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酒店電梯失蹤案大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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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寶的手指剛要觸到308門縫裏的紙條,樓梯間那聲悶響便像一根針,猛地紮進他後頸。
趙婉兒的登山包帶斷裂聲緊跟著炸開,羅盤骨碌碌滾下台階時,他聽見自己心跳撞著肋骨的悶響——那枚羅盤停在第三級台階的位置,和今早許梅父親發現水果糖的地方分毫不差。
"李哥?"趙婉兒的呼吸擦過他耳際,帶著點涼,"台階縫裏..."
他順著她的目光低頭,半枚銅扣在陰影裏泛著冷光,雲紋雖模糊,卻和乾陵地宮壁畫上的紋飾如出一轍。
這個認知讓他後槽牙發酸——他們追蹤乾陵線索半月,怎麽也沒想到會在南京的酒店樓梯間撞見唐物。
消防指示燈突然"滋啦"響起來,顯示屏數字跳得人眼暈:7、5、3、B1...李寶的喉結動了動,B1層他問過酒店前台,十年前就封了,說是地基下沉有安全隱患。
可此刻電梯顯示屏上,"1"字正一寸寸暗下去,取而代之的紅色"B1"像滴凝固的血。
"叮——"
金屬門後傳來鎖舌彈開的輕響,趙婉兒的登山包"啪"地掉在地上。
李寶下意識拽住她手腕,觸及的皮膚涼得像冰。
他們腳下的台階不知何時多了排濕腳印,白球鞋紋路清晰,鞋尖直直指向B1——和許梅最後監控裏穿的那雙鞋,一模一樣。
"李寶!趙婉兒!"
施麗婭的尖叫從309房炸出來,兩人幾乎是踉蹌著轉身。
那姑娘裹著酒店浴袍衝出來,發梢還滴著水:"我洗澡時鏡子上...鏡子上有字!"她攥著手機的手在抖,屏幕裏是浴室鏡麵,水霧擦出的痕跡歪歪扭扭:"別信紅繩子"。
李寶的太陽穴突突跳。
今早施麗婭說許梅跑出去前喊"有紅繩子在晃",現在鏡子上又出現這五個字。
他摸出隨身帶的酒精棉擦鏡子,水痕遇酒精慢慢顯形——底下還壓著一行更小的字:"B1電梯有眼睛"。
"論壇爆了。"趙婉兒的手機突然亮起來,她快速劃拉屏幕,"網友把許梅失蹤前的監控逐幀放大,說電梯門閉合瞬間,門框上有團黑影,像...像隻手。"
李寶湊過去,監控截圖裏,電梯門即將合攏的縫隙間,確實有團模糊的深色陰影,邊緣呈詭異的弧度,像是有人從外麵扒著門。
評論區已經吵翻了:
"謀殺說:凶手提前藏電梯頂,等許梅進去迷暈,行李箱裝屍體從貨梯運走!"
"靈異說:許梅進電梯前一直在看天花板,她看到的根本不是紅繩子,是...是吊死人的索!"
"剛二刷監控!
許梅按了3樓,但電梯按鈕根本沒亮!
她可能根本沒按,是電梯自己要去B1!"
趙婉兒劃到一條新回複,呼吸陡然加重:"樓主放了增強版監控!
看1分23秒!"
手機屏幕裏,許梅的影子突然被拉得老長,貼在電梯後壁上。
原本該是她後腦勺的位置,多出半張青灰色的臉,眼尾吊得像刀,正從她肩後往外看。
施麗婭的指甲掐進李寶胳膊:"這、這和我奶奶說的...說的走陰人一樣,專門勾活人的魂去填...填陰差的缺..."
走廊盡頭的電梯"叮"地一聲,金屬門緩緩打開。
李寶的脊背繃成弓弦——空無一人的電梯裏,地板上攤著團濕漉漉的東西,白球鞋的鞋尖從其中露出來。
"是許梅的外套!"施麗婭的尖叫撞在牆上,"她早上穿的那件!"
李寶衝過去時,鞋跟磕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電梯裏有股說不出的腥氣,像泡了水的舊棉絮混著鐵鏽。
外套前襟洇著暗黃的水痕,口袋裏掉出顆水果糖,和樓梯間發現的那種一模一樣。
"酒店經理來了。"趙婉兒扯他袖子,指向走廊另一頭。
穿西裝的男人小跑著過來,額頭沁著汗:"兩位,警方說要調走所有監控備份,還有...您看這事兒能不能..."他搓了搓手,"我們酒店最近訂單量漲了三倍,好多客人說要來"探秘"..."
李寶盯著他發亮的眼睛,突然想起奶茶店電視裏的懸賞通告——五萬元獎金,現在看來倒像塊誘餌,把所有牛鬼蛇神都釣出來了。
"施麗婭女士,您可以走了。"
穿警服的年輕人從樓梯間出來,手裏捏著筆錄本:"目前沒有證據顯示您和許梅失蹤有關,不過..."他看了眼李寶,"如果有新線索,還請配合調查。"
施麗婭的膝蓋一軟,趙婉兒趕緊扶住她。
李寶注意到警察臨走前瞥了眼電梯,喉結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麽,最終隻搖了搖頭。
"搬走吧。"李寶突然說。
趙婉兒和施麗婭同時抬頭,"這酒店太邪性,我們換地方。"他摸出手機翻通訊錄,"張遠山在南京有朋友,讓他幫忙找住處。"
施麗婭攥著浴袍帶子點頭,發梢還滴著水,在地板上暈開小團水漬——和樓梯間那排濕腳印的形狀,幾乎重疊。
搬行李時,李寶特意繞去前台。
年輕的接待員正對著電腦笑,屏幕上是酒店官網,預訂頁麵標著"許梅失蹤主題房",價格翻了三倍。
他問:"B1層真的封了?"
接待員的笑僵在臉上:"十年前就封了,鑰匙在經理辦公室...不過前幾天清潔阿姨說,半夜聽見樓下有拖箱子的聲音,像..."她打了個寒顫,"像輪子卡地毯的動靜。"
李寶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
他摸出來,屏幕上是條新短信,發件人顯示"西安錢一多":"我買了今晚的高鐵票,有些乾陵的線索要當麵說。"
電梯又"叮"地響了一聲。
李寶抬頭,顯示屏上的"B1"正緩緩亮起,金屬門縫裏滲出股涼絲絲的風,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甜——是水果糖的味道。
他把手機揣回兜裏,轉身時瞥見玻璃幕牆外的天空,鉛灰色的雲正慢慢壓下來,像要把整座酒店都吞進肚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