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動的人都是犯人！"
    "……什麽意思？"
    "理解一下。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白天看著像毒蛇一樣嘶嘶作響的清明，歎了口氣。
    清明身後背著紫木草袋。他一回到野獸宮就搶走了紫木草袋，聲稱要親自保管。
    "真可愛，太可愛了。"
    "別說這種玩笑話，我會當真的。"
    趙傑打了個寒顫，白天忍不住笑了。
    當然，清明的樣子確實很滑稽……
    但其實也能理解。
    盡管比想象中更容易得到紫木草，但這並不減少它的價值。隻有有了紫木草才能煉製混元丹，而有了混元丹，華山才能恢複昔日的榮耀。
    現在對華山來說，紫木草比黃金還要珍貴。清明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這麽重要，應該趕緊回華山才是。"
    清明點了點頭。
    "時間拖得太久了。長老們的脖子肯定都伸長了。"
    "……."
    想到伸長脖子的長老們，白天迅速甩了甩頭，驅散了雜念。
    的確，這次旅程比預期的要漫長得多。
    誰能想到為了得到這些草藥，竟會經曆這麽多事情？
    想到這裏，紫木草變得更加珍貴了。那是一個白天。
    他轉過頭看向其他弟子說道。
    "都準備好出發了嗎？"
    "也沒什麽特別要準備的，行李也不多。"
    "嗯，是啊。"
    他默默地點頭，然後再次看向清明，低聲說道。
    "那麽，我們不必拖延時間，立刻去向野獸宮主告別吧。他對我們如此友好，我們應當好好道別。"
    "嗯，確實應該這樣。"
    清明點了點頭。
    雖然心裏很想立刻出發去西島，但有必要與野獸宮主維持良好的關係。
    因為紫木草還被扣押著。
    清明微微皺起了眉頭。
    越想越覺得野獸宮主是個聰明的人。他以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的紫木草換取了華山的信任，並且甚至在神潭周圍種植了紫木草田，為持續的關係打下了基礎。
    當然，對華山來說這也是有利的。他們輕鬆獲得了紫木草，並且確保了未來的供應。
    這時，尹鍾和趙傑悄悄走近了清明。
    "幹什麽！別隨便靠近！"
    "不會搶走的！我們也是華山人！"
    趙傑大聲喊道，顯得很委屈。
    尹鍾露出嚴肅的表情開口說道。
    "清明。"
    "嗯？"
    "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
    看到他如此認真的態度，清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為什麽我們要做這件事？"
    清明的聲音突然提高了。而提出此事的尹鍾似乎早預料到這種反應，顯得十分冷靜。
    "不是這樣的，仔細想想看。"
    "我們又不是阻攔別人去滇國！既然他們不願意做，我們為什麽要說服他們呢？"
    "原因有很多。"
    "又是說人們會餓死之類的嗎？師兄。尹鍾師兄。這不是我們應該插手的事。當然，我也感到遺憾，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不隻是這個原因。"
    在一旁一直沉默傾聽的趙傑此時擺了擺手，補充道。
    "清明啊。如果師兄隻是出於同情才這麽做，我也會勸阻你。但仔細想想，這次的事情並不簡單。"
    聽到趙傑的話，清明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麽說？"
    "有錢賺。"
    "嗯？"
    "錢！"
    趙傑的眼睛亮了起來。
    聽到錢這個詞，清明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兩人。
    "也就是說……"
    "讓我來解釋一下……"
    然而，在趙傑開口之前，清明已經搶先說道。
    "因為滇國的糧食情況不好，如果我們買糧食去交換滇國的茶再賣掉，就能賺一大筆錢？"
    "嗯……"
    "當然現在也有小規模的貿易，但這遠遠不夠，如果我們能掌握滇國的茶葉貿易權，就能賺到中原十大商團那樣的錢？"
    "……."
    "而且，如果由師兄家代理，就能兩全其美？是這個意思吧？"
    趙傑愣愣地看著清明。
    "……你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誰把你當傻子了？"
    "嗯。"
    "什麽？"
    "啊，不是。"
    清明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師兄在想什麽，但這樣做是顧此失彼。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與野獸宮維持良好關係，而不是在滇國賺錢。"
    "……."
    "沒有必要為了對方去做對方不喜歡的事。錢？當然重要。但世界上還有比錢更重要的事。"
    尹鍾和趙傑愣愣地看著清明。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以為一提到錢就會瘋狂撲上來。"
    "師兄也這麽認為吧！誰能想到從這錢鬼嘴裏會說出這樣的話？"
    清明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兩人。
    "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收拾行李吧。"
    "……嗯。"
    尹鍾發出一聲歎息，深深地低下了頭。
    "就不能讓我們撈一筆嗎？"
    "唉。"
    清明不滿地看著他。但尹鍾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改變主意。
    "野獸宮主對你另眼相看，或許他會聽你的。事實上，野獸宮之所以阻止茶葉貿易是因為不喜歡中原人，如果你親自出麵，對雙方都有好處。"
    清明微微皺起了眉頭。
    仔細想想，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經過短暫的思考後，他最終開口說道。
    "真的隻是撈一筆？"
    "是的，不會再有其他要求。"
    "但是！"
    "嗯？"
    清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們得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嗯？"
    "沒什麽特別的。"
    清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能讓談判更容易進行的裝扮吧？"
    尹鍾和趙傑的臉上露出了不安。
    "……."
    白天愣愣地看著清明。
    "那……"
    "怎麽了？"
    "……沒事。"
    他的目光從清明的頭頂掃到了腳尖。
    "……為什麽這樣做？"
    "所以，什麽？"
    "嗯嗯嗯。"
    白天深深地歎了口氣。
    身著藍色學士服的清明手持一把用雪白尾羽製成的扇子。
    雖然看起來很像諸葛亮的那把，但做工粗糙，顯得不太美觀。
    清明用那粗糙的白羽扇拍了幾下臉，似乎頗為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要在滇國談判，總得穿得體麵些。"
    看著背著雙手嘿嘿笑的清明，白天最終皺起眉頭，扭過頭去。
    然而，剛一扭頭，就看到幾個家夥的樣子。
    "你們怎麽這副模樣？"
    "……."
    尹鍾和趙傑默默地用手袖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事實上，清明手中的白羽扇並不是買來的，而是兩人親手製作的。
    清明向他們要學士服和白羽扇，而不敢去昆明市的兩人隻好進入叢林，親自追趕那些長尾鳥。
    結果弄得滿身是傷，被樹枝劃傷，被草毒蜇傷，還被鳥爪抓得亂七八糟。
    "該死的鳥。"
    "連狗都不咬的東西！"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成功地在規定時間內做出了看似不錯的白羽扇。那把扇子正是現在清明手中握著的，是他們淚水和辛酸的結晶。
    "嗬嗬，曆史總是會重演的！到這個地步，你還不聽我的話嗎？哈哈哈哈哈。"
    看著獨自大笑的清明，白天嚴肅地開口說道。
    "……大家都聽好了。"
    "是，師叔。"
    "回到中原後，這件事絕對保密。如果諸葛世家知道了，可能會拿著刀來追殺我們。"
    "……明白了。"
    華山的弟子們接連歎了口氣。
    不管怎樣，清明對自己的裝扮很滿意，左右揮動著手臂，清了清嗓子。
    "好，現在去見宮主……"
    就在這時。
    "裏麵有人嗎？"
    "嗯？"
    聽到外麵的聲音，清明打開了門。一名野獸宮的人正站在那裏等候。
    "宮主找清明道長。"
    "嗯？"
    清明歪了歪頭。
    "為什麽？"
    "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宮主讓您有空時去一趟宮主室。"
    "這樣啊？"
    清明點了點頭。
    反正他也在考慮如何去找宮主，這樣反而更好。
    "那我去一趟。"
    "嗯……"
    "別擔心，我會好好說的。以前我可是被人叫作諸葛清明的。"
    "……諸葛清明會凍死的。"
    "咳咳！"
    看著背著雙手走遠的清明，白天板著臉開口說道。
    "你們。"
    "是，師兄！"
    "收拾行李。"
    "嗯？"
    "隨時準備好逃跑，行李要隨時拿著。"
    "……是。"
    白天不安地看著清明。
    "千萬別惹事啊，清明。"
    拜托。
    ＊＊＊
    "來了嗎？"
    "是的。昨晚您還好吧？"
    "我有什麽事……不過，你這身打扮是怎麽回事？"
    "稍微講究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看起來像個文人？"
    "是吧？嘻嘻！"
    清明微微張開手臂，快步走到野獸宮主麵前坐下。
    "您叫我來。"
    "嗯，是的。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請說。"
    野獸宮主用銳利的目光注視著清明。
    "雖然我這麽說有點不好意思，但野獸宮確實給了華山很多幫助。"
    "真的非常感激。"
    這是真心話。
    雖然過去的梅花劍尊是滇國的英雄，但對他的後代如此關照，實屬不易。
    因此，必須感謝。
    然而，野獸宮主卻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開口說道。
    "不是非要說這些……"
    "嗯？"
    看著他那不自然的表情，清明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
    "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
    "是的。"
    野獸宮主歎了口氣，看向清明。
    "這是野獸宮對華山的請求，也是作為野獸宮主的我孟昭……"
    "等一下。"
    "嗯？"
    "您的名字是孟昭？"
    "是的。"
    "小？"
    野獸宮主點了點頭。
    "因為我出生時太小，父親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
    不是吧。
    出生時那麽小的人長大後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呢？
    難道吃了什麽奇怪的食物？
    "咳，總之！"
    野獸宮主孟昭略顯尷尬地繼續說道。
    "這也是作為野獸宮主的我對華山清明道長的請求。"
    清明挺直了腰板。
    既然說到這種地步，一定是件重要的事情。對於給予恩惠的人，應該給予相應的回報。清明也嚴肅了起來。
    "請說。"
    "其實……"
    孟昭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要求……但不知華山能否親自出麵與滇國進行貿易？"
    "什麽？"
    "貿易……"
    "什麽？"
    "也就是說茶葉貿易……"
    "……什麽？"
    "當然，我知道這很困難。"
    清明一臉茫然地反問道。
    "讓我做茶葉貿易嗎？"
    "對。"
    "華山嗎？"
    "對。"
    "……."
    清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孟昭。
    "哎，您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這應該是我請求的事啊？
    怎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