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你這個混蛋！"
    趙傑尖叫一聲，倒在地上，清明則輕笑了一聲。
    “你這也算是修煉了吧！在那個無關緊要的比武大會上表現了一下，就想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在我眼裏，你永遠不可能做到！"
    “土？隻要土就行？"
    白天從下麵衝上來，一把抓起地上的泥土，向清明撲去。
    然而剛一撲上去就被一腳踢飛，再次跌落懸崖。
    “啊啊啊啊啊！"
    聽到漸漸遠去的慘叫聲，所有人都默默地低下了頭。
    “我們會記住這份勇氣的，師叔。”
    “這位大人真是越來越沒轍了。”
    “他還活著嗎？”
    清明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
    1嘖嘖，大家都散了吧。"
    清明喝了幾口酒，然後從車上跳了下來。一同攀上懸崖的其他弟子們已經完全筋疲力盡，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雲岩終於忍不住問道。
    “……清明啊。"
    “嗯？"
    “難道沒有更輕鬆的路嗎？"
    “哎呀，那樣就無法修煉了。"
    "……."
    “哦。"
    確實，這家夥這樣回答也是理所當然的。
    雲岩再次意識到清明歸來意味著什麽。
    “總之，你回來了。"
    “是的，師叔。好……"
    清明似乎想說什麽，卻閉上了嘴，皺起了眉頭。接著，他走到排成一列的弟子們麵前，伸手戳了戳他們的大腿和胳膊，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屏住了呼吸。清明伸手戳了戳排成一列的弟子們的大腿和胳膊，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們在我離開期間到底做了什麽，身體瘦了一半？"
    "……."
    一半？
    雲岩一臉茫然。
    這些看起來能吃掉山賊的人，竟然瘦了一半……
    那些粗壯的手臂和鼓起的胸肌是怎麽回事？
    “如果你們好好按照我的吩咐修煉，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呃……但是……"
    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無比委屈的表情。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得到辯解的機會。
    “嗯，人總需要休息的時候。"
    “是，是吧？"
    “不過後麵的人可能不會這麽想。"
    “……嗯？"
    因為拉車爬上懸崖的人都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盯著他們。
    “我們在這裏受苦的時候，你們都在悠閑地玩耍吧？"
    “看看那些細胳膊，敲一下就會斷吧？"
    “必須殺了他們！必須殺了他們！"
    無辜的華山弟子們僅僅因為在這裏過得太舒服而成了指責的對象。
    “……這……"
    這時，一個人微笑著走上前來。
    “師叔！"
    “白商師叔！"
    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然而，白商隻是溫和地笑著，指向對麵的山峰。
    “一人去蓮花峰。"
    “什麽？"
    “……跑。"
    "……."
    原本還在互相觀望的幾人立刻向蓮花峰跑去。其他人也隨即反應過來，全力奔向蓮花峰。
    “讓開啊啊啊啊！"
    “喂，這算什麽歡迎儀式！"
    “歡迎儀式個屁，快讓開！"
    看著互相糾纏摔倒但仍向蓮花峰奔跑的弟子們，攀上懸崖的人們艱難地抓住了車。
    “……先進去再說。先。"
    吱吱吱吱。
    車輪滾動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淒涼。
    “嘖，果然不能離開。"
    走在前麵的清明和筋疲力盡推車進入的華山弟子們。
    看著這一切的雲岩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為什麽……不關心從懸崖上摔下去的白天呢？"
    總之。
    現在他才感覺到熟悉的華山又回來了，不由得搖了搖頭。
    ＊＊＊
    “恭喜您，掌門！”
    “真是辛苦您了。”
    “嗯。”
    玄從露出無比慈祥的笑容點了點頭。
    經過長途跋涉的疲憊與塵埃，在沐浴後洗淨，他的臉上顯露出難以掩飾的滿足感。
    “大家在我離開期間守護華山，真是辛苦了。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哪裏敢說辛苦。掌門人您遠行歸來，我們怎敢說辛苦二字。不過，少林傳來華山大展身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西部，我們心中激動不已。”
    “哦？消息這麽快就傳開了？”
    “是的。因此大家都齊心協力為您加油，並感到高興。”
    一向沉著冷靜的雲岩此時臉龐通紅。雖然在掌門人麵前不敢輕舉妄動，但內心卻抑製不住喜悅之情。
    “嗬嗬嗬嗬。”
    玄從發出爽朗的笑聲。
    自己誇耀成就與聽他人講述的感覺確實不同。
    看到雲岩如此興奮的樣子，更讓他感受到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有多麽偉大。
    “這是好事。如果在我們到來之前，消息已經傳遍了西部，那麽天下間很快就會傳開。”
    玄商的話讓雲岩激動地點了點頭。
    “當然，長老。您一路上也看到了，華陰一片沸騰！大家都為華山重振昔日輝煌而歡欣鼓舞。”
    “是啊，這是好事。”
    玄商滿意地笑了。這時，玄永略帶尖銳的聲音響起。
    “好了，自誇到此為止吧。”
    這正是嚴厲的長老形象。
    “我們不在的時候，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吧？”
    “沒有太大的問題。因為與滇國的貿易，需要與銀河商會商會一些事情，但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動，請您過目並下達命令即可。”
    “明白了。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雲岩正說著話，突然驚恐地轉過頭去。門外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咳。除此之外……”
    他努力試圖忽略這些聲音繼續對話，但情況並未輕易好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小子怎麽回來了！為什麽！”
    “剛回來就鬧成這樣！啊啊啊，見鬼！”
    雲岩微微顫抖了一下，最終起身打開了門。掌門人正在談話，外麵卻鬧得不可開交，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
    但他卻說不出話來。
    僅僅一個時辰，華山的弟子們滿身汙垢在地上打滾。
    “像是在炭坑裏滾了一圈。”
    明明剛才還幹幹淨淨……
    清明背著雙手站在一旁，看著弟子們狼狽不堪的模樣。
    “你們這些家夥！一個月沒人管，就玩瘋了？”
    “我們，修煉了！盡力了！”
    “盡力？盡什麽勁？魔教的人拿刀砍你們，你們也說盡力了嗎？一個月足夠學會一套劍法，你們卻把時間都浪費了？好，我會讓你們找回師兄們失去的時間！”
    “求，求饒……。啊！”
    雲岩茫然地看著眼前慘狀，耳邊傳來慈祥的聲音。
    “雲岩。”
    “啊？是！掌門人。”
    雲岩迅速看向玄從。玄從溫和地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應該去勸阻……”
    “關上門。”
    “……是。”
    雲岩按照掌門人的吩咐靜靜地關上了門，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重新坐下。
    更令人難過的是長老們和雲劍真的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坐著。
    “感覺您好像變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哪裏變了，但確實感覺有些不同……
    “總之，所以……”
    會議期間，他們的耳邊始終回蕩著弟子們的慘叫聲。
    ＊＊＊
    “玩？”
    "……."
    “我在少林挨刀挨拳，你們卻在這裏玩得不亦樂乎？”
    華山弟子們眼中含著淚水。
    當然，挨罵是可以理解的。
    他們雖然盡力修煉，但‘盡力’這個詞包含了很多重要的成分，他們心裏也明白。
    即使他們再怎麽努力修煉，也無法達到清明在場時的那種強度。
    因此挨罵是可以接受的。挨罵是可以接受的。
    但真正讓他們傷心的是，現在在他們麵前大發雷霆的不是那個清明，而是白天。
    地獄……不，從懸崖下掉下來又活過來的白天，此刻怒氣衝衝地訓斥弟子們，讓他們耳朵都快出血了。
    “懸崖不夠高嗎？”
    “幹脆死在那裏算了。”
    那些從少林回來的弟子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他們。
    出去的時候還像山賊一樣，去了少林之後竟然變成了魔鬼。
    到底比武大會上發生了什麽事？
    實力不僅靠天賦決定，很大程度上還取決於修煉的程度。因此，從少林回來的人大多是各派中輩分較高的人物。
    所以他們根本不敢反抗，真是生不如死。
    “大家都聽好了。”
    “是！師兄！”
    白字輩和清字輩的弟子們彎腰答道，幾乎要折斷了腰。
    “這次在少林，我們有了許多感悟。不僅僅是簡單的經驗。見識其他門派的武學確實有很大的幫助。”
    “是！”
    “可是……”
    白天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你們不能有這樣的好機會，作為師兄，這實在是令人遺憾。”
    "……."
    “沒有牙齒也要用牙齦咬住才行。我！我這個師兄！一定會把過去一個月所見所感深深地刻在你們身上！絕不會讓你們因為這種差距而失去鬥誌！明白了嗎？”
    "……."
    不是……
    我們沒事的……
    “……聽到了嗎？”
    “是！”
    看著華山弟子們響亮的回答，白天歪了歪頭。
    “我們並不是因為你們在我們辛苦的時候過得輕鬆才這樣做的。絕對不是！”
    “說得對。”
    “誰看了都會這麽想。”
    “以前隻有清明一個人發飆，現在大家都是這樣！大家一起！”
    白天回頭看向瑟瑟發抖的華山派弟子。
    “小子們。”
    “是！”
    然後用拇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幹掉。”
    “是！”
    站在前麵的尹鍾和趙傑翻了個白眼，衝了上去。與此同時，所有從少林回來的人都帶著複仇的眼神衝了上去。
    在華山演武場的一個角落裏，有一群人似乎與這場混亂無關，聚在一起。
    他們是自願跟隨華山來到這裏的華影門弟子。
    他們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亂成一團的演武場。
    “掌門。”
    “……嗯？”
    “所以說華山是充滿道家氣息的地方……清淨之地……”
    魏立山偷偷避開了弟子們的目光。
    “……太久沒來了。”
    “大家都說這裏是道士們守本分的地方……”
    “……以前是這樣的。”
    “那現在呢？”
    “吵死了。”
    魏立山大聲咳嗽了一聲，吼道。
    “外表並不代表一切！你們在少林不是也看到了嗎！華山的道場是多麽厲害！”
    “知道是知道……”
    “不要被表麵迷惑，要看本質！本質！”
    “……可是父親。”
    “嗯？”
    站在魏立山旁邊的魏小行愣愣地說。
    “您說過包括我在內的幾個弟子要在總壇接受修煉。”
    “……是的。”
    “……會變成那樣嗎？”
    魏立山慢慢轉過頭。
    華山的弟子們口吐白沫，互相揮劍。
    魏立山仰望高高的天空。
    “……好好想想吧。”
    他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選擇是否有致命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