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蔣芷晴沒找見那個人。
    “今安，一年半了。”
    “你有一年半沒來蔣家坳了。”
    蔣芷晴的心沉到穀底，她繞著水廠轉了一圈，每台車都抱著希望看了，沒看見湘A牌照，沒看見單偉。
    盡管希望很渺茫，蔣芷晴還是想見到那個人。
    在蔣家坳，蔣芷晴消息很閉塞，她還不知道趙今安成立了寰宇港務。
    甚至公司要建辦公樓，還是前兩天才聽村主任女兒蔣知雙說的。
    除夕夜。
    這年的除夕夜，趙今安沒給蔣婉兒紅包。
    6百是不多。
    但前年的除夕夜，蔣芷晴把紅包放蔣婉兒懷裏睡覺的。
    兩母女睡很甜，很安穩。
    就連蔣增年和劉麗荷都過問了一句：趙今安有沒有給蔣婉兒壓歲包意思一下？
    蔣婉兒7歲二年級了，小姑娘會吹泡泡糖了。
    兩層的那種。
    樓下。
    蔣芷晴還在一邊往回走一邊東張西望。
    臻然倉庫門口司機拿著單子在排隊，罐頭廠司機都進去打了提貨單子。
    罐頭廠員工緩了一口氣。
    作為臻然沈總，沈子言親自打電話開口了，那些經銷商都願意賣沈子言一個麵子，應該說搶著賣沈子言一個麵子。
    這些經銷商因為代理臻然這一年沒少賺錢。
    這麽說吧。
    哪怕郴城這麽一個地級市，代理江小白這款白酒都能賺千萬級別以上。
    何況更日常化更長久更細水長流的礦泉水產品。
    而這些經銷商都是經過沈子言一個個資質審核的。
    如果代理合同期一到，沈總更換經銷商怎麽辦？
    “蔣廠長，發財了！”
    財務拿著單子跑過來，鞋子都差點跑丟一隻：“總共4百多萬的貨，夠發幾個月工資了。”
    “問了是誰嗎？”
    蔣芷晴一臉期盼問道。
    “沒說。”
    財務不關心這些，隻知道廠裏不要三天兩頭停工了。
    蔣芷晴抬頭望著隔壁臻然。
    “不是盧廠長，盧廠長開口，經銷商會賣他麵子，但盧廠長沒那麽大麵子。”
    樓上。
    沈子言雙手抱胸看著樓下蔣芷晴。
    距離太遠。
    二人視線沒法對焦。
    “她先去找的人，不是先看賣了多少....”
    盧喬偉低著頭沒接話，他知道沈子言不是在問自己。
    沈子言突然看向盧喬偉，這個被自己一腳從常德踢走的經理。
    “盧廠長，收起你的憐憫之心，不該想的不要想。”
    “沈總....”
    盧喬偉猛地抬起頭。
    “你的話太多了，還有你看她的眼神。”
    “.....”
    盧喬偉心裏一驚，現在的年輕人那麽厲害！？
    “如果你想幫她從臻然離職，別頂著臻然廠長的名頭。”
    忠言逆耳，沈子言在提點盧喬偉：“在蔣家坳這個地方，太閉塞....”
    “....”
    盧喬偉又聽不懂了，不是，你們大學生講話別打啞謎啊。
    “別搞小動作。”
    沈子言知道自己幫蔣芷晴一回，趙今安不會說什麽，但如果是知道盧喬偉或江工奇暗地裏幫蔣芷晴，駱瑾芝也保不住她這個元老員工。
    “.....”
    盧喬偉大氣不敢喘。
    “你喜歡她，你同情她敬佩她，你想幫她可以去罐頭廠當銷售經理，那是你的選擇。”
    沈子言說完就走。
    “.....”
    盧喬偉看著沈子言背影，沈總和趙總處理事情一個樣？
    趙博蘭來還能多說上幾句話，可趙博蘭是財務總監，她不管銷售方麵的事。
    你的選擇！
    這是沈子言對趙今安理解最深刻的。
    她不太清楚沐瑤和趙今安具體分手原因，但從徐曼曼和蔣芷晴來看，趙今安沒有為難蔣芷晴，沒有撕毀貼牌合同。
    也沒和經銷商打招呼，說不準拿罐頭廠的貨。
    隻是果斷抽身，尊重她們的選擇！
    讓人意外的是，406宿舍的關係似乎變得融洽不少。
    莘好有你：子言你消失一個月了，你在哪裏出差？
    沈子言每到一個地方都喜歡品嚐當地美食，她邊吃著臊子麵邊看手機。
    沈子言：我現在在蔣家坳。
    曼疼疼：陝省盛產櫻桃和香瓜吧？
    沈子言：嗯，你們要櫻桃嗎？這裏有櫻桃了。
    莘好有你：要要要，子言，愛你。
    陌上煙雨瑤：那裏好像有罐頭吧，今安的第二個水廠。
    沈子言：有啊，有車我叫人給你們帶回去。
    沈子言：這裏的櫻桃好漂亮，黃的紅的，才兩三塊錢一斤便宜的好像不要錢，我都吃吐了。
    莘好有你：那麽便宜？櫻桃就是車厘子吧？說的我都好想去了，我平時都舍不得買，車厘子太貴了。
    沈子言：這次管夠，吃到你不想吃。
    陌上煙雨瑤：子言，我出錢想買20斤當公司福利方便嗎？
    沈子言：方便，公司經常有車回郡沙。
    陌上煙雨瑤：那我定50斤。
    莘好有你：哇，瑤瑤都給公司員工訂福利了。
    徐曼曼看著信息知道沈子言為什麽一個人出差那麽長時間。
    沈子言：曼曼，臻匯選有櫻桃供應商嗎？
    沈子言沒問柳溫寧，直接在群裏詢問徐曼曼。
    曼疼疼：櫻桃保鮮期不長，很容易壞掉。
    徐曼曼也沒有回避，是臻匯選的工作。
    曼疼疼：不過可以嚐試一下，一批次數量不要太多，公司有車的話運輸費省了，怎麽算都不會虧損。
    沈子言：賣10塊一斤沒問題吧。
    曼疼疼：（笑臉）沒問題。
    曼疼疼：那裏的大荔冬棗和蘋果品質都很好。
    沈子言：明白了。
    曼疼疼：以後臻匯選有了三家店在采購上會更有優勢....
    徐曼曼敲著鍵盤又停住了，這是柳溫寧的活了，自己不再是臻匯選副總，沈子言肯定會和柳溫寧還有孫勇溝通好。
    比如效果好的話，能給臻匯選引流顧客又有點盈利，她們會和一些農戶簽供貨合同。
    現在真是信息差的年代，很多人都不知道國內也產櫻桃（車厘子）。
    有了短視頻，大家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看看姚莘的反應，兩塊錢的進價，在臻匯選賣6—8塊錢估計郡沙的人搶著買。
    也許賺不了很多錢，但能給臻匯選引流。
    徐曼曼縮回了手，不是不關心臻匯選，是知道沈子言什麽都懂，她會和柳溫寧溝通好。
    莘好有你：你們群裏聊個天都能聊到工作聊到賺錢？趙今安給你們發獎金嗎？
    沈子言：姚莘你知道我年終獎多少嗎？兩台奔馳，你說呢？
    莘好有你：子言，你這麽聊天會沒朋友！！
    沈子言：哈哈哈。
    莘好有你：瑤瑤也有寶馬了！我不活了！子言，我要20個罐頭！
    沈子言：沒問題，30個。
    406宿舍沒人嫉妒沈子言拿多少年終獎，因為沈子言本身就不缺錢，80萬年終獎隻是沈子言的零花錢。
    就這樣沈永譚和陸玫筱每次打電話還問女兒缺錢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