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冊封為皇太子,入主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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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名甲士拖著被鐵鏈捆死的太子洛宸,一路哐啷作響地進了金鑾殿,把他狠狠摜在禦階之下。
洛宸掙紮著抬頭,龍椅上那明黃的身影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頭發散亂,狀若瘋魔,猛地嘶吼起來:
“洛靜!你個妖女!坐在那兒名不正言不順!滿朝文武!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嗎?太祖皇帝開創基業以來,何曾有過女帝?祖宗家法何在?綱常倫理何存!起來!都給本宮起來!誅殺此寮!”
他聲嘶力竭,眼睛血紅地掃過底下那群鵪鶉一樣縮著的大臣,試圖找到一絲響應。
大殿裏死寂一片。
大臣們腦袋垂得更低,恨不得把官帽都縮進脖領子裏。
剛才那幾位血濺宮門的老臣就是榜樣,誰還敢在這個時候冒頭?
洛靜單手支著下頜,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龍椅扶手上,聞言隻是極輕地笑了一聲。
“說完了?”她聲音懶洋洋的,卻帶著冰碴子,“洛宸,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因為什麽被拖到這裏來的?”
她不等太子回答,聲音陡然拔高,清亮冷冽,每一個字都像砸在冰冷的金磚上:
“弑君弑父!勾結大周妖人,謀害先帝!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昨日靜安寺內,多少大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這等無君無父、賣國求榮的逆賊,也配在本宮麵前談祖宗家法?談綱常倫理?”
她每說一句,太子的臉色就白一分。
“朕今日坐在這裏,不是來跟你論輩分、辯男女的!是來跟你算這筆血債的!靖武帝縱有千般不是,他也是你生身之父!你竟下得去毒手!就為了屁股底下這張椅子?洛宸,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這番斥責擲地有聲,砸得太子渾身一顫,那點瘋狂的氣焰瞬間被壓了下去,隻剩下灰敗的不甘。
他嘴唇哆嗦著,視線慌亂地掃過群臣,卻發現無一人敢與他對視。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他。
突然,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浮木,猛地扭頭看向站在武官隊列最前方的洛珩,眼神裏爆發出一種近乎哀求的光:
“珩兒!珩兒!我的兒!為父...為父是一時糊塗!是被大周、被永寧侯蠱惑了啊!你...你替為父求求情!求皇姑...求陛下饒我一命!我...我願意去守皇陵,終身不出!珩兒!你看在...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
洛珩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那目光裏沒有恨,沒有怒,隻有一片沉寂的冰原,比任何情緒都更讓太子心寒。
“父子一場?”洛珩終於開口,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忘了,慈佑庵那**棺材?忘了您和太子妃娘娘口口聲聲說我命格孤煞,克母克運?忘了您為了讓洛昊上位,是如何默許他甚至縱容他,一次次欲置我於死地?”
他輕輕搖頭:“從你們決定把我當成垃圾一樣扔掉,甚至恨不得踩上一腳讓我爛得更快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哪還有什麽父子情分?”
太子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洛珩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鈍刀子,狠狠剮著他最後的臉皮和希望。
洛靜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
“看來你是無話可辯了。”她冷冷道,“逆賊洛宸,罪證確鑿,十惡不赦!拖出去——斬立決!首級懸掛午門三日,以儆效尤!”
“遵旨!”
甲士轟然應諾,上前一把揪起癱軟如泥的太子。
直到被粗暴地拖拽著轉向殿外,死亡的恐懼才真正攫住了太子。
他猛地回頭,目光死死釘在洛珩身上,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懊悔、不甘、絕望最終混成了一片徹底的灰暗。
“我後悔了...洛珩...我真的...後悔了...”他聲音嘶啞,如同破舊風箱,“若是...若是當初...”
話未說盡,人已被拖出大殿。片刻後,殿外傳來一聲沉悶的鍘刀落下聲。
一切歸於寂靜。
洛靜仿佛隻是拍死了一隻蒼蠅,目光掃過下方戰戰兢兢的百官。
“國不可一日無儲君。”她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漢王世子洛珩,平定叛亂,誅殺逆賊,護駕有功,能力卓著,深得朕心。即日起,冊封為皇太子,入主東宮!”
眾人偷偷抬眼,看向那位一步登天的新太子。
年輕,強悍,背後站著鐵血的新帝,手裏還握著紅蓮教那等恐怖力量...誰敢說個不字?
“陛下聖明!”
滿朝文武,齊刷刷跪倒在地,聲音前所未有的整齊。
......
退朝後,洛珩直接帶著一隊甲士,以及聞訊趕來的謝芸和姚菲,直奔東宮。
昔日繁華喧囂的東宮,此刻一片死寂,宮人早已被控製起來,瑟瑟發抖地跪在一邊。
洛珩大步走入正殿,一眼就看到了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太子妃徐明姝。她華麗的宮裝淩亂不堪,珠釵歪斜,早已沒了往日那副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虛偽模樣。
看到洛珩進來,尤其是看到他身後甲士明晃晃的刀劍,徐明姝身體劇烈一顫,眼中爆發出極致的恐懼。
洛珩走到她麵前,停下腳步。
前世今生,這個女人的刻薄、虛偽、算計,以及那碗最終送他上路的毒藥...無數畫麵瞬間湧上心頭,恨意如潮水般翻湧。
他眼神一冷,殺機畢露,緩緩抬起了手,就要下令。
“等等。”
一直沉默跟在後麵的姚菲突然開口,上前一步,擋在了洛珩和徐明姝之間。
洛珩皺眉看她:“姚姑娘?”
姚菲的目光卻落在失魂落魄的徐明姝身上,冷靜地分析道:“她現在還不能死。太子雖伏誅,但其黨羽未必清除幹淨。大周那邊後續如何反應,也需要情報。她是太子正妃,知道的東西遠比旁人多。留著她,撬開她的嘴,比殺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有價值得多。”
洛珩的手頓在半空,看著眼前這個幾乎崩潰的女人,又看看冷靜得近乎無情的姚菲,眼中的殺意慢慢褪去,轉化為一種冰冷的權衡。
最終,他緩緩放下了手。
“你說得對。”他聲音冷硬,“把她押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甲士領命,上前將軟成一灘泥的徐明姝拖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