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三步之內,槍又快又準;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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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卷著硝煙掠過戰場,刺骨的風中夾雜著血腥味和火藥味。
    林彥的耳膜被周圍的爆炸聲震得嗡嗡作響,他看見凍土上凝結的血珠在北風中滾動,像一串串猩紅的瑪瑙。
    北風嘶吼著掠過湯山北麓,將燃燒的帆布灰燼卷成漫天黑雪。
    那些灰燼,掠過林彥的雙眼。
    讓他眼前的視線一時模糊。
    他的雙眼,頃刻泛紅,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好一會兒後,他才眨巴著泛著淚光的眼睛,恢複了視線。
    他看見,窪地裏的廝殺還在繼續。
    油料庫前,鬼子用汽油桶和沙袋壘成環形工事,此刻,已經被偵察連的戰士,撕開了一角。
    環形工事的缺口處,六個藍灰色身影同時突入。
    衝在最前麵的壯碩偵察兵掄起工兵鏟,直接劈開攔路的沙袋,水泥粉塵混著硝煙嗆進肺裏。但他毫不在意。
    他身後的瘦高個則突然厲聲預警!
    “小心右側機槍!”
    那瘦高個呼喊的同一時間。
    槍聲響起。
    噠噠噠……
    子彈像暴雨般橫掃而來,瞬間撕裂了衝進了地方防禦工事裏的六名戰士。
    第一顆子彈打穿了最前麵那個開路的壯碩偵察兵的左肩,血肉炸開,鎖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踉蹌了一下,但還沒倒下,第二顆子彈已經鑽進了他的腹部,腸子從破開的棉衣裏滑出,像一條血淋淋的蛇。
    第三顆子彈掀飛了他的半邊下巴,牙齒和碎骨混著血沫噴濺在凍土上。
    他身後的瘦高個被子彈打穿了喉嚨,氣管斷裂的瞬間,他的喊聲變成了漏氣的嘶鳴,血從嘴裏湧出,像噴泉一樣。他的手指還死死扣著步槍扳機,但已經沒了力氣。
    剩下的四名戰士像被鐮刀割倒的麥子一樣倒下。
    子彈穿透胸膛,打碎肋骨,炸開肺葉。
    子彈打斷大腿,撕裂肌肉,絞碎動脈。
    子彈削掉半邊腦袋,腦漿潑灑在沙袋上,像打翻的豆腐腦。
    六個人,在不到三秒的時間裏,全部變成了血淋淋的屍體。
    不遠處,鬼子的機槍手——一個滿臉橫肉的軍曹,咧著嘴狂笑,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槍管因為連續射擊而發紅,冒著熱氣。
    “馬鹿ども!來い!もっと來い!(蠢貨!來啊!再來啊!)”
    他猙獰的表情扭曲著,沉浸在屠殺的快感中,仿佛這不是戰場,而是他的屠宰場。
    而就在這時!
    一個國字臉,寬肩的壯碩的偵察兵翻過掩體,直接撲向了那個機槍手!
    他的動作快得驚人,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機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撞翻在地,兩人在戰壕裏翻滾在一起!
    那名偵察兵,手裏握著一柄刺刀,就要紮進那軍曹的喉嚨。
    但卻被那名軍曹咬住手腕。
    兩人在戰壕裏,一邊爭奪那柄刺刀,一邊相互撕咬!如同搏殺的兩隻野獸。
    偵察兵的手腕,被咬得血肉糜爛,那柄刺刀,不得不脫手。
    但他也毫不在意,直接用雙手,掐住那個鬼子機槍手的喉嚨,鬼子機槍手的眼球因為缺氧而凸出,臉色迅速漲紅。他瘋狂掙紮,手指抓撓著偵察兵的臉,指甲在皮肉上犁出深深的血痕。
    但這還沒完,那名壯碩的偵察兵竟然俯下身子,牙齒,直接咬進了機槍手的脖子,牙齒刺穿那名軍曹的皮膚,撕開肌肉,鮮血噴湧而出,灌進他的嘴裏。
    那名機槍手發出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
    他淒厲的叫聲,引來了附近的鬼子,他們端著刺刀衝過來,卻不敢開槍,怕誤傷自己人。
    “助けろ!引き離せ!(救救村田!拉開他們!)”
    三個鬼子同時撲上來,刺刀狠狠捅進偵察兵的後背、腰腹、大腿。
    噗嗤!噗嗤!噗嗤!
    刀刃刺穿血肉的聲音沉悶而殘忍。
    但那名偵察兵就是不鬆口!
    他的牙齒深深嵌在機槍手的喉嚨裏,像瘋狗一樣撕扯著,直到鬼子的頸動脈斷裂,鮮血像噴泉一樣湧出,濺在他的臉上、身上,染紅了他的軍裝。
    機槍手的掙紮漸漸微弱,最後變成抽搐,瞳孔渙散,徹底斷氣。
    而偵察兵,也在三把刺刀的反複捅刺下,漸漸失去了力氣。
    他的嘴角還掛著血,眼神卻帶著勝利的獰笑。
    “狗日的……和老子……一起下地獄吧……老子死,也要壓製著你們,讓你們不能在我的家鄉作亂!”
    他的屍體倒下時,仍然壓在鬼子機槍手的身上,至死沒有鬆口。
    附近的鬼子都驚呆了,他們甚至來不及把兩人的屍體拉開,就已經有更多的偵察連戰士衝了進來。
    刺刀與刺刀的碰撞,怒吼與慘叫的交織,血肉與骨頭的碎裂聲,在窪地裏回蕩。
    風還在呼嘯,血還在流。
    戰鬥,遠未結束。
    被撕開了掩體的鬼子,此時也在軍曹的指揮下,衝出掩體,瘋魔似的和衝入了窪地的偵察兵廝殺在一起。
    轟鳴聲不斷的響起。
    不斷有人扔出手榴彈。
    一枚手雷爆炸,煙塵四起的瞬間,一個娃娃臉士兵從一個燃燒的油桶後竄出。他的棉帽早不知飛到哪裏去了,露出的短發被血黏成一綹一綹的。軍裝的右袖則完全被血浸透,左腿綁帶滲出的鮮血在凍土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但他並沒有躺著等待救援,而是衝著硝煙裏,三個背靠著背,射擊的鬼子撲去。
    他猛地衝向這群鬼子。
    那三個鬼子,被這突然竄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
    中間的鬼子更是嘶喊出聲。
    “敵襲だ!(敵襲!)”
    可他剛抬起槍口,就被娃娃臉大夏士兵攔腰抱住。
    兩人重重摔在堅硬的一旁的彈藥箱上,脊椎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那個娃娃臉士兵,此時幾乎掛在那個鬼子身上,牙齒則直接咬進鬼子頸側,犬齒刺破軍裝領章,深深楔入肌肉。
    被咬的鬼子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ぐああ!離せ!離せ!(啊啊!放開!放開!)”
    另外兩個鬼子調轉刺刀就捅。第一刀紮進娃娃臉士兵後背,刀尖從鎖骨下方穿出,帶血的刀尖距離被咬鬼子的眼球隻有寸許。第二刀捅進大腿,刀刃在骨頭上刮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被咬住的鬼子則用槍托,瘋狂捶打那個娃娃臉士兵的頭部!
    “殺せ!早く殺せ!(殺了他!快殺了他!)”
    那個本就受傷的年輕士兵,腦袋在重擊下頭破血流。他的鼻梁也斷了,鮮血倒灌進喉嚨!
    但他反而咬得更深了。
    他的牙齒像打樁機般一點點往動脈深處咬,每咬深一分,就有更多鮮血噴進他的氣管。
    一個鬼子掄起槍托猛砸士兵太陽穴。
    咚!耳朵被打爛的聲音。咚!顱骨開裂的聲音。咚!眼球爆裂的聲音。
    娃娃臉士兵的左眼珠被震出眼眶,僅剩的視神經像根血絲般吊在臉頰上。
    可哪怕這樣,那娃娃臉的士兵就是不鬆口。
    他似乎恨急了這群鬼子,恨不得拖拽著他每一起下到十八層地獄裏去。
    而就在這時,那個被咬住的鬼子驚恐地發現,掛在自己身上的士兵,對方完好的左手正摸向腰間手雷。
    那個鬼子瘋狂掙紮!
    “止めろ!殺せ!(阻止他!殺了他!)”
    軍刀寒光閃過,娃娃臉士兵的左手齊腕而斷。
    但就在斷手飛起的瞬間,他的嘴巴微張,牙齒忽然鬆口,但是隨後他的脖頸用力之後再次狠狠咬下——這次,他竟直接撕開了鬼子的脖子的皮肉。鮮血湧了出來……可惜,差一點,他沒能咬開那個鬼子兵的頸動脈。
    而那個娃娃臉的士兵,也終於沒力氣,再掛在那個鬼子的身上,無力的摔倒在地。
    被咬的鬼子捂著噴血的脖子踉蹌後退!
    “きさま……(你這……)”
    渾身鮮血的娃娃臉士兵用殘肢撐著地,僅剩的一隻眼瞳裏閃著瘋狂的光。他的牙齒還叼著塊撕下來的喉結肉,像頭瀕死的狼崽子。
    旁邊的兩個鬼子則怪叫著同時挺槍突刺。
    一把刺刀捅穿那個年輕的大夏士兵的肺部,另一把直接把刺刀紮進那個少年微張的嘴裏,刺穿了他的口腔,刀尖從少年的後腦穿出,刺刀拔出來時還帶著半截舌頭。
    娃娃臉士兵的身體開始抽搐,但他搖搖晃晃的不肯倒下,他咧著嘴,露出染血的牙齒,整個人的身體,依然保持著想要撕咬的姿勢。
    被咬的鬼子,捂住自己脖頸的傷口,驚恐的喘息著。
    他覺得這幫大夏士兵,絕對瘋了。
    否則怎麽會和瘋狗一樣!要奪走他的性命。
    為什麽?
    投降不好嗎?
    為了誰拚命?
    這個國家不是已經沒有皇帝了嗎?為了他們的軍官?
    不!
    大夏的那群軍官,除了極個別以外,其他都是酒囊飯袋,很多大夏軍官,和他們邪倭台,還有秘密交易……
    那他們是為了誰?
    那個被咬破了脖頸的鬼子,忽然想起他們的軍隊占領的那些村莊,那些慘死在他們屠刀下的大夏百姓……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可就在這時。
    他聽到了嘶啞的咆哮。
    “殺!!!”
    槍聲響起。
    他看見,六個穿著藍灰色軍裝的大夏士兵,衝了過來,雪亮的刺刀在晨午的陽光中連成一片。
    三個鬼子還沒來得及舉槍,就被精準的點射擊斃。
    最後那個被咬破了脖頸的鬼子,被六把刺刀同時貫穿,屍體像破布娃娃般被挑起來甩進燃燒的帳篷。
    北風掃過戰場,卷著一本燃燒的軍校教材掠過戰場,那是一本《步兵操典》……
    燃燒的書紙上還有鋼筆留下的字跡……“軍人當以血洗恥”……
    那本燃燒的書,也不知道是誰的,不知道是哪一個已經犧牲了的大夏士兵的,還是那個剛剛戰死的娃娃臉士兵的……
    因為那本燃燒的《步兵操典》此時正好被風卷到娃娃臉士兵的屍體旁邊。
    娃娃臉士兵的鮮血滴落在那本《步兵操典》上,隨後撲通一聲,他殘缺的屍體終於倒下,但他的神色依舊猙獰,仿佛還要從地獄裏爬出來再嘶啞那些侵略者一口。
    軍人當以血洗恥……我希望有生之年能把所有侵略者,都趕出我的國家!!!
    ……
    廝殺還在繼續。
    北風裹挾著硝煙灌進林彥的喉嚨,血腥味在氣管裏燒灼。
    他看見三米外,那個腹部開了個血洞的鬼子正掙紮著去夠掉落的步槍,鋼盔下那雙細長的眼睛裏閃著困獸般的凶光。
    林彥的毛瑟步槍槍管還在發燙。
    他喘著粗氣,眼中閃過一縷詫異。
    他沒想到,槍法不好的自己,竟然誤打誤撞,也能打中一個鬼子。
    他踉蹌著撲過去,槍托重重砸在鬼子手腕上,骨骼碎裂的觸感順著木托傳來。那鬼子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完好的左手突然拔出刺刀向林彥腹部捅來。
    可就在這時,林彥的槍口已經抵住了那個鬼子的太陽穴。
    “不好意思,時代變了,三步之外,槍快,三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砰!
    林彥扣動扳機,子彈在那個鬼子的顱腔內翻滾的悶響讓林彥耳膜發脹。溫熱的腦漿濺在他臉上時,他恍惚看見對方瞳孔裏最後凝固的驚懼——就像他之前見過的,在金陵淪陷後,那個被鬼子刺刀挑開小腹的孕婦。
    林彥晃了晃腦袋。
    他想不到自己一個遊戲策劃,竟然已經成長為了殺人不眨眼的戰士。
    不過他不覺得悲涼。
    這群該死的鬼子,殺掉任何一個都不冤枉!
    可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槍響。
    林彥隻覺得右肩胛骨突然一輕,滾燙的液體順著軍裝內襯往下淌。
    本就受傷未愈的右肩胛,再次負傷。
    “媽了個巴子的!”
    “專挑老子的一個地方打啊!”
    林彥一邊咒罵,一邊立刻臥倒,身體滾到旁邊的沙袋後麵。
    他也算經曆過幾次戰場了,知道麵對狙擊手的時候,第一時間,要尋找掩體。
    可就在這時,他看見,兩個土黃色身影,從自己的從側翼包抄過來。
    他沒辦法在這裏安穩的躲藏。
    他得廝殺。
    他腆著臉一定要跟過來,不是為了當戰地記者的。
    他也是為了殺敵!
    就像那個ID為“珊珊的熊貓”說的一樣……這不是任何一個人單獨的戰爭,這是一百年後的我們,和一百年前的他們,團結在一起隻為了爭取一個奇跡的戰爭!!!
    他毫不猶豫的,拔出腰間的手雷!
    鋼製保險銷咬在牙齒間扯開的瞬間,他看見衝向自己的兩個鬼子腳步頓了一下。
    林彥咧嘴一笑,手雷被他拋向那兩個鬼子的頭頂。
    轟!!!
    氣浪掀起的凍土像鐵砂般拍在臉上。
    林彥看見那兩個鬼子被火光吞噬。
    可就在他剛想鬆一口氣的時候。
    硝煙中竄出一個滿臉是血的鬼子,那個鬼子的刺刀,直接劃破了林彥左臂的棉衣,棉靴飛了出來。
    而林彥也立刻還擊。
    他拿著毛瑟槍的槍托,直接往那個鬼子的胯下狠狠一砸!!!
    那個鬼子臉瞬間漲紅。
    他似乎沒能想到眼前的大夏軍人,會這麽下作。
    但更“下作”的手段,還在後麵。
    林彥的另一隻手已經抬了起來,拇指插進了對方眼窩。那個鬼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可林彥並沒有半點開懷,因為他聽見腦後有子彈上膛的金屬碰撞。
    他娘的,他身後還有鬼子。
    他隻覺得後頸的汗毛全部豎起。
    該死的!
    要死在這裏了?
    就差一點,就能堅持到最後決戰了。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可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槍響。
    沒有子彈貫穿林彥的腦袋。
    隻有滾燙的腦漿淋了他半邊身子。
    胡連慶端著步槍,跑了過來,他步槍槍口還在冒煙!
    他一把抓住林彥的手腕,被硝煙熏啞的嗓子像砂紙摩擦!
    “放心,在我戰死之前,你不會死的!”
    “走!”
    “鬼子大部分都被清理幹淨了。”
    “偵察連的士兵,從岩洞裏找到了新的氣囊。”
    “等飛行員就位,給氣囊充好氣,咱們就起飛。”
    林彥喘著粗氣,點了點頭。
    “不愧是教導總隊,不愧是精銳!!!”
    “咱們還剩多少人?”
    胡連慶的腳步一頓。
    “沒統計,但剩下的,還有作戰能力的,應該不超過六十人。”
    “為了盡快奪下這片窪地,損傷太大了。”
    此時北風呼嘯著掠過窪地,彌漫在戰場的硝煙,終於被吹散,消失的槍炮聲,也讓林彥,終於聽到了窪地裏回蕩的哀嚎。
    林彥此時,終於看清了,整個窪地的景象——整個窪地已經變成了一座修羅場。
    凍土上藍灰色與土黃色交織成死亡的地毯,每一處褶皺裏都滲著粘稠的血漿。
    他前方,三具屍體以詭異的姿態凝固在油桶旁!
    最中間的是一個大夏士兵,他的刺刀貫穿了鬼子的咽喉,自己的後腦卻被另一把刺刀捅穿,刀刃從口腔穿出時挑斷了舌頭。用刺刀刺穿了那個大夏士兵的鬼子,則被子彈打穿了胸前,一個大夏士兵,兩個鬼子的屍體,三個人,像被鐵簽串起的烤肉,槍托還保持著互相抵住的姿勢。
    五步外,一個年輕的偵察兵,和一個鬼子扭打在一起,手指摳進了鬼子潰爛的眼窩,兩人腐爛的皮肉已經黏在在一起。偵察兵的腸子拖出三米遠,在地麵上結成紫黑色的冰溜子,末端還纏著半截被扯斷的刺刀。
    還有一個滿臉稚氣的少年——他隻剩下一顆還算完整的腦袋,可是那張稚氣的臉,滿是猙獰,他的嘴裏,叼著一個鬼子的耳朵,他的身體,被炸的支離破碎,和鬼子被炸得稀爛的屍體混在一起……
    哀嚎聲也在北風裏斷斷續續地飄著。
    斷腿的大夏士兵,用槍管撐著地想站起來,暴露的脛骨在凍土上刮出森白的痕跡。他爬過的軌跡很快被鮮血染紅,像條歪扭的蚯蚓通向燃燒的帳篷……那裏有他惦記的炸藥包。
    更遠處,失去雙臂的機槍手正用牙齒撕扯繃帶。他望去的方向,有被炸飛的雙手……
    還有一個中尉軍銜的老兵,躺在地上。
    他隻剩下半具軀體。
    屁股連同雙腿,都沒了。
    僅剩的半具身體,還在抽搐,他每抽搐一下,掛在腹腔外的脾髒就跟著晃蕩,像顆漏氣的皮球。
    而就在這時,他抬頭望向身邊的戰友。
    “諸位……給個痛快……”
    他太疼了。
    疼得他不停的用額頭撞擊岩石,天靈蓋已經露出白骨。他每磕一下,拖在地上的髒器就痙攣著吐出粉紅色泡沫。
    一個站在他旁邊的年輕的大夏士兵,刺刀三次舉起又放下!
    還有一個國字臉的軍人,提起槍,瞄準他的眉心,但食指顫抖,無論如何也無法扣動扳機。
    而就在這時。
    胡連慶提著槍,走到了那個中尉老兵的旁邊。
    槍口對準他的眉心。
    “放心吧,祖國會記得你們,親人會感激你們。是你們讓大夏的百姓,過上了和平幸福的日子,是你們讓敵人知道我們的祖國,無比堅韌,無比強大,不容欺辱!”
    隨後他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
    “先輩!”
    “一路走好!”
    “你的犧牲是有意義的……很多年後,這個國家的首都會豎起一座碑,那個碑是為你,為你們而立的,上麵會寫著……所有為了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曆次鬥爭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