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
    哢嚓！
    魏小行翻過最後一座山丘，喘著粗氣。
    這山怎麽這麽險峻。
    以前就有這種感覺，這座山並不輕易讓人接近。除了陡峭之外，要登上山頂還需攀爬無數難以立足的懸崖。
    不過，魏小行比想象中更容易地爬上了山。
    因為與過去不同，每處懸崖上都釘有木樁，這些木樁之間用粗繩連接。抓住繩子攀爬，比直接攀登懸崖要容易得多。
    "呼！即便如此，還是這麽費力。"
    魏小行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武當山有解劍之地，進入武當的人都要解下佩劍，下馬步行。但華山不需要解劍之地。
    因為馬匹根本無法爬上這裏。
    所以，所有上華山的人都必須平等。無論高官顯貴還是騎馬上山的人，都必須下馬步行上山。由此可見，華山是多麽險峻。
    "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真是個好主意。這樣上山的人也能更方便些。"
    雖然華山曆史悠久，但現在才想到這一點也令人驚訝，但魏小行還是點頭認可了這一做法。
    擦去汗水，調整呼吸後，他終於看到了巨大的華山山門。
    "……奇怪，為什麽一切都這麽陌生？"
    那山門似乎也不是原來的樣子？
    過去訪問華山時看到的破舊山門印象太深，眼前的雄偉山門顯得格外陌生。
    龍飛鳳舞的筆跡寫著"大華山派"的牌匾映入眼簾。看到牌匾的瞬間，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敬畏之情。
    確實與過去不同了。
    十年足以讓江山改變，一個門派的變化更是如此。
    懷著期待的心情，魏小行走向華山的山門。
    巨大的山門前並沒有守衛，而且此時門還緊緊關閉著。
    魏小行深吸一口氣，敲響了山門。
    "有人嗎！"
    咚！咚！咚！
    來到門派前，
    "有人嗎？"
    雖然覺得這樣喊是否合適，但一時也找不到更恰當的話。
    "有客來訪，請問有人在嗎？"
    魏小行盡量禮貌地喊道，停下了敲門的手，等待片刻。如果有人聽到，應該會……
    吱吱吱。
    果然，門開了，裏麵探出一個人頭。
    魏小行正要高興地開口說話，卻聽到一聲晴天霹靂般的話語。
    "今天不接待訪客。"
    "……什麽？"
    "今天華山不接待訪客，請明天再來。"
    "啊，我沒有聽說這個消息。"
    難怪山上沒有人上山。
    那個大叔真過分！
    "那麽，再見。"
    "等一下！"
    魏小行急忙喊道。
    "對不起，有沒有別的辦法？我必須見華山掌門。"
    "今天不接待外人。如果不是急事，明天……"
    "不，我不是外人。"
    "嗯？"
    開門出來的人，白商，上下打量了魏小行一番。
    從未見過這個人，但他說不是外人。
    "我是華影門來的，華山的附屬門派。"
    "你說你是華影門的？"
    白商的語氣變了。
    "是的。我必須見一見掌門人。這是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我知道我沒有了解貴門的情況就貿然上山是我的不對。但還請您務必替我向掌門人傳達一下華影門的情況。"
    白商用恭敬的語氣說道。
    "抱歉，我見識淺薄，從未聽說過華影門這個地方。"
    "那……"
    "我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我現在就去打聽一下華影門的情況，並向掌門人傳達您的請求。"
    "多謝！"
    "請您稍等片刻。"
    白商關上門，走進屋內。想到至少避開了最壞的結果，魏小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氣勢非凡。"
    雖然看起來年紀並不比魏小行大多少，但他身上卻透出一股淩厲的氣勢。若他手中握劍，定會讓人好奇究竟會發生什麽事。
    "這就是華山嗎？"
    魏小行焦急地等待著白商。
    "萬一遭到冷遇怎麽辦？"
    感受到華山地位的變化後，不安也隨之增加。如今聲名遠播的華山可能不會理會華影門這樣的地方。
    盡管是俗家弟子，但已經幾十年沒有正式交流過了……
    就在那時。
    砰！
    門猛然打開，白商一臉嚴肅地衝了出來。
    "您說華影門？"
    "啊……是的！華影門。"
    "請進吧。掌門人說現在就見您。"
    "什麽？"
    "快點！"
    "啊，是！"
    突然改變的態度讓魏小行有些措手不及，他跟著白商走進屋內。
    ＊＊＊
    "太緊張了。"
    魏小行咽了一口唾沫。
    對麵坐著的是華山的掌門人玄從，他麵帶慈祥的笑容。
    作為小門派的弟子，魏小行見到華山的掌門人玄從本身就感到壓力重重。
    然而，壓力並未就此結束。
    玄從左右兩側坐著幾位威嚴的道士。
    "何必如此隆重？"
    事實上，他是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匆匆趕到華山的，但並沒有奢望能見到掌門人。
    現在不僅見到了掌門人，還見到了華山的長老們和二代弟子們，這讓他的心跳加速。
    "嗯。"
    玄從用柔和的聲音開口說道。
    "你是從華影門來的？"
    "是的，掌門人！我是華影門的魏小行。"
    "哦，原來如此。我是華山的掌門人玄從。"
    "能見到您真是榮幸。"
    玄從微笑著。
    "不必這麽緊張。"
    "……我有點膽小。"
    玄從伸手指向魏小行麵前的茶杯。
    "來，喝點茶吧。這會讓你心情平靜下來。"
    "謝謝。"
    魏小行伸手端起茶杯。雖然喝了茶，但他根本嚐不出茶的味道和香氣。這說明他有多麽緊張。
    "華影門。華影門啊。我知道華山的俗家弟子中有華影門，上次他們來訪應該是十三年前了吧？"
    "您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的小男孩就是你吧。"
    "正是。"
    那時的魏小行並不緊張，因為他還不知道上山意味著什麽……
    "那時的華山與現在的華山不同。"
    進入山門時，魏小行幾乎驚呆了。山門內的宏偉建築讓他目瞪口呆。
    記憶中的華山是一片荒涼之地，到處都是破舊的建築，十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
    環境造人……不，衣食住行……
    "金錢才是翅膀！"
    感受到華山的實力後，魏小行更加畏縮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提出這樣的請求。
    "那麽，你找我有什麽事？"
    "是的，掌門人，那件事……"
    然而，魏小行並沒有輕易得到說話的機會。
    砰！
    門突然打開，一位冷漠的老道走了進來。
    "掌門人，您說華影門的人來了？"
    "進門應該先……"
    "你是從華影門來的？"
    玄永用銳利的目光盯著魏小行。魏小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害怕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
    話還沒說完，玄永就走到他麵前，揮動著手臂。
    "要挨打了！"
    魏小行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然而，玄永卻露出燦爛的笑容，拍了拍魏小行的肩膀。
    "華影門！果然是華影門來的！哈哈哈哈哈！看你這副模樣，果然是華影門的弟子！"
    "……."
    "有什麽事盡管說！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我會盡力幫你解決！"
    "……."
    魏小行愣愣地看著玄永。
    怎麽回事？這突如其來的熱情？
    看不下去的玄從勸阻了玄永。
    "這樣突然的熱情會讓人不知所措。"
    "掌門人！華影門在此！您不認識了嗎？"
    "嗯？"
    玄永微微扭曲著臉說道。
    "在所有附屬門派中，過去三十年間，隻有華影門持續不斷地向總壇送錢！現在其他門派才開始送禮，帶著幾文錢來討好。請問，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哪個門派曾像華影門那樣支持過總壇？"
    不過，在客人麵前說這些乞丐般的話……
    我們的麵子也該顧及一些……
    "但華影門即使在撿華山地上的東西吃的時候，也盡力給總壇送錢！是的，送錢！"
    "我知道……"
    "這樣的門派沒有第二個。華影門是華山附屬門派中最優秀的！他們三十年來一直送錢，從未提出過任何要求。怎能不讓人喜愛呢！"
    雖然言辭激烈，但確實有道理。
    重要的不是錢多錢少。在華山陷入困境時，華影門送來的金錢對玄永來說是多麽大的幫助啊？
    錢可以還清，但心中的債卻難以償還。玄永心中始終欠著華影門的情分。
    "那麽，有什麽事嗎？是不是缺錢？說出來吧！我可以便宜借給你。"
    "……玄商。"
    "是，掌門人。"
    玄商起身時，玄永微微一怔，閉上了嘴。
    "啊，知道了。閉嘴就是了，不是嗎？"
    玄永嘟囔著坐回了座位。看到這一幕，玄從深深地歎了口氣。
    "什麽時候才能懂事啊。"
    確切地說，擔心的是他何時能找回突然消失的理智。隨著清明的出現。玄永的理智似乎飛走了，至今未歸。
    "既然緊張情緒緩解了，我們就談談吧。你來華山是為了什麽事？"
    "是，掌門人。"
    魏小行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華影門遇到了麻煩。因此，家父讓我前來請求華山的幫助。
    "需要什麽樣的幫助？"
    "清明。"
    "……嗯？"
    魏小行的眼神變得堅定。
    "我想請華山神龍清明掌門出山！"
    清明這個名字一出口，場內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深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