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休要去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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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目前為止,陸淩瑤也未察覺出太後有什麽別的動機,隻得小心應對著。
    她估摸著太後去了後苑會重新問及昨夜所提之事。
    笑著瞥了瞥周福海,陸淩瑤示意道:“就辛苦周公公在此等候了。”
    猜不透太後的心思,周福海心底始終沒個底,見三姑娘大大咧咧的似乎半點防備心都沒有,他這心裏更加著急了。
    想了想,隻得等著太後領三姑娘去了內苑後,偷偷差手底下小廝前往養心殿稟報。
    早在陸淩瑤進宮時,顧清洲就已經從鐵狼衛嘴裏得知了此事,不過他了解沈毓初的性子,不會胡來,所以也隻當是她請三姑娘入宮敘敘話罷了。
    仍像往常一樣,用過早膳後,顧清洲準備親自前往竹苑給長明燈添香油,剛進了竹苑,忽見周福海身邊的小廝急匆匆跑了過來。
    將慈寧宮的事情如實通稟後,顧清洲清冷的目光不由沉了下去。
    “請陸三姑娘共浴賞荷,還不讓周福海回來?”
    顧清洲若有所思的朝那小廝揮了揮手,自顧自進了竹苑。
    門被人關上後,羽笙驟的出現在了他麵前。
    “方才的事你怎麽看?”
    恩師一家對他死心塌地這麽多年,顧清洲並不願過分去揣度沈毓初,隻淡淡的問羽笙。
    羽笙眼神篤定:“太後為了殿下這三年深居簡出,從不與外人接觸,就連英國公夫婦都刻意回避,太後知道殿下看重陸三姑娘,定不會做出讓殿下寒心之事。”
    顧清洲靜默片刻,似有警覺:“你可曾在太後麵前提到過什麽?”
    羽笙想了想:“當年英國公護殿下出宮時,殿下曾在醉巫溪消失了一整日,殿下回來後國公追問緣由,殿下雖未作答,屬下猜測國公定是查到了什麽。”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顧清洲,羽笙如實答道:“這幾年殿下月月選秀,卻從未留下一人,許是太後好奇,問了一嘴,屬下沒敢隱瞞,隻得如實告知了太後。”
    “你何時也變得這麽多嘴多舌了。”,顧清洲不滿的冷嗤了聲。
    這事英國公早已知曉,想來是為了寬自己的心,從未插手過問此事,師徒二人彼此心照不宣,所以他也並未打算隱瞞沈毓初,隻是這些事不該從羽笙嘴裏說出去。
    “回到衛所,自己領五十軍棍。”,顧清洲沉聲吩咐道。
    “是。”
    對此,羽笙並不埋怨,隻是心疼太後:“屬下信得過太後,就算殿下今日打死屬下,屬下也不後悔。”
    顧清洲默了默,難得的未朝他發火,隻道:“她自小養尊處優,你何必將她卷入這些是非漩渦之中。”
    羽笙這才明白了殿下的苦心,原來他是不願太後跟著擔驚受怕。
    畢竟,殿下的複仇之路才剛剛開始,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但想到殿下囑咐的事,羽笙又有些困惑:“那殿下這些年,為什麽一直費盡苦心的去尋醉巫溪那位姑娘?”
    顧清洲一噎,沒好氣的剮了眼他:“你如今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見殿下臉上現出慍色,羽笙識趣的趕緊閉了嘴。
    顧清洲望向竹苑深處,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何這麽多年一直會有這股執念。
    回想起那段經曆,雖已過去十年之久,他如今仍是心有餘悸。
    當年皇長兄發動兵變,弑君篡位,東宮上下也跟著血流成河,英國公受父皇遺命,護送尚不足十歲的他一路東躲西藏,才逃離了京都。
    目睹父皇和至親們一個個慘死在自己麵前,他早已沒了活下去的勇氣,本想著結果自己,卻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丫頭片子狠狠淩辱了一番。
    那會兒,他對那調皮搗蛋鬼簡直厭惡到了極點,忍不住在她肩頭用力咬上了一口。
    如今再思及那日的時光,卻是他顛沛流離中最為溫馨難忘的一日。
    那小丫頭看似沒心沒肺,實則處處都在用最質樸的方式助他尋回活下去的勇氣。
    也是在她身上,讓他第一次看到了人世間最幹淨的靈魂。
    她心底似乎有股堅定的意誌,有一股純潔的力量,還有一種孜孜不倦的堅韌,一直感染著他,讓他在後麵的許多日子裏都不再懼怕磨難的摧殘。
    隻可惜,他當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哪能看得到這世間最淳樸的善意。
    許是當年咬下的那一口太狠,才讓上天如此懲罰他,讓他在不斷輪回中飽受痛苦和折磨。
    “殿下,陸三姑娘也是從鄉下接回來的,你說太後會不會懷疑三姑娘就是您要找的人,想幫您查一查?”
    看著殿下陷入沉思,羽笙忽然驚訝的問道。
    “陸三姑娘?”,顧清洲不屑搖了搖頭:“就她那唯唯諾諾的性子,哪像是孤認識的那位野蠻丫頭。”
    羽笙咬了咬唇:“可屬下記得陸三姑娘曾經也在南方,說不定她正好去過醉巫溪。”
    “休要去招惹她。”,顧清洲不悅道。
    那女子居心叵測,為了攀附自己,助她坐穩太子妃位,用了那麽多手段,要是得知自己在尋故人,指不定又會耍出什麽花樣來。
    心頭對那女子充滿鄙夷,但身子還是忍不住轉向了門外的方向。
    “罷了。”,顧清洲無奈輕歎了聲:“孤留著她還有用處,切莫因為她冒冒失失的性子惹怒了太後,孤過去看看。”
    見殿下果斷出了竹苑,羽笙隻敢捂嘴偷偷笑了笑。
    “殿下真是口不對心。”
    小聲呢喃了句,羽笙迅疾引入了隱蔽處。
    ......
    慈寧宮內
    陸淩瑤跟隨著沈毓初在後苑漫步了一盞茶的時分,待得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常嬤嬤才吩咐女使們去準備泡澡用的物品。
    來到沐浴的池子,陸淩瑤大致打量了眼周圍,正值炎炎盛夏,可周圍的假山怪石和參天古樹卻遮擋住了大半的光線,置身其中猶如到了冰窟裏,竟讓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她看不懂建造這座園子的匠人們用了什麽獨特的心思,隻能暗暗稱讚他們的聰慧。
    整個慈寧宮的後苑堪比一座小的後花園,除了幾座人工池子裏盛開的荷花,四下裏還布滿了各色的奇花異草,五彩奪目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瞧陸淩瑤目光一直遊移在園子裏,沈毓初先是張開雙臂,一邊由著女使們替她寬衣解帶,一邊衝陸淩瑤說道:“這個時辰池子裏的水不涼不熱,最適合泡個澡了,三姑娘別拘謹。”
    注視著那曼妙的身姿在自己麵前徹底展露出來,陸淩瑤看得一時呆滯,耳朵周圍都止不住的有些發熱。
    這麽多年,她也就和阿鶩坦誠相見過,可阿鶩自小長在南方,那身材比起太後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胸,這腰,這腿,簡直完美無瑕,她看得入了神,全然忘了回太後的話。
    “陸三姑娘?”
    沈毓初被她看得有些難為情,連忙提醒道:“該你了。”
    “哦,好。”
    陸淩瑤慌忙應了聲,由著女使們上前為她寬衣。
    感覺到一陣涼颼颼的冷風襲來,她有些不適應的下意識雙手環上去,緊緊捂住了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