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的武振後退一步，表示疑問。
    "你還想在這裏繼續嗎？"
    "不是繼續，而是要教訓你。"
    教訓？
    教訓我？
    這分明是一張充滿仇恨的臉。武振完全無法理解這種狀況，再次焦急地問道。
    "我似乎沒有給你什麽仇恨吧？"
    "什麽？"
    清明停下了腳步，歪著頭。
    "沒有？"
    "……."
    "沒有仇恨？"
    清明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
    "這家夥是不是傻子？"
    他不禁笑了出來。
    "你們隨意搗毀了華山的俗家門派……不，與我無關的華山俗家門派，還把掌門打倒在地！"
    啊……
    確實如此。
    "不僅如此，還威脅那些無辜的孩子們離開！怎麽，沒有仇恨？"
    清明的眼中布滿了血絲。
    "總之這就是門派子弟！隻想著自己的過錯，卻怪罪別人？挑起事端的明明是你們，現在又說什麽？"
    清明想往手上吐口水，但突然停住了。
    ‘啊，戴著麵具呢。’
    差點出大事。
    清明指著大弟子說道。
    "這些家夥隻是聽命行事罷了。唉，是啊，他們有什麽罪過呢？"
    瞬間變成了隻聽從上麵命令的小孩子們，委屈地用眼神抗議。然而清明並不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
    "但是你不一樣。作為二代弟子，你應該為門派所做的事情負責。"
    清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大弟子們。
    "難道你以為我是因為心好才放你們走的？"
    "……."
    不是。不過你不是華山弟子，而是強盜。
    先確立一下身份……
    "這些家夥瘋了！三十年來一直繳納貢金，最後剩下的善人也被打得內傷，還受到壓迫。怎麽，沒有仇恨？沒有？"
    清明雙眼閃爍。
    當然，清明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個人仇恨。
    但是門派就是這樣！
    弟子的仇恨就是門派的仇恨！而俗家的仇恨就是本山的仇恨！
    清明現在背負的是華山而不是華影門的仇恨。
    "過來，小子。你今天整天挨打還不夠，還得再挨一記。上麵派你來，說明你參與了這件事。我要讓你知道動了華山俗家的代價。"
    對武振來說，這簡直是發瘋。
    他在這件事上參與了多少？這是上麵決定的事情。雖然武振也影響了決策，但他並沒有到需要承擔全部責任的地步。
    "怎麽？覺得冤枉？"
    "……."
    "冤枉？凍死你這個冤枉！進了武當，享受了所有好處，學到了所有武功，無憂無慮地生活，現在卻要把責任推給別人？"
    武振一驚。
    "清醒一點。門派不是這樣的。即使弟子犯錯，上麵也要承擔責任，上麵惹的禍由下麵的人來收拾。"
    就像現在清明所做的那樣。
    啊，這是我惹的禍嗎？
    總之！
    "犯了錯就要受罰。現在我要給你懲罰，接受吧。"
    "啊，不是……"
    眼看清明就要衝上來，武振連忙握緊了劍。清明歪著頭，扭動脖子發出哢嚓聲。
    "而且我不是說過嗎？如果不乖乖聽話，就讓你爬著回去。我可是說到做到的人。"
    武振咬緊了嘴唇。
    他想起剛才確實聽到過這樣的話，當時以為是自大的人在胡說八道，沒放在心上。
    確認了清明不會講俠義之後，武振臉色變得凝重。
    這時，真炫和武振瞬間交換了眼神。
    衝突一觸即發。
    這裏沒有武道。那麽不如聯手對付他。看來這家夥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那麽……
    就在那一刻。
    清明不顧一切地向武振衝去。
    "怎麽回事！"
    清明手中的劍從上往下猛烈劈下。
    武振的劍氣還未發出就被清明的劍氣擊散。
    "都過了這麽長時間！"
    清明右腳向前邁出一大步！
    "你們這些家夥，一點進步都沒有！"
    轟！
    "呃……"
    帶著驚人力量斬下的清明之劍，使得武振的鼻孔噴出血來。
    與此同時，他的腰部過度向後彎曲。
    “腰……腰……”
    腰部似乎要斷了。
    但還是勉強撐住了……
    “竟然擋下了，這怎麽可能？”
    嘭！
    不對，似乎並沒有擋住？
    清明再次揮劍。
    “武當派的小子！別想躲過！”
    嘭！
    “用蠻力擋下？這怎麽可能？”
    嘭！
    武振的雙腳開始陷入地麵，仿佛錘子釘釘子一般。
    清明的劍擊使得他的身體幾乎穿透了地麵。
    “寧有製鋼是凍死的寧有製鋼！反正嘴還活著！”
    轟！
    “呃……”
    腰部發出哢嚓聲。
    腰部傳來的劇痛和擋劍時幾乎要折斷的手臂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然而就在那一刻，
    一個充滿憤怒和怨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是世界上最惡劣的聲音。
    “腦袋！腦袋！腦袋！腦袋！小子！我不是讓你小心腦袋嗎！”
    嘭！嘭！嘭！嘭！嘭！
    盡管武振盡力抵擋連續的劍擊，但他手中的劍無法承受清明劍上的力量，不斷撞擊著他的頭部。
    “呃！呃！”
    每次劍刃撞擊頭部時，都像是巨大的鐵錘砸在他的頭上。
    還好是用劍麵擋住了，如果是劍刃的話，現在他的頭上肯定已經多了幾道傷痕。
    但真正的問題並不是頭部。
    “腰……腰……”
    腰部發出的聲音令人擔憂。
    武振咬緊牙關，心想這樣下去真的會折斷而死。
    “反……反擊！無論如何也要……！”
    敵人無比強大。
    無論是華山神龍還是其他什麽，現在這些都不重要。輩分？輩分有什麽意義？
    先活下來再說！
    幸運的是，眼前的敵人從剛才開始就隻攻擊他的頭部，似乎並不在意他用劍抵擋。
    “隻要一次！隻要一次！”
    隻要能避開這一劍就可以了。
    如果能意外地反擊成功，必然會出現破綻，武振有能力抓住這個機會。即使沒有能力，也必須做到，否則腰部就會折斷。
    “腦袋！”
    劍光一閃。
    “就是現在！”
    武振全力調動內力注入下盤，穩固如磐石，隨後將上身的力量全部釋放。
    “避開它！”
    武當的基礎在於柔韌。
    無論多麽強大的力量，隻要能夠巧妙避開，就能使其變得毫無意義。
    他緊緊咬住牙關，注視著那柄高高舉起的劍。當劍落下時，他要用劍麵斜斜地……
    咦？
    為什麽還不落下？
    難道是我過於集中，時間變慢了嗎……
    就在這時，
    武振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黑影。他本能地望去，發現有什麽東西正朝他的臉飛來。
    當他意識到那個黑影正是清明的拳頭時，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混蛋。”
    一開口就是謊言……
    砰！
    “下巴！小子！”
    武振的身體如同拔出的釘子般彈射到虛空中。
    呼呼呼！
    他在虛空中旋轉了一會兒，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由於無法承受旋轉的力量，他的身體落地後又滾了幾圈才停下。
    “咕嚕嚕……”
    看著吐血昏迷的武振，清明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大門派的人啊。嘖嘖嘖。”
    有多誠實才會相信敵人的每一句話？這就是為什麽華山也好，武當也好，都要走出山門。大家都被困在山上讀經，才會變得如此天真。
    “就當是一次好的經曆吧。”
    清明搖了搖頭，走到武振身邊，用腳踢了踢失去意識的他。
    “喂，起來解釋一下。那是什麽劍……叫什麽來著？劍？”
    但武振完全沒有恢複意識。
    清明計算了一下自己拳頭的力量和武振脆弱的下巴，點了點頭。
    這下是起不來了。估計得睡個三天三夜。
    “有點興奮過頭了吧？”
    不過沒關係，除了武振，還有很多可以說話的人。
    “那麽……”
    清明微微轉過頭。
    看到清明的目光，武當的弟子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那把劍……有人知道是什麽嗎？”
    "……."
    隻要閉嘴就行。
    所有人都知道。
    但麵對突如其來的問題，人們總會做出反應，而眼前這個人是個非常精明的角色。
    “你！還有你！”
    清明準確地指出了真炫和真撫，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過來。”
    "……."
    真炫和真撫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不情願地走向清明。
    “這不行。”
    “打不過。”
    他是能一拳打飛武振的人。即使這裏所有人聯手也不一定能贏。更何況氣勢已經不在我們這邊，聯手又怎能成功？
    麵對陌生麵孔靠近，清明露出柔和的笑容說道。
    “那把劍……劍什麽？"
    “……劍塚。"
    “對！就是這個。劍塚。有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嗎？"
    真炫和真撫緊緊閉上了嘴。
    “哦？你們不願意說嗎？"
    雖然失去了對抗的意誌，但他們也不能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那是他們僅存的最後一點自尊。
    “嗯，好吧。我承認。既然決定要說了，那就由這家夥來說吧。你們並沒有跟我有過約定。約定這種東西，也不是別人能代替遵守的。"
    "……?"
    真炫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天哪，這家夥竟然說出這麽理智的話來？
    “那你們就在旁邊看著吧。"
    “……什麽？"
    “看著。"
    “看什麽……？"
    “還能是什麽。"
    清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即便隔著麵具也能感受到。這笑容讓兩人莫名感到不安。
    “如果不說，我就把會說的人弄醒。"
    會說話的人？
    難道是指武振？
    “怎麽，怎麽辦？"
    怎麽可能喚醒一個失去意識的人……
    “這是我活到現在的一些經驗。"
    清明抓住倒在地上的武振的衣領。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暴力解決。"
    沒錯。
    他說得還真對……
    “但是！"
    清明眼中殺氣騰騰。
    “大多數事情還是可以解決的！"
    "……."
    “隻要一直打到他醒來為止，總有一天他會醒來的。不然就死掉！你們絕對不要開口！絕對不要！"
    真炫微微一笑。
    看來還是說出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