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章 故弄玄虛魂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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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齊王妃勃然大怒。
“為何不能流?!”
府醫膽戰心驚地回道:“郡主幼時冬日落過水,體內寒氣積壓過重,一直以來就有宮寒的毛病,若將這孩子打了,日後恐會生育艱難。”
聽了這話,宗雲裳回神,毫不猶豫道:“這孩子我要留下!”
齊王妃回頭看她,怒聲嗬斥:“胡說什麽?若留下這孽障,你的名聲不要了?齊王府的體麵不要了?”
宗雲裳眼眶一紅:“那難道就要剝奪女兒做這輩子母親的權利嗎?”
一生沒有自己的親生血脈?
她法想象那樣的日子!
齊王妃頭痛至極,閉著眼長歎:“冤孽……冤孽啊!”
齊王妃厲聲警告府醫:“將此事爛在哪你肚子裏,若有第四人知曉,我扒了你全家的皮!”
府醫驚恐搖頭,連說不敢,齊王妃終於擺手讓他離開。
待他一走,齊王妃轉身注視宗雲裳,眼神極冷:“我就說你為何看不上楊閣老家的嫡次子,原來早已與人暗通款曲,說,那人是誰?”
最後四字,齊王妃說得咬牙切齒。
宗雲裳心中一顫。
她毫不懷疑,倘若母妃知道檀郎的存在,一定會將檀郎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不行。
得想想辦法。
很快,宗雲裳做了決定,就將這一切推到齊王身上。
宗雲裳哀切道:“母妃聽我解釋。”
“父王總與女兒說朝堂中的文臣不受王府拉攏,實在可恨,女兒想替父分憂,便在鴻鵠書院幾番探查,蓄意接近有狀元之姿的舉子。”
“此事父王也知曉,父王讓女兒若即若離的勾著他,女兒原是按照父王說的在做,半分不敢越過雷池。”
“前段時日父王嗬斥於我,女兒心中委屈苦悶,便邀他共飲解憂,誰曾想我二人皆吃醉了酒,當女兒醒來時,一切已無法回頭。”
這事竟是齊王引發的?
齊王妃眼前發黑。
她隻知齊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卻不曾想,他竟狠心到連女兒都算計了進去!
不就是舉人嗎?哪怕有狀元之姿,何故貼上雲裳!
是那老賊毀了雲裳!
齊王妃鐵青著臉,本想立即尋到齊王。
可下一刻,她的腳步又生生止住。
府中側妃極其得寵,勾的齊王已有兩月未曾踏進正院。
此事若被齊王知曉,齊王必勃然大怒,還會倒打一耙說她教女無方,她與雲裳很可能因此被他徹底厭棄,那賤人指定要蹦出來火上澆油。
不行,那賤人家世背景與她相當,她若倒了,下一位齊王妃說不準就是那賤人!
屆時,齊王府哪還有她們母子三人的容身之處?
便宜了誰都不能騙子那賤人!
眼下隻有盡快將雲裳嫁出去,下嫁總比未婚先孕、奉子成婚來得好聽!
至於旁地,等銘澤遊學歸來再做打算。
思及此,齊王妃硬生生地扭過頭坐下:“說說那人的情況。”
宗雲裳半真半假地坦白。
當知道那有‘狀元之姿’的舉人早已成婚,並育有兩子時,齊王妃差點把茶杯捏碎。
齊王妃猛然想起:“你之前想認的幹兒子幹女兒,就是他的孩子?!”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宗雲裳佯裝惶然。
“他與妻子並無感情,多年來一直麵和心不和,他擔心孩子被那商女教壞,求到了女兒麵前,那時女兒想著,女兒與他之事怕不能成,提前結下善緣未嚐不可……”
“母妃,他是極好的一個人,那次事情未成,他一力擔了所有責任,不曾讓女兒的名聲有分毫受損。”
齊王妃恨得牙齒癢癢。
鬼話!
女人一旦把身子給出去了,心也就留不久了,雲裳與那人成了好事,如今又懷了孩子,自然是覺得他樣樣都好。
齊王妃眉目沉凝:“也罷,事已至此,唯有將錯就錯,但你貴為郡主,絕不可為平妻,讓那人盡快休妻,娶你過門吧!”
宗雲裳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齊王妃頭疼至極。
今日宴席,楊夫人提起此事時,她雖矜持,卻也表露出幾分想結姻親之好的意思,恐怕現下,楊夫人已將好消息告訴楊豐瑞了。
她要好好想想,該怎麽回絕才不至於得罪楊家。
……
齊王妃一走,宗雲裳顧不得隱隱發疼的左臉,目光幽幽地撫摸小腹。
府醫說她腹中胎兒已近一月,尋常婦人至多三月便會顯懷,一定要盡快處理掉棠鯉。
原先的計劃不成了
依照闃朝律法,若是發妻死亡,作為丈夫必須要為其守孝一年,她等不了這麽久。
她絕不能讓肚子裏的孩子作為私生子出世。
如此,便隻能讓棠鯉犯錯被休。
活著離開趙府,倒是便宜了那賤人。
但等等也無妨,待那賤人被休棄,她多的是辦法折磨她!
……
“什麽?裳兒有孕了?”
突然得知消息的趙鬆和麵泛喜色。
喬裝打扮而來的秋柳攏緊披風,大半張臉藏在維帽後,低聲告知:“趙舉人,郡主的意思是,讓你盡快休妻,郡主腹中胎兒等不了多久。”
趙鬆和凝重點頭:“我明白了,你回去告訴郡主,請她安心,我定會小心行事。”
……
蓮衣低聲回稟:“姑娘,劉河剛剛瞧見趙鬆和與一個看不見臉的陌生女子在後門會麵,據說,趙鬆和很高興。”
正在畫圖稿的棠鯉停筆。
算算時間,助孕藥也該生效了,能讓趙鬆和喜形於色的,大概隻有這件事。
宗雲裳既叫人來告訴趙鬆和,必然是要將這個孽種留下,而以宗雲裳的身份,別說是做妾,即便是平妻也不可能。
既如此,就隻有她讓位這一個選擇。
時機到了。
希望趙鬆和動作快些,莫要讓她等太久。
“蓮衣,附耳過來,幫我去辦一件事。”
……
翌日。
稱心如意樓。
秋日靜謐,涼爽的穿堂風帶著桂花香拂麵而來。
“阿鯉,我昨夜夢見我娘了,她老人家說在下麵受盡折磨,需你我為她老人家祈經念佛,她才能靈魂安息,”
趙鬆和神色驚慌地闖進來,打破一室寧靜。
他緊抓棠鯉的手不放。
“阿鯉,你速與我同去棲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