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結束意味著另一個開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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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恕恨帶著熾熱的氣勢衝進梅花林,咬緊牙關麵對那幾乎要將他完全覆蓋的劍氣盛宴。
眼前仿佛全部被梅花覆蓋。
啊——
他揮動了劍。
然而,那些不斷湧動的梅花隻是在他的劍風下輕輕退去,然後又再次湧來。
無論多麽用力都無法推開。
這不可能。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宗恕恨幾乎失去了理智,憤怒到了極點。
華終之會。
那段可怕的回憶在宗恕恨的腦海中複蘇。
正是那個該死的華山神龍,讓他從未將華山視為對手,卻在那一刻慘敗。
從那天之後,終南的氣氛發生了變化。
原本從容不迫的師兄們變得沉默寡言,所有人都變得神經質。
那種從未經曆過的慘敗感將他們壓垮。
宗恕恨更加拚命地練劍。
因為隻有通過劍才能洗刷那份屈辱。
他相信,隻要瘋狂地練劍,總有一天會有機會償還這份屈辱。
然而……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無法理解。
哪怕有過一次輕視修煉,他也能夠謙虛接受。自從華會之後,如果他一直無法放下對華山的輕視,因此而放鬆警惕,他也能責怪自己。
然而,他確實全身心投入了修煉,甚至忘卻了時間。
可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結果!
不!
宗恕恨咬緊牙關,揮舞著長劍。
他的劍沒有錯!
終南的劍不可能出錯!
劍上覆蓋著雪白的劍氣,沿著軌跡綻放出一朵朵潔白的花朵。
耀眼的雪花開得如此美麗,比白天施展的梅花步更加生動!
那是他在極限中不斷磨礪出來的雪花。
然而,
當他的梅花碰到白天的梅花時,卻無力地破碎了。
宗恕恨的眼睛因憤怒而顫抖。
這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連那梅花都無法抵擋?
雪花十二式是終南長老們經過數十年研究創造出來的精華。
他們不滿足於天下三十六劍,也不滿足於大天剛劍法,不斷研究更好的劍法,最終創造了這一成果!
難道終南的雪花十二式竟然敗給了華山那過時的劍法?
這不合理。
這不符合武道的道理。
該死,這不可能!
宗恕恨的怒吼聲在比武台上回蕩。
白天的眼神變得冰冷。
宗恕恨那絕望般的怒吼聲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朵。
那怒吼聲仿佛與過去秦金龍麵前絕望的白天的叫聲相似。
僅僅三年。
在這三年間,宗恕恨和他的立場發生了逆轉。
這種差距究竟從何而來?
白天的目光悄悄轉向比武台外,清明帶著意味深長的表情站在攤位前。
別笑了,小子。
清明似乎在用表情詢問。
問他是否真正感受到了這三年的時間有多麽寶貴。
白天握緊手中的劍。
即使花費相同的時間,付出同樣的努力,如果方向不對,也是徒勞。
現在,白天必須證明這一點,向宗恕恨,也向終南證明。
白天的劍散發出紅色的劍氣。
他創造的梅花不斷增長,很快便完全覆蓋了宗恕恨的雪花。
當宗恕恨恢複神智時,周圍已經被紅色花瓣填滿。
怎麽會……
宗恕恨的眼中充滿了驚恐。
難道要在這個不被看好的白天麵前感受到如此絕望的壁壘?
該死!啊啊啊啊!
他拚命地揮舞著劍,忘記了招式,如同瘋子般亂舞。
然後,
嗤嗤嗤。
"……."
一瞬間,帶著春風的梅花花瓣掠過他的全身要穴。
與此同時,比武台上彌漫的華山梅花瞬間消失。
宗恕恨顫抖著身體,抬起頭看向白天。
嗖嗖嗖。
白天收回劍,插入劍鞘,與他對視。
“無根之木,終將枯萎。”
無論開出多麽華麗的花朵,終究隻是虛無。
“你們是否能理解這一點,我不知道。”
撲通。
宗恕恨倒在地上,與此同時,比武台上籠罩著一片冰冷的沉默。
白天收回目光,轉向終南的方向,確切地說,看向秦金龍。
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交匯。
這對走上不同道路的兄弟此刻帶著明顯的敵意注視著對方。
這不是簡單的敵意。
持劍者終究要用劍來證明自己。
白天和秦金龍都明白,為了證明自己,必須擊敗對方。
片刻後,白天終於收回目光,開始走下比武台。
啊……
身穿黑色武服,披著白色英雄巾的絕世劍手緩緩走下台,這一幕深深印在所有人的眼中。
不久,熱烈的歡呼聲開始響起。
哇啊啊啊啊啊啊!太棒了!
剛才那是什麽?
就像看到滿山盛開的花朵一樣!
華山!對,華山!梅花劍派華山!原來華山的劍真的能畫出梅花,不隻是比喻!
真是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
觀眾們的歡呼聲簡直爆炸性地響起。
大家都知道華山的弟子們一路連勝,但在此之前,沒有人真正見識過華山的劍法。
此時,白天在眾人麵前展示了被譽為天下最華麗、最美麗的梅花劍法,自然引起了熱烈的反響。
梅花劍手!對,梅花劍手!
那是什麽?
"過去,那些練成了華山梅華劍法的劍客被稱為梅華劍士。"
"嗬嗬,這真是個有趣的名字。"
"真不明白,他們怎麽擁有這樣的劍法還會衰落?這簡直是夢幻般的劍法啊!"
"名門即使衰落也不會滅亡!看吧!它們總會再次複蘇,開花結果!"
"果真開花了。嗬嗬嗬!"
眾人帶著興奮的眼神注視著白天和華山的弟子們。
武林人士喜歡的東西?
每個人的喜好雖然不同,但有幾樣東西是大家共同喜愛的。
一是新秀的出現。
二是無名門派的武士擊敗名門弟子。
三是曾經衰落的人重新奮鬥,恢複名譽。
巧合的是,華山恰好展示了武林人士所喜愛的這三件事。因此,他們不得不對華山刮目相看並為之狂熱。
"師兄!"
"師叔!"
在熱烈的歡呼聲中,白天回到座位上,華山的弟子們激動地圍了過來。他們的臉都漲得通紅。
在眾目睽睽之下壓倒性地擊敗終南弟子,這對華山來說意義非凡。
"不必得意忘形。"
然而,白天淡淡地說。
"等擊敗秦金龍之後再高興也不遲。"
他的眼神低沉。
在擊敗秦金龍之前,不能說已經擊敗了終南。
"慶功酒還是到時候再喝吧。"
"是,師兄!"
"當然,師叔!"
華山的弟子們滿臉通紅地仰望著白天。
他是他們的大師兄,但從客觀上看,他的確值得信賴。
看到白天擊敗宗恕恨,他們心中的疑慮和不安頓時煙消雲散。
如果白天能繼續擊敗秦金龍,那麽華山將不再受終南之名的壓製。
"惡緣就在這裏斷絕。這次大會結束後,終南將不能再淩駕於華山之上。"
秦金龍冷冷地看著歡呼的華山弟子們,咬緊牙關。
"白天。"
不是秦銅龍,而是白天。
他是自己的弟弟,但現在卻是敵人,必須擊敗的人。
"我不喜歡這樣。"
白天這樣趾高氣揚的樣子並不合適。他雖然裝作自信滿滿,但實際上內心充滿恐懼。
"師,師兄……大師兄……"
秦金龍微微轉頭,看到師弟們都用沮喪的眼神看著他。
"挺起胸膛。"
"師,師兄。"
"不要在華山那幫小子麵前露出怯懦的樣子!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值得害怕!你們可是終南派的弟子!"
秦金龍冷冰冰的一喝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隨即勉強挺起胸膛,擺出一副從容的表情。
"雖然西涵的失敗出乎意料,但結果不會改變。最終隻要我贏了就行。"
"是,師兄!"
秦金龍的目光再次轉向白天。看到他那無動於衷的臉龐,秦金龍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別囂張。"
從一開始就沒把白天放在眼裏。雖然他似乎成長了不少,但這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畢竟同出一門,他理應做到這一點。隻是因為以前在華山沒有得到正規的修煉,所以顯得弱小。
問題不在白天身上。
"清明。"
秦金龍的目光追隨著在賭桌前嬉笑的清明。
"竟然還有閑情逸致。"
咯吱。
秦金龍咬緊牙關,低聲自語。
"不用擔心。我會擊敗那個華山神龍,奪回終南的名譽。到那時,那些愚蠢的觀眾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角。"
"當然,師兄!"
"師兄您一定會勝利的。"
一半是信任,一半是奉承。
這些話雖然聽起來刺耳,但秦金龍並不在意。反正結果會證明一切。
但有一個人。
"你怎麽一句話不說?"
"……."
麵對秦金龍的提問,李鬆柏緩緩抬起頭來。
一直沉默的他被秦金龍緊緊盯著。
一臉漠然。
"我對周圍的事情不感興趣。"
仿佛在用表情說話。
"你怎麽想?"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覺得我能擊敗華山神龍嗎?"
李鬆柏瞥了清明一眼,然後又看向秦金龍。
"有一點我知道。"
"什麽?"
"大師兄的下一個對手是您的弟弟。"
"……那又怎樣?"
李鬆柏平靜地說。
"連眼前的對手都看不清的人,怎麽可能獲得更大的成就?"
聽到這話,終南的弟子們憤怒地站了出來。
"這家夥!"
"竟敢對師兄無禮!"
秦金龍舉起手製止了他們。
"讓他去吧。"
"師兄!"
然後冷冷地看著李鬆柏,厲聲道。
"到時候就知道誰對誰錯。"
李鬆柏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低頭。秦金龍則冷漠地移開了目光。
師兄們的銳利目光紛紛投向李鬆柏。他隻是低聲歎了口氣。
"這樣下去不行啊……"
隻有在從容時才有的俠義不是真正的俠義。
早已失去從容的終南如今已經變得狹隘,很難再被稱為俠義之士。
"清明。您怎麽看?"
他的目光遠遠地追隨著清明的身影。
"這次比武是華山白天的勝利。押白天勝的人請過來領取獎金。"
"嘻嘻嘻嘻嘻!"
清明笑著跑向賭桌。
魏立山帶著尷尬的笑容收回了清明的籌碼。
"看看吧。清明少俠押的錢有一千兩……"
魏立山從聚集的賭資中分出一小部分,然後全部遞給了清明。
由於清明押的錢實在太多,即使分給其他人一些,剩下的也占了大部分賭資。
"給您!"
"嘿嘿嘿,給您。"
清明從中拿出一塊金子遞給魏立山。
"啊,不用這樣……"
"哎呀,賭博時如果全贏了反而會肚子疼。您收下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這麽多錢該怎麽處理呢……"
魏立山話音未落,清明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展開。
"嗯?"
他拿出的是一個大布袋。魏立山張大了嘴。
"嘻嘻嘻嘻嘻!"
清明開始把賭桌上的錢往布袋裏裝。
無論是金幣、銀幣還是票據,他都一股腦兒地塞進去,然後用繩子緊緊地綁住了袋口。
接著他突然轉過頭來。
"師兄!"
"嗯?"
遠處注視著清明的趙傑嚇了一跳。
"接著!"
清明將布袋扔給了他。
咚!
趙傑被這沉重的重量嚇了一跳,打開看了一眼後再次驚呆了。
"喂!這讓我怎麽辦?"
"放在中間,誰也偷不走!"
"……隻要守住這個就行了嗎?"
"不是。"
清明嘿嘿一笑。
"你在說什麽呢,這才剛剛開始。"
要把這裏所有人的口袋都掏空才行!
"哇,真厲害!要把這些全贏走嗎?"
"這到底值多少錢?"
"最後一局的賠率翻倍了,這一局幾乎贏了一千兩!"
"一次贏一千兩?"
人們眼中開始露出貪婪的光芒。大家都意識到這場賭博比想象中更大。
原本對賭博不太感興趣的旁觀者看到清明扔出布袋的樣子也開始好奇起來,紛紛湊近圍觀。
魏立山清了清嗓子喊道。
"我們開始下一局!這次是丐幫的木五和華山的趙傑……"
"華山的趙傑押一千兩!"
咚!
又一堆一千兩的銀票飛到了賭桌上。賭徒們的眼睛瞬間充血。
清明輕蔑地挑了挑下巴說道。
"怎麽了?不押注嗎?"
話音剛落,眾人又像餓狼撲食般衝向賭桌。
"木五五百兩!"
"木五百兩!"
"你剛才不是輸了很多嗎?"
"別胡說!贏一次就能賺幾倍甚至幾十倍,這點損失算什麽!"
看著再次陷入混亂的賭桌,清明嘿嘿一笑。
"賺錢原來這麽容易。"
要是比武大會再開十次就好了。那樣成為天下首富也不是夢!
看著沉浸在美夢中的清明,趙傑搖了搖頭。
然後他緩緩走向比武場。現在是他準備的時候了。
這時白天叫住了他。
"趙傑。"
"是,師叔!"
趙傑回頭,白天用嚴肅的聲音說道。
"不要輕視對手。他們絕非易與之輩。全力以赴去贏得勝利。"
"您是說要用梅花劍法嗎?"
"該用的時候就得用。"
"明白了!"
趙傑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他決心全力以赴擊敗對手,贏得觀眾的歡呼聲……
"師兄!師兄!我押了你的錢!輸了就死定了!"
"……."
不是你,蠢貨!不是你!
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