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大演武場上，華山的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一起。
    他們緊張地站成一排，偷偷地環顧四周，低聲交談。
    "發生了什麽事？"
    "誰知道呢？沒人聽說過嗎？"
    "什麽都沒聽說，隻是讓大家集合……"
    最終，白字輩中的一人小聲問站在前麵的白天。
    "大師兄，您聽說了什麽嗎？"
    "很快就會知道，安靜些吧。"
    "……是。"
    白天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前麵。
    "看來成功了。"
    當然。
    那家夥出馬怎麽可能失敗？失敗的話又要回到遙遠的滇國，他肯定不會願意，所以無論如何都會成功的。
    他看到尹鍾臉上帶著相似的表情。
    尹鍾微微笑著看向前方，眉毛輕輕一動，然後慢慢回頭。
    他瞪著正在竊竊私語的清字輩弟子。
    "看你們這麽嘴碎，修煉一定很輕鬆吧。"
    "……."
    站在尹鍾旁邊的趙傑附和道。
    "我們似乎低估了這些師弟們。師兄。"
    "嗯，看來是這樣。從今天起要增加修煉量了。"
    清字輩弟子們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師兄們不久前不是還在同樣的處境嗎！"
    "到底在滇國經曆了什麽！到底！"
    "哎喲喲，清明啊，清明啊，不如殺了我吧，殺了我！"
    看到這一幕，白字輩弟子們竊笑起來。
    聽到笑聲，白天的頭微微偏了一下。
    "笑什麽？"
    "……."
    第一次見到白天這樣眯眼的白字輩弟子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好好表現。"
    "……是。"
    同病相憐的白字輩和清字輩弟子們互相看著對方，眼中含著淚水。
    以前那麽溫和的師兄們怎麽變成了這樣？
    都是因為那個魔鬼。
    近墨者黑，那個魔鬼在旁邊，大家都被染黑了。
    然而，白天看著身後那些愁眉苦臉的師弟們，搖了搖頭。
    知道清明和白天為什麽去滇國的人隻有掌門人和幾位長老，以及少數幾個雲字輩弟子。其他人甚至不知道紫霄丹的存在。
    雖然世上沒有秘密，但減少知情人數至少可以延緩秘密的傳播時間。因此，即使是華山的弟子們也被保密。
    當然，今天大家會大致知道，估計都會大吃一驚。
    就在這時。
    "大家都到齊了嗎？"
    藥堂主雲覺走進了大演武場。
    "是！"
    響亮的回答聲傳來。
    站在雲字輩最前麵的雲岩看著雲覺問道。
    "藥堂主，掌門人呢？"
    "馬上就到。"
    雲岩點了點頭，他是少數幾個猜到當前情況的人之一。
    "首先……"
    雲覺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召集大家的原因是為了分發華山煉製的靈丹！"
    話音剛落，眾人就開始議論紛紛。
    "靈丹？"
    "華山有靈丹？"
    "不是說剛剛煉製出來的嗎？新煉製的。"
    "新煉製的？"
    白商睜大眼睛看著白天問道。
    "師兄，難道這次去滇國的原因是……？"
    "是的。"
    既然已經沒有必要隱瞞，白天坦然承認。
    "是為了尋找靈丹的材料。"
    "那，那找到材料後，現在成功煉製了嗎？"
    "師叔不是這麽說的嗎？"
    "世間……"
    白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哪裏有那麽容易煉製靈丹？
    這時有人舉起了手。
    雲覺點頭後，那人迅速問道。
    "請問這次分發的靈丹是什麽？"
    回答立刻傳來。
    "紫霄丹。"
    "紫霄……什麽？紫霄丹嗎？"
    提問的人睜大了眼睛。
    紫霄丹。
    那不是華山失傳已久的頂級靈丹嗎？
    "能煉製紫霄丹？"
    "是的。"
    雲覺果斷地說道。
    "經過長時間的努力，終於成功恢複了紫霄丹的煉製方法。幸運的是，所有材料也都找到了。"
    "那麽掌門人離開十天的原因是……"
    "忙著煉丹。"
    "啊……"
    白天露出一絲苦笑。
    當然，華山並沒有恢複紫霄丹的煉製方法，他們找到的是紫霄丹的煉製方法。
    有時候，謊言比真相更有用。
    如果連華山的弟子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那麽華山得到紫霄丹煉製之法的傳聞就永遠不會傳開了。
    "藥仙要出手了。"
    但是又能怎麽辦呢？
    偏偏落在清明身上，隻能怪自己倒黴。
    "那，那麽您是說要分給我們紫霄丹嗎？"
    "是的。雖然為了分給每個人，靈丹小了一些，但長老們到清字輩的弟子們都能公平地分到。"
    演武場的氣氛瞬間變得熱烈起來。
    作為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不就是神兵和靈藥嗎？
    而比靈藥更進一步的就是靈丹，而在這些靈丹中，華山的紫霄丹更是上品中的上品。
    當然，少林的大還丹和武當的太清丹可能更好一些，但那又如何呢？
    聽到弟子們的議論，雲覺不由得暗自笑了。
    "這比大還丹還要好，你們這群家夥！"
    當然，靈丹雖小，但如果同樣服用的話，效果自然不同。
    新造的華山紫霄丹絕對不比大還丹差，甚至更為出色。
    雲覺已經迫不及待地期待弟子們服下紫霄丹後會變得多麽強大。
    然而，並不是所有弟子的反應都是積極的。
    "這樣真的好嗎？"
    "什麽？"
    "這是新造的靈丹，不會有副作用吧？聽說誤服了錯誤的靈丹會導致走火入魔。"
    "哎呀，不會吧。"
    "可是，華山已經近百年沒有煉製過靈丹了，憑什麽相信這次呢？"
    這話聽起來雖然不好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新造靈丹是好事，但願意用自己的身體來試驗其效果和穩定性的又有幾人呢？
    興奮、期待、不安和懷疑的情緒同時席卷了整個演武場。
    看到這種反應，雲覺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反而露出了微笑。雲岩默默地注視著他，開口說道。
    "雲覺。"
    "是，師兄。"
    "靈丹的穩定性確實沒問題嗎？"
    "是的，師兄。實驗已經完成了。"
    "誰做的？"
    "啊，那個……"
    雲覺說著，微微轉頭，露出一絲笑容。
    "您親自看看就知道了。他們來了。"
    "嗯？"
    雲岩心中有一個疑問。
    那就是為什麽這一切解釋都由雲覺來做。
    當然，他是藥堂堂主，有義務解釋這一切。但既然紫霄丹已經煉製成功，應該由掌門玄從來宣布分發給弟子們才對。
    為什麽不是玄從而是雲覺來解釋這一切呢？
    踏踏。踏踏。
    看到緩緩走進大演武場的人們，雲岩立刻明白了原因。
    他的嘴慢慢張開。
    踏踏。踏踏。
    四個人。
    四個人正朝大演武場走來。
    雲岩不停地揉著眼睛，但無論怎麽揉眼捏臉，眼前的景象依然如故。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四個人泰然自若地走上台，雲覺自然而然地退到一旁，讓出中央的位置。
    "嗯。"
    最前麵的人環視眾人，沉穩地開口。
    "情況正如雲覺所說……"
    "我！"
    這時，白天猛地舉手。說話的人微微皺眉，投去目光。
    "怎麽了？"
    "我，這個問題……雖然我知道很奇怪……"
    "問吧。"
    白天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開口。
    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非常奇怪，但不得不問。
    "您，您是誰？"
    "嗬嗬嗬嗬嗬。"
    站在中央的人。
    也就是玄從，哈哈大笑起來。
    "這家夥現在連掌門人都不認識了嗎？"
    "真，真的是掌門人？"
    白天張大了嘴。
    "啊，不是。對，對，確實是……"
    他確實穿著華山的道袍，風采依舊，頭上戴著熟悉的道冠，毫無疑問是他認識的華山掌門玄從。
    但是……
    "可是，誰看都覺得是另一個人啊？"
    白天之所以驚訝是因為玄從的臉。
    原本滿臉皺紋的他，現在卻有著嬰兒般白皙光滑的皮膚，原本花白的頭發也變得烏黑發亮。
    "回，回春？"
    白天驚訝地眨了眨眼，玄從微笑著。
    "嗬嗬，看來這模樣讓你有些陌生。"
    不僅是玄從。
    "難，難道旁邊的是玄永長老？玄商長老？"
    站在玄從左右的人也像他一樣回春了，看起來年輕了二十歲。
    "當然是他們，還能是誰？"
    "……天哪。"
    仔細一看，確實能看到熟悉的臉龐……
    這時，站在白天旁邊的劉怡雪喃喃自語道。
    "以前的臉。"
    "嗯？"
    "我剛來華山時的樣子。不…….比那時更年輕？"
    劉怡雪歪了歪頭。
    "至少年輕了二十歲啊。"
    雲岩微微一笑，看向掌門人和長老們，雙手合十行禮。
    "看到三位前輩返老還童，弟子心中無比歡喜。請問發生了什麽好事，能讓三位前輩如此年輕？"
    "難道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玄從微微一笑，瞥了一眼玄商。玄商隨即展開帶來的錦緞，擺出紫霄丹。
    "擔心有問題，先試服了一下，結果就變成這樣了。嗬嗬，效果太明顯了，真是不得了。"
    一旁的玄永笑著說道。
    "莫非您還想再娶一次親不成？"
    "第一次娶親呢！"
    玄從大聲吼道。
    "啊，是啊。"
    盡管前麵三人愉快地開著玩笑，但其他人卻笑不出來。因為這種情況實在不是開玩笑。
    華山弟子們的眼睛開始閃閃發光。
    "效果驚人！"
    "這簡直瘋了！怎麽會有這種事？"
    "那東西就算死也要吃！不，就算吃了會死也要吃！"
    哪裏還有比這更確切的效果呢？
    即使吃了靈藥的人能用一隻手劈開一座山，也不會有這般震撼。
    "吃了能多活二十年！"
    "二十年算什麽！三十年都不止！"
    "哇，看那頭發的光澤。天哪……"
    弟子們看著滿臉皺紋的老者變成了引人注目的中年人，不禁激動起來。
    就連一向沉著冷靜的雲岩也忍不住盯著紫霄丹。
    然後……
    "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麽？"
    "這真的是紫霄丹嗎？肯定不是吧？"
    "清明啊，求你正常一點吧！"
    已經熟知紫霄丹功效和形態的白天等人，一臉無奈地看著靈丹、清明以及玄商。
    首先，紫霄丹絕對不會有這種效果。他們不是已經吃過紫霄丹了嗎！而且這隱隱泛著紫色的靈丹絕不是紫霄丹。
    更重要的是！
    "看那小子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看到清明微妙的表情，他們心裏有了直覺。
    這肯定是那家夥又搞了什麽鬼。
    麵對眾人毫不掩飾的目光，清明隻是尷尬地笑了笑。
    說實話，清明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
    雖然聽說過有人吃了靈丹後變年輕，但誰能想到三個人同時變年輕呢？
    大概是那股最純正的氣息融入了靈丹，才產生了這樣的效果。
    "嗯，確實說過要讓他們重獲新生……"
    但這方式並不是這樣的啊。
    嗬嗬。
    嗬嗬嗬嗬。
    算了，反正好事就是好事，隻要結果好就行了。
    清明避開白天等人的目光，尷尬地笑了笑。
    這時，玄從大聲說道。
    "從現在起，華山的所有弟子都要服用紫霄丹。按輩分領取靈丹！"
    "是！掌門人！"
    聽著響亮的聲音，清明望向遠方的天空。
    "無論如何，這一步算是邁過去了。"
    如今華山將會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哎喲，這些又要什麽時候才能培養出來。"
    即便如此，清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過……
    清明偷偷看了一眼掌門人、長老們和白天等人。
    "培養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師兄也是這樣培養我的吧？
    給多少就吃多少，感覺真不錯？是吧？
    別胡說八道！搶別人飯碗的家夥，哪有資格吃！
    "……."
    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