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薛平貴與王寶釧:烈馬驚朝堂 情絲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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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校場的黃沙被馬蹄翻攪得漫天飛揚,紅鬃烈馬昂首嘶鳴,鐵籠震顫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魏虎拍著魏豹的肩膀,眼底藏著算計的陰光:“賢弟,此馬若能馴服,狀元郎的頭銜、相府的乘龍快婿,可就都是你的了。”
魏豹緊了緊腰間鑲金的玉帶,大步上前。他伸手去抓馬韁的瞬間,烈馬突然暴起,鐵蹄擦著他的麵門掠過,在地上砸出半尺深的坑。圍觀的百姓發出驚呼,魏豹狼狽滾出三丈遠,冠冕歪斜,錦袍沾滿塵土。
“廢物!”魏虎暗罵一聲,轉頭看向高台上的王允,擠出諂媚的笑,“嶽父大人,犬弟一時疏忽,不如讓小婿一試?”說著便翻身上馬,卻被烈馬一個甩身狠狠摔在地上,肋骨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蘇龍見狀,硬著頭皮上前。他在軍中素以騎術見長,卻也隻堅持了片刻,便被烈馬拖出數十丈,衣甲被荊棘撕成碎片。校場上一片死寂,王允的臉色比天邊的烏雲還要難看。
淩霄站在西涼使團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他微微躬身,語氣恭敬:“相國大人不必憂心,此馬雖烈,卻非不可馴服。不如寬限三日,我大唐地大物博,定有能人異士。”
王允強壓怒火,拂袖道:“便依公子所言!三日後若無人能降伏此馬,西涼國須給我大唐一個交代!”
武家坡寒窯內,薛平貴握著書卷,目光卻穿透斑駁的窯壁,落在未知的遠方。葛青端著藥碗進來,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聲道:“還在想薛姑娘?”
薛平貴猛地一震,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起師父臨終前的欲言又止,想起薛琪那句“你早已定過親”, suddeny 渾身發冷——原來師父一直想讓自己娶的竟是薛琪!但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寶釧在彩樓前望向自己的眼神,是她為了自己與家人決裂的決然。
“我心已有所屬。”他喃喃道,握緊了手中的筆,在紙上重重寫下“寶釧”二字。
另一邊,王相府書房內,王允對著滿桌的奏報大發雷霆:“區區一匹馬都降伏不了,讓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他抓起茶盞狠狠摔在地上,瓷片濺在魏虎纏著繃帶的腿上。
魏虎強忍著痛意,諂媚道:“嶽父大人息怒。臣聽聞城西有個乞丐頭目,自稱能降伏烈馬......”
“乞丐?”王允冷笑,“我堂堂相府,要靠乞丐來挽回顏麵?”
“此人絕非尋常乞丐。”魏虎壓低聲音,“他就是與三小姐糾纏不清的薛平貴。若他能成功,既解決了烈馬之患,又能順勢將他收為己用;若失敗......”他眼中閃過狠厲,“也可借機除去這個麻煩。”
王允摩挲著胡須,半晌後點頭:“傳我命令,明日一早,宣薛平貴入宮!”
消息傳到寒窯時,葛大猛地從炕上坐起,傷口崩裂滲出鮮血:“不行!這擺明了是陷阱!”
“我去。”薛平貴站起身,眼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寶釧還在等我,我不能退縮。而且......”他摸向懷中藏著的布條,那是師父臨終前交給他的,上麵“李溫”二字早已被汗水浸透,“我也該去查明自己的身世了。”
三日後,皇宮校場戒備森嚴。薛平貴身著葛青連夜趕製的粗布短打,站在烈馬前。紅鬃烈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氣勢,竟安靜下來,隻是不時甩動尾巴,發出低沉的嘶鳴。
“開始吧!”王允一聲令下。
薛平貴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就在他觸到馬鬃的瞬間,魏豹突然從暗處擲出一枚鞭炮。烈馬受驚,一聲長嘶後直立而起,前蹄直直向薛平貴踩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紅影閃過。代戰公主飛身而來,手中長鞭纏住馬腿,與薛平貴一同被帶向半空。兩人在空中對視,眼中皆是驚訝與默契。落地時,代戰故意往薛平貴懷裏倒去,輕聲道:“薛郎,可還安好?”
這一幕落在看台上的寶釧眼中,如同一把利刃刺進心口。她攥著繡球的手微微發抖,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而魏虎和魏豹則相視一笑,眼中盡是得逞的陰鷙。
“陛下!”王允趁機上奏,“此二人雖馴服烈馬,但舉止輕浮,不成體統!依臣之見,應......”
“慢著!”皇帝抬手打斷,眼中閃過興味,“朕倒覺得,此二人勇氣可嘉。來人,賜薛平貴、代戰公主禦前聽封!”
薛平貴和代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他們不知道,這看似榮耀的封賜,實則是更大陰謀的開始。而寶釧望著台上的兩人,淚水終於決堤。她將繡球緊緊抱在懷中,在心中默默發誓:平貴,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