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幕後黑手,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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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前方那群舉著火把、高喊口號的人群。顧家的家丁們穿著統一的衣裳,領頭的是父親身邊的管事,正揮舞著手臂,聲嘶力竭地喊著什麽。
“他們怎麽來了?”我皺眉,“難道是衝著今晚的事來的?”
徐景瀾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恐怕不止這麽簡單。”
馬車緩緩停下,他掀簾看了一眼,回頭低聲對我說:“你先別露麵,我去看看情況。”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不行!萬一他們對你不利怎麽辦?”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背,輕輕拍了拍:“放心,我有分寸。你乖乖待著,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他已經翻身下車,大步朝前走去。
我趴在窗邊,隻聽外麵傳來一陣喧嘩。
“徐二公子!”是那管事的聲音,“我家老爺讓我來接小姐回去,還請行個方便。”
徐景瀾語氣冷淡:“琳琅是我妻子,要走也得由我送她回去,不勞顧家費心。”
“可是……”管事遲疑了一下,隨即提高嗓門,“這染坊附近發生鬥毆案,官府已經介入調查,我們顧家擔心小姐安危,才特地前來接人。”
我一聽這話,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借口!
分明是有人想借機把我從徐景瀾身邊帶走,甚至……軟禁起來!
我咬了咬牙,掀開簾子探出頭去:“爹派你們來的?”
那管事一見我,忙賠笑:“小姐,老爺說您今晚出門太久了,擔心您受驚,特意讓我們來接您回去。”
我冷笑一聲:“回去?回哪兒去?我可是嫁到徐家的人,該回的不是顧家,而是夫家。”
那管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支吾道:“這個……小姐說得是,可老爺的意思,還是……”
“不必說了。”徐景瀾打斷他的話,語氣不容置疑,“琳琅今夜不會跟你走。若真有什麽事,我會親自帶她去衙門說明情況。”
管事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得訕訕退下。
人群漸漸散去,馬車重新啟程。
我靠在車廂角落,心裏卻愈發不安:“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徐景瀾點頭:“我也覺得奇怪。你父親一向精明,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派人來鬧事,除非……他是被人逼的。”
我心頭一震:“你是說,背後另有其人?”
“八九不離十。”他沉聲道,“今晚那群黑衣人,加上這支旁係徐家人,再加上你父親突然派人來接你……這一切,恐怕都是一盤棋局的一部分。”
我握緊拳頭:“看來,我們已經踩到某些人的尾巴了。”
回到徐家後,我們立刻開始追查線索。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昨晚那枚玉佩去找了徐景瀾安排的眼線——一個專門替徐家處理暗中事務的老掌櫃。
老掌櫃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眉頭越皺越深:“這的確是徐家旁支的信物,但……這種鷹紋印記,隻有當年被逐出族譜的那位老太爺才有資格使用。”
我心中一動:“那位老太爺……現在還在世嗎?”
老掌櫃搖頭:“早已去世多年。不過,他有個兒子,如今隱居在城南,平日裏很少露麵,但據說一直在暗中聯絡舊部,想要重歸徐家。”
“難怪。”我喃喃道,“原來他們一直沒放棄過複權的念頭。”
我將消息帶回給徐景瀾時,他正在書房翻閱族譜。
“果然不出所料。”他合上書冊,目光銳利,“這支旁係徐家人,早就對本家心懷不滿。而這次針對你的行動,恐怕隻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
我問:“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動搖徐家根基。”他緩緩道,“你作為顧家千金,如今與我成婚,已經在商界引起不小震動。若能把你除去,不僅能讓徐家陷入被動,還能打擊顧家的士氣。”
我聽得頭皮發麻:“所以,我隻是個棋子?”
他握住我的手,聲音低沉:“你不是棋子,你是關鍵。他們怕你,是因為你比他們想象的更強大。”
我苦笑:“我哪有那麽厲害,不過是瞎打瞎撞罷了。”
他看著我,眼神認真:“你或許不知道,但你已經讓很多人開始重新審視顧徐兩家的關係。有些人坐不住了,才會出手。”
接下來幾天,我們一邊繼續收集證據,一邊暗中調查那位隱居的旁係徐家長老。
終於,在第三天傍晚,眼線傳回消息——那人最近頻繁出入一家茶樓,似乎在和某個神秘人物密會。
我和徐景瀾喬裝打扮,混入茶樓,躲在二樓的一處屏風後。
果然,樓下雅間內,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正是那位旁係徐家的長房之子——徐遠山。
他對麵坐著一人,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
隻聽那鬥笠人低聲說道:“事情辦得如何?”
徐遠山答道:“一切順利。昨晚那批人雖然失敗了,但也成功攪亂了局勢。而且,我已經讓人放出風聲,說顧琳琅意圖掌控京城商界,此舉必然會引發顧家內部動蕩。”
鬥笠人冷笑:“光是製造混亂還不夠,必須讓她徹底失去信任。”
徐遠山點頭:“我已經安排好了,再過幾日,便會有一場更大的風波等著她。”
我聽得心驚,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徐景瀾按住我的手,示意我冷靜。
我們悄悄退出茶樓,回到徐家後,立刻開始製定對策。
“不能讓他們再這樣下去。”我咬牙切齒,“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徐景瀾點頭:“我們得盡快找到確鑿證據,然後在家族會議上揭露他們的陰謀。”
我思索片刻:“那個鬥笠人身份不明,但我們至少可以先扳倒徐遠山。”
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不錯。這場戲,也該收場了。”
次日,我們聯合了幾位支持徐景瀾的長輩,以調查京城近來一係列商業異動為由,召開了一場臨時家族會議。
會上,徐遠山被當場質問,並出示了他與鬥笠人密會的畫像及證詞。
他起初還想狡辯,但在鐵證麵前,最終不得不低頭認罪。
“我承認,是我授意手下對顧琳琅下手。”他頹然道,“但我也是為了徐家好!顧家與我們恩怨已久,怎能輕易聯姻?若是讓顧琳琅繼續插手商界,隻會讓徐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以為自己是在維護徐家?可你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固守舊念,才讓徐家始終無法真正強大?”
他啞口無言。
徐景瀾站起身,掃視眾人:“今日之事,足以證明,徐家內部仍有隱患。若不及時清理門戶,未來隻會陷入更深的泥潭。”
幾位年長的叔伯紛紛點頭,表示支持。
徐遠山被當眾剝奪了部分權力,並被責令閉門思過。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但我心裏清楚,真正的幕後黑手,恐怕還沒浮出水麵。
那天晚上,我坐在院中賞月,徐景瀾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杯熱茶。
“你在想那個人?”他問。
我點點頭:“鬥笠人是誰,至今沒有線索。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麽要插手這件事?”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我懷疑……這個人,可能和母親有關。”
我猛地抬頭看他:“你說徐夫人?”
他點頭:“她一直反對我們的婚事,而且,她手中掌握著不少暗線。最重要的是,她的行事風格,與這位鬥笠人極為相似。”
我心頭一驚:“如果真是她……那就麻煩了。”
他握住我的手,堅定地說:“不管對手是誰,我都會護你周全。”
我望著滿天星鬥,輕聲道:“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少夫人!”一名護衛匆匆跑進來,“不好了,城東那邊出了大事!”
我和徐景瀾對視一眼,同時站起身。
“走!”我說。
馬車再次出發,駛向未知的命運。
夜風呼嘯,吹起我額前碎發,我握緊拳頭,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這一局,我要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