挺拔肩線:“如果各位覺得這會影響股價——”他扯了扯袖扣,露出腕表下那道淺淡的疤痕,皮膚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我個人持有35的股份,願意以市價的70質押給基金做擔保。”
沉默像塊逐漸下沉的石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林知暖坐在角落的列席席上,看著幾位老臣從麵麵相覷到紛紛垂下眼。
她的工牌還別在襯衫第二顆紐扣旁,是今早江硯寒幫她別正的,金屬邊緣蹭著皮膚,像顆跳得很快的心跳。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布料在指尖摩擦出細微的紋理。
“投票吧。”江硯寒重新坐下,指腹摩挲著桌沿的暗紋——那是他十六歲時偷偷刻的“等”字,此刻被打蠟的木漆養得發亮,指尖劃過時能感受到微不可察的起伏。
電子投票器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像雨滴落在窗台上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響起。
林知暖數著綠燈亮起的數量,數到第八盞時,張董的手終於從反對鍵上收了回去。
“全票通過。”秘書的聲音帶著顫音,像是鬆了一口氣。
江硯寒轉頭看她,眼尾的弧度軟了些,嘴角似乎也微微揚起。
林知暖忽然想起昨夜他在書房改報告的模樣——台燈在他鼻梁投下陰影,聽見她端著牛奶進來時,鋼筆尖在“基金用途”欄洇開個小墨團,像朵開在紙頁上的黑花。
那一刻,她甚至能聞到紙張與墨水混合的味道,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
“去心理療養院吧。”散會後他將車鑰匙塞進她掌心,聲音低沉而溫和,“我讓司機在樓下等。”
林知暖捏著鑰匙,金屬齒硌得手心發疼,那種鈍痛讓她清醒又真實。
母親的遺物箱在後備箱裏擱了三年,每次經過療養院的白牆她都要繞遠路,直到昨夜整理趙宏罪證時,在受害者名單裏看見“林素芬”三個字——那個總把碎發別到耳後的溫柔女人,原來也是k計劃的“實驗對象”。
“吱呀”一聲,樟木衣櫃的門開了,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混雜著樟腦丸的苦澀與棉布的黴味。
林知暖蹲在地上,指尖拂過母親的藍布衫,布料柔軟卻幹枯,仿佛承載著一段塵封的記憶。
第二格抽屜最底層,壓著個褪色的紅綢包,她解開繩結,裏麵躺著半塊玉佩、一張泛黃的全家福,還有封邊緣起毛的信。
信紙展開時,一片幹枯的茉莉從夾層裏掉出來,花瓣輕如羽毛,飄落在她的膝頭。
林知暖撿起來,花瓣脆得像要碎在指縫間——那是她七歲生日時,母親蹲在院子裏為她別在發間的。
“小暖,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她的聲音哽在喉嚨裏,指尖微微顫抖。
鋼筆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最後一句“我愛你,就像愛我自己”被淚痕暈開,像團化不開的暖。
“叩叩。”
李經理的高跟鞋聲在門口停住,腳步聲急促而堅定。
林知暖慌忙抹臉,抬頭看見她舉著個牛皮紙袋,發梢沾著初冬的寒氣:“趙宏的資金鏈全斷了,青藤療養院的地契今早被法院查封。”她走進來,抽了張紙巾遞過去,“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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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從紙袋裏滑出——曾經掛著“私人靜養”牌子的鐵門被貼上封條,穿製服的工作人員在搬電腦主機。
林知暖摸著信紙上的折痕,突然笑了:“我媽說,要像愛自己一樣愛我。”她把信小心折好收進胸口的口袋,那裏貼近心髒的位置,溫度剛好,“現在我知道,她做到了。”
李經理的眼眶也紅了。
她拍了拍林知暖的肩,轉身時又頓住:“江總在老宅等你。”
江家老宅的花園裏,銀杏葉落了滿地,踩上去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風掠過樹梢,帶來一絲秋末的涼意。
江硯寒握著鐵鍬的手沾著泥,指甲縫裏嵌著泥土,看見她來,指了指腳邊的鐵盒:“我爸走前說,這東西要等‘該來的人’到了再打開。”
鐵盒鏽得厲害,林知暖用指甲摳了半天才掀開。
裏麵躺著枚銀色吊墜,刻著朵六瓣茉莉,還有本相冊。
第一頁夾著張便簽,鋼筆字和江硯寒有七分像:“致知暖:願你一生溫暖,如陽光般燦爛。”
“我爸當年是k計劃的項目組長。”江硯寒蹲下來,指尖撫過相冊裏自己五歲的照片——小少年抱著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背景是開滿茉莉的院子,“他發現趙宏篡改實驗數據後,偷偷把你母親轉移到了安全屋。”
林知暖翻到下一頁,是她三歲時的照片。
穿白裙子的小丫頭坐在石凳上,手裏舉著半塊糖,旁邊站著穿西裝的男人,眉眼和江硯寒有幾分相似。
“他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江硯寒聲音低了些,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說‘保護好小暖’,然後……”
林知暖把相冊抱在懷裏,吊墜貼著心口發燙,仿佛那段失落的親情正在慢慢複蘇。
她側頭靠在他肩上,能聽見他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像在補十年前沒說完的承諾。
“公司年會。”江硯寒突然說,從西裝內袋摸出張請柬,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他們非要選年度人物,我投了你。”
年會的水晶燈比董事會的亮十倍,光芒四射,映得大廳宛如白晝。
林知暖站在台上,看著大屏幕上滾動的投票數——“林知暖”三個字後麵跟著長長一串數字,比第二名多了整整一倍。
“我不是什麽英雄。”她捏著話筒,耳尖通紅,聲音有些顫抖,“隻是……”她望向台下,江硯寒站在第一排,目光像杯溫好的酒,柔情似水,“隻是不想再有人像我媽那樣,連句‘我愛你’都來不及說。”
掌聲潮水般湧來,熱烈而真誠。
有人吹了聲口哨,是市場部的小王——上個月林知暖幫他頂了客戶的無理要求,現在正舉著手機錄像,鏡頭晃得厲害。
散場時已經十點。
林知暖裹緊大衣往地鐵站走,路燈把影子拉得老長,地麵濕漉漉的,反射著昏黃的光。
路過便利店時,手機在包裏震動起來。
她摸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心跳漏了一拍——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
夜風掀起她的發梢,便利店的暖光從背後漫過來,照亮她半邊臉龐。
林知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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