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雙鬼撕身惡夢醒,男友陰謀初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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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晶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下水管裏那隻手的力道突然暴增,石壘的腳踝被拽得發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她撲過去時,鏡麵上的水霧突然全部凝結成冰,母親帶血的臉與父親灰白的臉同時貼在冰麵內側,四隻手從不同方向穿透鏡麵,指甲尖在空氣中劃出嗤啦的聲響。
    "晶晶——"母親的聲音混著車禍時刺耳的刹車聲,"老槐樹......"
    "別碰他!"金晶尖叫著去推石壘,卻被他突然翻折的手腕纏住。
    他的皮膚冷得像剛從冰窖裏撈出來,青灰色的指甲深深陷進她小臂,而那截從下水管鑽出的手已經攀到他小腿,皮膚下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金晶身上爬,像一群急於逃生的蚯蚓。
    父親的鬼魂率先撲下來,腐爛的牙齦咬碎石壘的毛衣,露出下麵青紫色的皮膚;母親的指甲劃過金晶後頸,涼意順著脊椎竄進腦子。
    金晶看見石壘的瞳孔裏映出自己扭曲的臉,他的嘴角咧到耳根,用奶奶臨終前的沙啞嗓音說:"該回家了......"
    血水突然漫過她的膝蓋,下水管裏湧出更多慘白的手,有一隻勾住她的腳踝。
    金晶最後聽見的是自己的頭骨撞在浴缸邊緣的悶響,黑暗像塊浸了水的布,"啪"地蒙住她的眼睛。
    "叮鈴——"
    金晶從黑暗裏掙紮著浮出水麵時,床頭的電子鬧鍾正發出刺耳的蜂鳴。
    她猛地坐起來,後背的冷汗浸透了睡衣,右手還保持著夢中抓扯的姿勢,指甲縫裏全是月牙形的血痕。
    "是夢......"她顫抖著摸向額頭,觸手一片滾燙。
    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簾灑在被子上,床頭櫃上的香薰機還在吐著甜橙味的白霧,石壘的枕頭整整齊齊,沒有半滴水漬——昨晚他確實說要回自己家取換洗衣物,沒在這兒過夜。
    金晶抓起手機,屏幕顯示上午九點,部門群裏有三條@她的消息。
    她對著天花板發了十分鍾呆,直到手機震動起來,是同事小吳:"金姐,季度報表的核對數據你放哪兒了?
    王總十點要開會用。"
    "我馬上到。"她掀開被子時,腳踝突然一陣刺痛——和夢裏被手勾住的位置分毫不差。
    金晶蹲下去查看,皮膚表麵什麽痕跡都沒有,可那股疼卻像根細針,正一下一下往骨頭裏鑽。
    辦公室的空調開得很足,金晶對著電腦屏幕時,總覺得餘光裏有影子晃。
    核對數據時她錯把"327"寫成"827",被小吳輕聲提醒了兩次。
    午休時她盯著外賣裏的番茄炒蛋,紅色的醬汁在瓷盤裏洇開,突然就想起夢裏那灘血水。
    "張叔。"她摸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裏停頓了三秒,還是撥了張遠山的號碼。
    電話接通時她正站在消防通道的樓梯間,風從換氣窗灌進來,吹得她後頸發涼,"我......做了個特別怪的夢。"
    半小時後,金晶坐在常去的小餐館裏,麵前的番茄蛋花湯騰著熱氣。
    李寶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說石壘的影子變長?
    指甲變青灰?"施麗婭捏著湯勺沒動,目光在金晶發顫的指尖和她腳踝的位置來回掃。
    "還有我爸媽......"金晶的聲音低下去,"他們死的時候我沒趕上最後一麵,後來......後來奶奶說老槐樹下埋著我媽陪嫁的銀鎖,可我回去找過,什麽都沒有。"
    李寶突然敲了敲桌子:"你上次說石壘最近總翻你奶奶的舊相冊?
    他炒股虧錢的事,是不是越陷越深了?"
    施麗婭的湯勺"當啷"掉進碗裏。
    她盯著金晶發頂垂落的發絲,那縷頭發正不自然地往左邊飄,仿佛有隻無形的手在扯。"晶晶,"她輕聲說,"你有沒有覺得......夢裏那些鬼,好像在問你要什麽?"
    金晶的手機突然震動,是石壘發來的消息:"晚上給你熬了銀耳羹,記得回家。"她盯著屏幕上的笑臉符號,後頸的刺痛又湧上來。
    施麗婭的手悄悄覆在她手背,溫度比夢裏石壘的手熱得多,卻讓她打了個寒顫。
    "可能......"施麗婭的聲音像被湯霧模糊了,"和你沒讓他們安心有關。"
    窗外的風突然大起來,吹得餐館的布簾嘩啦作響。
    金晶望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恍惚看見母親的臉在她身後一閃而過。
    她猛地轉頭,隻看見穿堂風掀起的落葉,打著旋兒撞在窗玻璃上。
    塑料椅在金晶臀下發出吱呀輕響,施麗婭的話像根細針,精準紮進她後頸那處刺痛的位置。
    她望著湯碗裏晃動的蛋花,忽然想起奶奶臨終前攥著她手腕說的"老槐樹"——那時奶奶的手也是這麽涼,可石壘的手更涼,涼得像浸在冰水裏的鐵。
    "晶晶?"施麗婭的指尖碰了碰她手背,金晶這才驚覺自己正把湯勺捏得咯咯響。
    李寶的茶杯重重磕在桌沿,杯底壓著半張沒吃完的餐巾紙,上麵歪歪扭扭記著"石壘炒股虧37萬""翻舊相冊頻率增加"。"老施說的是一方麵,"他喉結滾動兩下,目光像兩把刀,"但你夢裏那些鬼,偏挑著石壘下手,這不對勁。"
    金晶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她想起昨夜石壘離開前,蹲在玄關換鞋時,後頸露出的青灰色皮膚——當時她以為是燈光問題,現在回想,那顏色和夢裏父親腐爛的牙齦幾乎一模一樣。"你和石壘......"李寶的聲音放輕了些,"領結婚證了嗎?"
    "沒。"金晶的指甲掐進掌心,"本來打算年底......"
    "房子呢?"李寶翻開手機備忘錄,"你去年買的那套兩居室,寫的誰名字?"
    "我......我一個人的。"金晶突然想起上周石壘翻她房產證時的模樣,他戴著她奶奶的老花鏡,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反常,"他說想研究下學區,說以後孩子要......"
    "保險呢?"李寶打斷她,"受益人填的誰?"
    金晶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三個月前石壘軟磨硬泡讓她買重疾險,她記得簽合同時手都在抖——受益人那一欄,她鬼使神差填了石壘的名字。"他說......說萬一我有個好歹,他能照顧我爸媽。"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她望著窗外搖晃的法國梧桐,突然看清了記憶裏被忽略的細節:石壘勸她買保險時,茶幾上擺著奶奶的舊相冊,其中一頁正是老槐樹的照片,樹底下用紅筆圈了個小叉。
    施麗婭的湯碗"當啷"掉在托盤上,濺出的熱湯燙紅了她手背。
    她抓過金晶的手腕,指甲幾乎要陷進那處被石壘掐過的淤青:"你上次說他總說"該回家了"?"金晶點頭,後頸的刺痛突然順著脊椎竄到頭頂——那是奶奶咽氣前最後說的話,當時奶奶的手指著老槐樹方向,而石壘說這話時,眼睛裏根本沒有溫度。
    "催眠。"李寶突然拍了下桌子,驚得鄰桌的外賣員抬起頭。
    他抽出張紙巾,在上麵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漩渦:"你說夢裏石壘的瞳孔像漩渦?
    他可能用了催眠暗示,讓你把潛意識裏對父母的愧疚,和他的指令綁定。"
    金晶的臉瞬間白得像餐館的牆皮。
    她想起石壘總在睡前給她揉肩,指尖會輕輕點她後頸;想起他總放白噪音助眠,其中混著若有若無的"回家""安心";想起上周她頭疼去醫院,醫生說她腦電波異常,可石壘笑著說"是工作太累",把診斷單折成了紙飛機。
    "他需要你潛意識裏相信......"施麗婭的聲音發顫,"相信你父母的鬼魂要索命,而他是唯一能保護你的人。"
    "然後呢?"金晶的聲音細得像遊絲。
    李寶沒說話,隻是翻開手機相冊,屏幕上是張新聞截圖:"三個月前,城南有個女的墜樓,受益人是她男友,結果後來查出來,男友給她下了致幻劑。"
    餐館的空調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金晶覺得有團冰在胃裏滾。
    她抓起手機翻到石壘的對話框,最新一條消息是"晚上給你熬了銀耳羹",那個笑臉符號在屏幕上晃,像極了夢裏石壘咧到耳根的嘴角。
    "我該怎麽辦?"她抓住李寶的袖口,指甲幾乎要把布料扯破,"我不能......不能讓他......"
    "今晚別回家。"張遠山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他手裏攥著車鑰匙,金屬棱角在掌心壓出紅印,"我和老李去你小區蹲守,你去施麗婭家。"
    施麗婭立刻掏出手機訂酒店,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飛快。
    金晶望著她忙碌的側影,突然想起昨夜夢裏石壘說"該回家了"時,下水管裏的手正順著她的血管爬——那些手不是要抓她,是要把她往某個地方推,而那個地方,可能就藏在老槐樹底下,藏在石壘翻了無數次的舊相冊裏。
    "走。"李寶扯了扯她胳膊,目光掃過窗外。
    金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馬路對麵的梧桐樹下,有個穿灰外套的男人正低頭看手機——那是石壘常穿的那件外套,可等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樹下隻剩片被風卷起的枯葉。
    "他可能已經來了。"李寶的聲音沉得像塊石頭。
    張遠山把車鑰匙拍在桌上,鑰匙串上的小鈴鐺叮鈴作響:"我先去開車,你們從後門走。"他轉身時,金晶看見他後腰鼓鼓囊囊——那是他總說"防賊用"的甩棍。
    施麗婭拽著金晶往廚房走,經過收銀台時,老板娘正用計算器敲得劈啪響。
    金晶的手機突然震動,又是石壘的消息:"銀耳羹快熬好了,你最愛吃的蓮子,一顆都沒壞。"她盯著"蓮子"兩個字,突然想起奶奶說過,老槐樹下埋的銀鎖,墜子正是蓮子形狀。
    後門的風灌進來,卷著廚房的油腥氣。
    金晶最後回頭望了眼餐館玻璃,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恍惚間,影子裏似乎多了雙青灰色的手,正慢慢攀上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