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他一拍大腿，衝到許哲麵前，眼中滿是感激。
    “小兄弟，你真是我的活菩薩！不瞞你說，上個月我找人來修，也是這毛病，那家夥折騰了兩天，換了好幾個硬盤，重裝了係統，開口就要了我一萬二！媽的，當時真是被坑慘了！”
    他從櫃台裏掏出一大疊厚厚的百元鈔票，數都沒數，直接塞到許哲手裏。
    “小兄弟，這是我一點小心意，你全拿著！跟上次比，你這才是真本事，這錢你應得的！”
    許哲簡略一捏，大概有個一萬來塊。
    不過，他卻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將錢推了回去，隻從中抽出了十張。
    “用不了一萬。”
    他聲音平淡，“這些電腦隻是清除了病毒，硬件沒壞，一千塊辛苦費，足矣。”
    老板愣住了，看著手裏被退回來的錢，再看看許哲這張年輕卻沉穩的臉，心頭的感激幾乎要溢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是遇上高人了，一個有真本事、還不貪財的高人。
    “小兄弟，你……這讓我怎麽好意思！”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許哲話鋒一轉，深邃的眸子看向老板，“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今天清完了，明天呢？”
    “你的電腦沒有像樣的防火牆，隻要上網，病毒隨時都能再進來，治標不治本。”
    這話，簡直說到了老板的心坎裏！
    他激動地一拍櫃台，滿臉苦澀地附和：“可不是嘛！我就是被這個給折騰慘了！每次找人修完，好不過半個月，就又犯老毛病！”
    “那些修電腦的就隻會換硬盤重裝係統，每次都得花大錢！簡直是無底洞啊！”
    許哲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故作沉吟，片刻後才緩緩開口：“辦法倒也不是沒有，我有個朋友，是專門研究網絡安全的，他手上有一套自己研發的防火牆技術，比市麵上所有殺毒軟件都強。”
    “隻不過，這技術現在還沒公開，要是用在私人電腦上，需要付一筆不菲的費用。”
    “真那麽強？”
    老板的眼睛瞬間亮了，對他而言，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錢不是問題！隻要能一勞永逸，花多少都值！小兄弟，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看著對方那急切的樣子，許哲心中暗笑，魚兒上鉤了。
    “行，看在你這麽爽快的份上，我幫你問問。”
    他沒再多說，重新坐到一台電腦前，再次開始了他的操作。
    這一次，他不再是簡單的清除，而是在係統底層構建起一道堅固的防線。
    一行行複雜的代碼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刷新，構建出一個在當時看來堪稱銅牆鐵壁的防禦體係。
    這些東西，哪是什麽朋友研發的。
    這全是他前世身為頂尖金融操盤手時，為了保護自己數以億計的資金安全，親自研究、編寫、加固的個人防禦係統。
    在那個信息戰無處不在的金融市場，一個安全的交易環境，遠比任何技術分析都重要。
    沒想到，這身屠龍之技在1999年的這個小網吧裏，竟有了用武之地。
    屏幕上的最後一行代碼落下，許哲輕輕敲下回車鍵。
    整個防禦係統的核心便如同一顆沉默的釘子，深深嵌入了這台電腦的係統底層。
    “好了！”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神情淡然，仿佛隻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一旁的網吧老板錢德發，此刻看向許哲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不再是單純的感激或崇拜，而是混雜著深深的敬畏與猜測。
    他在這市井裏摸爬滾打了半輩子，見過三教九流，自詡看人有幾分眼力。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穿著普通，但舉手投足間那股子從容不迫、掌控一切的氣度，絕不是普通工薪家庭能養出來的。
    尤其是剛才那番神乎其技的操作，還有那句“我有個朋友”，錢德發心裏門兒清，這不過是高人慣用的托詞罷了。
    這等通天的本事，哪裏是朋友教的，分明就是他自己的！
    這小子，恐怕是哪個大院裏深藏不露的子弟，出來體驗生活的。
    “小……兄弟，”錢德發小心翼翼地改了稱呼，語氣都恭敬了不少，“這就……好了？”
    “嗯。”
    許哲點點頭，指了指屏幕，“你自己試試，隨便開幾個程序，玩玩遊戲，看看和之前有什麽不一樣。”
    錢德發將信將疑，搓著手坐下。
    他先是點開了最占資源的《紅色警戒》，以往遊戲載入都要半天。
    可現在，鼠標一點，遊戲界麵“唰”地一下就彈了出來，流暢得不可思議！
    他又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另一個窗口，開始下載東西，同時還播放著當時最流行的VCD歌曲。
    一連串操作下來，電腦非但沒有絲毫卡頓，反而快得像換了台新機器！
    不，比新機器還快！
    “我操！”
    錢德發沒忍住，一句粗口爆了出來，臉上是全然的震驚與狂喜。
    “飛起來了！這他媽比我剛從電腦城買回來的時候還順溜！”
    他激動地站起來，在屋裏來回踱步，一張胖臉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看許哲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一尊活財神。
    “小兄弟！神了！你真是神了！”
    他一個箭步衝到許哲麵前，聲音都帶著顫音，“你那個朋友的防火牆，開個價！隻要我老錢能承受，絕不還價！”
    許哲靜靜地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
    他伸出一隻手，張開了五根手指。
    錢德發愣住了，試探性地問：“五……五千？”
    這個價格已經不低了。
    隻是上次那個半吊子水貨修一次就要一萬二，這個價在錢德發看來，特別特別劃算！
    許哲緩緩地搖了搖頭，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清晰而有力。
    “五萬。”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錢德發的呼吸猛地一滯，眼珠子瞪得溜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五萬！這筆錢足夠他再買好幾台電腦了。
    可當他對上許哲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時，心裏的那點猶豫瞬間就被擊潰了。
    他想起了剛才許哲是如何輕而易舉地將一萬塊推回來，隻取一千的。
    一個不貪小利的人，開出的價碼，必然有其等值的道理。
    這技術，是能讓他一勞永逸、高枕無憂的保障！
    是能讓他從那些該死的病毒，和無休止的維修費裏徹底解脫出來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