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曼曼轉身看向趙今安，茶幾手機屏幕一直在亮，趙今安看眼一個沒接，徐曼曼隻能接起，不能兩個人都不接電話。
    手機沒停，從6點開始占線。
    梁慧珍電話都沒打進來。
    “今安，諾諾好萌...”
    方潔在羊城，難得回來一趟郡沙陪趙今安坐茶幾旁聊天。
    “還不會喊爸爸。”
    趙今安一臉寵笑，方潔看見了。
    一眼掃過去。
    茶幾奶瓶都5個，各式各樣的奶瓶。
    “今安...”
    徐曼曼走來對趙今安說：“西貢港曹卓明打來電話，叮囑我向你道聲新年好。”
    趙今安伸手。
    徐曼曼拉趙今安起來，趙今安摟住徐曼曼盈盈一握細腰，低頭吻下去。
    方潔：....
    這就親上了？
    “辛苦你了，公司，家裏...”
    徐曼曼微微搖頭，看眼趙知諾：“不辛苦，今安，我幸福，真的，今安，我滿足了。”
    “公司電話接不完，群裏說一聲，發條短信就好了。”
    “好。”
    “謝謝你給我生諾諾。”
    “今安，諾諾也是我女兒。”
    餐桌旁包餃子組幾人看了會，王維濤大聲說道：“今安，你們別那麽肉麻。”
    “你別吵她們！”
    馮雨藍嫌棄王維濤礙事，趙今安和徐曼曼看向趙知諾，趙知諾坐了會車不肯了，趴在地上玩遙控，落地窗窗簾緩緩拉上。
    趙念可來茶幾拿了幾包零食跑過去。
    “叮鈴鈴。”
    這時手機又響了，徐曼曼看眼：“今安，是你媽...”
    郴城。
    鄉下一個農村，鞭炮聲連綿不絕，宋超文是家裏大哥，有三個姑姑，兩個姑姑沒嫁遠，宋嘉月沒回來過年。
    本來沒什麽。
    她們又不喜歡宋嘉月，但宋嘉月真過年都沒回來。
    嬸嬸和兩個姑姑又問，爺爺奶奶都埋怨段秋萍沒帶她們孫女回來。
    哪有過年都跑同母異父哥哥家的？
    “打通了嗎？”
    徐曼曼手機一直占線，宋超文問道。
    到底是自己女兒，宋超文擔心宋嘉月會想家，最怕徐曼曼對宋嘉月冷淡，怕徐曼曼當著趙今安和段秋萍麵表現很好。
    趙今安一沒看見，徐曼曼就冷言冷語。
    “通了，曼曼發視頻來了！”
    段秋萍捧著手機說。
    “看看，婉禾不是說小月哥哥是億萬富豪嗎？”
    兩個姑姑和嬸嬸好奇，宋婉禾也好奇趙今安家什麽樣子，幾個女人湊過來，蘋果手機是徐曼曼送段秋萍的。
    “小月，哥哥家吃飯了嗎？”
    “還沒有！”
    宋嘉月坐地上拿手機，手裏拿著一個柿餅吃。
    “諾諾，要嗎？”
    她掰開柿子，給趙知諾舔下。
    “小月你在哥哥家怎麽還沒吃飯？”
    嬸嬸大聲問道。
    “還在炒菜，還有姐姐她們在包餃子。”
    宋嘉月手機都不拿，段秋萍不擔心有人會對宋嘉月不好，急切問道：“小月，給媽媽看下諾諾！”
    “媽媽，諾諾最乖。”
    宋嘉月拿起手機照玩具車脆生生說道：“你看她最喜歡坐我後麵，要我開車拉著她在家裏轉圈。”
    鏡頭一轉。
    所有人愣住了，她們隻看到了一個大房子。
    段秋萍愣愣問道：“小月，你哥哥又搬家了？”
    “嗯，你看。”
    宋嘉月舉起手機：“好大，我們可以在家裏開車。”
    “多大的房子？”
    這個問題宋嘉月回答不了，隻看見了大落地窗，星空頂，看見了遠處圍著很多人，爺爺奶奶和宋超文都過來了。
    “小月，諾諾在吃什麽？”
    段秋萍太想看趙知諾了，宋嘉月鏡頭對著趙知諾甜甜說道：“媽媽，諾諾在吃包子。”
    趙知諾坐地上，一手挖包子肉餡，往嘴巴裏放。
    “諾諾，皮給姑姑吃。”
    宋嘉月和趙念可圍住趙知諾，宋婉禾問道：“小月，你們晚上吃什麽菜？”
    “好多菜，姐姐喊了酒店送。”
    這時璞媞酒店送菜來了，李艾蘭開門指揮放餐桌。
    宋嘉月每轉一個鏡頭，所有人都仔細觀察。
    這房子得多大啊？
    一個姑姑小聲八卦道：“小月，你哥哥給你壓歲包了嗎？”
    “我有好多紅包。”
    宋嘉月跑過去對準茶幾上一遝紅包：“我這幾天收了很多紅包。”
    “小月，你和諾諾穿那麽少不冷嗎？”
    到底是媽媽又是奶奶，段秋萍關心角度不一樣：“諾諾坐地上屁股會冷。”
    “有空調，有地暖，坐地上好暖和。”
    “諾諾喊奶奶。”
    段秋萍哄道。
    趙知諾看眼手機，一臉認真挖包子。
    “小月，念可，你們幫諾諾吃掉包子，她吃點嚐下味道就好了。”
    這是徐曼曼的聲音。
    包子沒了，趙知諾癟嘴，又不哭，手機那頭段秋萍看心疼了。
    “諾諾不哭。”
    “媽媽，諾諾不會哭，拿其他東西哄下就好了。”
    “....”
    宋超文看女兒在哥哥家根本不想回家，宋婉禾小聲慫恿道：“小月，看看家裏有什麽人？你哥哥在嗎？”
    這下所有人都盯著手機，對宋嘉月的那個哥哥好奇。
    應該說段秋萍的那個兒子。
    “姐姐說不能照其他人。”
    “姐姐，姐姐，你姐姐給你買了新衣服嗎？”
    “買了，買了6套，姐姐說初一到初六都穿新衣服。”
    “....”
    宋婉禾隻是嘴快，沒想到吃了個癟。
    她才是宋嘉月最親的姐姐。
    “諾諾帽子都有幾十個，這個是大象帽子，嘻嘻，你們看，那麽長鼻子。”
    宋嘉月不懂這些大人什麽心理，為什麽那麽多奇怪問題，拿著手機介紹趙知諾的“家當”，隻有段秋萍津津有味和宋嘉月交流。
    其他人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太有錢了吧。
    從玩具車到推車都是一排排，宋嘉月穿著單薄衣服走來走去，鏡頭對準餐桌幾十個菜，對準茶幾沒人說話了。
    小月在哥哥家過的什麽日子？
    “是誰？”
    “哥哥，是媽媽。”
    “今安...”
    “新年好。”
    趙今安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在哪過年？”
    “在，在...”
    段秋萍沒回答，宋嘉月那麽小說道：“哥哥，媽媽在我爺爺家過年，我們每年都回去過年。”
    “嗯。”
    鏡頭沒對準趙今安，但聽見趙今安聲音。
    “小月，去叫念可洗手吃飯！”
    這是徐曼曼的聲音。
    趙知諾朝這邊爬來，趙今安趴地上朝她伸出手：“糯米糍粑，加油！”
    趙知諾抬頭望向爸爸，爬快了。
    “諾諾，糯米糍粑？”
    徐曼曼笑著打下趙今安，撿起遙控打開窗簾。
    “姐夫，諾諾沒力氣爬不動了。”
    李婷婷的手機電話也沒停，她和宋嘉月在這裏有單獨一間臥室。
    “她會爬過來。”
    趙今安說，他想趙知行和趙知微，想蘇緬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他隻接了張婉視頻，看了躺床上的蘇緬，看了同樣還在睡覺的趙知行和趙知微。
    手機那頭蘇明鬆和郭婉清沒說話。
    “諾諾，加油！”
    趙今安又喊句。
    “...”
    李婷婷正要抱起趙知諾，林清雪拍了下李婷婷，對她使眼色，李婷婷停住動作和林清雪看趙知諾爬向趙今安。
    “小月，哥哥家那麽好...那你還回來嗎！？”
    這時手機視頻響起一道聲音。
    宋嘉月站客廳拿著手機不知道怎麽回答，看向徐曼曼求助。
    徐曼曼看趙今安，一時間客廳沒人說話。
    這道聲音顯得有點突兀。
    怎麽會這麽問？語氣有點陰陽怪氣。
    “是誰？”
    趙今安沉聲道，沒人敢亂說話看宋嘉月這個小女孩。
    “是二姑，還有嬸嬸和奶奶...”
    宋嘉月低頭聲若細蚊，像做了錯事的孩子。
    她好像知道自己剛剛太炫耀了。
    趙今安遲疑點點頭。
    徐曼曼冷著臉對手機說：“小月可以不回去，在郡沙上學！”
    視頻那頭沒了聲音。
    宋嘉月抬頭看徐曼曼，眼眶泛紅，背手悄悄摁掉視頻通話。